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又是紅花樓
第二天一早,安懷時剛讓侍女把官服給穿上,安歌就跑來通報。說是天澤帝傳話今日早朝就不用去了,直接去兵部等太子殿下。
坐在飯桌上,安父保持着形象進食卻很速度,安懷時因為今日不用上朝所以也不用那麽趕,陪着安母一邊說話一邊用膳。看得安父心裏有些嫉妒。
“父親別看我了,您再不快點上朝就要遲了。”安懷時有些打趣的口吻說道。氣得安父啪的一聲放下了碗筷子。然後起身帶着仆人離開了。
安母搖搖頭,給安懷時添了幾勺雞絲粥:“你呀,總是和你父親作對。”
用完早膳,安懷時去看了下祖父太伯君候,然後帶着安歌去了兵部。
左侍郎任長成,安懷時倒是經常可以看見,但是那位一開始對他就十分不屑的,右侍郎倒是只在他上任的那一天見過面。
所以當安懷時看到黎峤池的時候,有些意外,他居然那麽多天這才見到他第二次。
不過對方對他的印象還是保持當初的時候,看都沒看他一眼,便急匆匆地走了過去。
安歌還不知道對方對自家主子的敵意,只是安靜的站在安懷時身後。
因為安懷時穿的是官服,所以黎峤池知道他是來當官的,于是安懷時隐約聽到右侍郎身後的人說了一句:“呵,這個人居然帶家仆來辦事?把兵部當什麽了?”
“少爺!那是什麽人?居然敢這麽說您”安歌不忿道。他從小和安懷時一起長大,安懷時無論有什麽都不會忘記分給他一份,對于別人這麽說他家少爺,安懷時十分惱火,說着就想沖前去。
安懷時一把拉住安歌;“冷靜點,那是兵部右侍郎,任長成巴結我的時候正巧被他看見了,誤會我是什麽纨绔之人,所以才會這麽對我。不過這麽看來倒也是個正直的人。”
既然是個誤會,而且少爺也不在意了,安歌也就只能作罷了。跟着安懷時到了太仆寺卿做事的地方。
“安寺卿,您今天可真早啊”因為像紀澤這樣的品級還無法上朝,只能在兵部等着。
這麽一想安懷時突然發現他是今日免了早朝才這麽早到,那麽兵部右侍郎怎麽也會如此之早?
“紀澤,右侍郎是什麽時候到的?”安懷時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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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的話,黎侍部比您還早來半個時辰”紀澤一向都來的很早,所以可以立即答出來。
這麽早?安懷時點點頭,坐了下來,等待楚軻浔的到來,等了近一個時辰。可沒想到楚軻浔沒等來,居然等到了那位右侍郎。
“怎麽是你?”在這見到安懷時,黎峤池很是驚訝。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在驚訝什麽,安懷時還是主動詢問:“不知道侍郎來找何人?”
黎峤池眼神冷冽,眉頭皺了起來,一動不動地盯着安懷時,一旁的安歌真怕對方會對他家少爺動起手來。
“你是新上任的太仆寺卿?”黎峤池沒有直接回答安懷時的問題而是反問。
“是,右侍郎找我所為何事?”
黎峤池掃了眼身後的令史示意,令史會意,把他身邊的人都拉了出去。只有安歌站在安懷時身後不肯離去。
“安歌你先出去吧,在外面等我”結合右侍郎來兵部的時間,安懷時覺得對他一定與貪污案脫不了幹系,而貪污案的幕後黑手是何人,他可是一清二楚。所以這人一定是來幫助他們的。
看着安歌走了出去,黎峤池這才重新把視線轉向安懷時,他收到天澤帝的口谕,命他前來輔佐太仆寺卿和太子偵破貪污案。但是他沒有想到眼前這纨绔之人,居然正是太仆寺卿。
安懷時見到黎峤池的神色,便知道他每次上朝往後站的舉動,使得右侍郎至今都不知他的具體官職。
“安寺卿,之前不知是您,如有得罪,還望海涵”黎峤池他也只是以前聽說過安懷時的名字,但是他并不知道眼前這人就是安懷時。
安懷時也不是那等記仇之人,搖搖頭,笑着表示不介意:“這等纨绔子弟也是懷時最為厭惡的。”
原本對安懷時的敵意也漸漸轉為欽佩,不過黎峤池一向不是善于表達之人,所以也只好把此次前來的目的說了一遍。
“聖上命我前來暗中幫助寺卿與太子殿下破案。這些是我之前查到的線索。”黎峤池喚心腹取來一卷信紙遞給了安懷時。
安懷時展開信紙粗略看了一下,上面都是記載的一些有嫌疑的官員,以及這些嫌疑官員的可疑動作。看得出來黎峤池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右侍郎費心了。”安懷時用感謝的口氣和對方說道。
聽到安懷時這麽說黎峤池常年嚴肅的面容也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笑容:“既然寺卿滿意,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見對方就要轉身離去,安懷時露出一絲不解開口挽留到:“侍郎不和我一起在這等太子殿下?”
“不了寺卿,陛下還安排了一些事務給在下。相信你一定可以順利的協助太子殿下的。”說着黎峤池便離開了。
黎峤池前腳剛走,安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擔心的看着自家少爺,生怕對方欺負他家少爺:“少爺,那個兇巴巴又一臉傲氣的侍郎有沒有為難您?”
“安歌你想得太多了。侍郎人還是很好的,不要對他有偏見。”安懷時坐在案前,拿起毛筆在案本上批注了兩筆。
沒過一會,太子殿下終于到了。安懷時發現這楚軻浔不愧和楚軻霖是一家人,都喜歡從窗戶翻進來。這不他剛落筆,身後的窗戶一響待他擡頭看去時,楚軻浔已經站在他面前了。
安懷時瞧了一眼安歌,還好他看仔細了,要是誤會成楚軻霖與太子發生沖突的話,他還真不知道如何解決了。
見安懷時視線第一時間看向他的侍從,楚軻浔心裏有些不快,于是開口道:“懷時怎麽不問我為何從窗戶進來?”
“……”安懷時心想着太子今日是把腦子丢在了宮裏了嗎……雖然心中是這麽想的,但安懷時還是頗為恭敬的回答到:“太子殿下行事自有您的道理,懷時不敢妄加揣測。”
安懷時這一口一個太子殿下,楚軻浔心裏頗不是滋味,于是說道:“懷時你不必太過拘束,我們也算自小相識,也不是什麽陌生人,而且既然此次父皇命我們一起前去偵破此案,我們更應該不必這麽生分。更何況一會我欲與你一起去探查消息,你要是如此拘謹,豈不是妨礙了我們自己?”
見懷時還是有些猶豫,楚軻浔又加了一句:“萬一因為你因為這種小事而打草驚蛇豈不是讓敵人有了防備?懷時你說是不是?”
安懷時點點頭,好像楚軻浔這麽說也對,他收回剛才說他沒帶腦子的評價,然後問道:“太子殿下說的是。那我在外該如何稱呼您呢?”
“懷時,覺得和楚軻霖一樣喊我哥哥如何?”雖然楚軻浔想讓懷時喊他時更親近些,但是貌似眼下這種情況似乎過于突兀了點,萬一引得懷時不悅也太得不償失了吧,楚軻浔為自己的機智暗地較好,雖然心中頗為愉悅但是臉上卻表現的十分平靜。
安歌狐疑的看了太子一眼,好像太子殿下今日對他家少爺格外殷勤,搖了搖頭,他在心裏對自己說不要把楚軻霖那家夥的無賴形象安在太子身上。
沒有給安懷時拒絕的時間,楚軻浔直接看向安歌然後聞到:“懷時,你的侍從怎麽了?”
順着楚軻浔的視線,安懷時望了過去,只見安歌站在那不停的搖頭嘴裏好像還在念叨着什麽:“安歌你怎麽?”
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麽蠢事,安歌急忙說道:“沒事沒事,不用在意我。”
“既然這樣,那懷時咱們現在就出發吧。”楚軻浔拉着安懷時從窗戶跳了出去。安懷時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被楚軻浔拉住袖子的時候一點惡心厭惡的感覺都沒有。
坐在楚軻浔的轎子裏,座椅上放着的是用金蠶絲做成的軟墊,臺子是用檀木做成的,上面擺放着梅花凍糕,安懷時奇怪怎麽每次在太子這都能看見梅花凍糕?
見安懷時盯着梅花凍糕,楚軻浔自以為體貼的把盤子遞了過去:“懷時要嘗幾塊嗎?”
安懷時搖搖頭:“不了,最近吃的太多了,有些膩了。”
在外面駕車的白侍衛聽到裏面安寺卿的回答,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太子殿下在坐轎子來之前還特意提醒了宮女要備上安寺卿最愛的梅花凍糕,可萬萬沒想這位安寺卿竟如此大膽,直接拒絕了太子殿下,這還真是……哈哈哈哈。
聽到白羽的笑聲,本就因為被安懷時拂了好意而顯得極為尴尬的楚軻浔顯得有些惱羞成怒,在心裏默默決定等回去之後一定要重重的懲治這嘲笑他的白羽。
不過讓安懷時比較疑惑的是這太子殿下到底要帶他去哪?
當安懷時跟着楚軻浔從轎子裏出來的時候看了下眼前的這個熟悉的地方,安懷時有些傻眼了,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向潔身自好的太子殿下居然要帶他來的地方是這裏——紅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