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看演出
徐皓的眉頭緊蹙了起來。
頗有些不爽。
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佑佑回來，佑佑是他從一中親自看中的人，也是他見過的最有音樂天賦的女孩，說句毫不誇張的話，程佑佑的離開，不啻于給他當頭一棒。
阿正越替佑佑解釋，他越煩，其實也是因為寄予的厚望越多，心頭越難以冷靜罷了，此刻看到程佑佑連句解釋都沒有，他不爽的同時卻又不想再追問什麽了。
無非是怕兩人頂起來後，以程佑佑的倔脾氣，直接掉頭走人，在他看來，程佑佑天天去當家教，跟一群小孩子混在一起，再好的天賦也給浪費了。
徐皓真心希望她能一直留下來。
不僅僅是幫忙，而是一起創造烽火的輝煌。
程佑佑手速很快，高中時已經可以用一個鍵盤控制多臺合成器，比起用鋼琴或電風琴伴樂，她更親睐于使用一臺主控鍵盤，通過 MIDI 同時使用多臺合成器。然而兩年沒碰鍵盤，多少有些手生。她學的就是音樂，對音樂有着出于本能的熱愛，沒多久程佑佑就找回了感覺。
顧程之又飛了一趟F國，直到程佑佑演出這一天才回來。
将行李交給接他的司機，他直接打車去了風行。
這幾年風行的生意越做越大，環境也越來越好，顧程之之前跟傅陽他們來過兩次，對這裏還算了解，然而今天剛走到門口，他就聽到了裏面各種興奮的尖叫聲以及動感十足的音樂。
顧程之看了下時間，恰好九點二十，還有四十分鐘才結束。
直到前天他才聽程佑佑提了一句有場演出的事，擱在之前，程佑佑幾乎從來不提自己的事，盡管說的有些晚，這未必不是一種進步，顧程之原本已經買好了機票，又退票買了張能盡快趕回來的。
酒吧裏人很多，隔着很遠都能看到衆人的瘋狂，顧程之找了個最靠邊的位置，恰好能看到他的小姑娘，程佑佑十分專注，粉絲們熱情的喊叫對她沒有一絲影響，顧程之是第一次看到她演出，也是第一次深刻地體會到她對音樂的熱愛，盡管臉上仍舊沒有什麽表情，她身上每一個細胞都顯示着她的愉悅。
顧程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隐隐約約還能聽到了旁邊兩個小姑娘興奮的議論，“那個鍵盤手是新來的吧？女生也能這厲害，太帥氣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之前一直是烽火的成員，兩年前才退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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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
“騙你幹嘛，我迷烽火少說也四年了，一路跟着他們走來的。”
“一路走來？那時你也才高中。風行不是不允許高中生進來？”
“如果不是因為我哥有這裏的股份，我自然也進不來，我也就過來聽聽演出，我哥就給我開了後門，你是不知道，他們有多厲害，四年前也才十五六而已，年齡雖然小，水平真是沒得說。我聽我哥說好幾個公司想簽下他們，不過都被隊長拒絕了。他們幾個啊，可一個比一個厲害，就拿這個鍵盤手來說吧，不比較不知道，從小獲得很多證書，鋼琴專業十級，小提琴還師承于林麗柏老師。”
“吹牛呢吧？林麗柏前輩十幾年前不是已經宣稱不收徒弟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程佑佑是她的關門弟子，林老前輩的女兒親口說的。”
“……”
顧程之也聽說過林麗柏是她老師，只是沒有求證過罷了，高中時，程佑佑曾被他們那一屆的男生們譽為最美最拽最神秘的一個學妹，小丫頭不太愛說話，人緣也不太好，關于她的傳聞也有很多。
他不僅聽說她的小提琴老師是林麗柏前輩，還聽說過她媽去世後，為了不讓她爸再娶，她曾動手打過疑似要榮升為繼母的女人，沒在一起之前，顧程之就下意識關注過程佑佑，聽過她不少傳聞，當然大部分都是學生們杜撰出來的。
兩人在一起後，小丫頭還給他拉了一首情深不已，說什麽定情曲。回憶起往事，顧程之眼底多了一絲溫柔。
盡管站在角落，他卻永遠是最顯眼的一個，演出剛結束，程佑佑一眼就看到了她，場工幫着将樂器擡下去時，程佑佑跟阿正說了一聲，就朝顧程之走了過來，“你不是明天才回來？”
“明天回來不就錯過你的演出了？”顧程之眼底含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明明長相十分冷峻，此刻他的面部神情卻出奇的溫和，“已經錯過了幾年，我不想再錯過了，佑佑，這些事，以後都記得跟我一聲好嗎？”
程佑佑不知怎的，眼睛突然十分酸澀，心底也滿是歡喜，比小時候媽媽給她買了最喜歡的玩具還要開心，她伸手摟住了顧程之，沒讓他看到自己的失态，這一刻，她就想這樣抱着顧程之，一輩子不撒手。
原來被人喜歡的滋味這麽美好。
酒吧裏挺熱，剛剛又一直處于高度專注的狀态中，抱住顧程之後，她才發現鼻尖上沁出了一層層薄汗，挺不舒服的，她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顧程之的脖頸，壞心眼的将汗全蹭到了顧程之的脖子上。
顧程之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脖頸，“這下不嫌人多了？”
程佑佑笑着晃了晃他的脖子。
“佑佑呢？”山子順着阿正的目光一眼就瞅到了她跟顧程之。
山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卧槽，我沒看錯吧？程佑佑同志原來也會撒嬌呀，在咱們面前裝的跟什麽似的，我還以為她永遠不會談戀愛呢。”
“阿皓！快看！”
徐皓正收拾東西，被山子拍了一下，才擡頭看了一眼，看到顧程之後，眼睛眯了一下，徐皓見過顧程之，高中暑假，七夕那天，本來需要排練，程佑佑卻突然向他請了假，樂隊的排練便向後推了一天。
那天晚上他就遇到了顧程之和佑佑，顧程之名氣很大，不僅是一高的風雲人物，還是首都出了名的天才少年，徐皓自然認識他。
當時程佑佑顯得無精打采的，一步步跟在顧程之身邊，在顧程之看不到的地方，目光中滿是失落，徐皓初三談過一個女朋友，雖然因為女孩的搬家分了手，對感情頗有一種看清了的感覺，自然能看出兩人在談戀愛。
平日訓練時她總是板着一張小臉，嚴肅的不行，也酷的不得了，徐皓根本沒料到她還有喜歡的人，明明他們還沒分手，看着程佑佑失落的目光，徐皓卻莫名産生一種同命相連的滋味。
顧程之也看到了徐皓，剛剛在樂隊演出時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佑佑身上，根本沒注意其他人長什麽樣，此刻看到徐皓突然就想起了面前的徐皓正是分手那個夜晚，他看到的那個男孩。
“喂，程佑佑，太不夠意思了，找了男朋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山子跳下臺，朝佑佑走了過來。
顧程之這才回過神，明明清楚自己之前誤會了，他還是不動聲色收緊了攬住佑佑的手，濃濃的占有欲。
程佑佑扭頭看了山子一眼，“你們還沒走？”
“你都還沒走呢，我們哪有那麽快？”山子翻了個白眼，目光在顧程之身上停留了一瞬，沖她擠眉弄眼，“不介紹一下？”
顧程之其中一只手摟着程佑佑，聞言，伸出了另一只手，“你好，我是顧程之。”
“顧程之，啊！不會是那個傳說中的顧程之吧？”山子微微一愣，随即雙眼放光，趕緊伸手握了握顧程之的手。
阿正跟徐皓也走了過來。
閑聊了幾句，顧程之才帶着程佑佑離開。
望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山子感慨不已，“顧程之原來長這麽帥，我一直以為我們佑佑這脾氣，根本找不到男朋友呢，竟然将顧程之拿下了，還真小瞧她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最後。”
徐皓自然知道當初的分手對程佑佑打擊有多大，他們分手的那個夜晚，是他第一次看到小丫頭喝醉酒，将她從風行拖回家時，他甚至看到有淚珠從她眼中劃落。
見他們再次走到了一起，徐皓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初戀。
徐皓啧了一聲，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走了。”
某種意義上，他也算看着佑佑長大的，不管怎樣，自然希望她能幸福。
山子切了一聲，揮開了他的手。
阿正笑着搖了搖頭。
當天夜晚，等顧程之洗完澡出來，程佑佑已經躺床上睡着了，頭發都沒有徹底吹幹。
顧程之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怕用吹風機會吵醒她，他便拿毛巾給了她擦了擦，直到将頭發擦幹才收起毛巾。
剛從M國回來，有很多工作需要安排，顧程之很早就起來了。
程佑佑上午只有一節課，十點過去就行，難得睡了一個懶覺，等她睡醒時，顧程之已經去了公司，床頭留了張字條，讓她睡醒給他回個電話
“起來了？我怕吵醒你就沒做早餐，你自己下去吃點，別又空腹去上班。”
程佑佑拿出衣服，開了免提，“知道了。”
剛挂掉電話，就接到了老宅打來的電話。
程佑佑本不想接，怕是老爺子打來的，猶豫了一下，便按了接通，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了程老太太尖銳的質問聲，一大把年紀了，嗓子還是那麽好，程佑佑有時候還挺佩服她。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奉上，還有兩更，已經在寫了，睡前發完，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