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它讓我遇到了前輩
“嘭！”
如同象征着此時的心情一樣，紅黑色的魔彈以比先前任何一次射擊都有力的方式，将一個标靶給重重的打飛，令其彈飛到了牆壁上，直接撞了一個粉碎。
“呼…”
舒出了一口氣，羅真如同已經不想再繼續射擊下去了一樣，收回了一直在釋放魔力的指尖。
不過，羅真還是沒有回過頭，看向瑪修。
原因無它。
如果被瑪修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羅真可沒有什麽信心能夠隐藏住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話是這麽說，但羅真卻是根本沒有隐藏住內心的想法，将自己的回答給說了出來。
“……說實話，我不知道。”
這就是羅真現在最真實的想法。
這一個瞬間，羅真的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是羅曼說過的話語。
“迦勒底早就不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殘酷的設施了，所以，至少在這裏的話，希望你能放下戒心。”
羅曼是真心這麽希望的吧？
但是，羅真現在依舊還是沒有辦法信任迦勒底。
那不單單是因為出于對〈魔術師〉這種存在的厭惡，更是跟羅真的過去有關。
有鑒于此，羅真是真的不太想配合迦勒底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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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如果作戰失敗，人類就沒有未來了。”
瑪修抱着芙芙，看着羅真的背影，低聲開口。
“前輩覺得這樣也沒關系嗎？”
這個問題，正是讓羅真迷惘的重點。
沒關系嗎？
怎麽可能沒關系？
姑且不論拯不拯救人類這麽偉大的目标，單單是瑪修和羅曼，羅真就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去。
更別說，羅真自己同樣不想死。
不是因為害怕。
早在十四年前，羅真就已經準确的認識到了死亡，對此産生的恐懼，同樣早就已經舍棄了。
然而，對于這條因為奇跡而存活下來的生命，羅真不想讓它如此輕而易舉的凋零。
而若是空間特異點F沒有被修複的話，不光是瑪修與羅曼，連羅真自己也同樣不能幸免。
一方面，出于內心的抗拒，羅真不想配合迦勒底的行動。
一方面，為了瑪修、羅曼以及自己，羅真又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人理奠基失敗。
兩種心情，讓羅真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選擇。
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呢？
到的這個時候，羅真也忍不住有些苦惱了。
當下，羅真沒有再思考自己的問題，轉而詢問起瑪修了。
“瑪修又怎麽樣呢？”羅真如此問道：“你想參加首次作戰嗎？”
似乎沒有想到羅真會突然反過來問自己，瑪修不由得有些怔然。
只是，沒過一會，瑪修就做出了回答。
“如果可以的話，我并不想放棄首次作戰的機會。”
這是瑪修的回答。
對此，羅真只有一個感想。
“真有你的風格。”
羅真能做出的感想，也就只有這樣了。
與瑪修在一起的時間，滿打滿算的話，大概也有兩年了。
對于瑪修的性格，羅真自認還是挺了解的。
轉過頭來，羅真看向了瑪修。
粉色的齊肩短發非常柔順的垂下，仿佛每一根發絲都能清楚的看見一樣，條條分明。
一邊的劉海剛好遮住了一只眼睛，臉上還戴着一副平框的眼鏡。
身上則是穿着白色的制服，身下是短裙，一雙看起來很健康的大腿亦是被褲襪所包裹，腳下穿的是長靴。
至于身材，那更是即窈窕又曼妙，從年齡來考慮的話，發育無疑是過于豐滿了。
這樣的少女，臉上時常攜帶着的是充滿認真和虛幻的楚楚可憐的神情。
乍看之下，這就是一個有些不可思議的氛圍的冷淡系少女。
其實，瑪修并不冷淡，只是有些不擅長表達感情。
她與羅真一樣，人生經驗很少，但知識卻很豐富。
平時，瑪修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樣，在與人對話的時候亦是采取毫不廢話的态度跟談吐習慣，就像在控制自己一樣，只到必要的時候才發言，給人一種很難接近的感覺。
實際上，瑪修卻是個好奇心旺盛且主動，會向他人打招呼，與別人交談，征求意見，很認真，很努力，對于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心，想要探索更加廣闊的世界的即善良又純真的少女而已。
而一個普通的少女，理所當然是不會喜歡戰鬥的。
所以，羅真很清楚，瑪修并不是因為喜歡戰鬥才會想參加作戰。
相反，瑪修其實很害怕戰鬥。
只不過，因為是不得不去戰鬥的狀況，瑪修才想努力的去克服困難。
這一次的首次作戰也是一樣。
面對不得不去做的戰鬥，瑪修的選擇往往都只有一個。
那就是去努力的克服。
這是唯獨羅真才知道的事情。
正因如此，羅真才不得不問。
“瑪修覺得這樣可以嗎？”
羅真不由自主的這麽問了。
眼前這個純真善良的少女，其過去，與羅真一樣，都是不堪回首的。
甚至，瑪修的命運還比羅真更加的殘酷。
至少，羅真已經獲得了拯救。
而瑪修，卻還沒有。
這讓羅真必須問出那個問題。
“你就不恨迦勒底嗎？”
如此詢問，讓瑪修微微睜大了眼睛。
緊接着，瑪修露出了笑容。
非常淺，非常輕，卻又非常美麗的一個笑容。
“是的，我不恨迦勒底。”
瑪修笑着做出了這樣的回答。
“因為，它讓我遇到了前輩。”
發自內心的話語中所攜帶的感激跟溫暖，觸動了羅真的心。
這句話的含義，羅真不可能不懂。
這讓羅真回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到瑪修時的場景。
瑪修似乎也回想起了那個時候的事情，臉上的表情顯得越來越溫和。
看到這樣的表情，羅真就知道。
自己，已經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真是敗給你了。”
羅真同樣露出了笑容。
心中的苦惱已經煙消雲散。
比起對迦勒底、對魔術師的抗拒，羅真更不想看到自己眼前的少女的笑容消失。
這是羅真現在最為真實的想法。
與此相比，自己心中的那些抗拒，同樣變得不再重要。
因此，選擇只剩下一個。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眼前的這個少女獨自去戰鬥。
這才是羅真必須做的事情。
于是…
“一起努力吧！瑪修！”
“是！前輩！”
訓練場裏，少年少女彼此做出了強而有力的宣言，一個放松了下來，一個露出驚喜的神情。
“芙！”
躺在瑪修懷裏的芙芙貌似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羁絆和溫暖，同樣發出了附和的聲音。
這一天，羅真做出了戰鬥的決定。
為了奪回人類的未來，踏上了漫長的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