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遇
第1章
“小白,時間差不多了,你是不是該出發了?”蔣媽媽一邊在廚房忙活着一邊朝裏屋喊。
“知道了,媽,我這就走”,蔣小白拖着大箱子從裏屋慢吞吞的走了出來,出門前還不忘在鏡子前照了照,白T恤,格子襯衫,牛仔褲,嗯,不錯,很滿意,心裏暗暗稱贊道,微笑時露出嘴角兩側深深的梨渦。
蔣爸爸匆匆的從門外進來,手裏拎着一個塑料袋,随手胡嚕了一下額頭上的汗,上氣不接下氣的,很顯然這是跑上樓的。
“爸,你不會是去晨跑了吧,怎麽一腦門的汗?”蔣小白用疑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爸爸,最後目光定在了他手裏的塑料袋上。
“哪有穿皮鞋晨跑的,雖說現在是8月末,但很快就天涼了,你胃不好,我去超市給你買了個暖寶寶,到時候插上電暖暖胃,很方便的。”蔣爸爸邊說邊把手裏的塑料袋往小白的背包裏塞,頭上的汗順着太陽穴流到了脖子根。
這就是父母,無論你多大,無論你走多遠,在他們心裏,你永遠都是長不大,不會懂得照顧自己的孩子。
蔣小白一陣語塞,有種酸酸的滋味湧上心頭,這可是八樓啊,老爸。
“閨女,不然讓你爸開車送你吧,畢竟第一天上班,又拿這麽多東西,別遲到了。”蔣媽媽從廚房走出來整理了一下小白的衣領,心疼的看着女兒。
“不用,我騎自行車就行,只是在郊區,又不是在外地,就當鍛煉了,爸,媽,我走了,周末我再回來看你們。”說完,蔣小白假裝鎮定自若的上前擁抱了他們倆,轉身走出了門外,最終忍住沒讓眼淚掉下來。
也難怪蔣家父母這樣的上心,本來媽媽懷小白的時候就是個大齡産婦,結果出生的時候又是個早産兒,出生後一直體弱多病,直至中學之前都是蔣爸爸接送小白上下學,生怕路上有什麽意外,真是捧在手裏怕摔着,含在嘴裏怕化了,即使是這樣的溺愛,但并沒有讓小白養成嬌小姐的脾氣。
雖然如今已是24歲的大姑娘了,看上去又是瘦瘦的,弱弱的,但性格上絕不是瘦弱的,風風火火的外向性格有時候頗有女漢子的味道。
無論是去H市念大學,還是去J市讀研,都是遠離家幾千裏,這些年的時間已然習慣了獨來獨往的生活。
在學校裏什麽通下水,修洗衣機,上梯子安燈泡,在別人眼裏男生能幹的活,她都能幹,她覺得這些事很平常,這是生存的本能,沒有什麽男女之分。
本想畢業後能在離家近的單位工作,能有更多的時間多陪陪父母,沒想到被國立高中錄取了。距離遠近咱先不說,關鍵苦逼的是該所私立高中是全封閉式的,只有周末一天休息日,也就意味着要想出校門,只能挨到周日,這和蹲監獄有什麽區別?還沒有上大學時自由。
國立高中,全市有名的私立中學,每年的升學率高達90%(本科),全學校的老師都是神一般的大師級人物,全省各地的家長都擠破腦袋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這兒來,希望高考時能走上一個好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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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這也是所有面臨高考父母們的真實寫照了。能在這所學校任教,尤其是她這樣的初為人師者,那不是一般的幸運,一想到這個,監獄就監獄吧,別人想進還進不來呢,可就有人對這個卻不屑一顧(這是後話)。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不錯,天藍的有些紮眼,微風徐徐,偶爾還能聽到路邊樹上的幾聲鳥叫,雖有一些正在建的廠房,但大部分還是綠地,在這樣的道路上騎行,有種置身鄉村路的感覺,聞着淡淡的青草味,還有路邊的野花香,這樣的天然SPA,也是在市區裏所享受不到的。
郊區的路真的很好,又寬又平,與市區的交通比起來,這裏簡直是賽車道,車很少,但車速都很快,各個都有飙車的勁頭,每次車過,都會帶起一陣旋風,這也令蔣小白有些後怕,于是不自覺的又往道邊靠了靠,感覺這樣安全些。
雖已8月末,但太陽的熱度并沒有減弱的意思,騎了大概半小時的車,臉上已經有汗開始滲出,但一想到馬上就要開始人生中事業的開端,心情無比的舒暢,也很激動,似乎動力十足,騎得也很來勁兒。
“啊~~~~”
“喂…,你怎麽回事,撞到人了你沒看見啊?”蔣小白一個急剎車,又低頭看了看,雖然沒被撞倒,但腳脖子有明顯的疼痛,氣憤的朝前面飛一般過去的男生喊道。
邊策不慌不忙的把耳麥摘下,從獨輪平衡車上下來,心想,這女的是吃什麽長大的,怎麽聲音這麽大,戴着耳機都聽的這麽清楚。
“怎麽了?”邊策一臉的鎮靜和無辜,兩道粗重的橫眉很自然的舒展着,笑意岑岑走到了小白身邊,不知道怎麽回事。
“你撞到人了,你知不知道”,也許是天熱的關系,也許是小白真的很生氣,聲音似乎比平時都高了八度。一副讨要說法的眼神瞄着身邊的這個男生,“什麽嘛,一副痞裏痞氣的樣兒”,心中碎念。
寬松的白色T恤,胸前印着喬丹舉着籃球的頭像,黑色低裆褲,白色耐克鞋,斜挎大大的運動背包,頭頂喜羊羊的雞窩頭,不過眼睫毛卻是又密又黑,煞是好看,脖子上挂着白色耳麥,斜睨着眼神,狡黠的嘴角,嘴裏的口香糖翻過來倒過去的嚼着,怎麽看怎麽像個小痞子。
“哦,剛才因為旁邊的車速太快,沒注意碰到你了?不是…你這不沒事嗎?”邊策從上到下看了看蔣小白,毫無異樣,沒流血,沒破皮,心想不會是故意在路上找碰的吧?然後裝出一副受了傷害的表情。
眼前的确沒有犯罪現場。一、蔣小白沒倒在地上,衣服沒破也沒髒;二、自行車的輪子也沒有彎,行李箱完好無損的在後車架上躺着,只是稍稍的有點傾斜,這種場景真是讓誰看了都會說你蔣小白這是在無理取鬧,這是在訛人。
雖然自行車還差一厘米的距離就騎上了綠化帶,但這完全說明不了被撞的問題啊,被撞得有現場吧,可蔣小白不這麽認為,無論我現在什麽樣,你終歸撞了我,并且腳也扭到了,雖沒躺在地上,但這是事實,你總該尋問一下道個歉吧,怎麽沒事人似的走了呢?太無理了吧。
“還好我大腦是雙核的,腿長反應快,不然我早飛出去了,醫藥費我就不要了,總該道個歉說聲對不起吧”,這個時候什麽上班啊,個人形象啊,都統統的抛在了腦後,我蔣小白今天就是要讨個說法。
“哦…那抱歉啰!”說完帶上耳麥踏上平衡車潇灑的走了,臨了還不忘背對着蔣小白擺了擺手,示意“拜拜了,您吶”。
邊策頭一次碰到這麽漂亮的女孩竟然在路上幹這個,并且演技這麽差,也頭一次有人敢這麽的對他大呼小叫,尤其還是個女孩子,心想如果你再溫柔點,裝的可憐點,也許我就憐香惜玉了,可惜本少爺不喜歡你這類型的,不吃你這套。
蔣小白望着走遠的邊策,狠狠的跺了跺腳,随後“嘶”的倒抽一口涼氣,腳扭了,還能騎車嗎?什麽人啊這是,長得人模狗樣的,怎麽不做人事呢?難道一句“對不起”就那麽難說嗎?太狂妄目中無人了,我詛咒你耳麥壞掉聽不了音樂,讓你耍酷得瑟。
轉瞬又意識到什麽,急忙看了一下手表,壞了,還剩10分鐘了,這回真的要遲到了,剛要騎車,發現前輪胎已經癟了,啊~~~該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梗舊,文新,磨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