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在見到蝙蝠俠的第二天, 喬伊回到了韋恩莊園。
她的到來讓阿福驚了一下, 老者帶着喬伊走進莊園，開口問道：“是回來看看的嗎？”
喬伊點點頭, 輕聲道：“我再來之前去看了一趟瑪莎和托馬斯。”
阿福為喬伊倒了茶，“常回來看看也好。”
端着熱茶，喬伊喝了一口，身上的寒氣慢慢散去，她擡起頭若無其事地問道：“布魯斯呢？”
阿福微微一怔，但是多年管家生涯讓他在面上沒有表現出什麽, “老爺昨天去參加了宴會, 現在應該還在卧室睡覺。”
除了這麽說還能怎麽說，不然難道讓他告訴喬伊此刻布魯斯在房間裏準備補覺吧。
“沒事，讓他睡吧, 不用把他叫起來，我能去看看我的卧室嗎？”喬伊知道布魯斯昨天晚上絕對很忙, 在她一一‘走訪’了那些跟孤兒院有關的人時，穿着蝙蝠俠戰衣的布魯斯一直悄悄跟在她身後，臨近天亮, 他才離去。
阿福左右為難，但他還是将喬伊帶到了她的卧室，然後輕手輕腳的推開了布魯斯的房門。
喬伊站在卧室裏, 這裏依舊維持着她走的時候的模樣, 甚至連床頭的照片都沒有變。喬伊坐在床上, 拿起相框, 上面是她同瑪莎、托馬斯以及布魯斯的合影，一家四口看着鏡頭，臉上露出笑容。
喬伊的心情現在十分複雜。她從小以為自己的父母也許是不要自己了，也很慶幸遇到了韋恩夫婦，但是突然有一天，失去的記憶再次回來，并且告訴她，不是父母不要她，而是另有隐情的時候，喬伊迷茫了。
一面是韋恩夫婦，一面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喬伊的手摸着相片上瑪莎的笑臉，嘆了口氣。
“在想什麽？”布魯斯敲了敲房門，他靠在門框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圓領針織衫，在別人身上穿起來有些大款的衣服在他身上就完全不同了，貼身的針織衫完全凸顯出布魯斯的好身材。
“在想瑪莎和托馬斯。”喬伊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床，她不用想，就知道阿福剛才絕對去叫醒了布魯斯，“我不想打擾打你，所以……”
還沒等喬伊說完，布魯斯一只手就蓋在了喬伊的頭頂摸了摸。
“我并不在意這些，喬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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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下來，布魯斯的目光移到了相框裏，他回憶着之前，突然道：“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當初在他們去世之後多關注一下你，是否你就不會走了。”
喬伊沒有回應，她只是輕輕牽起布魯斯的手，開口道：“這并不是你的錯，布魯斯。”
慢慢收緊的手似乎想将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對方，喬伊擡眸，看着布魯斯眼中的歉意，她心中嘆了口氣。
無論這件事情過去了多久，對于布魯斯來說，這些都是一直無法解開的心結。
“喬伊。”布魯斯昨天一直悄悄地跟着喬伊，喬伊的那些話、那些話語都顯示，她已經完全回憶起忘卻的記憶，“你想起來了，對嗎？所以你也許會回去尋找你的親生父母，那個時候……”
喬伊愣住了，布魯斯是在害怕嗎？
她将自己埋進布魯斯的懷裏，輕聲道：“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喬伊勾起唇角，重複了兩遍。
這句話似乎給了布魯斯力量，他擡手拍了拍喬伊的後背。
“你是我的哥哥，瑪莎是我的母親，托馬斯是我的父親，這是不會改變的。”喬伊安慰着布魯斯，揚起的手指輕輕地在身後穩定着布魯斯的情緒。
布魯斯太累了。
喬伊拍着布魯斯的背，輕聲道：“睡一覺，睡一覺吧。”
布魯斯不像其他超級英雄，他沒有超能力，也沒有異能，完全憑借着自己的訓練以及聰慧的大腦，多日的戰鬥足以讓他經常會感到勞累。
慢慢閉上了眼睛，布魯斯猜到這也許是喬伊做了什麽，他沒有多說些什麽，在睡下之前開口道：“我向你保證，會注意安全的。”
喬伊的【強行淡定】可以讓布魯斯完全放松他緊繃的神經，所以一直埋在心口想對喬伊說的話，也在這一刻全盤托出。
話沒有明說，布魯斯只是這樣和喬伊保證。
喬伊俯身在布魯斯額頭落下一吻，就像小時候一樣，“我相信你。”
等到布魯斯睡下之後，喬伊為他蓋好了被子。她從随身的行李箱中拿出了兔子玩偶，把它放在了床頭，陪伴着玩偶的，還有旁邊的那張全家福。
中午。
“喬伊走了嗎？”布魯斯從床上起來，發現身邊的喬伊不見了，他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從房間裏走出來，這一次也許多虧了喬伊，他睡得格外的香甜。
不過，他在睡下之前，說的那些話……絕對會讓喬伊産生懷疑的！
“喬伊小姐沒有走，她在廚房。”阿福在旁邊說道。
聽到喬伊沒有走，布魯斯松了口氣。在洗漱完走到廚房之後，一股飯香從裏面飄來。
“我做了午餐，要吃嗎？”喬伊穿着圍裙，手中拿着鍋鏟，一臉笑意地看着布魯斯。
在看到布魯斯身後的阿福時，喬伊也沒有忽略對方，“阿福，我也為你準備了一些。”
仿佛看着自己的孫輩，阿福慈祥地笑着，“我會在午休的時候去吃掉它的。”
阿福并沒有和兩人一同坐下吃飯，他那裏似乎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替布魯斯去處理。喬伊端着餐盤和布魯斯坐在了餐桌邊，一點也不談早上發生的事情。
“我第一次知道你會做飯。”布魯斯用叉子泛着面前的食物，然後沒有猶豫，直接吃了一口，“看來你這些年學會了很多東西。”
喬伊道：“你也學會了很多東西。我們都在變，不是嗎？”
正吃着肉丸的布魯斯被這一句話吓得差點卡主嗓子，喬伊難道對他隐瞞身份這件事情産生了怒氣？
“我在說你把妹的手段，你想到了什麽？”喬伊勾起唇角。
布魯斯莫名的感覺，現在的他還不如直接告訴喬伊他的身份。也不用繼續這樣過着披着隐形馬甲的生活了。
“你在這裏呆多久？”布魯斯道。
“三四天，之後想回一趟紐約。”
“那我帶你去見幾個人。”布魯斯突然道。
既然對方已經産生懷疑，那不如将計就計。
于是，當喬伊收拾好了之後坐上布魯斯的車，一路被對方帶到了一處秘密基地。
下了車，喬伊一臉疑惑：“布魯斯，這裏是？”
布魯斯雖然猜到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他還是道：“喬伊，抱歉，一直瞞着你。”
“其實我……”
還沒有等他說完，遠處的一個聲音就打斷了他的話語。
一個男人以飛快的速度出現在了喬伊和布魯斯身邊，他手中拿着書似乎想向布魯斯詢問一些問題。
“布魯斯，這是什麽意思？”
說完這句話，他注意到了喬伊，男人的目光在布魯斯和喬伊身上左右變化，憋了好久才道：“所以這次你泡妹子直接把對方帶到了基地？”
死一般的沉默。
當巴裏·艾倫了解到對方是布魯斯的妹妹的時候，一臉驚訝。
“所以你是布魯斯的妹妹？天吶，我根本不知道布魯斯這個樣子的竟然還會有一個這麽……”上下打量了一番喬伊，艾倫道，“這麽溫柔。”
喬伊打趣地看着布魯斯，“所以，你是在向我坦白嗎？”
布魯斯點點頭。
“我資助了正義聯盟，我希望借由他們的力量，去維護和平。”布魯斯義正言辭地說着。
“也就是說，你資助了正義聯盟？然後你是蝙蝠俠的頂頭上司？”喬伊不知道布魯斯為什麽會想出這樣蹩腳的借口，她看着對方，挑眉道。
“是這樣沒錯的。”布魯斯一點都不像是在說謊。
巴裏·艾倫這個時候也不敢說真話，開口幫布魯斯掩蓋真相，“是這樣的，韋恩先生是個有錢人，我們這裏多虧了他的資助。”
“好吧，也就是說你知道我恢複記憶是因為昨天蝙蝠俠看到了這一切然後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你？”
“是。”
喬伊看着繼續僞裝的布魯斯，心中快要笑開花了。
“好吧，那麽我能否見一見這位蝙蝠俠先生呢。”喬伊開口道。
再次安靜了下來。
“他，他應該出去約會了。”接收到布魯斯的視線，巴裏·艾倫立馬為對方找借口。
沒有繼續再糾結于此，既然布魯斯不想說，喬伊也不會繼續問。和巴裏以及布魯斯吃了一頓晚餐之後，喬伊和布魯斯回了韋恩莊園。
夜晚，喬伊裝作沒有聽見布魯斯出門的聲音，翻了個身繼續睡下。
在韋恩莊園，喬伊和布魯斯相處了好幾天，到了分開的日子，布魯斯開車将喬伊送到了機場。
“什麽時候再回來？”布魯斯問道。
“看情況吧。”喬伊突然道，“我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能對我坦誠一點。”
說完之後，喬伊拉着箱子走進了機場。
上飛機之前，喬伊給史蒂夫發了一條簡訊。自從她知道史蒂夫的身份之後，在史蒂夫‘出差’的時候，她都會盡量避免給對方打電話，而是選擇發短信、發郵件之類的方式同對方聯系。
飛機降落之後，喬伊仍然沒有收到史蒂夫的回信。
“天吶，那是什麽？”突然，身邊有人擡起頭指着不遠處的天空。
天空上，一個巨大的空洞暴露在天空之中，仿佛将藍天撕裂了一般。喬伊憑借自己出色的視力，甚至看到了有一些奇怪的人從裏面湧出。
他們需要幫助。
喬伊能感受到來自這些人身上的不善。
而且……
“那條大魚是什麽？！是怪物嗎？難道這就是世界末日？”
這句話引起周邊的一片嘩然。
衆人紛紛拿出手機拍攝遠處，看到這一幕，一些老者站在那裏暗自為市裏的人祈禱。還有些人立馬拿出手機給正處于城市中心的親朋打電話詢問平安。
機場的電視也實時播報了這條消息。
“我們不能去市裏，這裏還安全一點。”周邊的人都縮在機場裏，他們不敢妄自從這裏出去。
外面也有人重新往機場裏面走，他們希望機場能庇護他們。
比起這些往回走的人，喬伊拉着行李箱往出走的身影顯得有些突兀了。
在即将出門的時候，一個老者叫住了喬伊，“女士，那裏十分危險，為什麽不在這裏待着呢？”
喬伊道：“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