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就是喬伊·蒙德?”
一下飛機,喬伊就看見一個黑皮膚男人看着她。男人站在那裏,不怒自威,天生帶着一種上位者的氣質。
“你可不要抱着将喬伊挖走的想法,傑克。”吉迪恩走上前去,同傑克握手,剛剛還一臉嚴肅的傑克·克勞福德此刻露出了笑容。
“如果這個案子真的像她所說的那樣,那麽我可要考慮考慮了。”傑克小聲說道,拍了拍吉迪恩的肩膀,兩人并排向前走去。
喬伊同斯派塞跟在兩人身後,霍奇納則早就跟另一個他比較熟悉的巴爾的摩探員走在一起交流這個案件。
沒有時間給喬伊他們寒暄了,從飛機上下來之後,一行人直奔停屍間,在那裏,停放着死者的屍體。
“天吶。”瑞德看到後小聲驚呼。
喬伊往後退了一步,剛好撞上了正準備進來的漢尼拔·萊克特。
“小心。”漢尼拔·萊克特輕扶喬伊,然後确定她站穩之後收回了自己手。
喬伊站穩之後道:“從上次在面試的時候我就想問了,我以為你是醫生。”
“我是心理醫生。”漢尼拔停下了腳步,“這次的案件需要心理學方面的技術支持,所以FBI委托我作為編外人員參與案件。”
喬伊笑了笑,“你很厲害,萊克特醫生。”
漢尼拔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進去站在傑克·克勞福德身邊。
看着漢尼拔的背影,喬伊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這個男人有一種違和感。上次在醫院也是。明明眼前的男人穿着合身的西裝,談吐風趣幽默,但是喬伊就是對他喜歡不起來。相反,她反而對那位在FBI有些名氣且性格古怪的威爾·格雷厄姆感官很好。
“過來看看吧,喬伊。”吉迪恩道。
喬伊沒有猶豫,她戴着口罩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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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在他的雙手手腕釘上了釘子然後用鎖鏈穿過把他吊在空中。同時,他的脖子上綁着一個特質的‘項圈’,‘項圈’內部是鋒利的刀刃,被固定成了一個向上的朝向,一旦死者穿過手腕的釘子無法支撐其自身體重,他向下掉落一厘米對他來說就是死期。”布萊恩·澤勒是巴爾的摩BAU部門的法醫,他手中拿着資料,為吉迪恩等人開始做一個更加清晰的報告。
喬伊皺緊了眉頭,她在波灣曾見到過被炸-彈炸的四處飛濺的斷肢,所以眼前的死者身上的傷口算不了什麽,但讓她覺得恐怖的不是傷口,而是死者的表情。
男人瞳孔長大,一臉的驚恐。
布萊恩繼續道,“他的體重很輕,維持了這個動作雙手被吊的動作三個小時,才下落。而且……”男人嘆了口氣,“他下落的高度太小了,脖子上的那個特質的項圈并沒有立刻殺死他。”
“所以呢?”吉迪恩道。
“他脖子動脈出血,失血過多而死。”
“這完全是酷刑。”瑞德道,他大腦裏的知識開始飛快的調動起來,“雙手釘子,維持着十字的姿勢,耶稣在各各他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他的背叛者,曾為十二門徒的猶大因為悔恨,在耶路撒冷城郊自缢身亡。他的身體因為太重,從樹上掉了下來。”
“是的,我們也是這麽推斷的。”傑克道,他看到悄悄走進停屍房的威爾·格雷厄姆,收回了目光,“但是我們到這一步就完全斷了,現場什麽都沒有,沒有血跡,沒有指紋,甚至連一根頭發都沒有。”
“喬伊,說說前五個案件。”吉迪恩道。
喬伊從帶着手套的手從死者的身上收了回來,她退後了幾步道:“兇手是一個宗教徒卻又不是。”
“為什麽這麽說?”
“将這六個案件放在一起來看的話,第一個死者被綁在柳條木搭建的柱子上燒死,第二個死者被灌了鎮定劑身上塗了吸引野獸的氣味劑最後眼睜睜看着自己被野狗吃掉,第三個死者吊着被刺死,第四個死者的腦袋被用帳篷釘釘在了土地上,第五個死者被強-暴且被肢解,然後第六個死者是現在的這種死法。”喬伊道。
漢尼拔站在原地,他的目光移到了喬伊身上,帶着審視。
“這些死法都幼稚到可笑。”威爾開了口,他的目光在死者和喬伊身上飄忽着,“死法都出自《新約》,是随便翻翻書就能找到的,這跟以前的宗教連環殺手不同,他對宗教的見解十分淺顯。”
“是,他也許只是随手翻看了一本宗教書籍,從裏面挑了幾個死法就拿來用了。”喬伊和威爾的見解在此刻不謀而合。
“挪個地方,我們去會議室。”傑克開了口。
會議室中,牆壁上的公告板貼着各種資料以及線索,喬伊将頭發用頭繩紮了起來就開始翻看資料和卷宗。斯潘塞·瑞德坐在那裏一直在沉思着。
時間過了很久。
“有線索了嗎?”威爾走到喬伊身邊,敲了敲喬伊的桌子。
看了一眼手表,喬伊才發現已經晚上七點多了,“有一些,但還是不那麽準确。”
“想去現場嗎?我有個假設想要在那裏證實一下。”威爾道,然後他突然意識到獨自邀請喬伊也許有些奇怪,“帶上瑞德,我們三個一起去。”
喬伊給瑞德打了個電話。
但最後斯潘塞·瑞德婉拒了兩人,他下午坐飛機的時候就腸胃不适,下班之後就回酒店躺着了,現在讓他出去,簡直能要了他的命。
“走吧。”喬伊站了起來,她同威爾并排走出了大樓。
“你對案件很敏感,你是個天生做探員的料。”威爾不會誇人,但他這句話是發自真心,下午在停屍房的時候,喬伊的推理十分精彩。
“其實就算沒有我的話,你也已經想到了這些吧。”
威爾笑了笑,他發動汽車,載着喬伊向犯罪現場的方向前進。
開了一會,威爾突然将車停了下來,他對喬伊說:“等我一下。”然後就下了車。
過了幾分鐘,威爾上了車,他将手中的袋子塞到了喬伊手中,“你晚上沒有吃飯,随便吃一點墊一下,也許回來的時候得十一二點了。”
溫熱的食物裝在袋子裏,喬伊很感謝威爾的細心,沒有多說些什麽,她将溫熱的漢堡送入口中。
屍體是在一處沿海的小房子被發現的,那個房子的主人是一個老漁民,但他的家人說他在七年前就因為一次意外事故半身癱瘓,那處打漁時的落腳點也一直荒廢在那裏無人打理。
沿着海邊一路向南,喬伊吃完了一個漢堡,正當她用紙巾擦嘴的時候,她似乎是聽到了什麽聲音。
“威爾,你有沒有聽到一個很奇怪的聲音?”喬伊皺起眉頭,她相信自己的聽力。
“什麽?聲音?我沒有。”威爾搖搖頭。
喬伊知道自己的聽力比一般人靈敏一點,但那個聲音太奇怪了,她向威爾形容道:“那個聲音,很像野獸的嘶吼。”
“從哪裏傳來?”威爾問道。
喬伊轉過頭道:“大海。”
黑夜之下,漆黑的海面閃過一道藍色的光芒,然後轉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