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頭短了
最近微博風大, 嚴青之後開了一次直播被網友惹得發了脾氣，過都過了的事情怎麽整天瞎逼逼？實在懶得看懶得說, 頂置挂通知魔豆停兩期天空雲依舊。
她在天空雲做一次關于雪的主題，市電臺也做了關于雪的直播, 初雪挺小的，落到地上很快就化了，整條馬路髒兮兮像是哭過, 但不妨礙姑娘們期待第二場雪的到來, 大雪, 要很厚，踩上去咯吱咯吱響，然後把自己裹成一顆棉花糖, 粉紅手套粉紅圍巾粉紅鞋子, 牽着男票的手去玩雪, 沒男票也不要緊可以約喜歡的男生出來，白雪粉紅人, 故意裝柔弱要滑到，最後滑進他懷裏, 他一定逃不出手掌心。
熱線電話響不停，都是女孩子帶着粉紅色的幻想，嚴青坐在直播間裏很想翻白眼, 心想萬一沒接住屁股摔兩瓣估計得在家躺幾天。
不過她忍住了，她現在的身份不能這麽做。
電臺門口又出現栗色頭發的姑娘，都是下雪的天了還踩着小高跟膝上裙職業裝, 路人看着都覺得冷，她自己也連連跺腳。門衛大叔看不下去招招手，姑娘一路小跑進去取暖，手裏抱着個禮物盒子。
大叔也在聽電臺，裏頭主播好像感冒了，嗓子比平時更啞，大叔問小姑娘：“你等的是這個嚴青吧？我看見你倆在外頭說過話。”
小姑娘點點頭。
“你是她朋友啊？”
“恩，算是吧。”小姑娘又點點頭。
嚴青下了班開車出來，停在門衛那兒領一份快遞，一個沒注意在裏頭見到顧家小妹，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丫頭怎麽趕不走啊？纏着我要幹嘛？
小姑娘見着穿厚毛衣的嚴青一時眉開眼笑，好像完全不記得人家曾經說過不想見她的。小碎步挪過去小心挨着，嘿嘿嘿只懂得裝傻賣笑。
嚴青張着嘴一個噴嚏打出來，看了看姑娘身上的衣服直皺眉：“你怎麽不穿衣服？”
穿這麽少會被凍死吧？
顧珊珊又嘿嘿笑：“我不冷，我請你吃飯吧嚴青姐。”
嚴青一個哆嗦：“你這麽乖我不适應，幹嘛？有事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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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珊珊看了看大叔，不好明說，含含糊糊：“我想謝謝你。”
嚴青拿着紙箱子出去，拉開車門坐進去，扣好安全帶：“謝我？搞錯了吧？我幫你什麽了？”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大叔嫌外頭冷沒出來，就她倆在門口，現在說話不用顧忌了，見這人跟她裝傻幹脆點破：“謝謝你在直播裏幫我說話。”
嚴青點火啓動，一點要讓小姑娘上車的意思都沒有：“沒有啊，我沒幫你說話，我們領導管得嚴，這樣是要扣工資的。”
顧珊珊：“……”
這女人還能不能好了！
“你等等！”小姑娘扯住嚴青車門不撒手，把一直抱着的禮物盒子送進去，真心實意地說，“嚴青姐這是我給你選的禮物，那天真的很謝謝你，我都聽見了，你再怎麽裝挺沒意思的。”
嚴青：“拿回去，還是聽不懂你說什麽。”
顧珊珊：“……”
只聽砰一聲，小姑娘用力一擲再松手，禮物盒子準準落在副駕駛上，剛剛那副乖巧勁沒了：“聽不懂就算，這個你收着，我特地選的！”
說完一秒都沒停留，扭頭往外走，正好有車停下，小丫頭走的十分幹脆，嚴青後頭沒追上，把紙盒子拿起來搖了搖，不知道裏頭裝的什麽。
***
第二天顧教授收到一份同城快遞，外頭包裝拆開來是個眼熟的禮物盒子，再拆開來裏頭是個很漂亮的手提包。這款式他家小妹最喜歡。
顧教授盯着看了一會兒，給顧珊珊打電話：“你有空過來一趟。”
很快人就到了，本來挺高興的一進去喊哥剛才有個男學生問我號碼诶他以為我也是你們學校的想追我诶哈哈哈哈——
沒哈完呢，在哥哥滿是古籍和教案的桌上看見了她剛送出去的包。
這個包她喜歡了好久，自己都舍不得買，最後送出去人家還不領情。
心裏難受，小姑娘擡頭看她哥。
顧青舟嘆了口氣，沖妹妹搖搖頭：“算了。”
顧珊珊的眼睛瞬間紅了。
她見不得她哥委屈。
小姑娘嚯地往外沖，顧青舟忙追上去攔，顧珊珊甩開哥哥的手，一心要一個說法。這股子勁一直憋到市電臺外頭，她沒嚴青電話，跟門衛大叔說麻煩您給她打個電話，我有事找她。
上頭嚴青正在開大會，接了電話知道是誰找她，想了想偷偷給蘇總監遞了個紙條，蘇總監點點頭，她從會議室後門離開。
殘雪勉強能堆起來歸攏在牆角，遠遠就看見小姑娘站在鐵門外，還是穿的那樣少，風一吹就要倒的模樣，嚴青加快跑過去，一句話：“我在開會，又幹嘛？”
顧珊珊用力扯她一下，這一下差點把自己摔了，嚴青力氣大，把她整個人拉回來，看見小姑娘眼裏的紅。
上次給她瞧過的，說哭了眼睛就這樣。
顧珊珊鼓着臉不說話，其實一直到這兒心裏就明白了，她哥躲在車後面沒出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不喜歡哥哥，是真不喜歡。
顧珊珊的眼睛也是大平開，安靜看人時顯得很專注，眨都不眨一下，撒謊的人根本不能和她對視五秒以上。
但嚴青可以，平平地看回去，嘆了口氣：“你再來找我我就追你哥了，怕不怕。”
這話聽聽就算，說出來一點誠意都沒有。
顧珊珊心裏有杆秤，裏頭是顧天谕，外頭才是嚴青，
她從小幾乎是顧天谕看着長大的，天谕姐在她心裏和她哥哥一樣，都是不可取代的存在，從懵懂記事起就知道天谕姐會成為自己的大嫂，從情窦初開與天谕姐一起分享少女心事，每次闖了禍考砸了害怕哥哥打手心天谕姐都會來救她，她希望哥哥能和天谕姐在一起，天谕姐會是最好的妻子，哥哥……
這是很少有的事，在對眼較量中顧珊珊先挪開眼，她朝着前方一處看，哥哥，你不要再難過了……
……我以後也不會再來了。
小姑娘邁腳往前走，頭揚的高高的，顧青舟終于從車後露出半邊身子，立在那兒等妹妹。嚴青沒有回頭，笑着與門衛打了聲招呼，趕上去繼續開會。
顧珊珊坐進顧青舟的車裏，本以為可以不去想，可有些話卻不受控制說出來：“她說開車比你厲害。”
顧青舟并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車依舊平平穩穩順着車流前行，遇到斑馬線和學校規規矩矩地降到三十碼，後頭的車嫌他太慢叭叭摁喇叭他也不急，停在紅綠燈前時才說：“她是挺厲害的。”
顧珊珊心裏特別堵，不知道為什麽，扯着他哥的袖子：“你也開快點，她才沒你厲害。”
“不了。”
顧青舟說，不了。
***
第二場雪遲遲未下，天氣幹冷得讓人難熬，洋城大學的論壇卻因為一個帖子熱火朝天——
文學院院花剪頭發了，特好看，哦喲怎麽辣麽好看！
跟帖的外院學生眼巴巴地指望文學院的孩子們能給力點po張照，文學院的學生也是不會讓同學失望的，立馬就上一張課堂偷拍，他們家顧教授穿米白毛衣和襯衫，外頭一件開司米外套，進教室後摘了圍巾，幹練的短發，剃得很短，大冬天的露出耳朵和脖子，細心的孩子們發現顧教授耳朵尖被凍紅了，一時心疼壞了，哎喲哎喲跟帖問怎麽才能給顧教授送個親手織的耳套。
辦公室裏王主任從電腦前站起來接水，笑着打趣：“顧老師，你去看看，又在說你呢。”
顧青舟淡淡搖頭，重新低頭看書。
他的頭發短了，習慣卻沒變，每日依舊收聽《美麗心情》，周三魔豆周五天空雲。
這一天，嚴青的魔豆直播來了個特別趾高氣昂的女人，嚴主播真是大開眼界，沒見過三觀這麽歪的——
【我愛他！不管他結沒結婚有沒有老婆孩子我愛他我可以不顧一切跟他在一起！】
彈幕飄過——
【嘆為觀止，膜拜，不要臉宇宙第一就是你！】
【不用猜，肯定是有錢老男人，妹子你品味真獨特，這麽老也下得了口。】
【你們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有真愛你們沒有，先照照鏡子再來吧，醜八怪！我和他的感情沒有任何東西能取代，這麽多年我一直陪在他身邊，他生病了我照顧他，不高興了我安慰他，我比他老婆做得更多！】
【那是因為你把人家老公勾搭到狐貍洞裏了，當然得吃喝拉撒都照顧到啦，不然你把人放回家試試，肯定沒你什麽事。】
“呵。”嚴青看着這條彈幕一笑，“所以你現在想說什麽？單純炫耀嗎？我不羨慕你，你說再多也沒用。”
那女人沉默了，不再說她的真愛無價，不再趾高氣昂：【我懷孕了。】
彈幕再次爆炸——
【媽的走了，這女人太讓人生氣。】
【毛毛拉黑她快拉黑！】
【沒什麽好說的，表字配狗天長地久。】
【樓上再加一句，不是不報時候未到233333】
作者有話要說： 媽噠勞資一個南方人長這麽大沒見過雪掰開冰箱冷凍庫研究了半天聽說是一樣噠，有寫錯的地方北方寶寶出來指點一下，如果沒寫錯那就很厲害啦，要留言要花花！
其實今天沒寫完，後面還有一點，但為了趕上我八點準時更新的完美記錄，只能這樣了，明天雙更回歸~
下一章我青不太好，不過我舟終于能去見她了。希望你們能乖乖的，不論這個姑娘是好是壞，都心疼她。
PS，顧教授不承認他娘唧唧跟小姑娘一樣失戀就剪頭發，你們說說看，是不是娘唧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