第40章 變身
随着嚴青直播的增多, 粉絲們知道了許多關于她那愛的要死新男朋友的信息，其實也不是故意的, 戀愛中的人自帶甜蜜氣息, 而嚴青現在是徹底不藏着自己了, 想什麽就說什麽，想發什麽就發什麽, 随意自然。
首先是職業，有一次嚴青在微博裏放了洋城大學思銘路的照片，說等顧教授放學。那天她的微博評論是自去年出事後最向上正能量的一次，幾乎看不見噴子, 估計有也很快被新的評論壓過，私信裏全都拜托她傳授經驗, 還有要求上正臉照無圖無真相的。
于是嚴青問顧青舟意見, 顧教授拿走她的手機給自己來了張自拍, 重新還給姑娘，說：“發吧。”
嚴青一看, 搖頭說不行。
顧青舟正拉開車門準備進去, 一時停下來。
嚴青說：“這張太帥了，不行。”
他莞爾一笑, 問那怎麽辦？
後來嚴青放上微博的是他的手，聰明的粉絲們從那張握着方向盤的照片裏一下得到兩個信息, 一是顧教授的手非常好看，二是顧教授開奔馳。
嚴青微博又用來一波手控粉，嚴青馳騁這社交軟件這麽多年, 久仰手控黨大名今日終得一見，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怎麽能憑着手就粉對方呢？
她問顧青舟：“要是你長得很難看，他們還會粉你嗎？”
顧青舟在一旁小桌上做教案，聞言想想，對嚴青說：“你也是憑着自己的聲音和風格得到了那麽多人的喜歡，所以這事不稀奇，在這個自由的時代裏，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确定：“他們說我的手很禁*欲，哪兒看出來的？”
嚴青哈哈哈哈整個人往後栽差點摔在地上。
顧青舟說：“你別笑，問你正事，我怎麽可能禁*欲？”
“是。”嚴青點點頭，當然不可能，跟半大小子開葷似的，就沒有停的時候。
除了顧教授的手之後大家又迷上了顧教授的聲，那天也是巧，嚴青感冒了，在直播裏跟聽衆道歉，她很少有這麽不專業的時候，歸根究底是前一晚在浴室裏被顧青舟纏着瞎胡鬧才會着涼。粉絲們倒是無所謂，反正你黑娘娘本來就不是嬌滴滴的小嗓子，再啞一點我們也不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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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青正要感動，就看彈幕上狂飙許多條——
【那你喊顧教授出來幫你說說話，我們要聽顧教授說話！】
嚴青幽怨地看着身邊男人，心想尼瑪這裏是老娘的直播間你們這是想幹嘛？把我趕走扶我男人上位嗎？真是鐵打的我流水的粉絲，人與人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顧青舟也是蠻不好意思，自己在學校裏一本正經慣了，跟嚴青在一起卻總是會逗她，這事上了瘾沒辦法止，這事确實他的錯，既然粉絲有要求他很樂意滿足大家。
于是那天是顧青舟以黑面毛孩男朋友的身份第一次發聲——
“大家好，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黑面毛孩。”
就這麽幾個字，把直播間裏的小姑娘迷得不行不行，彈幕被刷屏——
【嗷嗷嗷嗷嗷嗷嗷我要死了。】
【啊啊啊啊好聽！】
【卧槽這個點居然還在一起！我真相信黑黑是有男朋友這件事了。】
【233333再說一句！多說一點嘛！】
嚴青冷幽幽發問：【我是不是可以退位讓賢了？】
彈幕再次刷屏——
【233333可以啊！】
【哈哈哈這話是你自己說的不能怪我們哦！】
【哎呀生氣了？生氣也還是得把顧教授放出來哦！】
【好了好了下一句讓給顧教授！】
嚴青：“……”
顧青舟輕聲笑，伸手揉了揉姑娘垮下的臉，嚴青沖他翻大白眼，張嘴要咬他。
彈幕飛過——
【卧槽我聽到了什磨！好蘇好蘇，教授的笑聲真是繞梁三日！】
【我們是不是有點太嚣張？我感覺下一秒黑黑要罵人。】
【開玩笑，你以為她是以前的黑黑？她現在根本不會罵人，安啦！】
下一秒，嚴青說：“呵，老娘忍你們很久了，媽的說愛我的都死哪去了？你們這樣我真的要關直播，聊不下去了知不知道！”
可這沒有用，下一條彈幕是——
【捧臉，教授你教哪個系？我想去旁聽。】
嚴青：“……”
尼瑪現在發飙罵人也沒用了是嗎？心很累。
顧青舟被嚴青五花八門的表情逗得蹲在地上笑到肚子痛，最後擺擺手表示：“你說你說，我出去給你煮夜宵。”
不過也只是這樣抱怨抱怨，粉絲們總結，他們家黑大大口嫌體正直，嘴上特別嫌，微博上發日常小段子小照片發得不亦樂乎，誰要是黑她家教授她能把人怼到親姥姥都不認識。
真是個……不吝給粉絲撒狗糧每日一喂投的好大大啊！
***
年後的第一個節日對于大學裏的莘莘學子來說顯得格外重要，情人節，外國人的節日，引進國內後熱度絲毫沒減，每年大波大波的男女早早開始計劃怎麽過節。
洋城大學會在大禮堂裏辦舞會，老師學生都能參加。
顧青舟往年沒去過，這個節他以前過不過都一樣，今年不同，王主任悄悄問他：“準備帶女朋友來嗎？”
顧青舟點了點頭。
王主任在刷學生論壇，聽聞捋了捋頭毛：“你又要上頭條了。”
顧青舟淡淡一笑。
情人節那天顧青舟有課，約好了晚上回去接嚴青，嚴青給顧珊珊去了微信，問她今天有沒有時間。
小姑娘像個炮仗一點就着：“我又沒人約多的就剩時間了哼。”
嚴青笑起來，問她：“有點事我不太懂，你能不能幫我？”
顧珊珊坐在偌大的辦公室裏空虛寂寞冷，她明明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姑娘，怎麽就淪落到這幅田地大過節的沒人約，并且約人被拒絕！李茂你有種！
這還不算什麽，她手下一波小姑娘一大早就在商量妝容和發型，整個樓層都在分享一支傳說中已經斷貨的斬男色，輪到她這邊下屬禮貌問一句：“主管你要試試嗎？”
顧珊珊悲從中來，試個毛，試給誰看！
無力地揮揮手，索性做好人，告訴大家今天能提早下班，路上不要急，你們有足夠的時間打扮自己度過美好一夜，希望今晚後有情人終成眷屬。
哭！
***
嚴青開了車出來直接去顧氏載上顧珊珊，小姑娘又一次坐在小紅車裏看人飙車心情好了一些，扯扯嚴青袖子眼饞巴巴：“你什麽時候教我啊？”
嚴青說：“什麽時候都行，我随叫随到。”
顧珊珊眨巴眨巴眼看她，覺得這人真是挺好的，她就真沒讨厭過她的時候。
兩人到了顧珊珊一直光顧的美發沙龍，小姑娘熟門熟路找總監把關，指着嚴青說：“這我姐，晚上有個重要舞會，大慶你必須化腐朽為神奇，不然下次出片不帶你。”
嚴青一聽懂了，這位估計也是圈裏人，跟着桃姬大大混呢。
名為大慶的藝術總監一跺腳，不依：“哎呀桃桃你能不能給我點面子別叫我真名！”
顧珊珊不耐煩：“好好好，Leo行了吧，趕緊的幹活。”
大慶轉身端詳嚴青，說：“這位姐姐氣質獨特，沒問題！”
于是嚴青就被他摁下了，從打理頭發開始，大慶雖然名字土但手藝真不錯，嚴青在轉椅上坐了幾個小時耗盡耐心下一秒就要發脾氣時，聽大慶滿意地為自己鼓掌，說：“好了！”
椅子轉回來，鏡子裏的人有點陌生，浪漫的卷發，披下來厚厚一簾帶着冷調墨藍，只有光影流動才能發覺，做頭發的時候有人伺候修指甲，顏色是顧珊珊選的，淡淡的粉紅。
嚴青看着手指有點不習慣，她長這麽大身上就沒出現過粉紅色。
不過她也是喜歡的，她一直喜歡顧珊珊身上的顏色。
然後開始化妝，這活大慶沒能上手，因為顧珊珊從他工作間裏提了個大黑箱子過來，上面用閃鑽貼了大大的“桃姬”二字，一看就是她的專屬用品。
顧珊珊把箱子拉開，嘩嘩三層，三層都塞得滿滿當當，瓶瓶罐罐多不勝數，跟嚴青說：“我寄放在他這的，你放心都是我自己用的，很幹淨。”
嚴青指着箱子問小姑娘：“都是你的？用的過來嗎？”
小姑娘眉開眼笑：“化妝品是女人的第二張臉，當然用的過來。”
“可是我覺得你不化妝就挺好看的。”
這話簡直跟直男說的一模一樣，顧珊珊估計嚴青也分不清到底什麽是素顏，不過她誇她好看，她高興。
接下來嚴青又被摁在椅子上坐了好久，小姑娘在她臉上描描畫畫特別認真，用了好些她沒見過的武器，還往眼皮上貼毛，嚴青不習慣流了一臉的淚，小姑娘咋咋呼呼：“哎呀不許哭我的妝全毀了！”
嚴青想問問哭和妝到底有什麽聯系，轉眼就覺得眼皮一輕，那種難受的感覺消失。
顧珊珊無奈晃着手裏的假睫毛：“算了，你本身條件也不錯，就不給你粘了。”
嚴青伸手摸摸小姑娘那撲簌簌的睫毛，問她：“你這是真的假的？”
小姑娘像被踩了尾巴：“當然是真的！”
嚴青哦了聲，使壞地拽着她睫毛扯了扯，顧珊珊心疼得跳腳，拿着腮紅刷指着嚴青：“你還畫不畫了！”
大慶在一旁咦了聲：“桃桃你和你姐的眼睛真像，是你堂姐還是表姐？”
顧珊珊幽幽轉頭看大慶，心想哪個都不是，這估計是我未來大嫂，你能不能閉上嘴？
等天色漸暗，嚴青坐到半邊屁股發麻，深刻體會到做女人不容易今日之事僅此一次再搞命都會沒掉後接到了顧青舟的電話，說剛下課，馬上過來接她。嚴青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讓他到這兒來接。
顧珊珊找嚴青拿了車鑰匙說有東西落在車裏，回來時手裏提着個紙袋，她把東西遞給嚴青說：“你這身挺好看，我哥的眼光還不賴，就差個包了，這個你拿着。”
嚴青拆了裏頭的軟布袋把包拎出來，大慶在一旁倒吸一口氣，那是已經買不到的款式，上個月在網上被抛到售價的五倍之多。
顧珊珊紅着臉：“這是上次想送你的包，你一定沒拆開來看過吧，是不是很漂亮？”
嚴青點點頭，一看就是小姑娘喜歡的款式，她總拎這麽一個小包包。
顧珊珊說：“這回不準退了，我很沒面子知不知道。”
嚴青看着顧珊珊，突然笑起來，眼裏有點紅，估計是被睫毛膏熏的。
她嗯了聲，拎在手裏晃晃，聽見小姑娘嘆息地贊美：“太好看了，我的最愛。”
嚴青伸手勾住顧珊珊往懷裏摁了摁，道了聲謝謝。
顧青舟到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舞會在晚上八點開始，他們還有時間吃個飯，他在門口給嚴青打電話，光線不好，影影倬倬，只見有個身材窈窕的長發女生提着裙子下樓，那腰身曲線很眼熟，顧青舟一時沒反應過來。
直到她走到近前，熟悉的手機鈴聲在她包裏一個勁地響，顧青舟才遲疑地喚了聲：“嚴青？”
“你電話先挂了。”嚴青說話，然後在他跟前轉了一圈，問，“我好不好看？”
***
顧青舟只感覺平時低頭看姑娘的角度發生了微妙變化，下意識去看她的鞋，發現嚴青此刻踩在他送的高跟鞋上，再努力透過幽暗仔細一瞧，發現嚴青身上穿的是他送給她的裙子。
顧珊珊躲在大門後面用紙巾揩淚，揪着大慶說：“看我哥那傻樣，這沒想到他也有今天，有點難過，不舍得他嫁人。”
顧青舟牽過嚴青的手，唇角含笑，先道一聲抱歉：“我沒認出你。”
嚴青要的就是這效果，非常滿意。
“你好美。”他感嘆，此刻的嚴青還是那個英氣的她，卻有了一些無法說清的不同，她的眉眼染上柔美，她的長發厚重打卷，她的笑溫柔帶着一絲害羞，她輕輕搭在他手肘上，催他：“我們要遲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舞會~青青成為了更好的青青，舟舟也得償所願，泡杯茶翹腳拍拍自己，幹得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