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糟心的小孩兒
十一點五十分。
餘沫到了家,手裏還拎着一些菜還有一小塊蛋糕,包裝精美,還有粉色的綢帶蝴蝶結。
“抱歉,等久了吧?我現在就去做飯。”餘沫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拎着菜往廚房走去。
昨天那碗面把最後的食材用完了,所以疼今天又買了一些,雖然明知道秦淮只是在這吃頓飯,但還是想盡量為對方做更多。
“這蛋糕你買的?”秦淮在客廳問了一句。
包裝的這麽精致,雖然和他平時收到的禮物差距有點大,但餘沫要是送給他,他也是不挑的。
只不過,頭一次見送禮物就這麽光明正大的把東西放他面前的。
不過沒關系,只要是餘沫送的他都——
“啊,你要吃嗎?”餘沫切着西紅柿,頭也不回,說道,“那是今天店裏打工的女生送的。”
秦淮:“……”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居然不是你送我的?
“我不吃!”秦淮沒好氣的拒絕,“行啊你,人不大都開始談戀愛了?!”
“我成年了,不是小孩,沒有早戀。”餘沫把雞蛋打進碗裏,拿筷子攪拌均勻。
秦淮:“???”
他是這個意思嗎?他是想讓餘沫否認談戀愛,誰管他早不早戀?
什麽情況,餘沫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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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談戀愛了?”秦淮玩着手機,問的漫不經心,眼神卻偷偷瞄着廚房的餘沫。
“不知道呢。”餘沫回答的很快,卻也顯得反應很真實,他把面下進水裏,把火開大一些。
秦淮這下徹底愣住了!
居然是不知道而不是沒有!難不成他對那個送他蛋糕的女生有好感?兩個人居然互相喜歡?
這是什麽感動天地的…去尼瑪的!
“姥姥的計劃裏,我19歲談戀愛,22歲領證,25歲前結婚…”餘沫把湯澆在面上,切了兩片黃瓜配菜,“但是,談戀愛還有可能,領證結婚就太困難了。”
“好了。”餘沫端着大碗面出來,放到茶幾上。
秦淮還在想着餘沫剛剛說的話,什麽叫談戀愛有可能,領證結婚就困難?
他之前一直認為餘沫當初只是為了賺錢才去的HEAVEN,腦海裏一個想法逐漸成型,也許餘沫從一開始,就喜歡…男人。
“手藝活兒可以啊!”秦淮要笑不笑的看他一眼開始吃面。
餘沫笑笑松了一口氣:“那你吃吧,我先走了。”
“走?你去哪?”秦淮蹙眉,說着就已經起身拉住了他手腕。
男孩子胳膊纖弱,再往下的手指修長白皙,根骨分明,飽滿圓潤的指甲修剪的很整齊。
餘沫感覺被拉着的地方開始變得灼熱,他咽了咽唾沫:“我下午有課,課題還沒交給教授。”
“哦。”秦淮松了一口氣,“那你等我,吃完我送你。”
“不,不用了!不麻煩的!”餘沫抱起筆電就往門口走,“吃完把碗筷放那裏就行,我晚上回來收拾,先…淮…您再見!”
餘沫匆匆跑進電梯裏,手腕處的皮膚仿佛燒了起來,他不自然的摸了摸,紅了耳尖。
忍不住罵自己:害羞個幾把!
下午餘沫明顯有些走神,被教授看出來摁住問了好些個問題,才把思路放在學習上。
“這周捐贈的遺體到實驗室,解剖課之前希望大家能提前做好準備。”教授把轟炸性的消息告訴大家。
然後開始觀察每個人的反應,大部分人都是亢奮多過恐懼,只有一個人例外。
秦楓碰碰餘沫:“你怕不怕?”
餘沫斂去心神,嘴角微微上挑:“你怕?”
“開什麽玩笑?就是學這個的好嗎?我就是怕那什麽一個沒處理好,然後濺出來!”秦楓說的小心翼翼。
餘沫知道他說的是什麽,确實會有那種可能,他之前看過很多臨床實驗的資料,解剖課
第一節 基本上會讓學生從小動物入手,但是也不排除戳爆血管的行為。
“唉,我哥說跟你打電話沒人接,讓你看手機。”秦楓把手機放到餘沫眼前。
【哥:餘沫電話沒人接,告訴他我有事先走了。】
餘沫看完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江城最大的監獄裏,秦淮靜靜的坐在監控室裏,畫面裏的女人似乎是有些焦躁不安,蹲在地上一直搓手。
秦淮知道,張翠蘭這是賭瘾犯了,一個為了錢間接害死了自己母親的人,不但沒有絲毫悔改,甚至還覺得理所應當。
看到秘書發來的資料,秦淮有那麽幾秒的窒息。
他不知道餘沫是怎麽堅持下來的,居然還能保持清醒把人送進監獄。
“這個…”秦淮點了點張翠蘭的畫面,又點向另一個,“還有這個,這兩個,看他們精氣神兒不錯,你們監獄夥食這麽好呢?”
監獄的老油條們哪能聽不懂這麽直白的暗示,當場就吩咐了下去。
秦淮走出監獄,胸口依舊憋着一口氣,怪不得小家夥課業那麽緊張的情況下還要打工。
有這樣一對養父母,金銀礦山都他媽的不夠造的!
他狠狠的踢了一腳車胎:“還得還你媽的賭債!操了!”
蹙着眉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來喝酒嗎?”
“大哥你是不是忘記自己在哪了?”慕言在電話那頭吐槽,“你回江城了麽就喝酒!”
“HEAVEN等你,二十分鐘不到,我就跟慕珩打電話了。”秦淮輕飄飄的威脅。
“就他媽服你這個爛德行,等着!”
二十分鐘後,兩個人去了專屬包間,只是這一次沒有那個頂着一頭奶奶灰的少年怯弱又強裝鎮定的進來陪酒了。
慕言倒了杯酒:“什麽情況,怎麽突然回來了?那小騙子找到了?”
“別提他,提他我他媽的心肝疼!”秦淮一杯酒下肚,“我就服了,我他媽比他多吃七年飯!是不是說謊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心疼!”
慕言:“……”
為什麽他感覺自己抱了一個狗盆…
秦淮繼續絮叨:“我頭一次遇見這麽糟心的小孩兒!說重了怕他跑,說輕了怕他不當回事!一天天就會先生先生的叫,看起來乖乖的,實際上心眼可多了!忒壞!”
慕言:“……”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