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玉佩
傍晚時分,安懷時和紀澤還在太仆寺核對名單以及每位官員的座位情況。
“今天就到這吧。”安懷時有些疲憊的眨眨幹澀的雙眼,安歌體貼的走到自家少爺身後為他捏了捏有些僵硬的肩膀。
随着紀澤收拾東西所發出的細小聲音,安懷時打了個哈氣,眼角滲出了些淚花,思緒又不禁飄回了早上的時候。
楚軻冗自編自導這場貪污案,目的就是為了一鳴驚人,但是現在案子交給了楚軻浔和他,楚軻冗後面應該還會有其他的舉動,這麽一來他前世的事情就會發生改變,也不知道是好是壞,這麽一想安懷時又有些頭痛了。
本來已經離開的紀澤,不知怎麽的又急匆匆的回來了,看他樣子安懷時還以為是落下了什麽東西在太仆寺:“有什麽東西落下了?讓安歌幫你找找?”
紀澤搖搖頭:“不是。寺卿外面宰相府的馬車正在等您。”
“等我?”安懷時立刻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問道。
見紀澤肯定的點了點頭,安懷時急忙帶着安歌走了出去。果然在兵部門口看見了長孫宰相家的奴仆。
“安大人您終于出來了。我家老爺邀請您去府上吃晚飯。咱們現在趕緊走吧。”一位年紀不大的小厮看見安懷時後,有些欣喜的說道,他已經在兵部門口等了許久了,因為怕打擾安寺卿所以一直沒敢進去催促。
他好像也就是上午的時候知道長孫小姐邀請他去府上,結果沒想到這晚上就請他過去了。而且天色已晚,他估計已經遲了,只好在心裏默默嘆氣,轉身對安歌說:“你先回去告訴母親和父親不用等我了。”
“是,少爺,您晚上回來注意安全。”安歌點點頭,駕着馬車往太伯君侯府的方向駛去。
坐在馬車裏的安懷時實在想不通,宰相府的意思,還是說長孫溪清的那個玉佩有重要意義?算了想不出就不想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燈火通明,觥籌交錯。安懷時被敬了一杯又一杯的酒。長孫宰相一直慈眼看着他,他有種宰相看中他當他們家的女婿的感覺。
那邊長孫宰相還在那說他年紀輕輕卻不驕不躁,而且他卻在想如何搶了楚軻浔的未來媳婦,楚軻浔會不會找他算賬?
“聽聞最近安大人和太子殿下關系甚好。”安懷時稍微走神後,突然聽到長孫宰相提到楚軻浔于是回神了。
“只是太子垂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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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坐在一旁全程都低着頭沒有說過幾句話的長孫溪清,聽到他父親突然這麽問,擡頭看了他父親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
“安大人謙虛了。每次提到大人,太子都是贊不絕口的。”這安懷時是個人才,拉攏拉攏也是不錯的。長孫輝笑眯眯的又勸着安懷時小酌了一杯。
酒過三巡,安懷時知道自己差不多到極限了,他現在已經有些不清醒了,安歌也不在旁邊,他也該早點回去了。
“時間也不早了,明日還有不少事情,再下就先告退了,多謝長孫宰相的宴請。”
“安大人也喝了不少酒,馬車已經在外面備好了。溪清去送送大人。”長孫宰相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催促他家女兒跟着安懷時過去。
安懷時這頓飯下來,完全沒明白對方請他過來的原因,而且他和長孫溪清也不熟,現在就他們兩人,雖說後面跟着幾個伺候的仆人,但是空氣中還是有着淡淡的尴尬感。
“長孫小姐請留步,在下自己過去就好。”安懷時決定還是從這種氛圍中解脫比較好。
長孫溪清沒說話,天色也比較暗,安懷時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但是這長孫小姐應該不是輕易生氣之人吧,楚軻浔的眼光他還是相信的。
“安大人,小女有事想問大人。”沉默了片刻,長孫溪清終于開口說話了。
“長孫小姐請說。”
“大人和太子殿下關系很好吧……”長孫溪清可能因為害羞所以聲音有些小聲。
怎麽又是這個問題,安懷時有些奇怪。
長孫溪清見安懷時不語,心裏有些緊張:“安大人?”
在狩獵場遇到的長孫溪清的表現可不像現在,剛才冷風一吹,安懷時倒是清醒了,這為長孫小姐應該是看上楚軻浔了。
而之前宰相的問題,估計是想如何他和楚軻浔熟的話,拉攏自己好讓他家女兒能更容易接近楚軻浔。
“在下和太子殿下也只是關系一般。”安懷時不知為何并沒有說出真話。
“原來是這樣……”長孫溪清喃喃了幾句,然後不放棄的問道:“不知安大人下次和太子殿下出去的時候可否帶上小女。”
長孫溪清怎麽知道他和楚軻浔出去的?難道楚軻浔和他未來的媳婦已經私下定情了?安懷時搖搖腦袋他管那麽多幹嘛,既然他們遲早要成親的,他幫忙拉個紅繩對他以後也好。
“這點小事安某還是可以幫忙的。”安懷時雖然嘴上答應了,心裏就是有些別扭,也許是酒喝多了的緣故吧。
“多謝安大人!”見安懷時肯幫忙,長孫溪清已經從心裏覺得對方可以信任了,于是把玉佩的事情告訴給了安懷時:“其實上次安大人幫忙找的玉佩是小女小時候太子殿下贈與小女的。”
哼,這長孫溪清小的時候,楚軻浔也沒多大吧,那麽小的年紀就知道讨好漂亮姑娘了,和楚軻霖那家夥一個樣,安懷時在心裏偷偷編排着楚軻浔。
“天色不早了,安某就先告退了。”擺脫了長孫溪清安懷時坐着馬車回府了。
昨日在宰相家喝酒喝多了,安懷時第二日上朝的時候腦袋還有些暈沉,打不起精神。
楚軻浔見安懷時這個人還以為是貪污案的打擊,安懷時還沒緩過來,于是一下朝,他就湊到了安懷時的身邊。
“怎麽看你沒精打采的,要不要去我殿裏喝口參茶提提神?”正好喝的時間長了,懷時就沒時間去看那楚軻冗了,楚軻浔心裏打着算盤。
“昨天去宰相家喝多了。不去你那了,不然來不及去看三皇子。”安懷時算了下時間拒絕到。
楚軻浔見懷時為了去見楚軻冗而拒絕了自己,有些難過。不過昨日彙報的暗衛并沒有告訴他懷時昨晚喝多了,看來要換個人保護懷時了。
其實安懷時堅持下朝後看楚軻冗是有原因的,因為下了朝他要去兵部,每次都可以用快遲到了的理由早點離開桐殿。
“其實楚軻冗的傷差不多好,父皇打算明日就讓他恢複早朝。”楚軻浔覺得他昨日慫恿父皇早日讓楚軻冗回來上朝的決定無比正确,以後他請懷時去殿裏坐坐懷時就沒理由拒絕了。
從楚軻冗的桐殿出來,安懷時準備往宮門趕去,卻發現楚軻浔正站在宮桐殿外。
“你怎麽還在這?”安懷時記得他是看着楚軻浔離開了才進去的呀。
“我讓白羽把參茶拿了過來,你一會在馬車上喝。不然一天都會沒精神的。”雖然參茶只是個讓懷時過來坐坐的理由,但是楚軻浔是不忍讓懷時這麽難受一天的,所以特意回殿裏拿了參茶又過來等安懷時的。
看着白羽手上抱着的參茶罐子,安懷時有些感動:“那謝謝哥了。我就先走了。”
剛準備接過白羽手上的罐子,楚軻浔卻一把奪過:“太重了,讓白羽幫你提到宮門吧。”于是某人順理成章的用着這蹩腳的理由送安懷時去了宮門口。
走到宮門,楚軻浔就沒有理由在留人了,掩飾住眼神中的不舍,他把罐子交給安歌。然後準備和懷時告別,
“哥,你腰間的勾雲形玉佩挺好看的。”安懷時掃過楚軻浔腰間的挂着的玉佩,有些醋味的說了一句。
楚軻浔低頭看了一眼,然後解下玉佩:“既然懷時喜歡那就送給懷時了。”說着便幫着安懷時給親自戴了上去,“我那還有不少玉佩,懷時要是喜歡有時間去我那看看,喜歡什麽拿走便是。”
坐在馬車上和臉上挂着笑容的楚軻浔再見後,安懷時有種得到玉佩的是楚軻浔而不是他,明明把玉佩送人了,怎麽還那麽高興呢。
不過安懷時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嘴角也挂着一絲笑容。
“少爺,趁着參茶還熱你快喝吧。別笑了。”安歌一邊駕車一邊和馬車裏的安懷時說道。
“好好駕車!”
到了兵部,安懷時剛進去就看到黎侍郎一臉憔悴的樣子。這樣子和他早上起來的時候差不多。
“黎侍郎,你昨日醉酒了?”安懷時問道。
黎峤池點點頭:“昨日遇到幾個朋友,酒喝多了。”
“黎大人喝點參茶吧,少爺也是喝了參茶才恢複精神的。”安歌多嘴默默調侃了他家少爺一下。
瞪了安歌一眼,安懷時是這麽想的:“黎侍郎事情多,哪能脫得開身,安歌你去府裏帶罐參茶過來吧。”
于是剛調侃完少爺的安歌被派去跑腿了。
“那就多謝安寺卿了。”黎峤池感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