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落人間
陸家人無理取鬧厚顏無恥,一下午的時間這對夫妻趁木裏不在直接把他的東西收拾了一番,讓陸澤鸠占鵲巢。
木裏的東西不多,但是基本上都是一些拼好的樂高和故深平時送他的糖果,舍不得吃就一直放着。
可是這些東西在他回家的時候通通被扔到了客廳裏,連他的被褥一起,老太太坐在沙發上抹眼淚。
木裏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壓着火輕聲哄人:“奶奶別哭了,我馬上高考了,過完年就要開始住宿了。”
“奶奶對不起你!”老太太顫抖着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哽咽的聲音聽的木裏心裏悶悶的。
“奶奶,沒有關系的,真的。”木裏笑着哄她。
可是真的沒有關系嗎?任誰看到i自己的東西被扔在地上都會覺得氣憤吧?
木裏在沙發上找了一圈:“奶奶,有沒有看到一罐糖?彩色的。”
“沒有,我怕他們給你扔出去就一直在這看着。”老太太茫然又無辜,“丢東西了?”
他找了一圈才發現,不止那一罐沒了,還有他之前拼好的很多小東西都不在。
木裏徹底壓不住火了,被趕出自己的卧室他可以不計較,東西被扔了一地他也可以無所謂,拼好的模型他也可以重新買。
但是,那罐糖不行。
那是他和故深的裏程碑。
木裏用力拍打卧室門,裏面沒有任何動靜,他又開始用腳踹,踹壞了也沒關系,這個家每一寸都是他花的錢。
“要死啊?你個小兔崽子!”李美玲從隔壁的房間出來,破口大罵。
木裏看向她,眸色冷淡肅殺:“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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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木裏一腳一腳踹着門鎖,那種圓頭一擰就開的鎖其實不怎麽結實,他平時不鎖門是因為只有他和老太太在家,沒有人會不經過他的同意就進去。
大概是怕門被踹壞,陸澤從裏面把人打開,頭上上帶着木裏的耳機,手上拿着木裏的棒棒糖。
彩色的包裝紙被扔在地上,只一眼木裏就氣紅了眼眶,這個狗逼!
“我I操I你媽!你他I媽又敢動我的東西!”
他不想忍了,一點都不想忍,這是一家什麽人啊?憑什麽這麽對他?就因為他是撿來的嗎?
揮拳直砸,也不管陸澤能不能反抗承不承受的住,他現在就想殺人,殺了這群給他铐上鐐铐的人。
“你個小畜生!你放開我兒子!”李美玲大喊大叫的拉扯木裏。
可現在的木裏正在氣頭上,力氣大的很陸大海都不敢随便拉他。
李美玲急的不行,入眼瞥見一個不鏽鋼的水杯想也不想的直接對着木裏的腦袋砸了下去。
發出響聲。
木裏被她打的動作一頓,手下意識的摸到頭上,有些疼還有些鼓。
他突然笑了起來,笑了一會覺得特別沒意思,他起身接給了李美玲一巴掌,一手指着她:“我從來沒說過自己不打女人,別給臉不要臉。”
木裏把卧室翻了個遍,把陸澤偷着藏起來的東西全都放到沙發上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老太太拉着他,神情惶恐:“木仔…你要去哪啊?”
“回學校,把東西全都拿到學校去,反正也馬上就要強制住宿,早去晚去都一樣。”木裏說着,也只是說。
老太太的親兒子是陸大海,她不可能丢下她的親兒子不要的。
木裏把東西全都收拾好,兩個30寸的行李箱,還有一個紙箱子就是他全部的家當。
幸虧他所有的錢都喜歡放在銀行卡裏,而他的錢包剛好前段時間被故深借走了,一直放在他那。
他把東西全都放到門外,老太太依依不舍的拉着他:“乖孫…照顧好自己,有空回來吃飯,奶奶給你炸小魚。”
“謝謝奶奶,進屋吧,外面冷。”
木裏把老太太送進去,慢慢關上了門,裏面的喧嚣和哭嚎與他再沒有瓜葛,那個會把他當做全部的老太太也不會再只疼他一個了。
他把東西放到路邊開始打車,晚上的車不好打,尤其是冬天的晚上,明明是很冷的季節,他居然鼻尖都冒汗了。
十五分鐘之後打到了一輛車,也幸好學校門衛十點下班。
“木哥?你怎麽回來了?還拿了這麽多東西?”步形形一群人剛好從門外進來,“這麽多東西不好弄吧?木哥我們幫你。”
在步形形眼裏,他深哥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他深哥的木哥,就是他的木哥。
小手一揮,兩個人拉行李箱,兩個人給他搬箱子,快速的回到了宿舍樓。
木裏從口袋裏給他一人遞了一根煙:“謝謝了。”
“沒事,那你忙着,我們幾個就先回宿舍了。”步形形樂嘿嘿的揮揮手,木哥給他遞煙了!他得趕緊跟深哥顯擺一下!
在步傻傻的眼裏,被人遞煙就是一種至高無上都尊重,所以他現在迫不及待的需要找他深哥感慨一下。
“你說他回學校了,還帶着很多東西?”故深咒罵一聲,“他還在學校嗎?”
步形形晃着腦袋對那頭的人說道:“還在呢吧?兩個那麽大的行李箱還有一個大箱子!估計在整理呢!”
“行!我現在過去。”
故深挂掉電話換上衣服就往外沖,原本今天他就要把木裏送回家來着,但是那狗東西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步也不讓他上去。
這下好了,肯定又吃虧了!
聽步形形的描述這得是被趕出家門的節奏!
別墅區的車難打,到學校的時候都十點了,門衛要下班,故深好說歹說把18年來所有好話都說盡了。
一進校門就奔着宿舍樓沖,跑到木裏宿舍門口敲都沒敲直接沖進去:“木崽!”
木裏收拾東西的手一停,那罐被人吃了好多的棒棒糖板板正正的被放在了書桌上。
他擡頭:“你怎麽來了?不是回家了?”
“操!步形形告訴我的!我覺得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把他往上提一提。”故深喘着粗氣,一路跑過來冷風全都灌進了嗓子裏,有些發癢。
木裏笑了:“他要是知道得跟你鬧。”
“不怕!他不敢!”故深松了口氣。
瞧了木裏半天,他才問:“沒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