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好消息?壞消息?
因為要上去上朝,安懷時也不能帶着玉瑱去,只好讓安歌在家陪着玉瑱,他盡快處理好案子早點回府。
安歌不能駕車,莫竹就陪着安懷時,好在莫竹已經不像第一次給他駕車那樣緊張,馬車一直颠簸不停,現在莫竹技術娴熟,但是可能是之前留下的印象太深,安父還是一路上保持嚴肅。
離和親使團達到還有兩三日,最近宮裏都開始忙碌起來,各宮的太監把朝堂上的幾根柱子都擦得锃亮。
這種環境下,安懷時早朝時都清醒了不少。
“烏孫國王呈上冊子說,岢什吉爾公主希望自己尋找意中人,朕覺得這樣也甚好,于是打算在接風宴請各位臣子家中的青年才俊一同到來。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安懷時在心裏回答到,這樣一來,選中皇子的機會會少了很多,而且這種邊疆國家民俗像來追求自由,這岢什吉爾公主也不會想要嫁給宮裏的皇家子弟吧。
安懷時心裏松了口氣,楚軻浔可就開始緊張了,萬一那岢什吉爾公主看上懷時了,該怎麽辦。
下了朝,楚軻霖心情愉悅的過來找安懷時。
“懷時聽說你撿了個弟弟?”
“嗯,比你乖巧,比你可愛,比你懂事。”安懷時故意說道。
楚軻霖也不在意安懷時的挖苦,對那撿來的安玉瑱倒是有些興趣:“哪天牽着你家弟弟出來逛逛?”
雖然安玉瑱表現得挺懂事,但是昨日晚上,他在床上動都不敢動,保持了一個姿勢有一個時辰,要不是安懷時醒了還不知道那孩子要這樣多久呢。這麽怕生,又敏感的孩子,哪能讓楚軻霖就這麽過去逗弄幾番。
“我家弟弟害羞,你就憋着吧。”打發了楚軻霖,安懷時想到父親在車上和他說的一番話,如果真的要認安玉瑱當他們太伯君侯府的二少爺,那麽必不能憋屈,一定要宴請各家子弟前往,把安玉瑱介紹出去。
安懷時走到自己案桌前坐下,原本應該堆積的冊子,居然只剩下一兩本,這讓安懷時有些摸不着頭腦。
“阿四,昨日我不在,有誰碰過我的案桌嗎?”
“昨日施禦史來過,把您的冊子都搬走了,說是您不在他幫着處理一下。”阿四老老實實的把昨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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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修長的手指敲擊着案桌,安懷時看了兩眼那基本冊子,決定去會會那位施良杜。
施良杜不比安懷時的職位可以一人獨享一見屋子,他必須要和幾位其他的佥都禦史和一些監察都史在一起。所以屋子也自然熱鬧一些。
但是當安懷時走進去的時候,本來頗為熱鬧的氣氛,瞬間凝固,大家都閉上嘴不說話,假裝認真的看着自己的冊子。
環顧四周,安懷時發現施良杜并不在,其他人也不像想和他說話的樣子。這都察院還真是一個鼻孔出氣,都不待見他啊。
“太子有急事要找施禦史,可有哪位大人知道施禦史去哪了?”安懷時知道如果自己直接問的話,估計是沒人理他,只能借楚軻浔的由頭了。
幾位監察禦史互相看去,好像在确認安懷時話的可信度,最後以為年紀較大,任職時間較長的監察禦史開口回答道:“施禦史去了兵部。”
兵部?那施良杜沒事去兵部做什麽?難不成查案還查到兵部去了?
本來安懷時想把那幾本為數不多的案子處理好,說不定施良杜就回來了,沒回來他也可以去兵部找他,沒想到這留下的基本冊子,也都是他之前處理過的。
于是安懷時連阿四剛給他泡的茶都沒喝,就直接出去讓莫竹帶他去了兵部。
兵部安懷時是熟悉的,畢竟旁邊的太仆寺現在還都是他的人。踏進兵部,安懷時就見到熟悉的一幕,黎侍郎還是那麽的風風火火,只不過身旁好像多了個生面孔。
黎峤池從安懷時身邊經過的時候,愣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着他:“你怎麽來了?”
“黎侍郎不歡迎?”
安懷時睜着眼睛居然看見黎峤池微微點了點頭,有些苦笑不得:“我知道你空招呼我,我這是來找人的,你忙去吧。”
黎峤池聽罷,點點頭,抱着一堆卷軸匆匆離開。那位跟在黎峤池身邊有些面生的大人倒沒有跟去,反而對着安懷時笑了笑:“您便是安禦史吧,久仰久仰,再下是新上任的左侍郎,晏顧予。”
“宴侍郎客氣。”剛才他沒在意,現在安懷時仔細看來,這位晏侍郎笑容和藹,倒不像是兵部的,反而像是個商人。
“黎侍郎,有要是要辦不能招待安禦史,剛才聽禦史說是來找人的,不知來我兵部是要找何人?”晏顧予把原本拿着的卷軸交給了身邊的令史,似乎是想要就這麽陪着安懷時了。
這種處事圓滑的人,安懷時不太擅長對付,不過從這位晏侍郎身上也沒感受到惡意,能幫忙也好些:“我們都察院的施良杜,施禦史不知可否在兵部?”
“真不巧,他剛走。”晏顧予思索一番,有些可惜的說道。
“宴侍郎可知施禦史是要去哪?”見晏顧予搖頭,安懷時也不在詢問,帶着莫竹離開了兵部。
莫竹平時走路步伐輕快,有時看着周圍的事物,一不小心就能走到安懷時前面去,不過怎麽突然走路有些沉重呢。
發覺莫竹有些不對勁,安懷時問道:“怎麽走得這麽慢?”
莫竹被安懷時的話語吓了一跳,搖搖手:“只是在想紀大人怎麽沒出來。”
聽莫竹這麽一說,安懷時也覺得有些奇怪,有時他也會來兵部,是為了去太仆寺瞧瞧紀澤,每次他剛踏進兵部沒多久,紀澤就會出來迎接,怎麽今日沒有。
心裏生出了些疑惑,安懷時吩咐:“你先駕着馬車去前面的巷子裏藏着,我偷溜進去看看。”
安懷時走到太仆寺的後院,翻牆進去,太仆寺就只有幾個令史,并未見到紀澤,也許紀澤是出去辦事去了,安懷時搖頭,看來是他多慮了。
等安懷時走後,太仆寺旁的一間偏僻屋子裏走出兩人,正是宴侍郎和安懷時要尋找的施良杜。
一天安懷時都沒等到施良杜,也不知那家夥在密謀計劃着什麽,不過也拜那家夥所賜,安懷時可以早些回府。
“少爺您今兒回來的可真早。”守門的小厮急忙上前扶着自家少爺下馬。
“案子少。”安懷時讓莫竹先去放馬車,自己去安歌在的院子裏去看看玉瑱。
走進安歌的院子,安玉瑱正站在樹旁的陰涼地紮着馬步。額頭上的汗如豆子般往下掉。
而安歌正喝着銀耳羹,石桌上還擺着另外一碗,應該是給玉瑱準備的。
玉瑱早就瞧見安懷時了。雖然十分高興,但是依舊保持姿勢不動,喜悅的眼神還是讓安懷時感受到了,安玉瑱的開心。
“玉瑱加油。”安懷時知道安歌對于練武這事一向勤勉認真,所以才練得這一身的好武功,之前府上也有其他仆人也想和安歌學武,但是每每都被安歌的嚴苛給吓跑了。
“玉瑱怎麽想和你學武了?”安懷時坐下來搶過安歌的銀耳羹喝了幾口。
安歌搖頭:“早上我帶他的時候,沉默了一個上午,後來不知從哪聽見我會武功的時候,才和我說了一句話,讓我武劍給他看。當時我激動了半天這孩子終于肯和我說話了,誰知道我舞完了劍,這孩子就讓我教他武功了。”
“你別告訴玉瑱已經紮馬步紮了一下午了?”
“少爺冤枉,這孩子之前套我話,問我初學者一般要紮多久,我說三個時辰,其實他這身子,第一次紮了一個時辰也就可以了,不用急慢慢來。這孩子死活不聽,非要紮滿三個時辰,我也急啊。”安歌也很無奈,怎麽和玉瑱解釋他都要紮滿三個時辰。
安懷時嘆了口氣,走到玉瑱身旁:“玉瑱你已經紮了多久了?”
“哥哥,玉瑱紮了兩個時辰了。”雖然語氣有些勉強,但是安懷時還是聽出玉瑱有些激動的語氣。
“聽哥哥話,今天兩個時辰夠了,咱們慢慢來好不好?”安懷時語氣輕柔的勸到。
安玉瑱眼神有事閃爍,但還是堅定的搖搖頭。安歌在遠處聳聳肩膀,表示很無奈。
“再過不久母親要帶着祖父從寺廟回來。父親也就半個時辰就能到家。玉瑱就想這個狀态見他們?”果然玉瑱是想給他們留下一個好的印象,于是點點頭,站了起來。
安懷時總算放心了,這孩子太瘦弱,還好現在是秋天,如果是夏天玉瑱估計是要累暈了。
安玉瑱因為紮馬步的時間太長,顫顫悠悠的雖然站起來了,但還是站不穩,踉跄了幾下便要摔倒,還好安懷時眼疾手快攬住了玉瑱的肩膀讓他跌在了自己懷裏。
哥哥身上的聞到真好聞,安玉瑱抱着安懷時一時不想松手,安懷時也以為他是太累也沒在意。所幸就抱着安玉瑱去了石桌旁。
趴在安懷時身上,玉瑱眼神婆娑,除了父親母親,也只有懷時哥哥對他這麽好,他一定要好好學武功将來長大保護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