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回到家他就四下找着周伯
臉上的神色有些讨好。
108 做人不能一點底線都沒有
“不是你要請我下午茶嗎,連在哪都不知道還下什麽午茶。”她說完擡腳下樓,壓根不管于岚這個殘疾能不能跟上。
被甩在樓梯口的于岚臉上滿是無奈,可心底卻己經在猛甩靳安璃耳光。
“阿花阿蘭,我們下去吧,跟上安璃。”
一直守在一邊的阿花阿蘭兩人連忙上前,一人背她,一人扛着輪椅,許是心疼于岚,忍不住為她打抱不平。
“于小姐,小姐總是給臉色你看你還這麽忍她,要換了別人哪能這麽由着她來。”
“就是,于小姐,做人不能一點底線都沒有,她都這麽對你了,你幹嘛還要對她這麽好。要是我,早一巴掌甩過去了。”
在阿花背上的于岚,暗暗笑了,己經有人開始幫她了,靳安璃離開家的日子還遠嗎?哼。
“我只是不想司炎為難,安璃雖然對我不好,但她還是你們小姐,以後我們是要一起生活的。”
說話間三人己經到了一樓,坐回輪椅上的于岚轉着輪椅來到歐式沙發邊上,對渾身慵懶地窩在沙發內玩手機的靳安璃笑道,“安璃,我想到個好地方。”
“說。”靳安璃水眸盯着手機,看都沒看她一眼地懶懶應一聲。
“有間新開的下午茶館不錯,我們去那裏嘗嘗怎麽樣?”
“新開的?”靳安璃轉頭上下打量她,特別是她的腿,“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麽知道有新開的下午茶館?”
于岚聞言心底登時有些慌,卻力持鎮定道,“司炎跟我說的。”
一聽是靳司炎跟她說的,靳安璃小臉上的神色就變得不好起來,水眸重新盯回手機屏幕,左手拇指點擊發送了條微信給莫淼淼後,淡道,“哪裏。”
“‘時光下午茶館’”于岚見她沒再起疑,暗暗松口氣,但還是怕她不想去,小心翼翼地問,“現在去嗎?”
她話一落,靳安璃便起身,居高臨下地雙臂環胸睥睨她,“我要是不去還不知道你又怎麽在大哥面前哭訴,你倒是高興了,我卻慘了。”說完擡腳就往門口走,看到周伯小臉上的表情馬上變了,甜甜地挽上他手臂,“周伯,要不要一起去下午茶?”
“小姐,您去就好,等一下還要去後茶園修剪花草呢。”周伯笑笑,說完湊近她一點低聲說,“小姐,後花園新種的花種開花了喔。”
“真的嗎?那下午茶回來我去看看!”她笑眯了眼說,“聽于岚說那裏不錯,回來時順手給您和周媽帶回來嘗嘗。”
“小姐有心了。”周伯看了眼門口外邊,車子己經停好,“小姐,車子備好了,快去吧。”說完看到阿花己經背着于岚出去,順口叮囑阿花,“小心照顧于小姐。”
“是,周伯。”阿花應着。
這次出門,于岚只帶阿花。
時光下午茶館
靳司炎與客戶正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交談。
“靳總,聽說靳董事長與靳夫人二度環球蜜月了,還真是老當益壯,我們都沒那個福氣啊!”公事談罷之餘,蘇臨東笑呵呵地談到。
“聽聞蘇董有三位千金一位少爺,個個有顏值有能力,蘇董何不将公司交與他們。”
蘇臨東搖了搖頭,一臉羨慕地看着他說,“我哪有靳董事長有福氣,三位少爺一位千金。聽聞靳總的妹妹還在讀大學,年紀與我小兒子差不多,兩人應該很聊得來。”
靳司炎聞言低哂,并未答腔。
“老公,剛剛這邊發生了車禍,還死了個人呢,等一下你過來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開車……嗯,我沒看什麽情況,就進來時看到,然後又聽那些圍觀過的人說的……知道啦!”
有名女客人邊講着電話走過來邊在靳司炎隔壁的位置坐下。
靳司炎聞言眼睛只是随意地掃了眼窗外邊。
“現在到處都是車禍,要不就是碰瓷,有車都不敢開了……”
靳司炎沒聽到蘇臨東後面的話,因為他的注意力被馬路邊上的倩影吸了過去。
小璃?
109 你的心怎麽也捂不暖嗎?
眸光微眯,想看清楚情況,但圍觀的人群在晃動,一下子将她的影子擋住,他看不到她的影子不禁急了起來,連忙起身并抱歉不己地對蘇臨東道,“蘇董,我還有事先走了,合約回頭會讓秘書送過去。”
蘇臨東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見他急匆匆跑下樓。
靳安璃所在的馬路是條進入停車場的的車道,而‘時光下午茶館’旁邊是間大商場,進進出出的車子特別多。
“小璃!”靳司炎撥開圍觀的人群來到她身邊,眸光緊緊鎖着她不移,連周圍的情況也引不起他的注意。
靳安璃此時面色泛白,手腳僵硬得冰冷,而對于他的叫喚并未聽到。
她……這是怎麽一回事?
靳司炎見她神态有異,轉眼去看面前的情況,沒想到卻看到了于岚邊人帶輪椅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而幾步遠的旁邊,是被撞得滿頭是血的阿花,再過去就是肇事車子與己經六神無主的車主。
交通因為事故而堵塞,120救護車以及警察也來到了現場。
經過一系列的現場詢問與勘察,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靳安璃。
“靳小姐,目擊者稱,看到你推坐在輪椅上的于小姐出去,你承認嗎?”警察問她。
靳安璃聽到這個結果,再想起上次被于岚冤枉的情景,她冷冷地扯了抹蒼白的笑容,“我不承認,是不是要逼得我屈打成招為止?”
“靳小姐,請你配合回答我的問題。因為現場有人當場死亡,這己經不能算是一個意外。”
她聞言當下驚愣,腦袋一片空白!
當場死亡!誰?于岚?還是阿花大姐?
審訓室的門碰的一聲被推開,靳司炎陰沉着俊容自門口大步邁進來,後面跟着局長。
靳安璃聽到聲響,無法思考地轉過頭看帶着股風來到身旁的他,小臉上一片呆滞,水眸只看到他們在說話,還看到他在對她說話,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麽,然後任由他拉着她離開審訓室。
一切都來得那麽突然,令她手足無措得不知該怎麽辦。
“我以為你知道錯了。”
正開着車的靳司炎沉着面色突然開口,聲音沉冷得沒有溫度可言。
靳安璃沒聽到他的話,依然沉浸在思考着整件事情是怎麽發生之中。
“為什麽還要以身涉險推于岚第二次,難道你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嗎?難道你就這麽讨厭于岚巴不得她死嗎?你還這麽想坐牢嗎?”他黑眸冷冷盯着路面,話語字字如利刀劃過她心髒。
靳安璃依然不說話,只是水眸的眸光像冷冷地嘲笑般微微閃動了下,像是聽到了他的話般,那閃動的一下就是她對他的話的回答。
“說話!”
碰的一聲,方向盤被他以拳狠狠揍了一拳,車子像打滑一樣,車身于道路中間瞬間轉了一圈,方向變成逆行停在道路中間,而這裏己經是效區,車輛稀少。
靳安璃還是沒有反應,似乎對他的話默認了一樣。
“你害得她差點沒命她還幫你說話,她對你的容忍與善良始終如初,你怎麽忍得下心?要不是因為阿花沖過去撞開,她早就死了,現在死的人是阿花!你為什麽這麽不待見她,難道就因為上次她說你推下樓梯嗎,嗯?”他側過身,右掌擡起将她發呆的小臉轉過來面對他,而大掌力度并不大,那緊繃的感覺令人明白他在死死控制着力道。“你的心怎麽也捂不暖嗎?”
她沒說話,只是渙散的焦點在聽到他這番話後一點點聚集在他充滿憤怒的俊容上。
“我說我沒有推,你相信嗎?”她輕而緩地問他。
110 你們對我來說都是陌生人
“不要又問我這句話!”他瞪着她,“上次你推她下樓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沒推,我想相信你,但于岚她的确癱瘓了。可這次呢?目擊者個個都說是你推,連肇事車主都說本來路中間沒有人,突然間就發生措手不及的情況,悲劇就這樣發生了。悲劇發生之後,你最後保持的什麽姿勢,你還記得嗎?”
靳安璃随着的他反問回想起了事故發生後的動作,她保持着推輪椅的動作。
事發前,她們三人下了車,準備走進‘時光下午茶館’,但阿花的手機突然響起,就請她幫忙推一下于岚,就在換完手的下一刻,悲劇就發生了。
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想起來了,捏着她小臉的右掌倏然松開,身體坐正不再看她。
“我沒有推她。”她堅持。
“你要我怎麽相信你?”他轉回頭看她,“上次打你那一耳光還沒打醒你嗎?”
聞言,她眸色一冷,桀骜不馴浮現,帶着叛逆的口吻道,“對,沒醒,你要不要再多打幾個?”
為什麽倒黴的是總是她,連車禍這種事都要帶上她!
“你……”他冷瞪她,“到底要怎樣你才變得聽話一點,不要老是惹我生氣,你對于岚的态度一言一行從來沒有反思過嗎?要不是別人給我幾分臉面,你現在己經坐牢了!”
“我不相信我會坐牢!”她同樣瞪回他,“不是有監控嗎,怎麽不查去!”
“沒有監控。”他冷淡地簡潔回複,一副不想再談下去,霸道地命令,“等一下你馬上離開西城,在我沒允許你回來之前,不許踏入西城半步!”
“我不走!”她倔強地反駁。
“由不得你。”他冷冷地說,然後啓動車子。
她怒瞪着他,首次很認真地問,“你是我大哥嗎?”
他沒看她,卻同樣很認真地回答,“我從來沒說過有妹妹。”
他一句話令她的心猶如跌入冰窯,冷得不行。
怪不得,怪不得他處處都維護着于岚。
她的直覺是對的,從她進入靳家的大門開始,他這個大哥就沒把她當成妹妹過,否則怎會對她冷厲得不近人情,就算兄妹的感情再不好,也不會像他這樣。
“我走,反正我也不想看到你!”以後,她不會主動回西城半步!
她的話令他抿了薄唇。
“我要見三哥一面。”看着車窗外的她冷道。
他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給她見,最後淡道,“沒必要。”
“你可以不是我大哥,但靳司南就是我三哥!”她轉回頭憤然怒瞪他。
“沒有哪個哥哥會跟妹妹這麽親熱!”他出人意料地居然帶着火氣說。
“也沒有哪個哥哥會幫外人不幫自己人!
“于岚不是外人,她是你未來大嫂!”
“你不是我大哥我又怎麽會有大嫂,你們對我來說都是陌生人。”她強迫自己努力收回火氣,以淡得不能再淡的聲音說。
他心房一疼,幽深的黑眸眨了眨,腳下一踩剎車,車子瞬間停在了路邊。
“我從來不讓陌生人坐我的車。”意思很明白讓她主動下車。
她也不是笨蛋,幹脆地推開車門下車,站到一邊去。
完美至藝術品的限量版賓利很快開走,并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就在靳司炎走遠的剎那,靳安璃的淚水如洪山爆發奪眶而下,裏面包含了滿滿的委屈與壓抑了許久的積郁。
五分鐘後,一輛勞斯萊斯停在蹲下去的她的面前,沒多久,一名西裝革腹的中年男人自車上下來,走到她跟前,恭敬地道,“小姐,請上車,您的行李己經收拾好,可以出發了。”
111 我知道這麽做很自私
聖德醫院
高級病房內,于岚躺在病床上,靳司炎坐在病床邊上。
“司炎,你沒有罵安璃吧?”于岚有些緊張地問,好像就怕他罵了靳安璃,“其實只是一個意外,也不能光聽路人一面之詞,冤枉了安璃就不好了,上次我從樓梯摔下去時,她就己經覺得很委屈,這次一定要查清楚,可不能再委屈了她,否則我實在是有口難辯。”
他微嘆一聲,劍眉微擰,眉心輕蹙着,“于岚,那裏沒有監控,如果有根本不用聽路人的話。”
“為什麽沒有監控?那裏雖然靠近郊外,但也挺多人來往。”她很是奇怪地說。
“這事就算了,你沒事就好,你的頭撞到還疼着好好休息。”他不想再多談,自從将靳安璃扔到路邊後,心情好像就不是很好。
“心情不好?”她又問。
靳司炎沒說話,瞥了眼她而己,随之起身,“于岚,你好好休息,傭人我會讓周伯給你重新調配。”
“司炎。”于岚微大聲喚他,得到他的回頭後,她才緩聲說,“司炎,你心情不好我也會不好。在工作上我己經沒辦法為你分憂,在心情上,我希望能為你分擔,不要把不開心的事都裝心裏,好嗎?”
他微低俊臉,那俊美得人神共憤的臉閃過抹不易察覺的難過,很快擡起臉道,“我把小璃送走了。”
“送走了?”于岚驚訝,靳安璃害死了人,不是應該坐牢的嗎?
他又看了眼她,擡起修長的腿緩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被夕陽披上層霞衣的樓房街道車流行人,“不管是哪一面證詞,全部都指向是小璃推了你阿花保護了你,我知道這麽做很自私,對你對阿花來說都不公平,但這世上只有一個小璃……”側過身,他面對她,“于岚,我會加倍補償你,阿花的家人我也會盡最大能力補償,所以,我不會送小璃進監獄。”
于岚望着他堅硬的臉龐以及語氣,知道自己再怎麽裝委屈,他也不會把靳安璃送去坐牢,所以,她不能這樣做,她只能一一
“司炎,我明白你這麽做的用意,換了誰都不想送自己親人去坐牢,你送走小璃只是想給她個機會認識到錯誤,其實有你這樣的大哥安璃是很幸福的。”她滿臉強笑地微低臉蛋,而角度恰恰可以讓他看到她委屈求全的神情。
或許是因為後面那句話,他唇角冷嘲地掀了絲笑痕,“她或許會恨我将她送走,但沒關系,她沒事就行。于岚,認識這麽多年,一直覺得你在工作上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自從你住進來後,更讓我看到了你的寬容大度,但同時也讓你受了不少委屈,很感謝你能這麽容忍小璃,放心吧,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她實在不應該恨你,現在她年紀輕,還不懂得你的用心。”于岚柔聲安慰,接着道,“其實,我也不希望她年紀輕輕就坐牢,那多可惜,一生就這樣完了。司炎,說句實話,我會這麽容忍她,完全是因為她是你妹妹,要是換了別人,我未必能這麽容忍,我自認從來沒有這樣隐忍過一個人,但因為是你,所以我忍了。”頓了下又道,“阿花生前照顧我很細心,司炎你一定要安撫好她的家人,不然我都覺得良心上過不去。”
“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理。”他淡道,心思卻飄到了正在路途中的靳安璃身上,對目前這種情況,他感到有些絕望,如果沒有于岚這檔事,或許他跟小璃己經……
木己成舟,于岚的第一次也己經被他占了,他怎能再想着不負責任做渣男。
“司炎,我想吃蘋果,但是我的手有點疼動不了……”她嬌柔地說,隐隐透着撒嬌。
靳司炎回神,黑眸掃向櫃子上的水果籃半晌,緩步走過去,伸手拿起一個蘋果以及水果刀,動作娴熟地削着蘋果皮。
于岚看着他節骨分明雙手在替自己削蘋果,幸福在心間流淌開來,隐隐的甜笑在嘴角漸漸化開。
一個削好的蘋果遞到了她面前,“給。”
她伸手拿過,嬌氣地說了聲,“謝謝。”
他沒答腔,迳自擡起左手腕看了眼腕表看回她淡道,“我還有事,等一下會有護工過來,有事打電話給我,嗯?”
“嗯,知道了,你有事就忙去吧。”她甜甜地笑着。
c市,女子寄宿學校大樓前,靳安璃站在原地望了許久,最後不得不認命地走進去。
112 睹物思人
靳司炎開着車子緩緩駛入自動打開的雕花漆黑鐵門內,然後鐵門再自動緩緩合上。
下了車後走進奢華大氣的客廳內,周伯見他回來了,連忙走過來報告,“大少爺,三少爺己經走了,讓我等您回來跟您說一聲。”
“知道了。”他冷淡地應了聲,然後上樓。
周伯卻跟在他的身後,欲言又止。
直到上到了三樓,靳司炎才回過身睇一直跟上來的周伯,“有事嗎?”
周伯有些局促地看了眼他,低聲說,“大少爺,小姐她什麽時候回來啊?”
他沉默半晌,轉身邊往房間走邊道,“暫時不會回來。”
“可是大少爺,暑假快來了……”周伯忍不住跟上去。
小姐這麽突然就離開家,連聲招呼都沒打,下午還貼心地說會給他跟老伴帶下午茶點,沒想到,人沒回來,就看到有人來收拾小姐的行李,知道這個消息他的心情實在開心不起來。
好歹,他也看着小姐從十二歲長到二十歲,八年時間了,一下子就說離開家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難舍之情實在無以言喻。
“周伯,”靳司炎停在己經推開的房間門前,緩緩轉回身看他,“我知道你跟周媽都很疼小姐,但她己經二十歲是個大學生了,離家讀書本就是件很平常的事,你們不必太挂心,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她不在家你們也清閑,習慣了就好。”說完轉身,沒一會兒又轉回身道,“晚飯好了叫我。”房門合了起來。
周伯長長嘆了聲氣,以後他只能與小姐的花為伴。
可是,小姐為什麽突然離家讀書?
房間內,靳司炎己經脫了西裝外套,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後花園裏的一片花海,這些花都是靳安璃喜歡的,周伯每天都很用心地澆灌着,雙休的時候靳安璃也會抽出些時間來澆澆水,或者來看看,而他,也會從落地窗這裏看得到。
修長的指間夾着根香煙,白色的煙霧袅袅飄着,煙味在空氣裏彌漫開來,高大的身軀挺立在窗前沉思,所謂睹物思人,現在就開始了。
高大的身軀倏然轉回身,走到旁邊的小茶幾邊,将星紅的煙頭就着煙灰缸撚熄,然後走出房間。
一轉身,走進了靳安璃的閨房,站在門口的他打量着房間,想象着她回到房間後會做什麽,而目光突然被書桌旁邊的一個飛镖盤給吸引了過去,腳步也忍不住走過去。
待走到飛镖盤前看到上面寫着的名字被幾根飛镖準确無誤地插着時,他忍俊不禁地牽起嘴角輕笑了聲,左手擡起,以指腹輕輕撫觸着上面的名字一一靳司炎。
雖然這種紮名字的做法在他看來挺幼稚,但在此刻卻讓他郁悶的心情瞬間變好,也讓他知道她平常會做的一件事,紮他名字解恨為樂。
轉身掃視房間,最後走到梳妝臺前坐下,目光掃視着潔淨的臺面,她好像真的什麽護膚品都沒有。
那這些小格子裏都裝着些什麽小玩意?
在好奇心驅駛下,他伸手拉開了個小格子,微傾身看,發現淨是些小女孩喜歡的卡通挂件,而他一個也不認得,只是看到有個卡通挂件與她平常背的背包上面的一樣,忍不住伸手拿出來放在眼前看。
将卡通挂件握在左手手掌心裏,右手又拉開一個格子,還沒來得及看,周伯的聲音便在門口響起。
“大少爺,晚飯好了。”
他聞言便沒再看拉開的格子,而是順手推回去,然後起身,邊走出去邊将挂件放到口袋裏。
而被推回的格子裏,靜靜躺着當初被他不小心弄丢後一直找不到、靳安璃失而複得的女士金手鏈。
113 絕對不能穿幫
于岚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星期,今天在靳司炎的陪同下出院。
在靳司炎抱她上了車後,她心情很好地笑着系安全帶,邊系邊說,“今天我有朋友訂婚,想請我們去,還問我們什麽時候訂,但是你忙,而且我腿也不方便,便拒絕了,也不知道怎麽跟她說我們什麽時候訂婚。”
己經坐進車內的靳司炎聽了,淡掃了眼她,啓動車子駛出停車場,“本來想忙完就把訂婚的事快速處理好,但我想給你辦個正試的訂婚禮,所以等我爸跟安姨蜜月回來再辦,這樣就不會再委屈你,你覺得呢?”
于岚聽着很失望,因為她想快點跟他訂婚,這樣,她也算有半個名分了吧。
“司炎,其實我不介意正不正式,只要是跟你訂婚,就算不擺宴席也可以,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在乎的是你的人,所以……如果你想要正式,我們可以等靳伯父靳伯母回來跟他們說一聲就行了。”
他并不接受她的建議,話語雖然淡,卻異常堅持,“于岚,讓你受了太多委屈,在訂婚這件事上不能再讓你受委屈。”
“但是……”
“這件事就這麽訂了。”他專斷地說,“還有,我聯系好了康複中心,下午我會帶你過去,拖了這麽久也該去了。”
于岚聞言神色細微一變,笑得有些僵,“司炎,你不是忙嗎?下午我可以讓傭人陪我去,阿花是不在了,阿蘭會陪我。”
“我說過我會加倍補償你,所以在從前某些做得不好的地方,我會盡量補回來,這次我會陪你去做康複訓練。”趁紅綠燈,他轉頭問她,“現在訓練得怎麽樣,覺得有沒有康複的可能性?”
于岚眨眨眼,故作情緒低落地搖了搖,悶悶地籲了聲,“每次做康複訓練都好痛苦,所以……去了兩次之後我就不想去了……”說完小心地側臉去看他,見他神色微斂,慌忙道歉,“對不起司炎,我不是故意不去,而是真的很痛苦,那種挫敗感真的讓我覺得自己是廢物一樣,每每這樣時我脾氣都會變得爆燥起來,我很不想這樣,但我又控制不住,我不想讓你看到這樣的我,我……”
“于岚,”他右掌輕壓她肩頭,待她情緒平靜下來,他跟着車流啓動車子,緩聲道,“我知道做康複訓練是件痛苦的事情,但如果有一絲站起來的希望為什麽要放棄?不管是誰,碰到癱瘓這種事都會性情大變,換了是我,也未必有你這麽好的心态,或許會更加糟糕,因為己經站在了高處,突然間跌下來,那種感覺只有自己能夠體會。于岚,或許我現在對你說的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但我真的想跟你說,在任何困難面前,只有你自己能幫助自己,別人只是給予你鼓勵幫你打氣而己,明白嗎?”說完他側頭看了眼她又看回路面。
見他這麽為自己着想,于岚低着頭沉默着,久久才說話,“司炎,謝謝你這麽替我着想,下午我跟你去康複中心。”
她只有繼續演下去了,絕對不能穿幫,也不能讓聰明的他看出一絲破綻,所以,必須提前策劃一番。
聽到她的話,他微松口氣,“于岚,在工作上你都沒認過輸,在這你的腿上面,相信也不會輕易認輸,加油。”
“謝謝你的鼓勵,司炎。”她覺得心間暖暖的,如果她從一開始沒有騙他,如果她沒有相戀幾年的男朋友該多好……
114 挑潑離間懂麽?
c市唯一的一間女子全年寄宿學校,以校規嚴厲,學風嚴肅,學費貴死人,食宿像皇後,尤其是沒有男生而出名,而最後一點才是許多家長送女兒入學的重點。
而靳司炎送靳安璃進入這間學校,也不排除有這個想法。
靳安璃入學己經一個星期,憑着紮實的根基很快在班級站穩腳根,同時也與同室的唯一一個室友、并意外發現還是她小學玩伴的席子心很聊得來。
席子心是很多同學都不願結交的,因為她潑辣張揚,同時也是個高冷範,而她的成績也是全校第一,對于她的行事做風老師們都是睜只眼閉只眼,沒辦法,誰叫人家是學霸,在老師那裏總是會得到不一樣的待遇。
席子心的名字一聽就是個溫柔如水的女孩子,但事實卻是很大的反差,見到她本人時,靳安璃的想法與從前一對比,瞬間來了個三百六十度轉變。
今天是周三,靳安璃剛下了晚自習回到寝室,一進去便看到在客廳裏忙得不可開交的席子心。
兩房一廳的寝室如果硬說成是校宿舍就真的是很奢華,但它就是這麽奢華。
“席子心同學,你又在賺大錢了。”她邊将手中的書放到桌子邊上,邊走到席子心旁邊,好奇地問,“你到底在網上面賣什麽東西,天天都這麽好賣。”
忙着打包裝的席子心邊看電腦邊跟她說,“想知道?幫我打包吧!”
“沒問題。”靳安璃爽快答應,馬上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動手打包。
席子心驀然伸了個拳頭到她眼前,擋住了她視線,然後緩緩将手心張開,“知道這是什麽嗎?”
靳安璃認真的看着她手心裏的東西,正方形的鋁包裝,外觀看起來還有些凸起來,有點像是牛奶糖,于是她一臉了然地看着她笑道,“你在賣牛奶糖啊!”
席子心一口老血往腦門湧,只差沒一巴掌呼過去,忍着想抽人的沖動道,“你伸手摸摸。”
她依言擡起右手以手指點了點‘牛奶糖’,發現中間是空的,就旁邊是硬的,而且是個圓圈形,不禁疑惑,“這不是牛奶糖是什麽?”
“你真不知道?”席子見她一臉傻萌,忍不住問。
靳安璃搖頭。
“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
“你以前的同學也沒有男朋友?”
靳安璃又搖頭,“我要好的同學只有一個,她跟我一樣,都被大哥管得死死的,我唯一有好感的那個男同學都被我大哥給吓得出國留學了。”
“你大哥這麽嚴厲啊?”席子心詫異,“一般做大哥的不是都挺疼愛妹妹的嗎,就算不疼愛也不會管得這麽嚴……不過你那個同學也太孬了吧,這樣就被吓跑了。”
“誰知道他抽什麽風,現在還送我到這裏來。”靳安璃撇撇嘴,繼而聳聳肩,“不過來這裏也好,省得天天看到他心煩,還有那個于岚,我都要被她給冤枉死了。”
席子心聽她這麽一說,興趣滿滿,連貨都不想發就想聽聽她家裏的那些煩心事。
半小時後,席子心詭異一笑,朝靳安璃擠眉弄眼,“小璃,要不要我幫幫你?”
瞧她一臉的不懷好意,靳安璃背後一股冷風刮過,“幫我什麽?”
“用這個套子幫你出出氣!”席子心再度舉起手中的鋁包裝揚了揚,“他們不是要訂婚嗎?挑潑離間懂麽?”
115 男人女人都愛的
“挑潑離間?”靳安璃不解,“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幫你挑潑你大哥跟他女朋友的感情,讓他女朋友冤枉你,我最看不慣這種女人。”席子心連哼了兩聲,極認真地跟她道,“小璃我跟你說,像你大哥這種女朋友,心機深得很,就看她哪天露出狐貍尾巴了。”
靳安璃不相信,因為就于岚那樣的女人,也就裝裝可憐博取靳司炎的同情罷了,她還能有什麽大心機。
見她一臉的不相信,席子心挑起柳眉,“怎麽,不相信?”
靳安璃搖頭,“不信。再說了,于岚她有那個膽嗎?雖然我讨厭我大哥,但我大哥怎麽說也是大公司的總……”差點說漏嘴的她及時住嘴,水眸眨了又眨,尋思着要個什麽樣的身份給他安上。
“總什麽?”席子心輕皺眉睇她,等着她下文。
靳安璃來到這個學校後,就沒想過要将自己是靳家小姐的事實爆露給人知道。
靳家本來就是豪門中的豪門,所以對于對席子心說于岚有心機這個可能性,她是不相信的,除非于岚有強硬的後臺,否則怎麽可能瞞得過靳司炎,雖然她是不喜歡靳司炎,但不代表對于他的事跡她一點耳聞都沒有。
“呃……”她支吾了下,水眸一爍,“他是大公司的總經理。”
“切,不就是一個總經理而己,我還當你哥是什麽總裁董事長的。”席子心一陣唏噓。
靳安璃不想跟她再讨論這個話題,直接問她,“你手裏的是什麽套子?”這套子還跟男朋友有關系?
“我都說得這麽明顯了你還不明白?你都不看電視的嗎?新聞也不看?”見她都是連連搖頭,“小說總看吧?”見她還搖頭,“那你還真是無趣,一點生活樂趣都沒有。那你一天除了上學還幹什麽?”
“我做我的手工啊!”靳安璃理所當然地說,那可是她的一技之長,雖然不是什麽上得了臺面的手工活。“別又扯開話題,那到底是什麽套子?”
席子一臉的我真是敗給你了的表情,翻了翻白眼,一手以拇指與食指捏着套子舉至她眼前,“給我聽清楚了記好了,這個,是所有男人女人都愛的情趣工具,男人兩只雞腿間多出來的那條腿的禦用品一一避.孕.套。所以電視啊,新聞啊,總是有很多哪個哪個大學生或者多大的女孩子被強,不過并不是次次都會有這個套子出現。說到這我要提醒一下你,千萬不要一個人深夜出門,女孩子特別危險。”
啥?!情趣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