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回到家他就四下找着周伯
車,她不是說不學車了嗎?
想到有這個可能,一股無名火自胸腹間燃起,拿手機撥打了靳家的號碼。
周伯的聲音自電話裏響起,“您好,這裏是一一”
“周伯,看看家裏少了哪輛車。”
“大少爺?”周伯微訝,随即道,“二夫人還有老陳剛剛回來了,他們說小姐突然會開車了,還匆匆将車開走,不知道幹什麽去一一”
“你說她會開車了?”他聲音變得森冷,凝着她蒼白睡容的幽深眸子變冷。
“大、大少爺?您沒事吧?”周伯被他突冷的聲音驚到,以為哪裏說錯了,“二夫人跟老陳,親眼看着小姐将車開走的……”
他凝着她雙眼裏浮現郁痛,緩緩将手機拿離耳邊,然後輕點挂機,握着手機的一掌狠狠握緊手機,也幸好手機受力性強,否則早就被捏爆。
為什麽明明答應過他的事她還要背着他做!難道就真的這麽不想要這個孩子,所以就算學開車會現意外,她也不在意是不是!
想到她有可能是不想為他生孩子,他的心就痛得不行。
靳安璃緩緩睜開了眼,一睜開眼,就對上了他含着疼痛的雙眸,驚得她想坐起來,可才剛剛散去的麻藥令她身體還在虛軟着。
“大哥?”她輕喚他的時候,水眸也在打量周圍環境,看到了高高挂着的藥水瓶時,明白了是在醫院時,水眸瞬間微瞠大,本來置于嬌軀兩側的手,沒有打點滴的一手因為軟弱無力而費力地移至小腹上,“孩子……大哥,孩子呢?”
看到她醒了,他沒有像往常那樣馬上心疼地湊過去,而是坐在椅子那裏一動不動,“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嗎。”話裏帶着絲對她說的話的嘲諷,以及對這個事實的悲涼。
“你的意思是,孩子沒了?”她嗓音微顫,懷着絲期盼并不是這樣的問他。
“對,你如願如償了。”他眸裏的郁痛變得濃郁。
在聽到他這句話時,她的心也跟着痛了,眼淚剎時間布滿水眸,豆大的淚水自眼角落下,回想到這些天的出血與腹疼現象,原來它是一個警示,因為她的不在意與忽視,終于在今天的車禍中造就了再也無法挽回的結果。
“大哥,對不起……”
睇着她落淚,他很想怒聲質問她為什麽,可看她如此虛弱他做不到,極力忍着朝她發火的沖動,失落又悲傷地喃聲問她,“你告訴我,為什麽?”
她無言以對,無法将理由說出口。
在跟他說了原因後,他可能會覺得這只是個可笑又無理的理由,可在她看來,因為他在她心裏的重要性,所以與他有關的一切都變得重要,她會不顧一切想要弄清楚事實的真相。
“為什麽背着我學開車?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嗎?你答應得好好的可是一轉身你悔約了!知道我現在多難過嗎?我以為我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我等了這麽久終于有結果了!可是……”他望着她的雙眼,因為情緒的無法自控而浮起了水光,低下俊臉,他一掌輕抹了下臉,失控的情緒被強硬撫平,“你還是給了我失望。”
“對不起……”她失聲痛哭,“對不起……”
對她的哭泣他冷硬地視若無睹,心卻很難受,不願意問出口的話還是問了,“你就這麽不願意為我生孩子嗎?”
看到他這樣,再想到自己竟然傷到了他,她己經哭得不能自己,無法将不是這兩個字說出口。
“我不願意為你生孩子!”
得不到她的回答,她在雲城時曾經明明白白跟他說過的一句話,在這個時候清晰地于他腦海回響,令他記起了她當時的心情有多憤怒。
他猛然起身,傾身以兩掌支于她嬌軀上方,終于無法控制怒氣,“你寧願學開車弄掉孩子也不願意乖乖聽我的話好好待着!是我強迫了你,是我讓你懷了孕,更是我招惹了你,這樣的結果都是我的錯,我活該!”
她緩緩搖着頭。“不,不是的……”
“不用狡辯了,你不止一次兩次說過要拿掉孩子,你在雲城時也說過不願意為我生孩子!”
215 她要去找大哥!(3000)
她一怔,本來她就己經覺得是她的錯了,現在從他口裏聽到不但誤會自己還不相信自己的話,脾氣也上來了。
“對,你說對了……我就是……不願意,就是不願意。”每說一個字眼角就掉一顆淚。
他的心房聚然巨痛,沒想到本是揣測的事實,如今卻從她口裏聽到,變成了最真的事實。
與哭得梨花帶雨的她相視,她別開了眼,而她的心痛得呼吸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将她這一表現理解為了不願意再看見他。
他的心口在撕裂地疼痛,緩而沉地點了點頭,雖然很不舍,他還是說了這句話,“我如你願,你自由了。”
在她懷孕後,她給他的所有訊息都在在表明,他困住了她,她不能學開車,不能回學校,不能自由自在,他把她囚在了一個名為寵愛的牢籠裏。
此時此刻,他很不願意地承認,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這句話一點也不可信。
他比她大十歲,可以給予她他能力範圍內的一切,可以為她遮擋一切風雨,因為他早她十年承受了狂風暴雨的歷練,三十歲的他成了別人口中所謂的權利與金錢的化身,他本人也不否認,他就是有這個能耐。
而他一直當寶放在心尖上的丫頭,還是只沒畢業的雛鳥,這樣的她他也曾經歷過,一心只想做自己想做的,結果換來的永遠是自己無法預料的結果,不管有沒有後悔,結果己經擺在那裏。
“你……你說什麽?”她轉回布滿淚痕的小臉望他,雙眼己經哭得紅腫不己,錯愣地望着他。
他不願意再看她的淚顏,驀然起身背對她,“我說,讓你自由,以後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不過問。”說完擡腳便走出了病房。
門板一合上,病房內傳來了放聲痛哭的聲音,以及物體落于地板的沉重聲。
不用進去看光用聽的他都知道是她想追出來,卻因麻醉沒退盡而摔到了地板上,颀長的身軀輕靠于門板上,一掌還握着門柄的大掌緊緊握着門柄,垂于身側的另一掌狠狠握緊拳頭,渾身上下因為過度的自控內心的情緒而微微顫抖着,心髒膨脹式的酸痛他卻沒辦法控制,所以呼吸是抑制的粗喘。
“安姨,小璃……出車禍住院了,您過來一下吧。”他打電話給安琳,簡潔地說了一句便挂了電話。
安琳匆匆趕到聖德醫院,在看到她來到醫院後,靳司炎才驅車離開醫院。
安琳走進病房,病床上沒看到人,卻聽到嘶啞的哭聲,随手将包包扔到一邊的沙發椅內,繞過床的另一邊,果然看到趴在地板上的女兒。
“小璃!”她奔過去蹲下,伸手将靳安璃扶起來,擡手将蓋在她小臉上淩亂的發絲拂開,這一拂開,看到她紅腫得跟核桃似的雙眼,“小璃,為什麽出車禍了?孩子平安嗎?”
“媽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她又傷心地哭了起來,聲音幹啞,“要是知道出血是流産提醒,我一定不會繼續偷偷學開車,我一定會來醫院!可是……孩子沒有了,是我弄沒了,媽媽,我錯了,你幫我跟大哥說好不好?”她的手輕扯着安琳的衣服。
安琳聽到她說孩子沒有了時,心頭是微驚的,可關注得更多的是她說的是出血情況,所以在試着想将她抱起來放床上時抱不起來後,便轉過背背向她,“來,媽媽背你上床。”使勁将她背起來,輕放到床沿邊,然後扶她躺下。
安琳确定她躺好,并蓋好被子後,轉身走進洗手間,出來時手裏多了條濕了水的毛巾,來到病床前,溫聲對她說,“眼睛己經那麽腫了,再哭就要瞎了,閉上眼,媽媽給你敷一下。”
她看着媽媽為自己忙前忙後,內疚自己不但令大哥傷心,還要媽媽操心,心底更加難過。
待她閉上眼,安琳将濕毛巾敷到她雙眼上。“你閉着眼不準動,我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
“嗯。”她輕應一聲。
“在這之前出血了幾次?”
“一個星期前開始的,有五六次吧。”
“有這麽多次你竟然都不跟我說!?你心可真大就不怕出事!”安琳暗驚,開始擔心是不是自己的遺傳性流産傳給了她,“回頭我讓醫生給你徹底做個檢查。”到底是不是因為遺傳性流産造成,一定要查清楚,不然還有下次怎麽辦。
“為什麽做檢查?”她忍不住問。
安琳微語滞,想了下道,“手術後當然要複查一下,既然要複查就查全面一點也沒關系。”
“噢……”她雖然不明白媽媽為什麽這麽堅持,但還是悶應了聲。
“你什麽時候學會開車了?”安琳又問她。
“我……”她想說就這個星期背着大哥偷偷學的,可想到萬一媽媽又問為什麽明知懷孕還要學,便改了到嘴邊的話,“在c市女校時,子心教我的。”
“還不怎麽熟吧?”安琳說話時一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微嘆一聲,有些語重心長,“孩子沒了就沒了吧,就當你們還沒有那個緣分。對了,司炎怎麽走了?”
被毛巾壓着雙眼的她,有些緊張地繃了繃小臉,“吵架了。”
可是她不想就這樣跟大哥分開,她不想!
安琳聽了微蹙眉,卻也沒有對他們之間的吵架表示什麽,只道,“等身體恢複好了回學校好好上課,其它的事等大學畢業了再考慮。”
她是個母親,多少都有些私心,希望女兒能夠大學畢業再考慮婚姻大事,現在她己經跟遠東離婚,給女兒的壓力也就沒那麽大。
“媽媽,我想回西城念書。”她語氣裏充滿了試探性。
回西城,一來可以方便跟蹤莫大哥跟于岚,二來……或許哪天大哥就不生她氣了,他就不會再放她自由了,但是不管他們之間變成什麽樣,她都一定要幫大哥查清楚,莫大哥到底對大哥有什麽居心,在沒确定前,她絕對不會跟他說。
“不行。”安琳想也不想就駁回,“你己經轉了一次學,再轉下去你還能跟得上進度嗎?你現在己經落下一個月的課程,回去你得好好補回來,這個學期不許給我亮紅燈,明白嗎?別以為女校就好混,我了解過了,那個學校想畢業可沒那麽容易,不拿出點本事你別想了,現在我們己經跟靳家沒有關系,什麽都得靠自己,就算靳家的人想幫我們,我們也不能再接受,記住媽媽的話,知道嗎?”
回了西城念書,萬一又跟司炎扯上,再出跟今天一樣的事可怎麽辦?
“知道啦。”她暗嘆一聲,琢磨着怎麽樣才能瞞過所有人偷偷回西城念書。
“還有,我會跟着你到c市,我們就回上次子心給我們找的那間廉租房住。”
有敲門聲響起。
安琳走出病房,走到客廳外打開門。
一名推着餐車的護士微笑着将一個保溫盅提起來交給她,“您是靳安璃的家屬吧?這是你們訂的月子餐。”
“月子餐?”安琳不解地看向她手裏的保溫盅,“我們沒有訂呀!”
“訂餐的是一位叫靳司炎的先生訂的,他交了一個月的月子餐費。”護士微笑着說。
安琳微笑着伸手接過保溫盅,心裏嘆着司炎就是生氣,對小璃還是關心不己。
不過也虧得靳安璃進的醫院是聖德醫院,如果是人民醫院之類的根本沒有這項服務。
安琳将月子餐拿回病房,輕放于床頭櫃子上,邊打開邊對她說,“這是司炎為你訂的月子餐。”
靳安璃伸手用力一把扯掉敷在眼睛上面的濕毛巾,轉頭看了眼床頭櫃子上己經被打開的保溫盅,瞬間雞湯的味道飄滿病房,她皺眉厭惡不己地怒喝,“拿走,我不要吃!”說完左手将被告子一拉蓋過了頭,聲音還自被子下面悶悶傳出來,“拿走拿走!我不要吃他買的東西!”
“小璃一一”
“我說了不吃就是不吃!”
安琳不知道她怎麽了,突然就鬧起了脾氣,平常她也不是這樣子,今天怎麽……暗擰眉想了好半晌,最後只得歸納為因為與司炎吵過,所以心情不好,聽到是他買的月子餐所以心裏有抵觸。
“不吃就不吃,你別蓋着頭了,媽媽這就拿到外邊的廳裏放着。”安琳邊說邊重新将保溫盅的蓋子蓋回去,然後提出去。
聽到安琳的腳步聲,蒙着頭的她悶悶的聲音又自被子下面傳出,“媽媽,我想一下人待一會兒,您可以幫我買兩套便服嗎,我不想穿醫院的病號服。”
安琳知道她現在心裏難受,伸手拿過放在一邊的包轉身走出病房,關門前叮囑她,“小璃,別想太多。”
下午四點,靳安璃趁安琳出去給她帶飯時,趁機偷偷離開了聖德醫院,而她的錢是趁安琳不注意的時候從她的錢夾裏面拿的。
而她一心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去找大哥!
216 你太嫩,我太老,我們不相配(7000+)
靳安璃在靳氏大廈前下車,然後朝裏面跑。
上次她跟子心來過一次,她記得大哥的辦公室在二十層。
來到上次靳司炎帶她乘的電梯前,剛要伸手按下去一一
“美女,你新來的吧?那是我們總裁的專梯,這邊才是員工梯噢!”有道女聲溫柔地自身後傳來。
她回頭,看到了溫柔聲音的主人,覺得眼熟。
站在靳安璃身的人,是封秘書,她的懷裏正抱着一摞文件夾,本來她以為是公司新進員工不知道那是總裁專梯,沒想到在看到她本人後,原來是上次在總裁辦公室裏看到的那位精雕玉琢的小美女,不過……
為什麽她的腳上是穿着拖鞋?額頭上好像還有傷?
“小美女,你是要找總裁吧?”封秘書是個己婚女性,精明幹練之外是溫柔賢惠的氣質,見她精致的小臉上滿是疑惑,她微笑着替她解疑,“我是總裁的秘書,我姓封。”
靳安璃這才想起來,怪不得這麽眼熟。
“我說怎麽這麽眼熟呢,原來是見過。”她笑笑,馬上走到她跟前,嘴甜地說,“封姐姐,你能不能帶我上去找我大哥啊?”
“你大哥?”封秘書微怔,“你是總裁妹妹?”可是,她在靳氏這麽久,沒聽說總裁有妹妹啊……對了,總裁早上會議匆匆離開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小美女受傷吧?
“是。”她用力點頭。
“那走吧,總裁現在可能還在開會,不過還有十分鐘就散會了。”封秘書伸手按下總裁專梯,待她進去後才進去。
到了二十層,封秘書讓她在靳司炎的辦公室等,然後便出去了。
十分鐘後,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還有說話聲自外面傳進來。
“等一下我要出去一下,工廠那邊明天我會抽時間過去看看,其它就讓……”正在與封秘書說話的靳司炎,在轉頭間看到己經聽到他聲音而站起來的靳安璃,幽深的眸子暗打量了眼她的衣着,特別是看到她腳上那雙拖鞋後,俊美的臉龐沉了下去,暗抿着唇角。
封秘書連忙解釋,“總裁,我剛回到公司就看到靳小姐,她說是來找你的,所以便帶她上來了。“
“你先出去吧,等一下我再找你。”他冷淡地說,目光緊盯着上靳安璃不放。
封秘書不敢多言,以她觀察總裁的神色斷定,總裁心情不好。
當門關上後,他冷聲問靳安璃,“誰讓你來這裏的?我同意了嗎?”
她走到他跟前,擡起小臉望他,額頭上紅紅的傷口非常刺他的眼,“大哥,我……”
“我不想聽你說話,現在馬上回醫院!”他伸手拽過她纖臂就要往門口拉。
“不要,大哥!”她慌忙自他前面緊緊抱住他的腰身,小臉緊貼于他的胸口間,晶瑩的淚水落下,沾濕他身上的棉質襯衫,“大哥,你不要趕我走,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不理我……”
雖然她沒哭多久,但他己經感覺到胸口間濕了一片,“我讓你回醫院,你在這裏哭就不用回醫院了嗎?現在回去!剛才你媽媽打電話給我了,你己經二十歲了,偷跑出醫院不知道她會擔心嗎?你實在太不像話了!”他邊說邊拉開她,低首間看到她己經哭得鼻頭都紅了,眸底閃過抹心疼,可這樣的她實在欠教訓,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麽情況嗎?居然敢偷跑出醫院,還連月子餐都不吃!
“我知道我偷跑出來不對,我只是想來找你,我想要你別生我的氣……大哥,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她邊哭邊擡起手背抹眼淚。
見她還繼續哭,他快受不了了,把眼睛哭瞎了怎麽辦,這丫頭實在是……
他連連暗嘆,最後受不了了,冷聲恐吓,“再哭我馬上讓人送你走,以後休想再進靳氏半步!”
這一聲恐吓非常有效果,她馬上停止了哭泣,眼淚收放自如,但是還是抽泣着。
“我…我不哭了,大哥,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她緊緊抱着他腰身的雙臂松開微退開,雙手改揪着他襯衫小臉還是仰着望他緊繃的俊容。
“我說了,我不會再管你,等一下你回去醫院後,不要再來找我。”他伸手将她雙手撥開,轉身朝辦公桌後。
她馬上跟上,雙手拉住他左掌,緊緊握着,再次摸到他手掌溫度,她心裏感覺開心不己,連語氣都有些激動,“大哥,今天你走了之後我就一直在想你,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她一直不停地要他別生氣別生氣。
被她拉住的左掌,感覺她那雙小手有些冰涼冰涼的,劍眉暗蹙,目光微低,掃向她穿着拖鞋的一雙嫩白小腳,不悅更盛,伸手自口袋內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打給了安琳。
“安姨,小璃在我這裏,您過來把她領走吧!”說完就挂了,然後将手機放到辦公桌面,左掌甩開她雙手,繞過辦公桌坐到椅子內,完全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
“我不走!”她跟着他,見他坐到了椅子上,她索性拉起他左手,嬌軀往他腿上一坐!
他暗皺眉,不明白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賴皮了,卻沒有開口趕她,只冷道,“不要賴着我妨礙我工作。”
“當初是你先死皮賴臉的緾着我不放,現在我就賴你怎樣?難道就許你賴人我就不能嗎?誰規定的?”
“我什麽時候賴你了?”
“我沒答應要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死皮賴臉的緾過來!”
“……”
“現在你倒好,把我便宜占完了就想一腳踹開我,你什麽意思你?你要是純心想玩弄我就明說,我馬上離開!”
“胡說八道,誰玩弄你了!”他眉眼立刻露出兇惡狀怒瞪她,“我靳司炎還沒那麽渣,少污蔑我,小心我告你。”
“我還要告你始亂終棄!玩弄感情!悔婚!”
他凝着她一一數着他罪狀的小臉,幽深的眸子閃過幽光,左掌将她自腿上拉走,冷道,“如果我在你心裏就是這麽個樣子,我很抱歉我招惹了你。”他說話時,右掌拿出個支票本,右手拿起鋼筆在支票下方簽下名字,然後推向一邊冷淡不己地說,“這是我給你的補償,想填多少就填多少。”說完話,拉着她的左掌适時松開。
本來以為己經有些轉機的她,在看到他在空白支票上簽字時,就己經知道沒有可能,他不會再原諒她了,不會了……
望着辦公桌面上的空白支票,她的淚水再度落下,聲音有絲幹啞地搖着頭,“我不要你的支票,不要……大哥,你不要這樣對我一一”
“那你又是怎麽對我的?孩子說沒有就沒有了!”他轉頭冷冷打斷她,冷眼睇她的淚顏,看到依舊心疼卻硬是狠着心不關心,“我讓你不要學車你非要偷偷學,學個車能比孩子重要?要是知道你會這樣我絕對不會放你出門,我會鎖你九個月直到孩子生下來!但是發生這件事,說明在你心裏孩子根本不重要,你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因為你壓根就不想要這個孩子,他妨礙到了你的生活,令你失去了自由,沒有了孩子你開心都來不及,這不是很好嗎?你想要的我都己經還給你了,你還來找我幹什麽?其實你說得對,我不是比你大十歲,而是比你老十歲,你太嫩,我太老,我們不相配,等你變老一些或許就沒有這些外觀障礙。”
她越聽他說的話,眼淚越是撲漱漱地往下掉,“大哥,你不要這麽說,你不老,我說你老是故意氣你的,其實你很帥,真的……”
辦公桌面上的手機響起,他掉開冷睇她的目光,伸長右手去拿,看到是安琳的來電,很快接通。
“司炎,我到靳氏門口了,你們在幾樓?”
“我讓封秘書下去接您上來。”他說完便挂斷,然後下座機內線,“封秘書,到一樓接一下一位叫做安琳的安女士。”
“等一下總裁,五點十點的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封秘書順帶提醒。
“嗯,知道了。”他按下結束通話鍵,然後起身,一眼都不看她,随手拿過辦公桌一角上的一份文件夾,“等一下你媽媽會上來,跟她回醫院,自己的身體自己不愛惜還有誰會幫你愛惜。”
“大哥,我不要跟你分開,大哥,我真的錯了。”她由他後抱住他,不給他走。
他漠然擡起手拉開她雙手,背着她冷淡道,“人總要接受些或輕或重的教訓,不受教訓永遠不會長大,不吃點苦頭,永遠不知道應該珍惜甜,失去才知道後悔,己經來不及挽回,以後做事要多想想會有什麽後果,不要一味只遵循自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別人的感受也很重要。今天的發生的事情就當給你的人生上了一課,我也只是這一課的教材而己。”說完長腿邁開步子,頭也不回地走出辦公室。
她的姿勢還保持着擁抱他被他拉開雙手的樣子,似是僵硬化了,久久都沒有放下來。
直到安琳走進辦公室,看到她一個人僵立在那裏,雙手擡起一動不動,把她吓了好大一跳,小跑着來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又擔心地低喚她,“小璃?是媽媽。”
媽媽?
她驀地撲入安琳懷裏痛哭,雙手緊緊揪住她衣服,“媽媽……大哥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我的心好疼…好疼……”
安琳沒想到她會對她大哥用情至深,連身體都不顧就跑來這裏找他,哭得這麽傷心肯定是被拒絕了。
本來,自己是不想再給她跟司炎再在一起有牽扯,可看她這樣,就算自己再怎麽攔着她她也會背着自己去找司炎,就像今天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自己還說希望她幸福,如果連讓她跟她心愛的男人在一起都不給,談什麽希望她幸福呢?自己的感情己經夠一波三折了,為什麽女兒也要跟她一樣呢?
“小璃,你想跟司炎在一起對不對?”
“媽媽,我跟他認錯了……可是他不理我了……”
安琳連忙推開她,伸手抹掉她的淚水,小聲道,“別哭了,等一下我們還要出去呢,別人看到你這樣不得笑話嗎?媽媽給你出足意,你放心,司炎對你肯定沒有這麽狠狠心,我聽司南說,司炎可是等了你八年,你想想,等了你八年的男人,怎麽可能會說不要就不要,他會這麽對你,無非就是因為你傷到他心了,說明他很在乎他跟你之間的孩子,但是一下子卻沒有了,你說他能受得了?你得給他時間,不能太心急明白嗎?等時間一過,他氣也消了,你再好好哄哄他,男人其實最受不住的就是女人撒嬌,這招以後你得多用用。”
她聽着安琳分析,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但她心裏也不服,不禁道,“他現在這麽對我,我哄他是應該,可是,我也不能一下子就原諒他吧,要是這麽輕易原諒,以後他不得上天,老拿這招對付我。”
安琳哭笑不得,“那你現在不是為了要挽回他的心嗎?你就得委屈點,犧牲多一點,等他回頭了,你想治他還不簡單,他不得由着你嗎?你這丫頭就是欠缺教訓,我覺得他這麽對你也是你自己作來的,活該!”
她破涕而笑,不依地嘟嘟嘴,“媽媽,你怎麽也向他!反正這輩子我就賴他了,你別想着拆開我們!”
安琳沒好氣地以指輕戳她額頭,“行了,你想回西城念書就回吧,我要是再攔你,那我不得常常像神經病似的到處找你?”
“謝謝媽媽!”
一直到十四天後,靳安璃都沒有看到靳司炎,她每天都盼着他會來,可是每天都失望。
在第十五天的時候,複查的結果出來。
安琳拿到結果,特地去問了醫生,醫生的話令她一路有些走神地回到病房門外。
靳安璃因為急着今天出院,所以一直在等她,等不到就拉開了門,沒想到就看到她回來了。
“媽媽?”
安琳聽到她聲音回神,有些不自在地點點頭。“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今天靳安璃辦了出院手續。
“收拾好了。”她回答,“檢查結果呢?”
安琳怔了下,心虛得眼睛不敢看她,越過她走進病房,“沒有什麽,醫生說一切都好。”
她也沒多注意,一心只想着出院,便催着她,“那我們快走吧,我還要去找淼淼。”
靳司炎當初交的是一個月的費用,所以出院了還有半個月的費用,聖德醫院是間消費比較高的醫院,所以剩下來的錢也是筆不小的數目,靳安璃便讓收費處打回原卡號,收費處以沒有卡號為由将錢退給了她。
就在她們辦出院後三天,靳司炎來到醫院,想偷偷看她一兩眼,卻發現早己人去樓空,連根頭發絲都沒有留下。
半個月後,他收到了一筆來自支付寶轉帳的錢,看了下金額數目,正好與他交的住院各種費用加一起總額的一半吻合,所以他斷定這是她轉來的錢。
她就跟他算這麽清?他非常不爽!
莫宅
“你可來了,我哥剛剛進門,還以為我在這裏幹什麽呢。”莫淼淼一見她下計程車,便迎上去挽着她手臂
靳安璃特意來莫家,就是想特地找莫少秦幫忙。
“哎淼淼,我有件事想找你哥幫忙,不知道你哥會不會答應。”她老實地跟莫淼淼說。
“什麽事呀?我哥對你不錯,再說你可是我好姐妹,怎麽可能不幫。”莫淼淼理所當然地說。
“那我現在就先去找他,你陪我去呗?”她笑幂幂地讨好,雙手搖了搖她手臂,“好啦?淼淼大美女,你最好啦!”
莫淼淼沒好氣地伸手就打了一下她屁股,“就會奉承我,讨厭。”
莫少秦房間裏一一
“你跟你大哥吵架了?”莫少秦一臉詫異地睇向靳安璃。
莫淼淼在靳安璃車禍的第二天就知道了情況,所以對她現在的情況是比較了解的。
“哥,你至于這麽大驚小怪嗎?不就吵個架,哪對情侶沒有點情緒不吵點架的?”莫淼淼朝他翻了個白眼,“難道小璃大哥是神仙沒有七情六欲?開什麽玩笑。”
“誰跟你說話了?”莫少秦只要在家,一說話準被莫淼淼頂,所以一一“出去出去,是小璃找我有事,又不是你。”
莫淼淼就這樣被趕了出去。
靳安璃瞧他們兄妹倆感情挺不錯,哪像她跟她大哥,就是假兄妹,現在連兄妹都不是了,兄妹不是就算了,連情侶都不是了。
“你跟你大哥怎麽回事?”莫少秦拉她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後于她對面坐下。
“吵架了啊,然後……”她故作不開心地低下了頭,“我想學開車他不給,我就偷偷地學了,然後出了點車禍,他就生氣了,說不理我了,所以,我們分手了。”說完擡起眼瞅了眼他,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分手了?”不能是這樣吧?阿炎他舍得?見她小臉上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又問一遍,“真分手了?”
她點點頭,“莫大哥,你可不要在他提我,免得他聽到就煩。你也了解他為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莫少秦對她這話是贊同。
“還有,我媽媽跟靳爸爸離婚了,所以……我也不再是靳家的人,他也不是我大哥了……”她再度低着頭小小聲地說,表現得情緒很低落的樣子。
他聽到她這話再度被驚得不小,完全不明白這才一個月過去,怎麽就發生這麽多事?
不過……
“莫大哥,我找你是想你幫幫我。”她擡起小臉,水眸裏滿是請求,或許是因為看于岚演多了,演技有些微提升。
“你先說什麽事,要是能幫我一定幫你,不用跟我這麽客氣。”他不在意笑笑。
“我想回西城念書,你能不能幫我解決這件事?我可以不回西城大學的,別的學校就可以!我想争取一下大哥,畢竟我也真心喜歡他。”怕他誤會她只想去西城大學,畢竟她現在己經沒有靳家撐腰,回去西城大學學費也貴,而且,她想回西城念書的主要目的是想跟蹤他跟于岚,學習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