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憶
皇後宮中前殿,皇後坐在鳳椅上。楚軻浔和安懷時坐在皇後的右側。淑妃坐在左側。
雖然皇後和淑妃都面帶笑容,但是安懷時總是覺得有些涼氣飕飕的。本來他打算先告退的,結果皇後挽留他,說是待淑妃請安後,在一同欣賞。于是他莫名的處在這詭異的氛圍中。
“懷時你這孩子,平時讓你多跟我們霖兒來迎和宮你都不願,怎麽今兒,來了姐姐宮中。”淑妃是楚軻霖的生母,因為和楚軻霖關系親近,安懷時也會經常看見淑妃娘娘,只不過他也很少去她宮中。
安懷時真的很想時間後退,讓他當時這淑妃進來時他就應該堅決離開的,這不莫名的又把話題扯到他身上了,暗自嘆了後氣,安懷時打起精神來回話:“淑妃娘娘言重了,只是最近狩獵比賽的準備事情比較繁瑣,沒什麽時間。懷時打算忙完後和七皇子殿下一起去拜見娘娘的。”
一邊說這話,安懷時還不忘瞄一眼皇後的表情,他可不希望這哄好了淑妃,那邊皇後又不高興了。
淑妃聽了他的話,果然臉色變好了些。現在支持霖兒的人不多,她可要多為他兒子拉攏些人脈。這安懷時自幼就和她兒子關系親近,而且現在又得聖寵,可不能叫皇後這賤人拉攏去:“那擇日不如撞日吧。今個霖兒也來給本宮請安,一會懷時就跟着去吧。”
這麽一說,楚軻浔可不高興了,他好不容易見上懷時一面,怎麽就被他人給拐跑了,而且他這七弟出入自由,随時就能偷偷翻牆去找懷時,就這樣了還和他搶人。
“淑妃娘娘,一會懷時要和兒臣去見父皇,所以可能去不了。”見楚軻浔幫他找理由推掉了,安懷時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只不過楚軻浔那眼神讓安懷時總覺得他在邀寵一樣。可能是他想多了。
這楚軻浔怎麽總和她作對,淑妃把一切的源頭都怪在皇後身上:“怎麽以前沒見姐姐和太子殿下多喜愛咱們懷時,現在倒是都一口一個懷時叫着了。”雖說這話是和楚軻浔說的,但是淑妃的視線可是一直看着皇後的,就希望安懷時聽了,會覺得皇後和太子因為他當上寺卿了來拉攏他。讓他們産生嫌隙。
這位淑妃娘娘的話,可真不給皇後面子。楚軻浔的母後雖然是皇後,但是淑妃一直得寵,所以比較恃寵而驕。而且一心想讓楚軻霖當上皇帝,只不過楚軻霖從來都沒有這份當皇帝的野心。
而且楚軻浔和楚軻霖雖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感情一直很好,前世的時候,到楚軻浔死在戰鬥中楚軻霖都沒有背板過他。
想到這,安懷時想到前世楚軻浔的死,當時他本身應該帶着士兵沖進皇宮,但是楚軻冗臨時讓他待在郊外等候他的命令,等到他收到命令時,楚軻冗已經成功占領皇宮。
他一直覺得這會是一場惡戰,沒想到卻結束的那麽快,楚軻冗告訴他,楚軻浔臨時棄軍逃跑了,所以被亂箭射死。如今想想,楚軻浔絕不是這種人。
皇後和淑妃在那你一言我一語的,你來我往不輸口頭之争,楚軻浔也樂得有機會和懷時說幾句悄悄話,但是他看向懷時的時候,懷時低着頭,臉上一片陰影,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攥着椅子的扶手。
雖然不知道懷時到底怎麽了,楚軻浔還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這樣,于是伸出手上覆在了懷時的手背上。
終于碰到了安懷時的手,但是楚軻浔卻開心不起來,因為懷時的手背十分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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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傳來的溫暖,讓安懷時從那段噩夢中清醒,他先看向自己手正緊握着扶手,而他的手上楚軻浔正把他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溫暖正是來自他。擡頭望去,楚軻浔眼神裏帶着些關心。
這一世不知為何,楚軻浔一直待他很好,真的是把他當弟弟一樣,想到前世的楚軻浔的下場,安懷時眼睛有些濕潤。
“懷時怎麽了?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叫太醫來看看?”楚軻浔不知道為何懷時的情緒低落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沒事。”安懷時一時間也找不到理由解釋自己剛才是怎麽了,只能搖搖頭。
見他不想說,楚軻浔也沒有在問,只是起身向母後和淑妃娘娘說道:“時間不早了,兒臣帶懷時去見父皇了。”
去見天澤帝,淑妃也不能硬是留着安懷時,只能點頭答應了。
出了皇後宮中,安懷時知道去見天澤帝什麽的都只不過是拿來搪塞淑妃的借口,所以他也不知楚軻浔要帶他去哪。
沒想到,楚軻浔直接帶他到了宮門,讓安歌送他回去了。
“見你今日心情有些低落,一會父皇還要找我商讨政事,不能陪你出宮逛逛。你讓安歌陪你去郊外逛逛吧。”楚軻浔也是政務纏身,本來想和懷時多呆一會,但是懷時這樣子還是算了。
不舍得的送別安懷時,楚軻浔去見父皇的時候,無意中看見楚軻冗正在和範副都統正在交談。兩人之間的表情都很欣喜,看上去并不似他以往所知兩人關系惡劣。那麽之前的表現看來都是做給他看的。
“去查查他兩什麽關系。”楚軻浔的四周看上去并沒有人,其實埋伏着幾個暗衛随時聽候他的差遣。
本來安懷時打算直接回府,但是仔細想了想對安歌說道:“出城去郊外轉轉。”
很多富家小姐和官家女子都喜歡去郊外放紙鳶,但是這些女子的家人一定會派上不少随從跟着。所以當安懷時來到郊外的時候,比他想象中的人數還要多些。
于是他也只能找一處陰涼安靜處坐着。這片草地便是他當年帶領士兵駐紮的地方。
“少爺你看那是不是通政司副使的兒子張扇石?”安歌可沒什麽可以想的,所以就站在原地四處望了望,還正巧遇到的他認識的。
“張扇石?”安懷時順着安歌指着的方向看去,還真是那人,而且他身邊還站着一熟人,文煊祎。
“少爺我看張扇石身邊那人有些眼熟,你認識嗎?”安歌見文煊祎的次數不多不認識也很正常。
“文煊祎,之前在會宴上老針對我的那位。”安懷時提醒,不過這人怎麽和張扇石走到一起去了?那人看上去應該最不喜歡他們這種官家子弟。
“噢,就是那個光祿寺署正啊。少爺你說當時他那麽讨厭你這種人,現在不照樣要去巴結張扇石嘛。”安歌一副嘲諷的樣子盯着遠處的幾人。
聽安歌這無意的一說,安懷時想了想還真是,那文煊祎臉上讨好的表情和謙卑的動作還正好應了安歌的話。
不過安懷時對文煊祎也沒太多仇恨,就當發生的插曲,正好打斷他再陷入回憶。這麽一鬧,他心情也好了些,于是低聲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塵叫到:“陪我走一會吧,別被那兩人看見,不然定要惹到麻煩。”
“是少爺。”安歌再望向文煊祎那眼,心想哼這人怎麽都比不上他家少爺的,他家少爺能文能武,還不和小人見識。這麽心裏一誇安懷時就停不下來了,等安歌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家少爺都走遠了。
好不容易追了上來,安歌就聽到他家少爺輕笑了一聲,他便知道自己的醜态定被看見了,頗為埋怨的說道:“少爺,你太不厚道了!”
“我就這麽輕輕笑了一下,你就說我不厚道了?要是我把這事情告訴楚軻霖我想這才是正真的不厚道吧?”安懷時挑眼看向安歌。
安懷時本身就生得一副好面容,現在輕輕的挑起眼角,安歌都一不小心看入迷了無意識的說出:“我家少爺真好看。”
“……”要不是手上沒有帶紙扇的習慣,安懷時現在一定是會狠狠的敲下安歌的腦袋。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安歌急忙裝可憐:“少爺。我餓了……”
“哦。”安懷時不為所動繼續往前走。
安歌本來只是裝可憐,不過這麽一說他還真有些餓了,但是少爺一看就是要懲罰他,他也沒辦法只能跟着少爺走。
就這麽繞着草地走了兩圈,安懷時看了眼安歌那耷拉腦袋的樣子心一軟:“走吧去吃飯吧。”
“啊?少爺我都餓過頭了,這都沒感覺了。”安歌揉了揉自己的胃說道。
“……”他不管,反正安懷時現在是餓了。
安懷時一般都是回府吃飯的,不過今日他本是要去太仆寺的但是沒去,如果回去一定會被老爺夫人知道的,所以他決定出去吃:“安歌咱們去哪吃飯?”
“少爺這還用問,當然去千味齋了,你不記得上次太子殿下說只要去報他名字一定會有包間的。”安歌可是記得上次楚軻浔說的話。
“那就決定去千味齋了。”今日好像特別容易碰到熟人似得,之前碰到了文煊祎和張扇石,現在安懷時在千味齋門口遇到了屈允。
屈允也沒想到能在這看到安懷時,臉上浮現出喜悅的表情,高興走上前:“懷時,自從那日之後,我們就沒有見過了!懷時你不是說過要來找我的嗎。”
聽屈允這麽一說,安懷時想想還真是,本來他是想和這人多交往交往但是事一多他便給忘了,為了賠罪他主動說道:“那麽這頓懷時請了。”
“如此甚好!”
于是本來打算報楚軻浔名字的安懷時只能默默的照着規矩坐在外面了。不過他運氣好被安排在了靠窗處。
趁屈允沒在意的時候,安歌偷偷問道:“少爺您怎麽不報名字了?”
“猜。”其實安懷時怕給楚軻浔帶來麻煩,雖然報的名字不是他的真名,但是如果有心人想查的話還是能查到蛛絲馬跡的,所以他并沒有讓屈允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