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情之一字,誰沾誰病
一路上老四已經說過無數次害怕了,大概是大家都害怕,有一個人說出來之後其他人的害怕居然會減少一些。
“等我們出去之後,我發發誓我再也不來這邊了!”修乙發誓,再來是狗!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是!”
…
三個人同時愣了一下,修乙幹笑兩聲:“哈,哈,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兩個還開玩笑?”
“我沒有,不是我說的!”老四聲音漫上哭腔。
老二也跟着哭:“不是我啊!我沒說!”
“是我啊!”埃蒙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三個人腳步微頓,然後抱在一起就喊了起來,又嚎又哭,驚天地泣鬼神!
聲音蕩在整個四樓。
千願一聽這聲音,得,這幾個小傻子估計被吓壞了。
“大人,解決了。”黑白無常拱了拱手,鬼捉到了,結界自然也破了。
四個小傻子抱成一團涕泗橫流。
“吓死我了!我以後再也不要來這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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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他娘的!為什麽留着這個鬼地方啊!吓死老子了!”
…
千願抿了抿嘴唇,走過去一人給了他們一腳:“別嚎了,回家睡覺了!”
“額,千願老師?”修乙抹了把眼淚,迷蒙的擡着頭看着他。
“對,是我。”
千願把人帶到自己的咨詢室,給他們一人泡了一杯咖啡:“喝了。”
四個小傻子乖乖捧着杯子喝。
“老師,您怎麽來了?”
這一茬還沒過去嗎?
千願冷笑:“來給你們收屍,剛剛的表演很精彩,你們都能去唱男高音了。”
四個小傻子:“……”
丢人。
修乙沒說話,他就知道老師不是一般人!是特意來救他們的!
“喝完趕緊走,我們還要回去休息。”已經淩晨兩點多了,平時這個時候千願已經休息了。
四個小傻子對視一眼,最後由修乙問道:“老師,今天晚上能不回去了嗎?我們不…想摸黑走。”
知道他們害怕,千願起身:“櫃子裏有備用棉被和枕頭,不許睡卧室!走的時候把門鎖好。”
一出門,千願就直接靠在究涼身上:“困了。”
“我背你?”究涼微微彎腰,千願直接竄了上去。
起初,咖啡還不是咖啡,是茶葉,用無憂滋養,以忘憂為肥料,長出的茶葉飽滿青萃。
泡出的茶水香甜可口,令人回味。
但随着時代的推移,千願把茶葉變成了咖啡,會安撫人心,撫平心裏的躁亂。
千願趴在究涼身上,很晚了,睡一覺吧!
睡一覺,就不記得這些糟心的事情了。
果然。
第二天一早,四個人發現自己是在心理咨詢室醒來的屬實吓了一跳,他們已經可以想象出自己是怎麽死的了!
“雖然不記得我們是怎麽來的這裏,但是我在想能不能給我們留個全屍?”
整個卡蒂誰不知道,校長室你可以亂闖,但心理咨詢室沒有允許不能踏入半步。
他們四個這已經不是踏入了,他們這簡直是侵入啊!
修乙愣了一下:“沒事吧?門鎖不是被撬開的,除了千願老師不會有別人了,說起來咱們是怎麽來的這?”
“昨天晚上不是說好了要去探險嗎?我——嘶…”埃蒙面部表情豐富,不小心拉扯到了臉上的傷口,“你們誰睡覺這麽不老實,對着我拳打腳踢的?”
“我好像記得千願老師說讓咱們走的時候把門鎖上,幸虧今天上午沒課。”
四個人絲毫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甚至沒想着去探究什麽,就當是睡了一覺,然後醒了。
老四眼睛有點不舒服,鼻子和嗓子堵的難受:“我去趟校醫室,有點不舒服。”
“嗯?我陪你去吧?”修乙說着一手摸上他額頭,“有點燙,估計發燒了。”
他又看向老大和老二:“你們先回宿舍吧,我陪老四去校醫室,等會就回去,留點熱水啊!”
“38°吃藥還是挂吊瓶?”校醫詢問,“挂吊瓶的話好的快一些。”
佀閱愣了一下,搖頭:“不要了,拿藥吧,下午有課。”
莫名的,修乙總覺得寝室最小的這個弟弟越來越招人疼,說不上來為什麽,就是想多關心關心他。
“怕什麽?下午請假就好了,早點好起來才行。”修乙揉揉他腦袋,看向校醫,“兌藥吧!”
佀閱緊張的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一把拽住校醫:“不行…我不想紮針,吃藥,吃藥就好了。”
修乙哪裏還不明白,他捏了捏鼻梁:“行,不挂吊瓶,拿藥吧!”
拿了好幾天的藥,這才回宿舍好好的洗了個澡繼續休息。
修乙躺在床上仔細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記得千願老師把他們帶回咨詢室之後的事情…
奇奇怪怪的。
等他回頭去問問就知道了。
千願趴在床上,腦袋陷進柔軟的枕頭裏,心裏暗罵畜生!
究涼給他捏着腰:“我抱你去洗?”
“嗯…”他悶頭應了一聲,任由究涼抱着他把他放進浴缸裏。
“我看小貍的意思,祿藍來了?”究涼讓千願靠在自己身上,然後給他捏着腰和腿。
千願閉着眼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哼,算是應了他。
事實上,那天是祿藍主動來找千願的,他說想離開,千願自然會幫他。
比起荼刖心裏死去的那位,千願更是疼祿藍的,不管是人還是其他,碰了感情就會有傷痛。
這是規律,也是道理。
“荼刖,總要明白他自己心裏裝着的到底是誰。”
死人比不過活人,但千百年來,一直陪着他的明明就是活着的人。
“你對這個祿藍,是不是有點…”
“想什麽呢?”千願猛的睜開眼睛瞪他一眼,“海蛇一族認死理兒,而且赤誠善良,對我來說,他就是一個孩子,你別多想。”
究涼沉重的嘆口氣,繼續把話說完:“…太好了?把他當兒子養?”
千願:“……”
“下午再去店裏看他吧!反正又不是什麽沒見過世面的老妖怪。”
“他自己來的?”
千願點頭:“傻着呢,不想讓荼刖誤會他,其實荼刖心裏門清,要是祿藍跟着別人走,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究涼想,那天晚上在牢裏說的那些話,大概是被祿藍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