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情敵相見
安歌把消息告訴給楚軻浔後,第二日便收到了回信,既然童先竹的案子已經查實清楚了,處理速度就要快,不能給淑妃再次下手的機會。如果有需要幫助或者是提供消息的地方,可以去紅花樓找老鸨她會配合。
近日為了接待求親團,所以有些分身乏術,再有事情直接去宮中,白羽會一直在那等着。
看到這安懷時心裏有些不爽,楚軻浔對這求親使團還真是用心啊,隐下心中的不快,他接着往下看去。
一日不見,如三月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想必懷時不會讓我一日不見,如三歲兮吧。
“……阿四去弄盆火來。”安懷時對着門外的阿四說道,一日不見?那天天他早朝上見到的是鬼魂?
阿四速度很快,不一會就搬着個比平時用的火盆大了一圈的進來,他以為安懷時是怕冷,所以弄了個大的。
知道阿四是好心,安懷時也沒說什麽,把楚軻浔剛寫的信給燒了。不止是這封,楚軻浔的每一封信他都燒掉了。不是他狠心,如果這些信不小心被有異心的瞧見了,對楚軻浔可是致命的要害。
有了紅花樓幫助,安歌很快就弄清了江訣的身份。
江決是紅花樓的對頭,豔桂坊當紅清倌的伺候小厮,長相驚豔,不滿只做個小厮,想在豔桂坊挂牌,接了幾個客人後就撤了牌子,也不知是什麽原因。
現在看來應該是被看中後,故意下了牌子,不然熟悉他的人越多,事情越不好辦成。
這事情不能在拖了,安懷時徹查了一遍,發現有個打更的男子看見了童先竹調戲的是江決而不是江昭昭。
應該是淑妃背後辦事的人也沒想到那麽晚的時候還有人在,就沒有買通打更男子了。
案子審理好,左都禦史是淑妃的人,真相斷然不給被他知曉,右都禦史安懷時不熟悉,也不知能不能相信,于是打算先悄悄入宮禀明聖上,之後直接處置任長成把真相公之于衆,打施良杜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借着此時影響到百姓對于官員的信任,安懷時順利得到了天澤帝旨意,在宮裏一刻都沒停就拿着聖旨去處理了童先竹,任長成。
江家也是可憐人家,因為江父出去做工的時候受傷,沒錢醫治,江母才答應了施良杜,所以安懷時并沒有連累江家。
雖然砍掉了楚軻冗的一枚棋子,但是施良杜他是動不了的,最多是辦事不利小懲一下。而且安懷時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淑妃也該看出來他的站位,以後也不會對他太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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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看了眼天空,以後在都察院的日子不好過了。
和他想的一樣,沒過幾天,楚軻霖下了早朝就哭着一張臉過來。
“懷時,母妃禁止我和你走得太近。”
“所以你現在不要摟着我家少爺的肩膀好嗎。”安歌白了楚軻霖一眼,無奈的說道。
楚軻霖可憐兮兮的說道:“懷時,母妃訓斥我,連安歌都不喜歡我了。你可不能再抛棄我了。”
安懷時拍開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保持距離,謝謝。”然後帶着安歌出了宮門,留下楚軻霖一人站在風中淩亂
自從任長成伏法,公布了案子的細節後。都察院的事務一下子多了起來,比平時的數量還要翻了幾倍。
安懷時白天在都察院處理不完的案子,不得不把剩下的案子回去看,安歌半夜時分給少爺換上新的蠟燭,幫着整理案子。
“少爺,怎麽連街口賣肉和賣菜小販的口舌之争都要你來處理,這左都禦史不是明擺着欺負咱們嗎!”無意間安歌瞧見了一案子裏面的內容,為少爺十分憤懑不平。
在燭光的映照下,安懷時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還是神采奕奕:“他們是不想我閑着,以前看在我還有用處,給我留幾分薄面,都察院向來只管難案,要案。這種這毛蒜皮的小事也不過是惡心我,我看上幾眼就有了分寸也要不了多長時間。”
少爺當然是聰明極了,但是事務也太多了,安歌還是心疼少爺太過勞累。走到少爺身後給安懷時捏捏肩膀。
此時楚軻浔也沒有入睡,聽着暗衛彙報近日安懷時的情況,在聽到都察院的人故意為難安懷時時眉頭皺了皺。
“殿下,要不要找人修理修理都察院的人?”
楚軻浔盯着面前的紅色匣子思考了片刻:“稍微提醒提醒,等和親使團走了之後,本宮親自和父皇說說。”
“殿下,小的剛才在宮殿附近見到了七皇子。也許會來求見殿下。”
點點頭,楚軻浔讓暗衛先下去了,果然沒過一會楚軻霖就讓人過來傳報了,安懷時的院子他敢翻牆,這太子哥哥的院子還是別翻的好,都是武功高強的人在把守,萬一被當成了刺客,十條命都不夠用的。
“哥這麽晚還沒就寝?”楚軻霖進了屋子,見桌子上還擺放着糕點毫不客氣撚了一塊,誰知剛下口就吐了出來,“哥,你這糕點放了多久了,也太硬了吧。”
白羽見殿下神色黯然,幫着解釋:“殿下是早上給安大人備上的,已經放了一天了。”
自知戳中了哥哥的傷口,楚軻霖轉移了話題:“母妃的事情,弟弟我很抱歉,但是我勸服不了母妃,只能讓母妃以後別再對懷時動心思了。”
楚軻霖今日去找了母妃,以安懷時是他真心對待的朋友為由,制止了母妃還要對安懷時下手的動作。當然還是被淑妃訓斥了一番說他不長進。
“話說,哥哥如果你真的不想娶那烏孫國公主,我可以幫忙……”楚軻霖話還沒說完,就被楚軻浔喝止住了。
“你的幸福當然要自己把握,烏孫國公主的事情你不用操心,除非你真的喜歡上她了,不然你就放棄要幫我們娶她的心思。”楚軻浔和安懷時一樣,不希望楚軻霖為了他做傻事。
知道他們都是對自己好,楚軻霖發自肺腑的笑笑:“哥,你不會要親自娶那什麽烏孫國公主吧。”他就怕自家哥哥做傻事,如果他真的娶了那公主,那安懷時和哥哥斷然是沒有絲毫的可能了。
“不會,岢什吉爾是烏孫國王最寵愛的小女兒,也就是說只要是她看上的人,烏孫國王一定會同意他們的婚事,只要讓岢什吉爾公主喜歡上別的官家子弟,自然輪不到我們來娶。假如她真的沒看上任何人,楚軻冗可是急着多一個後臺。區區一個楚軻冗,翻不出什麽水花來。”
楚軻浔話語中顯現出他的自信和運籌帷幄,楚軻霖從背後看自家哥哥。身上的氣勢越發強烈,這麽一瞧,有種見到父皇的感覺。
“相信哥哥一定很快抱得美人歸。”
不知道已經被楚軻霖賣了的安懷時,此刻剛剛處理好所有案子,正準備洗漱就寝。
經過楚軻霖的求情,楚軻浔的敲打,安懷時的事務量總算下降到正常了,雖然有時還是要把案子帶回去,但是總歸沒有什麽街上百姓争吵,小偷偷荷包這些本應官府做的事情,用來煩擾他了。
這天安懷時去吏部幫忙得不可開交的屈允哪些卷軸回來,在去的路上他所坐的馬車,和另一輛馬車在街上杠上了。
本來像安懷時這種身份,一般官員和富商見到都會主動讓道,但是他這次撞見的是那長孫溪清小姐。
按規矩,安懷時是辦政事,長孫溪清理應避讓,但是對方經歷上次計策失敗後發現了安懷時和楚軻浔之間有些奇異,而且把失敗的原因都歸結成是安懷時暗中破壞,所以現在長孫溪清視安懷時為仇敵。
本質上兩人其實應該算是情敵,長孫溪清的馬車就這麽擋着安懷時的路。
屈允要的急,安懷時對這種事情也不在意,讓安歌避讓下,讓長孫溪清的馬車過去就過去了,就算傳出去,也只會說長孫府的小姐不識大體,又不會說他安公子不知道憐香惜玉。
安歌照着安懷時的吩咐,往一旁避讓了些,誰知長孫溪清的馬車就快駛過去的時候,車內傳來的長孫溪清的聲音。
“小女好大的面子居然要安大人給小女避讓,不知是不是安大人做了虧心事,出于愧疚才這麽避讓小女的。”
“……”愧疚?愧疚這詞按在她長孫溪清身上還差不多。
安歌不知當日發生了什麽,只覺得這長孫小姐太不知禮數,少爺曾經幫他尋回了重要玉佩,不存感激之心也就罷了。明明應該給少爺避讓也做不到,少爺體貼主動避讓,居然還出口諷刺少爺。
少爺行的端做得正,她有什麽立場來說少爺,對于欺負安懷時的人,安歌才不管他是男是女,出聲嗆了過去:“小姐看來要去瞧瞧大夫了,我家少爺出去禮貌給小姐讓了道,小姐就是這麽污蔑我家少爺嗎,您怎麽不說少爺是愛慕您才給您讓道的?”
“難道這所有給小姐馬車避讓的百姓都是對小姐心存愧疚?還是因為心生愛慕?”
兩邊這麽大的馬車停在街上,早就引起了百姓的注意,聽到安歌的話,有些百姓都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