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壓抑
辦公室裏,餘沫精神不太好的聽着教授講話,他要是知道昨天晚上能來那麽一出,打死都不會讓秦淮送他去燒烤店。
“小沫,馬上就國慶節了,你幹脆不要打工了,去我家吧?我媽很想讓你去家裏做客的!”陳·燒烤店打工員·餘沫同學·康邀請餘沫。
這話當着秦淮的面說的,沒什麽顧忌,也只是單純的請朋友做客。
但是秦大佬直接怒了輕飄飄道:“你沒看見你身後的人嗎?等着你讓路呢!”
陳康咽了咽唾沫,回頭看了一眼,只看見外廳桌子上坐着吃東西的幾對小情侶,他搓了搓胳膊:“我…這身後哪有人啊?”
秦淮面色不改:“當然有啊!等着你呢,他跟你說話呢,問你讓不讓!”
“讓!讓!”陳康被吓到要死,趕緊拔高了音量吼了兩聲去了後廚。
“你幼不幼稚!”餘沫蹙眉看着他,心裏都快甜出花了。
其實就算秦淮不亂插話,餘沫也是要拒絕的,他以前沒朋友,也沒去朋友家做過客,他不知道該怎麽相處。
秦淮卻很認真:“怎麽了?這就幼稚了?你當我說讓他讓讓是鬧着玩呢!你得跟我回家去!”
“回…家?我有病啊我去你家幹嘛?”餘沫喊了兩嗓,趕緊躲開給客人們端茶送水去了。
但是,以為秦獸先生就這樣放過他了?
不!
秦淮跟着回了餘沫家裏,死活都讓對方跟他回家,合同賣慘各種方式哄騙,就差躺地上打滾撒潑了。
最後還是秦淮一句:“你不跟着我,我就絕食。”把餘沫給徹底搞定了。
他揉揉額頭,繼續聽教授講話,他聽到了什麽?!
Advertisement
“解剖課的報告?”餘沫蹙眉,有些猶豫,“您能不能換個人…我不行的…”
教授沒有問為什麽,也沒有怒斥他,只目光矍铄的看着餘沫:“這才是
第一節 課,你就連目光都不敢往手術臺上看,那以後呢?你的病人躺在手術床了,等着你去救,餘沫,你也要對他說,你不行嗎?”
餘沫下意識的搖搖頭:“不是…”
“那就去做,給我一份報告,餘沫,讓我看看你的态度。”
餘沫走出辦公室,心情不爽的鑽進廁所點了根煙,漂亮的臉蛋上滿是不耐,下一秒就能脫口而出“m”。
他狠狠的扒拉了一下腦袋!做出這份報告,就意味着他要反複去想那天的解剖,只要他稍稍一動腦子,就能想起來!
手術刀從胸口開始…一一拿出內髒器官…
“去你MD!”餘沫把未抽完的煙扔進馬桶裏,按下按鈕沖走了。
他不是不行…他只是不敢!
但是,可笑的是,他不知道為什麽,那種滲入在骨髓的對死亡和屍體的恐懼…
大學是個很神奇的階段,長大成人的小孩,已經開始學會和不累的人相處了,所以餘沫一眼都懶得看房啓。
他自己已經很煩躁了,再看着另一個人對自己甩臉子,餘沫覺得自己沒動手讓他看看力量,真的是仁慈。
秦楓坐沙發上,拱了拱餘沫:“他什麽毛病?給你暗送什麽秋波呢?”
“謝謝您這麽貼心!”把白眼翻譯成秋波,這難道還不夠貼心嗎?!
餘沫蹙眉:“誰知道他什麽毛病?眼藥水滴少了!”
房啓似乎一直都在卧室裏偷聽動靜,聽到餘沫的話,他瞬間就摔門而出,狠狠瞪着餘沫:“你什麽意思?”
“你什麽意思?”餘沫起身,不耐的看着他,滿臉寫着煩躁,這一刻,他身上混子的氣質盡顯。
別說房啓,秦楓都吓到了。
蘇越推門進來,就看到一副三足鼎立的場面,他推推眼鏡,手挨個指過連他在內的四個人:“三家,分晉?”
“哎!越哥,你真是!”秦楓被逗的哈哈笑,擠擠眉,“差點打起來呢!”
蘇越看看餘沫,然後拍了拍房啓,撂了一句:“你打不過他,你倆氣勢就差一截呢!”
“SB!”房啓拍開蘇越的手,對着餘沫就罵了一句。
話音剛落,餘沫瞬間就沖了過來,一拳砸在房啓肚子上,蘇越在旁邊站着,還沒反應過來,房啓就後退兩步撞上了身後的門。
“我屮!我屮!”秦楓連罵兩聲,趕緊把餘沫拉開了,“吓我一跳!”
餘沫表情沒什麽太大的變化,還是那副煩躁加不爽,他伸手指指房啓:“有什麽逼事放明面上講,翻白眼甩臉子我比不過你!”
“你是牛逼!別人求之不得的東西,放你那就得被求着才答應!教授現在整顆心都放你身上!就差畢業給你找工作了!”
房啓一番話,別說其他人愣了,就連餘沫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教授是對他不錯,很看好他,但是整顆心?就有點誇張了。
說白了房啓還是嫉妒餘沫得到了解剖報告這份工作。
餘沫不明白,這有什麽?一份報告而已,未來的能力難道會因為這一份報告就大打折扣嗎?
秦楓擰着眉毛:“你丫是不是有病?一份報告搞得好像搶你媳婦了?”
餘沫拍了拍秦楓,看着房啓輕嘲:“你格局也就這麽點了!能力也就這樣了!”
這一刻的餘沫真的不像是一名大學生,更像是一個教訓好學生的不良青年,他身上有混過很多年的氣質,和那些留着殺馬特發型在街邊調戲學生的混混不同。
餘沫是真的無所顧忌,他的氣質是渾然天成。
“一個宿舍的啦!幹嘛搞的這麽僵硬啊?不就是一份報告了?還有餘沫,好好說不要動手的啦!”蘇越故意操着一口調調活躍氣氛。
但現在餘沫沒那個心思,他就覺得煩,真煩!特別煩!
他蹙眉,忍着心頭的厭惡:“大家都是成年人,想交認為自己合得來的朋友,日子應該是過的舒心,而不是惡心!”
這話無可厚非,秦楓拍了拍餘沫的肩膀:“好了,好了,你不是胃難受嗎?我請你喝奶茶!”
秦楓推着餘沫出門,給蘇越使了個眼色。
餘沫一出校門就從兜裏掏出一支煙點上,用力吸了一口,他輕笑一聲,煙圈從唇間溢出,被細小的微風吹散。
秦楓說不上來,只覺得看着這一幕有點壓抑,他似乎越來越看不透餘沫——
換句話說,是從未真正認識過他,但是秦楓想,這個看似堅毅的男孩,身上一定藏着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