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賣萌蟒蛇(二)(小修)
森林的夜晚很是危險,戰紀找了個樹洞勉強休息了一夜。也許因為常年在部隊的關系,即便沒有休息好,戰紀的精神還是算可以的。
出了樹洞,注意太陽升起的方向後,戰紀果斷地選擇了東方的的方向。在進行圍剿任務前,整個小隊都提前收到了關于這個密林的資料,為的就是能保證最後留下來當誘餌的戰友盡可能的多了解這密林,以及為逃命做準備。
咽下最後一塊壓縮餅幹,戰紀挑了根粗壯,長約一米的樹枝當武器。他手上現在的武器有一把軍刀,一把匕首,以及有一支□□,然而彈藥早已打完了,在這樣靜谧的叢林之中,也不适合使用槍支。
然而沒走幾步,戰紀的腳步便停了下來。他身體崩得緊緊的,這是人警戒時才會有的狀态,眼睛警惕地盯着左前方的“物體”。
突然,這個“物體”動了動,展露出它的全部面貌,一條蟒蛇。
對上這麽一雙無機質而冰冷的豎瞳,戰紀的後背有些涼意,他想起了昨晚那條沒搭理他的蟒蛇,不知為何,他很确定,昨晚的蟒蛇與這條,是同一條蟒蛇。
戰紀不敢亂動,誠然,他對上蟒蛇不一定會輸,但對上勢必有一場惡戰,而他需要保存體力與獨眼周旋,所以,能不與蟒對上,他還是希望不對上的好。
對任何一種蛇來說,移動的物品會吓到它們,所以當遇到蛇的時候,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亂動。
戰紀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它動了。他看到它的蛇信子“斯斯”地吐着,尾巴圈成一個小窩狀,似乎盛着些什麽,慢悠悠地向他游走過來,然而只有尾巴在靠近,它的頭還在原地不動。
它在做什麽?
心裏疑惑不已,戰紀面上不顯,看着蟒蛇的動作,手慢慢伸到放軍刀的腰間,只等蟒蛇有什麽不利的動作,他便一刀砍下去。
但是,蟒蛇動作一頓,尾巴停留在半路,戰紀看着它的眼睛,似乎,它在猶豫?哈?戰紀以為自己看錯了,或者說,他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一條蟒蛇?猶豫?誰信啊!
可戰紀不得不信,他看到這蟒蛇的尾巴微微往後縮了下,眼睛時不時瞟向他腰間的手,似乎在思考着什麽。然後,蟒蛇的尾巴又往前游走了半米遠,最後落在地上,圈着的尾巴松開,将裏面的東西放在地上。
咦?
戰紀能作為特種兵,又是此次緝毒小隊的隊長,除了因為能力超群,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冷靜,謹慎,很少有什麽事或物能使他失去理智,也很少有什麽事物能令他驚訝。可這次不一樣。
地上是幾個果子!
見他沒有動作,收回去一半的蛇尾巴又游走回來,推了推那幾個果子,令它們與他的距離更近。
這是什麽情況?
戰紀的視線從幾個果子上移開,落到那蟒蛇身上,看到它收回去的尾巴尖在半空中左右搖擺,吐着蛇信子的臉本來應該是冰冷甚至帶着寒意,可他偏偏從它的臉上看出了洋洋得意?是洋洋得意對吧?
戰紀遲遲沒有動作,蟒蛇的尾巴尖搖擺的幅度越來越小,看他的表情也不太對,有種落魄小狗的樣子。
所以,這幾個果子其實是要他吃的?蟒蛇給的果子?
戰紀從沒體會過風中淩亂的感覺,不過想來就是他現在的心情吧!
突然,蟒蛇像是明白了什麽,驅使着身體離開這裏。
密林的清晨并不是十分安靜,早起的鳥兒尋蟲吃,樹上的松鼠等小型動物也開始覓食,整個叢林顯得別有一番美麗與閑情,如果忽略它充滿了危機,也許是個度假的好地方。
在這樣的早晨,蟒蛇所到之處,小型動物猶如大難當敵,紛紛逃竄,它離開後,唯剩戰紀一人,與地上幾個果子。
剛剛發生的事情太過詭異,直到蟒蛇離開,戰紀還是不太明白。視線落在那幾個果子上,他猶豫了片刻,沒有撿起來,手握着樹枝離開了。
那蟒蛇……
戰紀心中一言難盡,但肩負引誘獨眼到指定地點的任務,他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想太多。至于那蟒蛇,可能今天被另一條蛇給踢了,腦子不太清醒吧。
原以為,一次是意外,可這一天下來戰紀不得不多想了。他蹲在溪邊,捧起水洗臉時,假裝漠不在意地往後掃了一眼,心中一沉。
那蟒蛇還在!
自從早上一別,戰紀在路上便沒再遇到什麽猛獸,甚至幸運地找到了水源,然而他并沒有開心。他是特種兵,警惕性不說是隊裏第一,也是名列前茅,被跟蹤後他第一時間便發現了,尤其是跟蹤他的“人”的技術奇差,被發現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事情要從早上開始說起——
戰紀無視蟒蛇帶來的果子開始上路,走到一半,他聽到了草叢裏窸窸窣窣的聲響,那是爬行動物經過特有的聲動,幾乎是在發現的一瞬間,戰紀就掏出了他的軍刀,警惕地面向發出聲響的草叢。
簌簌——
草叢抖動的聲響越來越大,它在進一步靠近自己。
簌簌——
戰紀的眼睛緊緊盯着那裏。
一個略顯狼狽的蛇頭冒了出來,它四處張望,在看到他的時候,無機質的豎瞳裏閃過一絲高興(別問他怎麽看出它高興,他也很疑惑),不過顯然它很忌諱他手上的軍刀,沒有靠近。
又一次人蛇對立而視。
戰紀看到蟒蛇又一次驅動着它的尾巴圈着什麽游走到他前面三米處,将尾巴圈着的東西放在地上,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之後,很幹脆、不留念地離開了。
戰紀目送蟒蛇的背影,直到它消失不見,才有時間看地上的東西。
原來是個竹筍?
想起剛剛蟒蛇的尾巴尖的确是有些泥巴來着。
戰紀不确定這裏有沒有竹林,但他在密林裏游走了四天,是從來沒有見過竹林的,這蟒蛇從哪裏弄來的竹筍。這暫且不提,它怎麽一次又一次送東西過來?難道是人們常說的,養肥了再吃?
戰紀難得自我幽默了一把,失笑。而地上的竹筍,他選擇無視。
戰紀以為這樣就是結局,殊不知這才是開始,接下來的半天裏,蟒蛇樂此不彼地搬來一樣又一樣的食物,又一次甚至帶來了一個鳥窩,窩裏躺了五顆鳥蛋。
這蟒蛇,是成了精吧?
戰紀始終警惕,從不接受蟒蛇帶來的任何東西,到最後,他甚至感覺出,這蟒蛇有些失落。想到這,戰紀覺得好笑,蟒蛇會失落?
雖然不接受蟒蛇的任何東西,但對她得行為,戰紀表示很有興趣。如果不是任務較急,他想他會有興趣把這蟒蛇帶回去觀察的。
也許是他始終沒有接受它的任何東西,讓蟒蛇改變了策略,它開始偷偷跟在他身後,一步不落地跟着。
如果是以前,戰紀不會允許這麽危險又野性的動物跟在自己身後,無論它有沒有危險,他都會利落的解決。然,對上這蟒蛇,他卻不想殺了它,他有種預感,它不會傷害他。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面對的明明是一條蟒蛇,它在這密林顯然是一霸,他卻認為,它不會傷害自己。若是讓他的戰友知道,他們一定會認為,戰紀是不是被人換了靈魂,這麽天真的想法,以為是小說嗎?
戰紀抹了一把臉,隐晦地看了眼躲在草叢裏的蟒蛇,心裏失笑,他自己也不禁懷疑自己,怎麽變得這麽天真呢?同時又為這蟒蛇感到好笑,好笑什麽呢?不得不說,這蟒蛇的跟蹤技術顯然還算不錯,但它爬過草叢發出的聲音,它偶爾蛇信子“嘶嘶”的聲音,在身為特種兵的戰紀耳裏,都十分清晰。它還自以為自己很高明,在偶爾他掃過去的時候會迅速找顏色與自己相近的大樹爬上,再閉上眼睛,不細看還是很真是融為了一體。後來它甚至不知從哪折了一叢相當茂密的灌木枝給自己做掩護。
這蟒蛇,果然成精了吧?
将随身戴的軍用水壺裝滿水,戰紀起身準備在附近找個寬闊一點的地方休息。叢林裏枝繁葉茂,很多時候陽光是照不到地面,一到夜晚,更是伸手不見五指。現在趁天色還沒有黑透,找個地方升起火堆來。
戰紀很快就選好地盤,他先用樹枝挖了個淺坑,再将引起的火苗落在淺坑裏,這樣做可以讓他很快毀屍滅跡,泥土一蓋,只要不是特別注意地面,獨眼的餘孽也不會發現。
升起火,又加了一些木頭好讓火在他回來之前不滅,戰紀起身決定去大點獵物。同時他注意到離這大約五米處,那條蟒蛇吊在一棵大樹上,不敢靠近。
再怎麽聰慧,野獸還是怕火的呢!
見此,戰紀滿意地去打獵了。
事實證明,戰紀又一次天真了。當他提着一只死狍子回來時,看到火堆旁的景象,一向冷靜理智的大腦有一瞬間當機。
只見一條蟒蛇以火堆為圓心,半徑一米的距離圍了起來,正好一圈,首尾相接,把火堆周圍的空地都給圈了進去。它看到戰紀後,尾巴象征性地擡起搖擺了幾下,權當就是打招呼了。見他還是沒有動靜,才慢悠悠地游走,盤成一坨。
嗯,這……蟒蛇,不怕火?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發現錯誤,會在評論上給我提議,我都會采納并根據情況修改。
雖然文花了我三四個月的時間來完成的,但因為一旦碼完字,很少回過頭來每一章都好好的看,所以,如果發現了什麽地方出現了bug,或者哪裏出現了錯字,請不要大意地提出來。本寶寶非玻璃心,受得住的。
嗯,就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