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迎面
別墅空調地暖很足,即便是冬日裏在地板上睡一覺都不會覺得冷,遑論一群年血氣方剛的少年。
夜裏看着電影就睡着了,五個人躺做一團毫無形象,旁邊就是吃完的沒吃完的各種包裝紙,簡直就是遭賊現場。
故霆帶着妻兒回到家裏,剛邁進客廳就看見這麽一幕令人腎上腺激素飙升的場景!
“荒唐!”故霆怒吼。
木裏睡覺向來輕,他聽見了門鎖打開的聲音,但是沒往心裏去,現在聽見這麽聲怒吼,直接就給驚醒了。
他茫然起身,頭發翹起一撮:“你們是?”
故霆并不理會他,上前幾步就要把故深抽醒,木裏趕緊在他動手之前把故深叫和去他人叫醒。
故深看着站在客廳裏的人,沉默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從小把他自己丢在這的一家三口回來了。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喲,差點沒認出來。”
“小深!怎麽跟你爸爸說話呢!”柳芸輕嗔,“還不快把上去洗把臉!”
故深不理會他們,帶着人往自己卧室去,衛生間硬生生的擠了三個人。
木裏坐在沙發上出神,原本還打算和故深一起過新年來着,看樣子是過不下去了,怎麽說這種親密的節日當然還是一家人過比較好。
而且,看得出來柳芸還是挺喜歡故深的。
洗完漱崔陽他們一人打了聲招呼就走了,木裏也緊跟其後,不管怎麽說他都沒辦法繼續在這待着。
“你別走!”故深喊住他。
木裏有點緊張的看了一眼沙發上坐着的故霆,他無奈張了張嘴巴:我不走在這等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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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深忍不住按了按唇角,他面不改色:“你家裏反正也沒有人,自己一個人過年多孤單,就在我家吧!”
故霆擡頭掃了一眼木裏。
這他媽不可以!怎麽的你是已經安耐不住你們家的櫃門了嗎?!
“不打擾了,我就先走了。”
“走什麽,走哪去?你那對養父母不都把你趕出來了?說好了陪我過年怎麽說話不算數?”故深滿不在意,攬着他肩膀就把人按在了沙發上。
許是這話裏的某些詞彙過于戳人,故霆的視線在他倆身上打量許久,說道:“既然是小深的朋友就留下過年吧!”
好的,這就是明目張膽的在眼皮子底下了。
這種偷情的感覺蠻刺I激的是怎麽回事?
盛情難卻,恭敬不如從命。
“謝謝叔叔。”木裏道謝。
氣氛有點尴尬,故深見他不自在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摟着他:“我倆先上去了。”
“小深想吃什麽?等一下我給你做。”柳芸沖他背影問道。
“你吃什麽?”故深看木裏,見他很不自在,回頭,“随便,吃什麽都行。”
說是随便什麽都行,實際上故深挑的很,但是除了木裏沒人知道,柳芸也就着重做了一家三口愛吃的東西。
看着桌子上的飯菜木裏心都揪起來了,色香味俱全的菜居然沒有一個是故深愛吃的。
就算是養子也不能這麽不了解吧?親兒子倒是吃的挺暢快。
“深哥,要不我去給你做點你愛吃的?”木裏低下聲音,盡量控制着音量。
“不用,我不怎麽餓。”故深說。
這麽說,也确實把不餓表現出來了,每個菜只吃了兩口喝了碗粥就好了。
他吃的不痛快,木裏自然也沒什麽心情,匆匆用完餐就回了卧室,故深直奔衛生間對着馬桶幹嘔。
木裏心疼給他拍着後背:“深哥,沒事吧?”
“沒事兒。”故深漱了漱口,嘔的面色發紅眼眶濕潤,就像是哭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掉眼淚呢。”木裏突然笑了,然後緊緊抱住他。
故深輕笑享受着這一刻的溫存,也許他之前是哭過的,但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畢竟,人都是吃一塹長一智的,小時候得不到的東西,時間久了也就不想要了。
“心疼哥了?”故深輕輕拍着他後背,旋即又想到什麽,他急忙捧起木裏的臉,“別不是哭了吧?我的天!”
“沒有!哭個屁!”木裏踢他一腳,“木哥不會哭。”
故深給面子的鼓掌:“木哥真男人!”
“對了,我上次買的那一套手辦呢?”木裏突然問他,“我記得就放在你書架上擺着了。”
這也虧得故家夫妻這麽多年不回家,根本不知道故深有什麽東西,否則他們就會發現整個家裏都是兩個人生活的痕跡。
故深翻了翻衣櫃和抽屜:“是不是忘在宿舍沒帶回來?家裏沒有啊!”
“不可能,我親手放的。”木裏很喜歡那套手辦,要不然也不會特意擺在顯眼的地方,樂高都沒這待遇。
“…我知道了。”故深瞬間蹙起眉頭。
他快步往兒童房走去,裏面的小孩正拆解着那幾個手辦,胳膊、腿、腦袋幾乎全拆了,拆不掉的全都掰壞了。
故深冷笑:“故安源你又皮癢了是吧?”
九歲的孩子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手上利落的拆解着娃娃,他咧嘴笑:“就是用來拆的啊!好玩!”
木裏驚訝的同時還覺得有一絲的毛骨悚然,這麽小的孩子居然會做出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行為。
“道歉!”故深提高音量,冷眼看着他。
“我不!”故安源喊了一嗓緊接着就哭了起來,“救命啊!媽媽!爸爸!哥哥打我!小源好害怕!”
邊喊的間隙還扯出一個鬼臉。
聞聲趕來的柳芸臉色有點不大好看,她把小孩抱在懷裏,略帶斥責的看着故深:“小源只是一個孩子,小深你能不能每次都要跟他計較。”
“孩子?孩子就可以随便進別人的房間?随便拿別人的東西?小時候這樣,長大以後呢?”故深冷笑,好不嘲諷。
所以說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家,養母表面對他很好,實際上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親兒子,這一點故深覺得無所謂,可讓人心寒的是,明明他也算這個家的一份子,可誰都不喜歡他。
連只有九歲的弟弟每天都在跟他耍心眼兒。
“小深你怎麽說話呢!他是你弟弟!”柳芸氣急,登即站了起來就喊。
木裏勾唇微笑:“阿姨,您兒子弄壞的是我的東西。”
柳芸臉色有一瞬的古怪,她嗫喏半天:“那也不要跟小孩子計較,還把人逗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