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謝瑤順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疑惑道:“怎麽了?”
女警察态度冷淡:“給喬法醫送的午飯是吧,給我吧,我幫你拿進去。”
謝瑤看她伸手要奪食盒,迅速将手繞到身後,語氣同樣冷淡:“不用了,謝謝。”
她一向不是笑着臉迎別人巴掌的性子,不然當初也不會從公司辭職去做幼師。
女警察也沒想到謝瑤的态度轉變的這麽快,愣了一下。
見謝瑤提着食盒還要朝公安局裏走,她快步上了兩個臺階将謝瑤攔住:“站住。”
謝瑤仰頭看着比她高兩個臺階的女人:“警官,你還有事嗎?”
女警察雙手叉腰,臉色難看,以教育的口吻訓斥道:“我們現在是上班時間,在公安局裏有很多內部資料,你不能亂走動。”說完她又添一句吓唬謝瑤:“特別是喬法醫工作的停屍間,這會他很有可能在解剖屍體。”
謝瑤看着她,問道:“我們之前認識嗎?”
女警察被她這句話問的一怔。
謝瑤繼續道:“如果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哪裏得罪了你,需要你這麽刁難我。”
女警察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她自然不能說是因為看到謝瑤手裏的食盒,自己把這個面容姣好的女生當成了情敵。
這時,身後傳來羅君雅詢問的聲音: “瑤瑤,怎麽了?”
謝瑤回頭看她,擺手說:“沒事。”
羅君雅又不是個傻子,大老遠就聽到兩人的對峙,現在再看臺階上女警官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同樣,女警察也在看她,不過周身的氣勢沒有剛才足了。
Advertisement
這幾天羅君雅一直在刑警隊裏呆着,不少人都知道她是目前調查命案的受害者之一,同時她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郝副隊長的女朋友。
羅君雅上前一步,剛想開口跟女警理論,被旁邊的謝瑤拉住了胳膊:“君雅,算了。”
休息室裏:
長方形桌子上擺着一個大食盒,羅君雅雙手托着下巴,無聊的等人。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羅君雅擡頭就看到喬子笙邁步走了進來。
羅君雅見他面色緊繃,沒有半點笑容,心裏吐槽還真是個冰冷的石頭人。
羅君雅将食盒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喏,阿姨聽說你昨晚胃病犯了,今天中午專門給你做的飯菜。”
喬子笙聽完她的話,環顧四周。
“別看了,瑤瑤送到公安局門口就走了。”羅君雅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瑤瑤說了,讓我看着你把飯吃完,等會微信給她彙報。”
說着,她把食盒打開,将裏面的飯菜拿出來擺在桌子上:“趕快吃吧。”
喬子笙站在休息室門口沒動,開口問:“瑤瑤為什麽不自己來監督。”
說到這,羅君雅就來氣:“別提了,還不是因為你們警局的人,神經病似的把瑤瑤攔在外面不讓進。”
“我本來還想撸起袖子跟那女女警争辯兩句,不過被瑤瑤攔下來了,說不想給你添麻煩。”
喬子笙皺眉:“誰攔的?”
羅君雅想了想說道:“局裏的人都叫她小朱。”
“昨天隊裏的幾個女警還商量着給你送愛心宵夜呢,她就是其中之一,估計是把瑤瑤當成情敵了。”羅君雅作為旁觀者看的比較通透。
男人眸子微眯,語氣冰冷:“她不配。”
任何女人都不配和瑤瑤相提并論。
羅君雅沒注意到他這句話,不耐煩的招手:“哎呀,你先別說其他的,先過來把飯吃了,我等着給瑤瑤回消息呢。”
喬子笙抿着唇,眼神幽深冰寒,一眼就能看出此時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不過還是乖乖的走過來,桌子上擺着兩菜一湯一大碗米飯,其中食盒最角落裏孤零零的躺着一個巴掌大的小玻璃杯,裏面的水是棕褐色。
“瑤瑤說食盒裏面有胃藥,讓你吃飯前先把藥喝了。”旁邊的羅君雅玩着手機,提醒道。
喬子笙悶嗯了一聲,将那個小玻璃杯拿在手中,掌心還能感覺到瓶子的溫熱。
原本被他壓制在心底最深處的黑暗欲望再次不斷冒出來。
真的很想很想很想把瑤瑤偷偷藏起來。
刑警隊裏:
朱藝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看技術隊裏喬法醫他們提供的資料,上面詳細的寫着對人骨的檢查報告以及對兇手外貌、職業、心理的一些猜測和側寫。
她直接将目光移到了右下角,那裏簽着喬子笙的名字。
相比上面潦草一般的字體,喬子笙的簽名顯得特別突出。
字體行雲流水,遒勁有力,字如其人。
其實喬子笙來之前,她早就聽過這個名字。
他保送于全國法醫學最著名的常州大學,還沒畢業就因為側寫描寫以及一些細節将公安局頭疼已久的連環殺人破解,兇手抓住後,竟然與他猜想的外貌、職業,心理完全符合。
他也因為這件案子,在整個刑警圈裏轟動一時。
之後他一畢業,省公安局局長就破例将他提為正式法醫。
這兩年被他接手的案子逐一破獲,他的照片也随之流出,冷酷清隽的外表瞬間收獲了不少女生的芳心。
朱藝格自認為長相出衆,局裏不少警察對她都藏有心思,這也讓她擇偶的标準不斷提高。
可當她見到喬子笙真人第一面的時候,她所有的标準都消失殆盡。
不,應該說喬子笙遠超她的标準。
外貌出衆,事業成功,才華橫溢……就連他冷僻怪異,不近人情的性子在她眼裏都是優點,讓她很有征服這座冰山的欲望。
“啪”就在她盯着喬子笙簽名時,一本資料扔在了她面前,讓她下意識的往後躲。
她怒氣沖沖的擡起頭,直接朝扔文件的人發火:“你有…”病吧。
後面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朱藝格就看到喬子笙冷着臉站在辦公桌旁邊,瞬間換了臉色,面上挂着淺笑,語調也柔了幾分,問道:“喬法醫,您有事嗎?”
于此同時,其他在場的幾個人因為那一道聲響都看了過來。
喬子笙沒說話,不過朱藝格被他陰冷的眸子看的渾身發怵,臉上的笑也僵住了。
“喬法醫,您…您別這麽看着我,我害怕。”朱藝格語氣裏都帶着顫音:“是我做錯了什麽事嗎?”
喬子笙語氣冰寒:“真不知道誰給你的自信,長得這麽醜還癡心妄想。”
一句話說的朱藝格臉色瞬間蒼白:“喬法醫,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那人周身都散發着不可遏制的怒氣:“聽不懂?呵,昨天你不經同意進入法醫室,損壞我的資料檔案,我看在你不小心的份上不與你計較,沒想到今天你變本加利,直接将我的人攔在公安局門外,你真以為心底那點小心思別人不知道,癡人說夢。”
朱藝格被罵的臉色蒼白,眼圈泛紅,咬着下唇,放佛下一秒眼淚就要從眼眶裏掉下來。
不過這淚眼婆娑的嬌氣模樣并沒有引起喬子笙的可憐,男人臉上反而露出厭棄的神色。
“收起你那分文不值的眼淚,你趾高氣揚的指責別人時,也沒見你有半分柔弱。”
“我只不過幫朋友讨回公道,你倒是瞬間露出可憐蟲的模樣。”
女人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我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喬子笙懶得再跟她廢話。
喬子笙走向前一步,湊近她語氣低沉陰狠的警告:“她是我的底線,你——最好別碰。”
聽到他最後一個重音,朱藝格渾身一顫。
男人臉色陰沉的轉身,滿臉怒氣的邁步朝外走去。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喬法醫發火,真是恐怖如斯,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冰冷氣息覆蓋了整個辦公室的每個角落,其他人只敢坐在旁邊偷偷聽,連吓得大氣不敢出,生怕這把怒火燒到自己身上。
衆人都低着頭躲還來不及,自然沒有人敢出來勸解,替朱藝格解圍。
哭着的朱藝格将目光瞪向其中一個男警察,無聲的責怪他不護自己,可男警察并沒有與她對視,而是将頭埋了下去,選擇了無視她的怒視。
下午,謝瑤閑的無聊,便坐在榻榻米上曬着太陽刷新聞。
其中關注最多的還是匿名包裹的案子,熱搜下面有關這個案子已經刷了幾萬條,謝瑤一個個的翻看,想要從衆多網友的評論中找出一些思路。
她右手拿着筆,在白紙上寫寫塗塗。
第一個受害者死于半個月以前,人骨冰凍超過二十天,而他的骨頭只出現了七節,還有大量的骨頭都沒有再出現。
還有一點,最近兇手不斷的抛出人骨包裹,說明殺人抛屍這件事讓他很亢奮。
喬子笙說過,正常人在抛棄東西時都會選擇離自己熟悉的地方。
兇手抛出包裹時肯定也會這麽想,不過抛屍地點也不會選擇離自己很近,避免警察很快查到他頭上,所以這個範圍只在他可以的掌控範圍之內。
還有一點,兇手在抛出包裹時總能準确的找出哪裏沒有攝像頭。
那是不是說明兇手的職業可能跟攝像頭有關?
喬子笙說兇手可能是因為現實中壓力過大、屢受打擊,情緒過于壓抑,想在殺人中尋找快感。
那麽,什麽職業會壓力特別大呢?
謝瑤蹙眉沉思,過了一會,她猛的坐直了身子,在電腦上快速敲打查起了資料,随後給喬子笙撥過去了電話。
很快,電話被人接起:“喂。”
“笙哥,我是瑤瑤。”
對方聲音舒緩:“我知道。”
謝瑤也不廢話,直入主題的問道:“你覺得兇手有沒有可能是銷售行業。”
喬子笙沉默兩秒,點頭回答:“有可能。”
得到了喬子笙的肯定,謝瑤有些驚喜,繼續說道:“因為銷售行業本身壓力就大,而且是一個特別容易被否定的角色。”
喬子笙聽着她軟綿甜美,娓娓動聽:“嗯,然後呢?”
“我剛才查了一下,受害者住處十公裏以內,有不少店賣攝像頭安裝,其中都有專門的販賣的業務員,我覺得你可以查一下那些業務員有沒有人和受害者住同一個小區。”
“在此之前,青陽市并沒有發生過有關命案,假如我們把那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認為是第一受害人,那麽兇手和受害者住同一個小區的可能性很大。”
“因為受害者被他父親打,然後他離家出走這屬于偶然事件,而且是很小的概率,這樣的話可以排除兇手早有預謀,我猜測肯定是小男孩離家出走後,兇手正好剛遭受打擊心情很差,在這個時間撞見了小男孩,才有了殺人的念頭。”
謝瑤說的很認真,對方聽得也很有耐心。
等她說完,對方沉默了兩秒,語氣裏帶着淺笑:“你說對了。”
謝瑤聽到聽到他的話,語氣激動起來:“真的嗎?那你們現在要不要派刑警往這方面查?”
“不用了。”
“啊,為什麽?”謝瑤疑惑。
喬子笙語氣淡淡道:“因為兇手已經抓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喬子笙:我媳婦就是聰慧可愛。
我先說明,昨天第二更不是我食言,而是我抱着電腦在床上碼字,結果太困了敲着敲着睡着了,半夜醒過來,我的燈還亮着呢,電腦也黑了屏幕在旁邊,然後我就坐起來想繼續碼字,可腦子太混沌了,什麽都想不起來,手不聽話的就把電腦合上了,哈哈哈哈哈,那狀态我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
今天吃過早飯就開始碼字了,一直到現在,(鞠躬ing)小可愛們久等了~犯了錯就要有懲罰,怎麽辦呢,只能發紅包呀,所以你們收藏、評論吧!我的紅包在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