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消失
“啊，辛苦兩位了，這次做得很好。”沈老師很快也趕到了考古現場，他很高興地對孫晨陽和祝珂涵說道，卻看也不看溫玓瑤一眼。
祝珂涵立刻大聲喊道：“其實我們并沒有做什麽，這次都要感謝溫玓瑤，要不是她，我們都會死在那座西漢王陵裏。”
沈老師臉色一沉：“我正要好好說說她。我在來的路上就聽孫晨陽說了，這丫頭是借助黃金瞳的力量才打敗了敵人。”
祝珂涵一臉不悅地看向孫晨陽：“你怎麽能這樣？”随後又對沈老師說道：“我們不能對黃金瞳抱有偏見。溫玓瑤沒有傷害我們，無論她采取的哪種方法，我們都應該感謝她。”
然而沈老師的反駁很犀利：“你為了救一個人啓用核武器，害了更多的人，這種做法是否值得贊揚？黃金瞳害人不淺，這是我們有目共睹的。從明天起，鎏光要集中全部精力剔除溫玓瑤的黃金瞳。”他說完輕蔑地看了一眼溫玓瑤，轉身離去。
孫晨陽也快步跟了上去。祝珂涵遲遲不走，一臉歉意地看着溫玓瑤：“對不起。”
“哎，你道什麽歉啊？”
“如果不是我們敵不過徐丁的話，你就不用啓用黃金瞳了，事情也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了。”
“這種事也有必要自責？”
“這世界上所有的不利狀況，都是當事者能力不足導致的。”祝珂涵說這句話的時候仰着頭，眼神很深邃，像是在回憶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似乎他以前經常說這句話。溫玓瑤知道這句話出自《東京喰種》金木研之口，或許是祝珂涵聽了之後覺得很有道理學了來，随後不斷地重複這句話。不仔細看的話，祝珂涵說這句話的樣子倒真有點像金木研，同樣的絕望，同樣的迷茫。溫玓瑤現在開始有點興趣了解一下這個只有眼睛好看的男孩的歷史了。
一群人就此不歡而散，這一天也就這樣結束了。徐老師被警方帶走，徐丁仍然處于昏迷之中，沈老師表示鎏光會對此事持續關注。溫玓瑤想，不知道當初徐丁和那個黃金瞳交換了什麽，若是早點知道結果會是這樣，怕是對方提出再誘人的條件也不同意了吧？不過這徐老師也是咎由自取……
夜晚，溫玓瑤進入夢鄉時，許倩雲又出現了。今晚她沒有穿那身露背晚禮服，而是換了一件無袖的白色吊吊衫，下身是不過膝蓋的牛仔短裙，腳上是一雙涼鞋，只用幾個帶子纏住腳面，露出的腳趾甲上塗滿了鮮紅亮麗的指甲油。總之，延續了她一貫的妖嬈風格。
溫玓瑤當即說道：“你什麽時候才能給我提供那個盧什麽的消息？沈老師說了，他們會想進一切辦法把你從我身體裏趕出去……”
許倩雲倒是對此頗為不屑：“急什麽？你以為憑他們的本事，真能把我趕出去？至于盧文瑞的事嘛……我只知道，他已經附身于你們學校的某個人了，并且那個人還是個狠角色。”
“難不成是校長？”
“可能性不大。黃金瞳只能附身于在校學生。不過盧文瑞本事很大，他強行附身在某個成年人身上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如果他真的附身校長，你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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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恐怕也是你的不幸吧？話說回來，你們這些學霸都喜歡打扮得這麽像夜總會的陪酒小姐？”
第二天一到午休時間，孫晨陽就焦急地拉着溫玓瑤往實驗樓跑，祝珂涵一只手抓一只饅頭，一邊大口地啃着，一邊發瘋般跑在兩人後面。這一幅奇異的畫面頓時吸引了無數路過同學的目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孫晨陽拐跑了祝珂涵的的女朋友，祝珂涵想宰了這對“奸夫□□”呢……
孫晨陽吐槽道：“祝珂涵，這點爸爸得好好說說你，你以後吃飯能不能快點？”
祝珂涵解釋道：“啊，我在人生的旅途上迷路了……”
溫玓瑤一臉黑線，沒想到這祝珂涵還是個死宅，昨天套用金木研的名句，今天卡卡西，《火影忍者》那麽長，也難為他有心思看下來。溫玓瑤問道：“話說回來，關于淩世潇的失蹤……現在有消息了嗎？”
“你說什麽？淩石小是誰？”祝珂涵嘴裏還含着饅頭，加上還在快速地奔跑，說話含含糊糊的。
溫玓瑤停了下來，有點生氣地說道：“祝珂涵，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是你前幾天自己告訴我淩世潇失蹤了。”
祝珂涵也緊急剎車：“我沒有開玩笑，我真不記得我有認識淩石小的人。”
溫玓瑤越發生氣了：“是淩世潇，麻煩你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吐字清晰地重說一遍。”
孫晨陽開口了：“溫玓瑤，他沒有開玩笑，我也不記得我有聽過什麽淩詩笑失蹤的事。”
“是淩世潇啦！你們合夥耍我是吧？”溫玓瑤極為不爽，一個人先跑進了實驗樓，正好和從裏面出來的周惠穎撞了個正着。
周惠穎似乎是胸口被溫玓瑤撞疼了，一手撫摸着胸口，一邊說道：“哎，什麽事這麽着急啊。”
“慧穎，你記不記得淩世潇？就是那天我和祝珂涵去醫院看淩老師，結果遭遇了黃金瞳，你和蔔忍他們趕來支援，淩老師說起的他的兒子淩世潇。”
周惠穎皺着眉頭，似乎是在努力回憶：“淩老師住院了？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讓溫玓瑤大跌眼鏡，周惠穎是個文靜懂事的女孩，絕不會和祝珂涵他們串通好了來開這種玩笑，更何況她那努力回憶的神情，一點也不像裝出來的，看來她是真不記得那件事。“淩老師呢？物理教研組在哪？我要見淩老師！”溫玓瑤如發癫狂般地大聲喊道。
孫晨陽很警覺地說道：“她要找淩老師做什麽？莫非是黃金瞳又發作了？”
周惠穎說：“不會的，她的眼睛還是黑色的。如果是許倩雲的話，早就一刀砍過來了吧。”
祝珂涵從沒見過這樣癫狂的溫玓瑤，立刻說道：“溫玓瑤，你冷靜點，我們現在就帶你去見淩老師。”随即又小聲地對周惠穎說道：“你快去請沈老師。”
在祝珂涵和孫晨陽的護送下，溫玓瑤到了淩老師的辦公室。她一路上都瘋瘋癫癫的，可一進了淩老師的辦公室，她突然就冷靜下來了。這裏的一桌一椅都是那樣的熟悉，黃金瞳第一次發作的情景又一幕幕地浮上心頭，溫玓瑤突然覺得很害怕。
淩老師坐在辦公桌的那一頭，面帶微笑，眼神充滿了和藹的目光，這給了溫玓瑤一點勇氣。半晌，溫玓瑤用顫顫巍巍的聲音說道：“聽說……您有個兒子……叫淩世潇？”
淩老師的神色變得很憂傷：“我确實曾有過這麽一個兒子，只是可惜，在他小升初的那年暑假，他乘坐的列車出了事故，已經不幸離世了。”
溫玓瑤只覺得天暈地轉，眼前一黑，就此不省人事。
這一次昏厥似乎格外漫長，許倩雲一直都沒有出現，溫玓瑤再次睜開眼睛時，她已經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了。學校似乎是害怕她的黃金瞳再次發作，沒敢把她送到醫務室，直接送回了家。
醒來後的溫玓瑤赤着腳走到了自家電腦前，打開浏覽器搜索三年前的那場事故，還是和上次在那家醫學院附屬醫院門口用手機查到的一模一樣的頁面，之前都是一模一樣的描述，可到了遇難人員那裏，唯一幸存卻下身癱瘓的男孩變成了無一人幸免于難。
“怎麽……怎麽會這樣……”溫玓瑤忍不住掩面哭泣。她覺得胸口悶得慌，像是被哪個彪形大漢狠狠地擊中了胸口。真是莫名其妙，一個明明幸存下來的男孩，突然變成了死在了三年前的那場事故中。莫非之前的一切都是她在做夢？可是那些感受明明那麽真實。若真是做夢，她怎麽就恰好夢到淩老師有個叫淩世潇的兒子，又恰好在三年前的那場事故中幸存下來？她在進入這所高中前從未見過淩老師，不可能知道他有個叫淩世潇的兒子。可是為什麽她又會有那段別人都沒有過的記憶？
莫非……
突然，她靈光一閃。她曾與許倩雲交換了一點記憶，她初中的事情就全部被删除，任誰翻遍所有資料，怎麽都查不到，教過她的老師也對她沒什麽印象。後來為了擊敗徐丁，她又和許倩雲交換了百分之十的記憶。莫非就是那點被交換的記憶，讓淩世潇從此在世上消失？可是為什麽偏偏別人都不記得淩世潇了，只有她記得？話說回來，她本身就覺得淩世潇是個很奇怪的人，明明是初次見面，卻感覺是久別重逢……還有，那種難以抑制地想要看到他那張臉的欲望是怎麽回事？
“不行，我一定要見見許倩雲！”想到這裏，溫玓瑤立刻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目前看來，與許倩雲交流的唯一方法就是自己的意識屬于昏迷狀态，那麽就嘗試着睡着好了。
與此同時，某個未知的角落……
許倩雲坐在一塊石頭上，穿着超短裙，也不怕走光，翹着二郎腿，一只手拖着腦袋，似乎是在饒有興趣地欣賞着什麽。
這時走來了一位穿着洛麗塔裙的小蘿莉。她的裙子裙子以白色和咖啡色兩色為主，裙角剛好到膝蓋，雙腿被白色絲襪裹得嚴嚴實實，腳上是一雙咖啡色的圓頭平底鞋，及肩長發被一個咖啡色的大蝴蝶結固定住，脖子上也紮了一個咖啡色的蝴蝶結。遠遠看上去，竟然有點像塊巧克力。
“呦，許倩雲姐姐，有人想見你呢，你不去看看？”小蘿莉開口了。不難聽出，她在刻意嗲嗲地說話，讓人聽後忍不住起一身雞皮疙瘩。
許倩雲沒有理睬她，而是極其厭惡地将頭扭到一邊。
小蘿莉又說話了：“我聽說許倩雲姐姐剿滅了那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黃金瞳公敵，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這可是大功一件啊，鬼王定會好好嘉獎許倩雲姐姐。”
許倩雲之前對溫玓瑤說過，在她還沒有附體溫玓瑤，邢泊還沒有接管鎏光之前，鎏光中曾出現了一個比夏雨昕還要厲害數倍的狠角色，他殺死了無數附身的黃金瞳，因此被視為黃金瞳公敵，深受黃金瞳們的怨恨。他的代表技能就是出招之時必有火花出現，那赤手空拳也具有極大威力的炎羅拳更是讓黃金瞳聞風喪膽。為此，鬼王讓四大護法全力出動，終于将其剿滅。
這段話中，有部分是真的，部分是假的。确實出現過了這麽一個人，不過不是在很久以前剿滅的，是她許倩雲獨自一人最近剛徹底剿滅的。計劃雖然是他們四大護法一起商讨出來的，可是許倩雲為了将功勞占為己有，私自行動，并且取得了成功，正打算去向鬼王邀功，沒想到半路殺出了這個小蘿莉來。
“是又怎麽樣？”許倩雲不屑地說道，一只手放在背後，已經變成了一把利刃的模樣。
“當然是來殺了你，把你的功勞搶過來了。”蘿莉話音剛落，許倩雲坐的石頭已經化為一堆小碎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