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受傷
眼前的人是誰他并不知曉,也不想知曉。
但是他是裂魂者,嚴格來說是合作者,因為他身上有裂魂者的氣息卻沒有本質,這已然足夠千願泛惡心。
千百年來裂魂者陡然出現于時間,帶着令擁有神魂的人失措的本領,也正因為如此,他們不遵守天道肆意妄為。
單是千願聽說的就有很多,何況白鵺曾很清楚的告知過千願一些裂魂者惡劣又令人作嘔的行徑。
“你居然不記得我?”
那人還在重複着這句話,千願聽的心煩:“你是複讀機嗎?一直羅裏吧嗦的叨叨這一句?”
一個勁的“你居然不記得我”,你他I媽哪位?
“果然還是牙尖嘴利的樣子!絲毫未改!”男人莫名的泛起一絲懷念,仿佛千願不記得的過去有多值得暢懷。
千願冷眼看他,向來平靜的眸子裏帶着不悅,仿佛浸了冰。
他并不打算和男人多聊,他惡心有話不說的人。
擡腳就走,身後的男人瞬間閃到他面前攔住他,然後揮拳直上。
千願覺得在大街上打架這種事情挺惡心的,像是智障,但是架不住攔着他的人過于靈敏。
他打不過,千願想。
他在下界逗留太久,身體的負荷已然接近飽和,如果記憶找不回來他就沒辦法解決現狀。
男人手握成拳帶着普通人看不到的法力直接一拳砸在了千願肩膀。
這一拳是照着他胸口來的,只不過被他堪堪躲過了。
肩膀先是一麻緊接着就感覺到一陣冰冷刺骨,仿佛有什麽豁口正在被越撕越大,漸漸的連呼吸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千願!”
洺山怒喊直接擋在他面前,厭惡的看着男人:“你是真的瘋了!你對他做的那些事情還不夠嗎?!”
“你居然未經過我的允許私自出山,洺山,你好大的膽子!”
“本神貴為古神,豈是你一屆小小天君可以掌控!本神警告你不要太過分!”洺山狠厲的瞪他一眼,轉身扶着千願,“願願你還好嗎?我看我們——千囚!你這個畜生!”
洺山在接觸到千願身體的時候瞬間暴走,他想都不想的直接和千囚對打。
這個畜生怎麽能這麽無恥!
他怎麽可以用這種方式去傷害對方!
千囚一邊還擊一邊狠聲威脅:“洺山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本帝可以罷黜你!”
“你算個什麽東西?當初這個泰山神要不是為了千願老子才不稀罕!你有本事就罷黜,我到要看看這天下萬物生靈你該找誰去管理!”
“千囚你不要臉!趁着天地共主不在就肆意妄為!現在居然還敢用魂裂傷害千願!你不得好死!”
洺山又急又氣,最近他因為私事纏身一直沒有去店裏,剛從阿彌那得知店裏的花草出了點狀況,好巧不巧的就被他看見這麽一幕了。
千願用力按着肩膀,這個名字還真難聽,居然還和他是一個姓氏。
“唔…”被撕扯的痛感越來越強烈,靈魂像是生生被人撕了一個人口子,疼的令人昏沉。
究涼…
“洺山…”千願低低喊了一聲,也顧不得對方聽沒聽見,他扶着街邊的公椅站起來。
“願願!”洺山趕緊扶他,“我們先回去,我會有辦法的,你相信我!”
他扭頭看千囚:“九重闕已經很久沒有罷黜天帝了,本神等着那一天!”
語罷,他趕緊抱起千願就消失了。
伴随着店門口的鈴铛脆響,阿彌和小貍擡頭就看見洺山着急忙慌的抱着人往樓上走。
“阿彌立馬去公司找究涼回來!小貍去找荼肜和祿藍!快去!”
洺山把人放到休息室的卧室裏,他想都沒想直接手化成刃,對着自己的手腕劃了一刀,象征着生命的綠色從傷口緩緩流出。
他把手腕對準千願的嘴唇,聲音都是顫抖的:“願願,沒事的,我肯定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們的約定都沒有實現呢!你放心我已經讓阿彌去找究涼了,我知道你肯定想見他,等他來了你就快醒。”
空氣裏彌漫着淡淡的清新香甜,這事他的血液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
“你瘋了!血流彙聚于腕,這是你的精血!你居然全都喂給他!”白矖緊緊攥着他的手腕,防止令他沉醉的血液繼續往外流。
洺山任由他動作也不躲,只看着白矖的眼睛,淡聲發問:“你剛才明明就在為什麽不現身?”
“哪怕親眼看着他死也不讓他被別人所擁有,這樣荒謬又令人害怕的想法是你心中所想嗎?”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人?”白矖雄雌難辨的臉上帶着愠怒。
“那你剛剛為什麽不現身!”洺山徹底發怒,用力把白矖推開,鼻尖眼眶都是紅的,偏偏掉出的眼淚是綠色的。
掉在地上形成一朵一株的花草。
他跪坐在床上,一手掩面哭泣:“你知不知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你不是喜歡他嗎!你剛剛為什麽不現身!你明知道當日天降古雷不是巧合,你潛伏在我身邊我允許了!可你怎麽就能眼睜睜的看着別人傷害他呢!”
怎麽他家願願就這麽艱難呢?明明他只是想和究涼在一起好好過日子啊!
“你非要再讓我說一遍給你聽嗎?我不喜歡神君子!我來下界也根本不是因為他!你動你的腦子想想我除了跟你一起還和別人見過面嗎!”白矖也發怒,漂亮的臉蛋有氣又傷。
“可是白矖,那日泰山洞府一別,千願臨走時還念着你的傷,他說供奉堂有神藥可治愈你因古雷所受的傷,他讓我幫你去供奉堂取,他還說即便沒有時間也沒有關系,他可以讓青鳥送來!”
“白矖,你是不是…沒有心啊?”
洺山輕聲發問,他只覺得心都涼透了,這樣的人,真的值得他喜歡嗎?
他甚至不想去想白矖話裏的意思,這一刻他喜歡白矖說的是假的,那樣的喜歡他不想要。
“你雖不知我鐘情于你,可你現在知道了,你對他那麽上心我豈能高興?”白矖蹙眉,伸手去扶他,“這事算我理虧,你莫要跟我鬧脾氣。”
“你真惡心。”
“白矖,我蒙了心才會心悅你。”
“你的喜歡真可怕,我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