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知道,你是秦淮
其實一點都不好,他很難過,超級無敵難過,但是這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但事實上他有點茫然,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突然,秦淮就要跟他結束合約了。
對餘沫來說,只有那份合約在,他才能理所應該的站在秦淮旁邊,享受着對方的溫柔。
可現在,連着一點都沒有了。
“我,操!我不知道該怎麽說!”餘沫滿心煩躁,但聲音嘶啞悲傷,眼角帶有明顯的淚漬。
顯然是哭了很久。
“沫啊!”齊點拍拍他肩膀,“你其實比我好多了,你還有個名牌大學做底,可我是真的什麽都沒有!可我依舊放不下南呈,我就想纏着他,一輩子遇到個肯對自己好到爆的人,運氣太好了。”
“解除合同又怎樣,你們之間就沒有這些條條框框了,你喜歡就去追啊!再追一次,再努力一把,賤就賤了,可萬一追回來了呢?”
齊點就是這樣,敢愛敢恨,他只身一人他無所畏懼,他只怕人生不能盡歡而散。
他也怕,南呈對他厭煩。
餘沫狠狠的搓了把臉,用力搖搖頭,說他懦弱也好膽小也好,比起這麽體面的分開,他更怕自己的糾纏讓秦淮厭惡。
那樣他會瘋的!
“你去忙吧!我就自己待會兒就行。”餘沫舉起酒杯和齊點碰了一下。
齊點想再安慰幾句的,但有時候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聽人在自己的耳邊勸解,餘沫的脾氣他還是多少了解點的。
他沒有再說什麽,擡手把酒杯裏的酒喝幹,從某種意義上,他和餘沫是一種人。
南呈的出現讓他不用再沒命的陪酒,就連頂頭上司都不會為難他,不好對付的客人根本不會讓他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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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南呈,不是包養,卻也和包養無異,但他甘之如饴。
餘沫酒量是真的好,但他的胃根本遭不住,不管這幾個月秦淮如何給他精心細養都沒辦法一時半會養好。
現在烈酒杯杯下肚,他是真的覺得胃燒的慌,感覺胃粘膜被燒了個洞。
他是醫學生,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應該去挂個急診,但是他不想,糟踐糟踐自己,感覺到疼了才能清醒。
“帥哥,你還好嗎?”
餘沫顫顫巍巍搖搖晃晃的去衛生間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人,他迷蒙的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事。
“你要去洗手間嗎?我扶你吧?正好我也要去。”男人腔調正常,沒有猥瑣也沒有調戲。
餘沫茫然的看他一眼,傻夫夫的點頭:“謝謝,扶我一把。”
男人舉止得體,真的只是攙扶着餘沫的胳膊然後把他往洗手間裏帶。
南呈被公司的事情拌住了腳,到HEAVEN的時候已經過去快兩個小時了,也不知道餘沫有沒有被人騙走。
他腳步利落的走到齊點休息室。
“齊點兒,餘沫是不是在你——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哪不舒服還是誰欺負你了?”
至此,南呈那個幾乎快要性冷淡的男人,往寵妻的路上越走越遠。
齊點一抹眼淚揉了揉眼睛,笑道:“沒事,今天眼睛不舒服,可能是有點累了。”
“你是要問餘沫吧?他在二樓喝酒呢,我找酒保看着他呢。”
南呈擰着眉:“我現在是問你怎麽了!”
齊點一時無言,要他怎麽說?
說他害怕自己以後會和餘沫一樣被抛棄?可這就根本是明擺的事實,真實的不像話。
“因為秦淮和餘沫的事,你在害怕。”南呈毫無顧忌的直接把答案擺在明面上,他知道,但他還要堅持說出來。
齊點有一瞬的無措,随即笑道:“我這是小事兒,跟我去看看餘沫吧!他本來就胃不好,我也舍不得多勸,也不知道怎麽勸。”
因為他現在說的每一句話,以後都可能化為巴掌狠狠拍在他臉上。
南呈确實不想逼迫齊點,他有的是時間和辦法讓齊點跟他說實話,現在難搞的确實是餘沫。
那是一個比齊點還愛鑽牛角尖且卑微的男孩子。
但是二樓的卡座,兩個人找遍了都沒看到餘沫,可手機和書包依舊大喇喇的扔在沙發上。
南呈臉色有點難看,他朝酒保招了招手:“這的人呢?不是你在看着嗎?”
“餘哥說想去廁所,讓我看着他的東西不讓我跟着去。”
齊點趕緊往衛生間走去,不等他有什麽動作,一道比他還快的身影立刻蹿了出去。
那是…秦淮,嗎?
他看向南呈要答案,南呈無奈:“兩個小時前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來看着,公司有事被絆住腳所以剛剛才來。”
“奧,那你要回去嗎?還是等秦先生一起?”齊點掩去眼底的期待,略帶試探的小心問道。
“我不急,他倆肯定要回家的,去你休息室歇會。”南呈輕輕拍拍他後腦,牽着人往休息室走。
衛生間的門被粗暴的推開,兩個抱着的人被吓了一跳。
“放開。”秦淮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個男人,語氣冷然。
男人愣了一下:“那你來扶他,剛剛吐完,最好趕緊帶他去醫院,應該是急性胃粘膜脫落。”
秦淮淡淡撇他一眼,從他手裏接過餘沫:“多謝。”
男人不甚在意的挑挑眉,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的玩世不恭:“沒事兒,畢竟我是個醫生。”
張紹禹不欲多談,優雅從容的帶上了衛生間的門,他現在都已經三十多歲了,怎麽可能喜歡那種小孩。
秦淮松了口氣,掐住餘沫的下巴:“膽子不小啊?逃跑?買醉?你說說你還能幹出什麽幾乎讓我心髒驟停的事?”
“我沒有錯!”餘沫想狠狠的推開他,但沒有力氣也舍不得,“你身上味道好好聞。”
“知道我是誰嗎?餘小沫我發現你是真的欠揍!”秦淮咬咬牙,這個小混蛋,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餘沫把頭頂在秦淮胸口,低低一笑:“我知道,你是秦淮。”
秦淮微愣,伸出手就去擡餘沫的臉,卻摸到滿手濕潤。
這一刻他才突然明白,那紙合約對餘沫的意義,對于餘沫來說,那是唯一一個可以站在他身邊的機會。
而秦淮說的那句話,幾乎要了他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