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1)
外的天空出神。
秘書馬嬌嬌敲門進來。
“黎總，午餐我已經幫你訂好了，一會就會送來。”馬嬌嬌微笑着對她禀報道。
黎子晴依然保持着仰望窗外的姿勢，“又是五星級酒店的訂餐？”
“您每日的午餐是BOSS早就安排好了。”馬嬌嬌下意識地回道。
黎子晴轉過身來，目光幽深地望了她一眼：“嬌嬌，是不是連你也認為我跟新來的BOSS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黎總……這新來的BOSS确實對你很好……”馬嬌嬌愣了片刻，不假思索地低聲回答。
“好？有多好？”黎子晴眼底劃過一抹諷刺，目不轉睛地反問她。
馬嬌嬌眨了眨眼眸，無比羨慕地說：“新BOSS将你提拔為公司副總，每天卻沒有那麽多的事需要你去做，比起之前輕松多了；BOSS還要我每天按照五星級酒店的标準，給你預定午餐，你不用去員工餐廳就餐；你的薪水也是全公司最高的，吃穿用度各項開銷全都是公司報銷；就連你現在出行的轎車，也是公司給您配備的寶馬車……我還沒見過BOSS對誰有對您這麽好的！”
“你覺不覺得我現在很像是BOSS的情人？”黎子晴眉心輕皺，眸光犀利地盯住她問道。
“呃……這……”馬嬌嬌面色為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但她那個表情，俨然就寫着她現在就是BOSS的情人。
黎子晴心裏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這回是完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馬嬌嬌是之前在瑞信的時候，跟她關系最要好的同事。
現在連她都認為她是新BOSS的情人，公司裏的其他人會怎麽想？
他們肯定早就認定了她就是BOSS以這種方式變相包養在公司裏的小情人了。
“黎總，做BOSS的情人有什麽不好嗎？這可是很多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馬嬌嬌疑惑地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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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子晴目光沉郁，嘆了口氣道：“你出去吧。”
她知道自己若是說她根本就不想做BOSS的情人之類的話，聽起來太過矯情了。
明明她現在擁有的，是很多女人一直都期盼的。
可是她們不知道，她若是想走情人這一步路，何須等到今天？
她母親就是開夜總會的，從小到大什麽有錢的老板沒見過？
有不少有錢的富二代、土豪想要包養她做情人，都被她拒絕了。
她母親辛苦供她讀書，讓她念大學，為的是以後有個正經的出路，可以踏踏實實地做人？而不是再走她的老路，一輩子指着男人過！
黎子晴并不想像現在這樣，空有個副總頭銜，平常什麽事都不幹，仍由別人白養着。
她反而覺得以前像普通職員那樣上班忙碌的日子，更踏實。
如今的一切就好像是在幻影泡沫裏，風一吹就什麽都沒了。
黎子晴正憂心忡忡地想着，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接聽，是自己的閨蜜蔣夢瑤打來的。
自從黎子晴升任副總後，就總是很閑，閨蜜見她無聊，總是約她逛街做美容。
蔣夢瑤還經常勸她，既然她的新任BOSS自己願意升她做這個什麽都不幹的副總，她樂得清閑就是了，何必管那麽多呢。
黎子晴本以為蔣夢瑤這個電話打來，又是約她晚上下了班一起去逛街的，沒想到她剛接聽，就聽到蔣夢瑤在電話那邊焦急地喊道：“子晴，不好了，出大事了！”
157他跟未婚妻公開婚訊
“出什麽事了？”黎子晴詫異地問道。
“你沒看新聞？還不知道嗎？”蔣夢瑤在電話那頭尖叫。
黎子晴眼裏浮現一絲困惑：“我該知道什麽？”
“高澤霖跟那個市長千金梁思雅要結婚了！”蔣夢瑤大聲相告。
黎子晴怔了怔，表情平淡如水：“這不是遲早的事嗎？”
“這次是真的了，今天媒體已經公布了兩人的婚期，說是梁思雅昨天出席一個活動的時候說漏了嘴，她跟高澤霖今年年底就要完婚了，媒體那邊也已經得到高氏方面的證實，正在大肆報道兩人的婚事。”蔣夢瑤着急地對她說道。
“……”黎子晴腦子一嗡，胸口像是被什麽東西炸開了一般，整個人都怔住了。
雖然她早知道高澤霖會跟那個梁思雅結婚，可畢竟他們還沒有真的結，她還可以自欺欺人的騙自己，高澤霖至少目前還是單身。
可是如今他跟未婚妻連婚期都确定了，她還可以繼續騙自己下去嗎？
黎子晴僵在原地，喉嚨仿佛哽住了一般，心髒的位置，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酸澀感覺。
“子晴、黎子晴……”蔣夢瑤擔憂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黎子晴眨巴了一下艱澀的眼眸，苦笑。
“今晚有空嗎？要不出來一起喝酒？”蔣夢瑤不放心地提議。
“我真的沒事！”黎子晴用手按了按太陽穴，聲音沙啞。
“就當是陪我……”蔣夢瑤堅持約她。
她很了解黎子晴，高澤霖都要結婚了，她反應越是平靜，越說明心裏壓抑。
身為閨蜜，她必須陪在她身邊才行。
“好吧！”黎子晴深吸一口氣，強裝出沒事的樣子。
挂上電話後，她身形不穩，差點摔倒在地上。
黎子晴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打開電腦上網。
果然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高澤霖跟梁思雅的婚訊。
網頁新聞上，論壇、貼吧、微博，到處都是他們倆即将要結婚的消息。
底下的留言評論，大多都是祝福聲一片。
網友稱高澤霖跟梁思雅的結合，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地一對！
黎子晴看着網上公開的兩人的婚紗照！
心裏的傷痛難以抑制地一點一點堆積，最後變成一層水汽，氤氲住她的眸子。
她努力壓下心中湧動的那股刺痛，忽視這件事對自己的影響。
高澤霖跟梁思雅的婚事，她明明早就知道了，現在只是對外公開了婚期而已，再正常不過了。
為什麽她還要難受？
她早在很多年前，就應該死心了。
可是那種綿綿不絕的失落感卻漲滿了她的心房，怎麽樣都揮之不去。
秘書馬嬌嬌給她送來五星級酒店星級大廚烹饪的午餐，黎子晴都沒有吃幾口。
她現在腦子裏滿是高澤霖跟梁思雅的婚事，一點食欲都沒有！
如果高澤霖跟梁思雅結婚了，那她算什麽？
第三者？！
不要臉的試圖插足他們之間，拆散他們這對天造地設的良緣組合？
黎子晴頓時就覺得心裏沉甸甸的，像是被無數只手掐住了喉嚨一般，呼吸異常的困難。
她現在無比的懊惱。
為什麽自己離婚後，還要跟高澤霖再有交集？
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
她現在只覺得胸口悶的難受，不光是難堪，更是前所未有的憤怒。
既然高澤霖已經知道，自己非娶梁思雅不可，而且他們今年年底就要完婚了，那他為何還對自己糾纏不休！
他們在F市的那些日子，又算什麽？
黎子晴雙手絞在一起，扣緊了椅背，從未覺得自己像此刻這般狼狽無助過。
“黎總！”
秘書馬嬌嬌突然推門進來，看見黎子晴躬着身子，臉色蒼白，立即趕到她面前，焦急地追問：“您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我……沒事……”黎子晴僵扯唇角，搖了搖頭，擡眸問她：“你有事嗎？”
馬嬌嬌這才想起來，她進來是事要禀報她：“BOSS來公司了！”
“任逍遙來了？”黎子晴怔了一下，斂起眸中的情緒，立即邁步向老板辦公室沖去。
可是她沒有想到，公司的一群高層居然也在。
黎子晴推開門的時候，所有人幾乎同一時間向她望去。
她頓時一愣，僵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今天就到這裏，你們先出去。”任逍遙見她似乎是有話要說，眸中精光閃爍，主動出聲讓那些高層們先離開。
公司裏關于黎子晴跟BOSS的傳言所有人都聽過，如今看來更加證實了這一說法。
這些人連忙識趣地低頭收拾好東西，心照不宣地自覺離開了辦公室。
“進來坐！”任逍遙掃了一眼仍站在門口的黎子晴，雙手插在褲袋裏，淡聲說道。
黎子晴邁步進來，順帶帶上了門。
“你為什麽要升我做副總？”她直接來到他的辦公桌前，開門見山地問。
任逍遙輕挑了挑眉：“這個問題我們之前已經讨論過了。”
“那我問另一個問題，你為什麽升我做副總，卻不給我安排任何事情做？”黎子晴目光直視向他，嚴肅地問。
“誰規定坐在你這個位置上，就一定要做事？”任逍遙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好整以暇的掃着她：“你現在是公司副總，除我之外你最大，你只需要享受公司的一切，其他的事情交給手下做就可以了！”
黎子晴微眯起眼眸，目光直勾勾地審視着他：“這麽好的職位，你為什麽要便宜我？我跟你并不像公司裏傳聞的那樣，是情人關系！你将我升到這個位置，卻讓所有人都誤會了我跟你有關系！”
“他們愛誤會就讓他們誤會好了！你何必在乎那些人的想法？”任逍遙眼尾往上一挑，俊臉上暈染開一抹高深莫測地笑意：“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沒有為什麽，既然這樣的好事輪到你頭上，我覺得你應該開心才對，何必非要刨根究底問個究竟呢，那樣只會讓你生活的太累！”
“如果你不告訴我原因，那我只有辭職了！”黎子晴目光幽深，抿了抿唇瓣出聲。
她不相信天底下真會有這樣的好事，任逍遙一定是有什麽事情隐瞞了她。
其實從瑞信前任老板洪瑞升對她判若兩人的态度，她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158要她做他的情人
任逍遙的黑眸不可察覺地縮了一下，很是欠扁的口吻：“如果你一定要辭職，那我只有将公司解散了，宣布破産，讓瑞信的所有員工全部失業。”
“你？！”黎子晴表情怔住，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用全公司的員工來要挾她！
“只不過是我一個人辭職而已，關公司其他人什麽事？你用得着解散公司嗎？”黎子晴凝眉不解，不滿地反駁他。
任逍遙眼底閃爍着一些不明的暗光，微微傾身湊近她，直對上她的雙眼，暗含深意幽幽地擱下了這一句：“黎子晴，如果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瑞信。如果你離開了，那瑞信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我這麽說，你明白？”
“……”黎子晴倏然瞠大了雙眸，整個人僵在那裏，震驚的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他什麽意思？
現在的瑞信跟她有什麽關系？
難道是某人為了她成立的？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任逍遙的話，像是憑空抛出一個炸雷一般，讓黎子晴的內心一陣波瀾起伏，根本無法平靜。
＊
華燈初上，“夜傾城”夜總會早已經是一片歌舞升平、紙醉金迷。
霓虹炫彩的燈光，籠罩着這裏每一位衣着光鮮的夜客，帶着濃郁調情味道的音樂在耳邊回蕩，男男女女們或嬉笑低語、或觥籌交錯，還有人直接在不起眼的角落裏擁吻起來。
黎子晴從下午離開公司後，就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任身邊的車輛飛馳，她的心中盈滿了孤寂跟蒼涼。
各種紛雜的情緒湧上胸口，讓她覺得難受的透不過氣，前所未有的迷茫感，她很想呆在人聲鼎沸地場所中。
于是她就來到了“夜傾城”，迳自走到吧臺，坐在高腳椅上，要了一杯BloodyMary。
一杯酒快喝完了，閨蜜蔣夢瑤才趕到。
“子晴，你已經到了？”蔣夢瑤見到她十分詫異，明明離她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可她的一杯BloodyMary已經下肚了。
黎子晴雙腿交疊坐在那裏，神情恍惚，輕點了下頭：“嗯。”
蔣夢瑤連忙在她身邊坐下，目光打量着她心事重重地模樣，試探地問：“你……心情不好？”
“沒事……”黎子晴用手撐着額頭，低聲說道。
蔣夢瑤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為了高澤霖要結婚的事？”
黎子晴又要了一杯BloodyMary，淺酌了一口，霎時間口腔內充斥着酸甜苦辣，各種感覺交織在一起，五味雜陳，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你跟高澤霖是不是又在一起了？”蔣夢瑤沉呤了片刻，突然問道。
黎子晴拿着酒杯的手一頓，表情有些微微僵住。
“我看到他的手機頭像，換成了你的照片。”蔣夢瑤說着将手機掏出來，解鎖屏幕，找到高澤霖的頭像，拿給黎子晴看。
“……”黎子晴掃了一眼，渾身一頓，整個人怔住。
高澤霖竟然将那天他們在F市海邊，他給她拍的第一張照片，設置為他私人手機號的頭像。
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一方面跟她搞暧昧，口口聲聲說愛她不願意放手；另一方面又在積極準備跟梁思雅完婚？
他不是以為他可以平衡好這其中的關系，她跟梁思雅他兩個都要吧？
“子晴，這高澤霖到底想怎麽樣啊？既然你跟他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了，他還跟那個梁思雅繼續婚約幹嘛？”蔣夢瑤替她憤憤不平道。
黎子晴心情複雜沉重，眼神黯然道：“他跟梁思雅是家族聯姻，或許連他自己也無力反抗。”
“既然如此，他還招惹你幹什麽？”蔣夢瑤皺緊眉頭，不禁惱怒道：“他都知道自己非娶梁思雅不可了，還來跟你糾纏不清，難不成他想要你做他的情人？”
閨蜜的話，恰好說到黎子晴的心裏去了。
高澤霖明知自己要娶梁思雅，還總是給他們制造暧昧的機會，是想要她做他的情人嗎？
黎子晴煩躁地扶額，心中不禁有些懊惱。
自己怎麽會給高澤霖接近自己的機會，讓他以為她還對他舊情不忘，甚至可以委曲求全地做他的情人？
或許從高澤霖這次回國開始，她就不該再跟他有所交集。
“做情人就做情人呗，有什麽不好的？”宮雪鳶一身亮紫色修身長裙，端着一杯紅酒扭着纖腰走過來，聽到她們倆人的談話，畫着濃妝的精致臉龐湊過來，忍不住插嘴道：“何況是給高澤霖那樣的男人做情人，如今他的身份地位不一樣了，就算是給他做情人，也比嫁一個普通男人做老婆的強。”
“宮雪鳶，你以為子晴是你啊？成天就想着釣個有錢的凱子白養你？！”蔣夢瑤冷瞟了一身風塵打扮的宮雪鳶一眼，不屑道。
“我是想釣個有錢的凱子白養我啊，可惜這樣的凱子太少了，我還得在夜總會做了這麽多年，也沒遇見幾個！子晴，你現在就遇到一個有錢的凱子想白養你，還對你有情，你幹嘛不要？我要是你啊，就賴着高澤霖不放，管他娶哪個女人做老婆呢？”宮雪鳶轉動着狡黠的眼波，勾起豔麗的紅唇，身姿慵懶地靠在吧臺上，點燃了一根煙，吞雲吐霧。
“你這叫做三觀淪陷，沒有道德！人家男人都有老婆了，還巴巴地纏着人家不放，不是做小三嗎？你怎麽能教子晴介入別人家庭呢？”蔣夢瑤不以為意，憤然怒斥。
宮雪鳶斜觑了她一眼，笑意幽深：“你看看這些平日裏來我們夜總會消遣的男人，哪個沒有老婆沒有家庭？不一樣來這裏玩的很開心？做女人就該懂得把握住自己的命運，人生苦短，機會難得，可不能因為別人或者某些道德上的原因，将原本屬于自己的幸福拱手讓給別人。”
“這不是做小三，勾引有婦之夫的借口！”蔣夢瑤生氣地與她辯解：“做人就該遵守社會最基本的道德，有最起碼的底線。”
“當你餓的沒飯吃的時候，被人踩在腳底下毫無尊嚴的時候，就不會管什麽道德，什麽底線了。”宮雪鳶唇角漾着冷笑，嘲弄道。
159他對婚訊并不知情
耳邊蔣夢瑤跟宮雪鳶還在争執不休，黎子晴卻已經又一杯BloodyMary下肚了。
她又問酒保要了一杯，也不管蔣夢瑤跟宮雪鳶在争吵什麽，她只顧喝酒。
就這樣連着幾杯酒下肚，黎子晴腦袋暈沉沉的，臉頰發燙，已經有些微醺了。
她拿起最後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從高腳椅上站起身。
“你們聊，我先走了！”落下一句話，黎子晴拎着包包，朝門口走去。
蔣夢瑤這才反應過來，黎子晴剛一句話沒說，悶頭喝了不少酒。
再一回頭，只看見黎子晴一個搖搖晃晃地背影，離開夜總會。
“子晴，等等我！”她不禁追了上去。
到了門口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黎子晴已經上了一輛的士離開了。
蔣夢瑤只能在原地嘆氣。
“沒事的，讓她自己一個人待會！”宮雪鳶也跟了出來，拍拍蔣夢瑤地肩膀，大眼睛幽深地凝望着黎子晴離開的方向。
“都怪你！”蔣夢瑤哼了一聲，不禁埋怨道。
宮雪鳶挑起眉眼，剛想說什麽，門口處正走進來一位戴金鏈子的大老板。
“雪鳶，知道老子今晚要來，特意在門口等我？”
“王老板，你可算來了，我都想死你了。”宮雪鳶立即換了一副妖嬈的表情，魅惑地依偎着他，嬌聲道。
“有多想？”王老板趁機在她的翹臀上摸了一把，笑容邪惡。
“哎呀，你讨厭啦！”宮雪鳶欲拒還迎地跟他打情罵俏起來，渾身散發出惹人心神蕩漾的嬌媚。
蔣夢瑤在一旁看着，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
＊
高澤霖今天一直在開會，從早到晚忙了一整天，沒有一刻休息的時間，更加沒有機會去浏覽新聞，自然也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晚上他開完會後，那些高層紛紛跟他道了“恭喜”後離去，他才發覺不對勁。
高澤霖回到辦公室，将助理賀振叫了進來，英俊的臉上寫滿了疑惑：“他們跟我恭喜什麽？”
賀振驚訝地反問道：“您不是要跟梁思雅小姐結婚了嗎？”
“什麽時候的事？”高澤霖眉頭緊蹙，面色冷峻深邃，語氣涼涼。
“今早新聞上的報道，那上面還公布了你跟梁小姐的婚期，說是昨晚梁小姐出席活動的時候不小心說漏的……”賀振說到這裏，凝望高澤霖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不由地驚詫：“怎麽您都不知道嗎？”
“拿給我看！”高澤霖俊美的五官不禁沉了下來，眼底一片清冷。
賀振立即拿出手機，點開上面的新聞，遞到他的面前。
高澤霖掃了一遍，漆黑深邃的眸子裏驀地燃起一道怒火，薄唇緊緊地抿成一道直線。
“怎麽不早跟我說？”他壓迫力十足的目光盯向他，聲音冰冷而威嚴。
賀振滿額的冷汗，“高總，我以為您早就知道了，再說您今天一直在開會，我也沒來得及跟你彙報……”
婚姻大事，他自然以為高總肯定早就知道了，可看這個情形，高總竟然是毫不知情。
高澤霖沒再廢話，直接拿起手機，給任逍遙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澤霖，過來一起玩啊。”任逍遙正摟着兩個小姐在會所的包廂裏，跟幾個富二代玩牌，接到高澤霖的電話後，興致沖沖地對他發出邀請。
“黎子晴，知道了？”高澤霖沉郁着臉色，低沉的嗓音，有着渾然天成的威嚴。
“她知道什麽？”任逍遙正玩的起勁，一時沒明白他在說什麽。
“我的婚訊！”高澤霖薄唇輕啓，黑眸愈加深不見底。
任逍遙反應過來，連忙笑着恭維：“我都忘了恭喜你了，今年底就能成為梁市長的乘龍快婿了！據說梁市長快要升到省委裏了，你小子前途無量啊。”
“我問你黎子晴知不知道我結婚的事？”高澤霖依舊陰沉着臉色，渾身散發出冰冷而僵硬的氣息，揚起了嗓音。
“你跟梁市長的千金今年末即将要完婚的消息，今天一早就出來了，各大媒體都有報道，她想不知道很難吧？”任逍遙微微眯了眯眼，仿佛這下子才反應過來，高澤霖這通電話打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他沉呤了片刻，突然間想到了什麽：“對了，黎子晴好像已經開始懷疑她在瑞信突然升為副總有問題了，她今天剛跟我提出辭職，不知道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
“你必須想辦法把她留在瑞信，不管編什麽理由，一定要讓她留下來。”高澤霖漆黑的眸光不禁深了深，低沉的聲音不容置喙的說。
“我說你都已經要跟梁市長的千金結婚了，還管黎子晴幹什麽？你不是真要玩什麽真愛吧？還是前途更……”任逍遙挑起眉梢，忍不住勸說。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啪”地一聲，高澤霖那邊已經挂斷了電話。
“靠！”任逍遙怪叫了一聲，嘴角抽搐。
旁邊的美女連忙湊過來安慰，主動獻上紅唇，依偎進他的懷裏。
有美人在懷，任逍遙也就沒那麽生氣了。
他左擁右抱，一手攬着一個美人，心情大好，更加不能理解，高澤霖為什麽那麽死心眼的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高澤霖挂了任逍遙的電話，緊接着又給黎子晴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不出他所料，電話還沒響兩聲，就被黎子晴直接挂斷了。
看來她是生氣了。
高澤霖心底一緊，像被什麽揪痛一下，胸口極為沉悶。
他将手機扔到桌面上，煩躁地扯了一下領帶，筆挺的身姿靠在椅背上，臉色黑沉，就連呼吸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賀振在一旁看着，很想要勸說些什麽，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們都知道，以黎子晴的個性，若是得知了高澤霖的婚訊，必然會跟他劃清界線。
更何況這次媒體的報道，還是在她跟高澤霖從F市回來，感情回溫之後。
黎子晴很有可能會誤會高澤霖，認為是他欺騙了她的感情。
“高總，要不要我給黎子晴打個電話，解釋清楚？”賀振低聲提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