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想念
去南巡的名單已經出來了,皇子公主只有太子楚軻浔,三皇子楚軻霖,還有婵娟公主。因為婵娟公主年紀尚小,所以嫔妃只有婵娟公主的母妃常嫔跟随聖駕出巡。
至于朝中大臣,六部尚書一個都沒有,反而是六部的侍郎都挑選了一位。這個結果安懷時十分滿意,沒有安父盯着他,他的一言一行就不用拘束着了。
這日安懷時受屈允邀請去他府中做客,兩人坐在院子的亭中,因為屈允是第一次參加南巡心情有些新奇激動,而且還偷偷去了太常寺去打探那兩位少寺卿的情況。
“太常寺的人都專注于祭祀蔔卦,那兩兄弟應該只是外表比較孤傲,但是人品應該不壞。”起碼在他上輩子的時候太常寺一直都沒出過幺蛾子。
安懷時不怎麽在意太常寺,端着茶壺給自己又倒了被茶。屈允家的茶比千味齋的泡出來聞着還香。
“懷時兄你怎麽知道那兩位少寺卿是兄弟?我還是去太常寺打探了一番才知道的?”顯然屈允十分驚訝安懷時知道的消息真廣。
“……”安懷時掩飾的喝了口茶,解釋道:“噢,他們一個叫廖方一個叫廖妒除了年紀相仿,而且兩人不管是周身的氣質還是長相都有些相似。所以我猜他們是兄弟。”
“原來是這樣,太常寺的幾位常奉和我說,廖氏兄弟,是前任太常寺卿的徒弟,蔔卦天賦異于常人。懷時兄你說這可信嗎?”屈允對這些蔔卦之類的東西也不了解,倒是不怎麽相信這些東西。
安懷時有些神秘的笑了笑:“前任太常寺卿宋文煜,只要那些将軍奉命出征必定會去找他蔔上一卦。你覺得這位宋寺卿的徒弟會差到哪裏去呢。”
這些事情也是安懷時前世出征的時候聽些老将軍說的,據說啓佑皇朝最有名的晏将軍一次領兵出軍的時候,剛到疆域邊界,這位宋寺卿便從都城命人快馬送了個精囊過來,說是三日之內必下暴雨,定要管理好糧草。
本來晏将軍是不信的,但是還是照做了,沒想到居然被宋寺卿說中了,這才讓那次出征凱旋歸來。
不過這些事情都是在天澤帝還是太子的那段時間發生的,現在基本上都沒什麽人知道,也只是些當年的士兵們才會知道一二,安懷時現在也沒出征,也不接觸士兵,就沒有把這事告訴給屈允聽了。
“懷時兄你又出神了。”屈允感嘆了幾句,發現懷時兄并沒有聽他講話于是出口提醒。結果懷時兄還是沒有理會他。
屈允有些無奈,看了眼安懷時身邊站着的安歌,安歌咳嗽了兩聲,然後伸手推了推他家少爺。
“不好意思,屈允你剛剛說什麽的?”安懷時想着那麽神秘的宋寺卿有些走神了。
“懷時兄,你最近好像時常會出神,在早朝時我就見過你幾次這樣,是不是過度勞累?要不要找大夫瞧瞧?”屈允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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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懷時沒想到他這走神的行為會讓屈允如此擔心,有些不大好意思。安歌倒是替他家少爺回答了。
“屈大人,我家少爺最近經常躲在自個屋裏看書,什麽類型的都看,但是又沒閑暇時間能看,所以每次看到一半都要出去,所以有時候少爺會不自覺的想起書中的情節。”
贊賞的看了安歌一眼,安懷時挺欣慰的,安歌終于知道幫他說話了。剛準備接着安歌話接下去,誰知安歌又說道。
“這習慣還是從太子殿下去南巡開始的。”
屈允看了看安歌的表情,又想到之前見到太子殿下和懷時兄的關系确實十分親近,于是明白了:“懷時兄不必如此,再過不久咱們也就能出發去和太子殿下彙合了,這閑暇之間我可以陪懷時兄打發時間的。”
還以為屈允要說他想念楚軻浔,原來是屈允以為沒了楚軻浔沒人陪他了,安懷時松了口氣:“屈允這麽說了,可不能反悔了?”
“懷時兄放心。”
說着安懷時拿起茶杯以茶代替酒敬了屈允一杯,以此表達謝意。
趁着屈允仰頭喝茶的時機,安懷時幽幽的瞧了一眼身後的安歌,安歌從他家少爺的眼神中領略到了一句話,回去收拾你。
因為是休省日所以安懷時并沒有坐馬車過來,而是和安歌走過來的,離開屈府的時候天色沒有多晚,所以他便拒絕了屈允要讓府內馬車送他回去的提議了。
走在回太伯君侯府的路上,安懷時想拿出那把折扇,卻掏了空,這才想起來折扇被安歌拿去扇風還沒還他。
“安歌,我的折扇呢?”
聽安懷時這麽一問,安歌知道少爺要來教訓他了,急忙往後退了幾步:“少爺,我也不知道。”
早料到安歌不會輕易告訴他,于是安懷時看了眼路邊的幾個飾品攤子:“既然如此那我再買一把吧。”
“少爺,我沒帶錢袋。”安懷時出門一般都是不裝銀兩的因為身邊都有安歌,只是沒想到安歌的行為倒是越來越像楚軻霖了。
“要是被我搜到了,今晚就沒肉吃。”安懷時停下腳步,盯着安歌說道。
一頓不吃肉,就當換換胃口了,安歌肯定的回答:“少爺,我真忘記帶錢袋了。”
“那就……”安懷時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
“懷時你就別欺負安歌了。”
安懷時和安歌轉身看去,楚軻冗一身青色長袍,雖然看上去做工沒有楚軻浔和楚軻霖平時穿的精致,但對于平常人家這身衣服也算精致,
而且因為出宮的緣故,楚軻冗原本身上有些陰沉的氣質也不見了,顯得整個人都精神多了。一般人看上去會覺得他應該是個富貴人家的少爺。
“少爺,你剛才少糾纏我一會,這不就見不到三皇子了嗎。”安歌站在安懷時身邊小聲的抱怨道。
你還有理了?安懷時瞪了安歌一眼,走上前:“安歌想去買些小玩意哄哄我母親身邊的侍女彤彤,結果他又沒帶錢袋,就在大街上糾纏起我了。”
雖然他不喜歡楚軻冗,不代表他不能趁機欺負欺負安歌。
“噢。安歌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楚軻冗視線停在了安歌身上,語氣帶着些責怪。
“沒事,安歌最近就這性子。”沒想到安懷時随口的一句話,卻引來了楚軻冗有些埋怨的眼神。
“懷時都我和我親近,印象中安歌都是一副沉穩的樣子,何時見他如此活潑了。”這話明裏暗裏的不都說安懷時和他疏遠了。
安懷時假裝沒聽懂只是笑笑便扯開了話題:“您出宮是有什麽事嗎?”
趁着安懷時問他話的時候,楚軻冗就走到了他身邊,然後帶着安懷時一起往前走:“宮裏待着有些悶便和父皇說了出來四處走走。”
就這麽被帶着往前走了,安懷時有些後悔沒讓屈允府上的馬車送他了,這樣也沒這麽多事了。
楚軻冗一邊往前走一邊觀察安懷時的表情,他要趁着楚軻浔不在的這段時間接近懷時,到時候某人看見自己喜歡的人被搶走是什麽滋味。
這麽想着,楚軻冗看着安懷時的眼神更加寵溺了,但是眼神中卻看不出一絲真誠。
安懷時只擡頭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就是這個眼神,讓他覺得楚軻冗是喜歡他的,就是這個眼神才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利用。
“時候不早了,我和安歌要回府了。三皇子自便吧。”安懷時想溜,楚軻冗偏偏不給他這個機會。
“本來我就是想去太伯君侯看看懷時你的,不介意我去嘗嘗太伯君侯府上廚子的手藝吧?”別人厚臉皮安懷時能說什麽呢,看來這事情今天是逃不掉了。只能慶幸楚軻冗不會翻後院在他屋子前等他,這樣更驚吓。
“三皇子原來就打算去太伯君侯府正門口等我的?”安懷時故意問道就是想看看他是打算怎麽進府,要是真的想翻牆,安懷時只能決定在他的院子裏養幾只狗,或者采取些別的手段了。
“正是。沒想到這麽巧能在街上就遇到懷時了。”楚軻冗覺得懷時好像又長高了些,于是伸手想量一量自己和他的相差高度,結果被躲開了,只能讪讪的收回了手,直接問道,“懷時好像長高了些。”
“嗯。”這楚軻冗話好多,安懷時看了看前面這地方怎麽離府上還有那麽遠的距離,他還要聽楚軻冗說多少話啊。這安歌平時叽叽喳喳的,怎麽到了楚軻冗面前一句話都不說。
不是安歌不說話,只是本來都被少爺給惦記着打腦袋了,他要在多嘴幾句,豈不是好幾天都別想吃肉了嘛,所以安歌乖乖跟在兩人身後一句話都不多說。
聽着楚軻冗在他耳邊叮囑他南巡要注意的事情,安懷時倒是有些想念楚軻浔的,好像每次他被楚軻冗纏着楚軻浔好像都會及時出現幫他解圍。想到這安懷時心底的一絲別扭也消失了。自己那麽矯情作甚,不就是去南巡的一句話,又不是沒告訴他,他有什麽好變扭的真是奇怪。
遠在南方的楚軻浔皺了皺眉,心裏有些不大舒服,每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楚軻冗都會纏着懷時,難道現在懷時也被纏住了嗎。看向客棧向都城開着的窗子,不知道懷時有沒有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