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讨好男朋友
車子開出洋城大學, 嚴青心情愉悅地問顧青舟:“想去哪?”
從來都是男朋友哄女朋友,到她這兒就掉了個個, 不哄還不行, 這男人冷起來要人命。
顧青舟在回消息,也不怕讓女朋友知道他回別人很快就是冷着故意不回她, 消息發給對方後收起手機說:“去我家吧。”
車裏一時靜了幾秒,嚴青握着方向盤腦子裏都是畫面,然後聽顧青舟說:“買點菜回去吃。”
“吃飯啊, 那行, 沒問題。”
可這頓飯沒那麽簡單,本來一切都好,飯後顧教授卷起袖子主動要求洗碗, 嚴青就坐着聽電臺, 她最近不怎麽排斥這個了,都是流在血裏的東西,是天生的喜歡。正巧是前一檔節目和美麗心情的交接時間, 臺裏最近又有了新廣告主,循環洗腦某酒的神奇療效, 嚴青翻了個超大的白眼, 下一秒被人從後面抱住。
顧青舟啞着聲問她:“知道錯哪了?”
有點秋後算賬的意思。
嚴青趕緊态度端正地點點頭:“我以後不管去哪裏都會先跟你說的。”
顧青舟皺着眉:“也不是要控制你的自由,現在我們在一起, 我想知道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我想确定你是安全的,當我知道你一個人滞留在別市的時候真想打你屁股, 嚴青,別的都好說,希望你能依靠我,不要怕麻煩,你已經足夠堅強,偶爾在我面前服軟一下吧,只有我知道。”
嚴青看着他,這個男人家世好工作好長得好,未來前程似錦吃喝不愁,她想不出這世上有什麽是能讓他犯愁的,天大的事情在他看來都是小事,他輕易不會皺眉頭,臉上永遠沒有過多的表情,整個人十分平和淡泊……
不過他現在皺着眉頭。
姑娘伸出手撫了撫他的眉心,嗯了聲,逗他:“只要你不告訴別人就行,我覺得丢人。”
顧青舟垂眼瞧她,捉住手揉了揉,無奈地有了笑意,低喃:“我告訴誰去?”
在沒有電視廣告和網絡營銷之前,電臺廣告就是各個商家宣傳的重點,只不過現今這一招不如直接的視覺沖擊來得有效,耳旁風耳旁風,聽完就忘了。如今真正會往電臺打主意的都是些資金預算不太夠的小商家。
僅僅一字之差,相比之下電臺的價目表可比電視臺便宜多了,想來投放廣告的商品五花八門,不過電臺好歹是個事業單位,三無産品是不敢碰的,選的都是證件齊全的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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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這樣,嚴青還是對其反感,如今還保留着聽電臺習慣的除了老人和特殊殘疾人士,多為知識學歷思維都不容易被糊弄的現代人,他們不會對電臺裏見縫插針的那些廣告東西感興趣,那麽為商家業績做貢獻的就剩下相對來說比較弱勢的人群,什麽增高産品、某知名酒業廠家促銷買二送一前五十還送五百話費、鹿血神藥,真是牛皮都吹到天上去了。
幾年前嚴青剛進電臺的時候什麽都不懂還找蘇總監說過這事,就是現在每聽一回都要叨叨不爽很久,不過此刻她無暇顧及,顧青舟攬着姑娘的腰輕松一擡,下一秒嚴青就坐在了他大腿上,有些愣。
顧青舟沒想再說什麽,反正像個老頭子一樣唠叨最後還得靠姑娘自覺,他抵上她的額蹭了蹭,然後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角,緩緩地探進去加深,手掌撐在嚴青後背将她壓向自己。
***
嚴青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一時炸飛,僅剩下一條神經維持理智,耳邊聽聞顧青舟嘆了一聲,他的吻溫柔又纏綿,回回主動而體貼,嚴青閉上眼圈住他的脖頸,讨好地學他常用的姿勢,猜想這是他喜歡的。
果然猜對了,顧青舟張開手臂将姑娘摟緊,帶着笑低語一聲“青青”。
這聲音太蘇,嚴青耳朵根滾燙,心房狠狠顫了顫,差點要罷工。
一吻結束後她靠在他胸口任他摩挲她的耳垂,本來就燙,越揉越燒,不知道什麽時候顧青舟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裏,腰上那塊肉被他摸了又摸。
都是成年人,“喜歡”這個詞诠釋到最後就是這樣的,想擁有你,想占有你。
嚴青沒阻止,對這個男人她非常放心,從頭到尾他都規規矩矩地只摸這一塊,再也不往上擴大版圖,好像非常知足。
她笑了,仰起頭對上他帶着隐忍和愛意的眼,說:“這次跟你提前報備,我要回老家一趟。”
“家裏有事?”顧青舟收回手,還體貼幫姑娘把衣服遮好。
“恩。”嚴青點點頭。
顧青舟拿起手機看日程表,眉頭又皺起來:“正好撞在一起了,那兩天我要和院長去省裏開會,不能陪你一起……”
“顧青舟。”嚴青直起身子,“我是要回家,不是帶你回去,你糾結個什麽。”
顧青舟放下手機看了姑娘好久,眉尾微微挑起,有些話沒說出來,只是揉着她的手。
嚴青的衛衣在肚子上有個大口袋,她從裏頭掏出一張彩票給顧青舟,有些神奇地對他說:“中了,一百塊,是你的那張。”
“我的就是你的。”還是這句話,顧青舟就着姑娘的手看了看,笑起來,“收好,給我一個吻就可以。”
嚴青果真擡起頭親親他:“顧青舟你真的是我的好運,繼續保持下去,保佑我找到弟弟。”
“你把我當什麽了?”男人将姑娘壓到沙發上。
嚴青大聲笑着:“廟裏供着幫人實現心願的是什麽你就是什麽。”
“我不要。”他說,“佛祖不能近女色,我做不到。”
***
第二天回老家的動車上,嚴青總能想起顧青舟眼睛閃光說這話的樣子。她重新把彩票翻出來看,剛才上車前在車站外邊的彩票站兌獎,老板說要把票據收回才給錢,嚴青一秒沒猶豫就走了,這麽重要的東西她從今以後要留在身邊,這是難得的好運。
借着這趟運氣,要是真能找到弟弟就好了。
嚴青看着窗外覺得這件事不再是遙遙無期,一切皆有可能,只要有一丁點的可能,她都要試試看。
嚴建國和蘇三妹突然看見嚴青回來有點摸不着頭腦,嚴建國說:“喲,還知道回來啊?外頭闖禍了?”
嚴青腳步不停進家門,冷嘲熱諷她聽多了,免疫了。
嚴建國還記得上次嚴青不管他半道就回洋城的事,氣不打一處來:“這些年都是我求你才回來,生你養你有什麽用?回來還給我臉色看,你了不起了你?”
“我是了不起。”嚴青停下腳,“你生我養我的這些年我都還幹淨了。”
“你還個屁!”嚴建國呸一聲,“給你找個好婆家居然鬧離婚,你讓我在縣裏頭都擡不起來!”
“離婚是我鬧的?”嚴青冷冷看着嚴建國,從小到大她和父母就沒和和氣氣說過話,早就習慣了,也不會傷心,“錢華做了什麽你不是不知道,為了他們家的錢就能這麽颠倒黑白?你放心,你對他再好他們家的錢你也分不到半毛,趕緊拉倒,以後有事別再去麻煩人家,你也不臉紅。”
“我臉紅什麽臉紅!”嚴建國一拍桌子就要沖過來打嚴青,嚴青早有預備,往後退了幾步站在安全範圍內,“錢華是獨子,要不是你搞那些幺蛾子以後他的錢還不是你的?敗家娘們一個,外面有人怎麽了,後來不是沒了麽,你就是不想跟他好以為我不知道?錢華多好啊,跟我親兒子一樣!”
“是。”嚴青點點頭,這句話是真的,“有錢的都是好人,你一貫如此。”
“好了好了都少說一句。”蘇三妹怕兩人又打起來偷偷拉拉嚴建國,小聲道,“你不是還要跟閨女拿錢嗎?”
嚴建國想起什麽讪讪點點頭,讓蘇三妹去做飯,準備吃飯的時候說。
嚴青別了聲,“飯我不吃了,有事趕緊說。”
“咳,”嚴建國說,“你這個月多給我一點。”
進家門坐都沒坐水都沒喝一口就被指着要錢這事不是第一次,嚴青一點也不吃驚,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歇腳,對嚴建國說:“我辭職了,手頭沒多少錢。”
“辭職?你為什麽辭職?你有病是不是?”嚴建國和蘇三妹一聽都急了,蘇三妹扯着嚴青的袖子追問,那是個好單位,縣裏人人都羨慕嚴青能有個這麽好的工作,怎麽說沒就沒了?
“是不是你犯錯了?”嚴建國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嚴青點點頭:“差不多,所以別跟我要錢,我沒有,自己都快吃不上飯。”
她不問嚴建國手頭緊的原因,想來就那幾個,打牌輸了、被人騙了。她不想知道,知道越多就越脫不開身。
蘇三妹把嚴青拉到角落裏說話:“這次不怪你爸,對街老黃家的牛發瘋跑出來差點踩着他,你老馬叔為了救你爸把腳折了,他那個老婆子找你爸要醫藥費。”
嚴青看了眼嚴建國:“我每個月寄回來的錢你們都用完了?一點存款都沒有?這說不過去吧?我現在是一點收入都沒有,還找我拿錢?當我印鈔票?”
蘇三妹掐嚴青一下:“你爸差點丢了小命你還計較那點錢?”
嚴青氣笑了,看了看自己的爸媽:“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要不要?”
嚴建國也很氣,沖進廚房要拿刀,蘇三妹死命攔住他,嚴建國在那兒蹦腳跳:“這話你說的,你把命還給老子!來,過來,以為我不敢啊!我要是有兒子還用得着你!”
嚴青翻個白眼砰一聲把房間門甩上,戴上耳機把隐約放到最大聲,不想看不想聽嚴建國的蹩腳戲。
他要是真敢一刀砍死她那也好,早死早超生。
早就活膩了。
也不知道外頭什麽時候安靜下來,蘇三妹進了嚴青房間扯掉她的耳機板着臉跟她說話:“我們現在就你一個,你就算在不情願也得養我們,這是你自己欠下的債怨不得我和你爸。”
嚴青本來閉着眼,聽見這話把眼睛睜開,坐起來看着蘇三妹,心早就不會疼了,再狠的話也不是沒聽過。
嚴青摸了摸口袋裏的彩票,問蘇三妹:“媽,你再找找家裏還有什麽能證明弟弟的東西。”
“有消息了?”蘇三妹一驚,拉住了嚴青的手。
“恩。”嚴青淡淡道,“有點眉目,不過信息太少。”
蘇三妹說:“家裏哪還有什麽東西,以前被高利貸抄家都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