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6)
了一號,黎子晴穿着她的衣服稍微有些顯緊,卻也更加勾勒出她妙曼的身材。
再加上宮雪鳶的衣服,大多都是V領口設計,讓黎子晴胸前的溝壑若影若現。
她不得已只能拿包包遮擋,反正到了頂樓就沒什麽人了,她進了辦公室以後,也沒人注意到她。
只是黎子晴沒有想到,她剛搭乘電梯來到頂層,一出電梯,竟然就撞見了高澤霖。
四目相對,他們兩人都愣住了。
高澤霖一身筆挺的西裝襯得他優雅挺拔有餘,棱角分明的立體五官,像是染上了一層淡淡薄霧,令人可望而不可及,渾身散發出矜貴穩重的氣質。
他神态從容而淡漠,整個人倨傲又高冷,當視線觸及她胸前的溝壑時,幽深的目光頓時變的沉晦起來。
見他漆黑的眸光正直直地凝視着自己,黎子晴回了他一個很職業的笑容:“高總,早!”
高澤霖斂起眸中的異色,輕聲問道:“吃過早餐了嗎?”
“吃過了,謝謝!”黎子晴面無表情地回答,就像做例行報告一樣,語氣淡漠而疏離。
見她用這種冷淡的态度對待自己,高澤霖心中不快,眉宇間充斥着一股淡淡地戾氣跟煩躁。
他正想說些什麽,這時候賀振從另一部電梯裏,走了出來。
“高總,黎秘書,這麽巧啊?”賀振笑着朝他們走過來,問侯。
黎子晴沖他點點頭:“賀助理!”
賀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剛想說她今天怎麽穿的這麽性感?
“賀振!”他還來不及多看兩眼,耳邊就聽到高澤霖低沉地命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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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辦公室!”高澤霖面色嚴肅清冷,不容置喙地語氣。
“是!”賀振愣了愣,立即點頭,跟着高澤霖一道離開。
心裏卻在疑惑,自己得罪高總了嗎?沒有啊,可是為什麽一大早的,他感覺到高總對他有那麽一絲敵意呢?
39婆婆鬧上她公司
幾分鐘後,黎子晴抱着一疊文件敲開了總裁高澤霖的辦公室。
還在裏面跟高澤霖談話的賀振,一見到她就立即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将相處的空間留給他們。
只見黎子晴不慌不忙地将文件放到高澤霖的辦公桌上,公事化地開口:“高總,黑色夾子的文件是需要您簽名的,白色夾子的文件是需要您過目的,還有,一個小時後您有一個高層會議,下午您約了龔氏建設的王總……”
高澤霖倨傲颀長的身姿,端坐在大班椅上,不動聲色地聽她一件件地彙報完。
“還有嗎?”他深邃的眸子淡淡瞟過她一眼,俊臉諱莫如深。
“沒有了,我先出去工作了!”黎子晴搖了搖頭,面色冷淡道。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等一下!”高澤霖低沉地嗓音,突然叫住了她。
黎子晴頓下腳步,轉過身,“高總,您還有什麽吩咐?”
高澤霖漆黑如墨般狹長的眼眸,深深瞥過她,突然拿起面前的電話,撥了個號碼吩咐道:“馬上送一套職業女裝過來,M尺碼,适合三圍……”
聽着高澤霖熟練的報出女性的尺碼跟三圍,竟然是她的,黎子晴詫異地瞪大雙眼。
他怎麽知道她的尺碼跟三圍?
“你去休息室裏等着,一會我讓人送進去給你!”高澤霖挂上電話後,直接命令,帶着不容反駁的氣勢。
“給我?”黎子晴愣了愣,沒想到高澤霖會突然送件衣服給她。
“黎秘書,公司的員工手冊裏應該有規定女員工工作時候的着裝,你今天故意穿一件V領的衣服來上班,是想要勾引我?”高澤霖深邃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低低涼涼的嗓音,硬冷又諷刺地問道。
黎子晴身子一僵,急忙辨駁道:“我沒有……”
“沒有你故意穿成這樣?”高澤霖漆黑如淵沉穩的眸子,直視向她的溝壑,聲音變得沙啞粗重起來。
“公司又不是我一個人穿成這樣?上次那個公關部的溫經理露得比我還多,你也不管,為什麽非針對我啊?”黎子晴皺緊眉頭,不滿地抱怨。
再說她也不是故意穿成這樣的。
她所有的衣服都不是低胸V領的,要不是昨晚她忘帶鑰匙,回不了家,也不至于借宮雪鳶的衣裙穿過來上班。
雖然宮雪鳶的衣裙是小露了一把性感,但跟他有什麽關系?他完全可以視而不見,當作沒看到,難不成整個公司裏女員工穿什麽衣服他都要管嗎?
“你是我的秘書,你的穿着打扮直接關系着我的顏面,跟公司形象!必須莊重得體!”高澤霖面色黑沉,嚴肅的嗓音,格外的清冷。
黎子晴不以為意地撇唇:“我這件衣裙怎麽不得體了?除了領子有點低了,哪還有問題?再說員工手冊上也只是規定女員工穿職業裝,又沒規定職業裝的領子多低?”
她只覺得高澤霖是吹毛求疵,故意找她的茬!
高澤霖的眼神又沉了些許,聲音有着不容置疑地威嚴:“你以後的日常着裝由公司統一安排!必須讓我滿意!”
“什麽?”黎子晴驚怔地表情,簡直難以置信。
沒聽說做秘書的穿什麽,老板還要過問的。
高澤霖要不要這麽閑啊,管得太多了吧。
兩人正對峙着,突然賀振敲開門,急匆匆地對黎子晴道:“樓下有個老太太在鬧事,吵着要見你!”
“老太太?”黎子晴心中一驚,一臉的詫異。
“你快下樓看看吧。”賀振焦急地催促。
黎子晴點點頭,連忙離開了辦公室,沖進了電梯裏。
電梯到達一樓大廳,遠遠地她就聽到一個熟悉地聲音。
“我要見黎子晴?她是我兒媳婦!我要見她!”
黎子晴凝眉望去,就見她婆婆葛春華正帶着好幾個婦女出現在公司大門口,大喊大叫要見她,氣勢洶洶,最後被保安給攔下來了。
其中一個婦女正是周家年的大姑,黎子晴剛一出電梯,她就眼尖地瞧見了她,立即不鬧了,扯着葛春華的胳膊喊道:“快看,是黎子晴!”
葛春華轉頭朝她這邊望過來,瞅到真是她,直接沖了過來。
“黎子晴!!”她聲音拔高了一個音調,大聲地喊道。
葛春華退休以前是在文工團裏唱大戲的,嗓門特別的洪亮。
她這一嗓子,立即将整個大廳裏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黎子晴臉上一陣尴尬,不得不硬着頭皮走過去:“媽,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不能來?”葛春華沉着臉色,雙手插腰:“我今天來就是找你們公司領導,來評評理的!”
“評理?評什麽理?”黎子晴心中煩躁,表面上依然努力維持着平靜,扯着她的手臂:“媽,我這正工作呢,有什麽事咱們回家再說。”
“不能回家再說,現在必須把話說清楚。”葛春華甩開她的手,大聲嚷嚷。
“說什麽?”黎子晴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你昨晚是不是把我們家蓓蓓趕出家門了?”葛春華憤然質問,口氣強勢逼人。
黎子晴皺緊眉頭辯解:“是周蓓蓓自己離家出走,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怎麽會與你無關?蓓蓓還那麽小,才上大三,只是個孩子,若不是在你家裏受了委屈,怎麽會自己大半夜地跑出門去?”葛春華大聲喊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滿是責怪。
“她大半夜出門,就一定是在我家受了委屈跑出去的嗎?不能是她自己出去見什麽朋友?”黎子晴不悅地反駁。
昨晚她冒着寒風找到周蓓蓓的時候,她整跟一群狐朋狗友喝酒吃燒烤,哪裏像是受了委屈離家出走的樣子。
“蓓蓓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她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出門,能去見什麽朋友?你作為她嫂子竟然一點都不關心她,放任她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還在外面,我真是瞎了眼了,當初怎麽就同意家年娶你進門!你平日裏勾三搭四,不關心我兒子就算了,就連我女兒去你家小住一會,還要受你的臉色!”葛春華一屁股坐在地上,懊惱地垂頭喪氣,指着她罵了一大通。
40他當衆維護她
周圍的人聞聲,全都好奇地圍了上來,觀看這場好戲。
葛春華見有人圍觀,反而叫喊地更兇:“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和我女兒道歉,否則這事我跟你沒完,必須把你領導叫出來評理!”
黎子晴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無視周圍人各異的臉色,只諷刺地回了她幾個字:“要道歉也該是你女兒跟我道歉,我嫁了你們周家,有你這樣蠻不講理的婆婆,我去找誰評理去?”
她以為找到她公司來,揚言要叫她領導出來,又當着公司這麽多人的面大喊大鬧,她就會顧忌影響,就會妥協?
昨晚明明是周蓓蓓先擅自動了廖凡哥托她買的鑽戒,她才教訓了她,沒想到周家年不但過分溺愛不管教這個妹妹,就連她婆婆也不分青紅皂白的為了這麽一件小事,跑到她公司來大吵大鬧。
這一家人還真是極品!她當初怎麽就瞎了眼,嫁進他們家了,如今還真是自作自受!
“你們大家瞧瞧,有你這樣不尊重老人的兒媳婦嗎?你就是這樣跟長輩說話的?真是一點家教都沒有!”葛春華臉色一變,惡狠狠地指向她,不依不饒道。
“嫂嫂,您別生氣,她從小在夜總會那種地方長大,缺乏家教也是正常的!”周家年的姑姑輕蔑地瞥了黎子晴一眼,連聲安慰。
葛春華眼裏劃過一抹諷刺,言語尖銳刻薄:“也是,我怎麽忘了你媽是開夜總會的,你從小就沒了爹,還在夜總會那種地方成長,長歪了也很正常!可憐我們家家年啊,好好的一個孩子,居然娶了你這樣的老婆,在單位裏都要被人取笑,老婆的娘家是出來賣的。”
聞言,周圍的員工立即交頭接耳的議論開了。
“看不出來,原來她家是開夜總會的!”
“難怪會升的那麽快的,剛從分公司調進來,就直接升到總裁身邊做秘書了。”
“你看她穿的就是一身風塵味,沒準領導就是喜歡她這樣的呢。”
“那倒是,像她這種從小就耳濡目染,開放慣了的女人,行事作風我們可學不來!”
“……”
流言蜚語像無頭蒼蠅一樣,四下傳開了。
周圍的員工看黎子晴的眼光都充滿了異色。
黎子晴握緊雙拳,心中不禁感到無奈絕望。
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被同學發現她的出身,家裏是開夜總會的。
曾經有一次,有同學得知她母親是夜總會頭牌,竟然當衆嘲笑她家裏是做妓的。
黎子晴跟那個同學打架,老師不但不教育那個嘲笑她的同學,反而說她亂打人沒家教。
在所有人眼裏,但凡跟聲色場所沾染上關系,都是負面的、醜陋的、萬劫不複的。
也正因為如此,她母親梁绮莉才格外希望她能從夜總會走出去,過一個正常女人該有的生活,不要被人再看不起。
可是她出身夜總會這是事實,無論她有多努力好好學習,用心工作,也擺脫不了這個出身,身邊總是有那麽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喜歡拿這一點來嘲笑她。
別人說說也就算了,可是她婆婆葛春華竟然當衆故意揭穿她的“身世”,擺明了就是看不起她。
既然如此,她當初何必看重她母親在夜總會賺來的那些不幹淨的錢,給她兒子跟她結婚買了房子,付了首付,同意他們的婚事?
“春華,你這兒媳婦就是欠調教,還帶着夜總會出來的那股子騷味,敢沒大沒小的敢跟你頂嘴,你可得好好管管才行!不然她将來可得騎到你的頭上,欺負你兒子女兒。”葛春華帶來的幾個婦女在一旁挑撥。
“就是啊,兒媳婦可絕對不能縱容了,否則她以後可要上天了,她得明白,既然嫁進你們周家,你們周家就是她的天,哪能像現在這樣驕縱着她啊,要不她下次不僅趕你女兒出門,還給你兒子戴綠帽子!”
“她敢!!!黎子晴,馬上跟我回去,給蓓蓓道歉!”葛春華聽到那幾個婦女的建議,更覺得自己有理,橫眉冷對地訓斥她。
“我要是不願意呢?”黎子晴揚了揚眉頭,對上她的眼。
“你不願意我現在就找你們領導!”葛春華冷然地威脅。
黎子晴冷笑了一下:“那你就去找我們領導告狀好了!”
反正她在公司的名聲,已經被她婆婆親手給毀了,不在乎她們還能怎麽樣,大不了她辭職不幹了。
周家年的大姑子在一旁兇悍道:“春華,別跟她廢話,先給她一點教訓!”
說完就朝黎子晴沖了過來,抓緊了她的衣裙,揚手就要扇她巴掌。
另外幾個婦女也圍攏上來。
而周圍的員工全都在看熱鬧,沒有絲毫要幫忙的意思。
就在這時候,黎子晴的腰身突然被人摟住了,她整個人落入一個懷抱。
黎子晴詫異地轉頭望去,對上高澤霖一張冷酷的俊臉。
她微微錯愕了一下,片刻後轉過腦袋,不想讓高澤霖看到自己這麽狼狽的處境。
周圍的員工見到高澤霖,全都安靜了下來。
“保安!”高澤霖将她猛力地一拉,眉宇間籠罩着一層戾氣,怒聲喊道。
那幾個保安這才從人群後趕過來,恭敬地詢問:“高總,您有什麽吩咐?”
“将這幾個人轟出去!”高澤霖毫不遲疑地命令,面色嚴肅而清冷。
“是!”保安立即将葛春華跟那幾個婦女往門外趕。
“你們憑什麽趕我們?我要見黎子晴的領導!”葛春華不服氣地大聲嚷嚷。
她帶來的那幾個婦女,也一同幫她叫嚣。
“我就是她的老板!”高澤霖示意保安松開葛春華,清隽俊逸的五官不怒而威,走過去對她說道。
“你就是她領導?你……怎麽這麽年輕啊?”葛春華打量着高澤霖,不敢相信地低聲。
那幾個婦女也愣住了,直直地望着高澤霖。
“我不僅是她的老板,還跟她從小一起在夜總會長大,既是同學也是鄰居,你還有疑問嗎?”高澤霖居高臨下地俯瞰着她們,低沉的聲音有着不容置喙的威嚴,渾身散發着一股迫人的冷意。
41去他休息室換衣服
聞言,周圍的人全都倒吸一口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跟高澤霖。
“沒、沒有了……”葛春華臉上也是說不出的驚訝,呆愣在那裏,半響都回不過神來。
她身邊的那些婦女,見她愣住了,也不再鬧了。
保安收到高澤霖的眼神示意,将這群人全都“請”了出去。
整個辦公大廳的一層都安靜了下來,周圍人懷着各種目光朝他們投來。
黎子晴只感到針芒在背,僵站在原地,半響都擡不起頭來。
在公司這麽多人面前丢人就夠難堪了,還要在高澤霖面前丢人,實在讓她感到崩潰。
黎子晴此時只想撥開人群,落荒而逃。
可是她還沒有挪動一步,身上突然被披上了一件西裝外套,暖暖的包裹着她此時冰涼的身子。
黎子晴詫異地擡頭,對上高澤霖一雙漆黑似淵的深邃眼眸,像巨大的黑洞要将人吸附進去。
他面色深沉地看了她兩眼,剛硬完美的臉龐,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高澤霖忽然轉身,擋在了她的面前,微抿的薄唇,蹙眉掃了一眼此時雜亂的場面。
瞬間,那些圍觀的吃瓜子群衆們立即自覺散開,很快就全都不見了。
只剩下她跟高澤霖兩個人。
黎子晴還來不及錯愕,腰突然被人攬住了,她驚訝地看着高澤霖的俊臉,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他拖進了電梯裏。
一路上,她能感覺到大廳裏的員工不時地向他們投來探究的目光,可又畏懼高澤霖,不敢仔細觀察,只是好奇地瞥過來幾眼。
黎子晴反應過來後,劇烈地掙紮起來,可是高澤霖的胳膊像是鐵鉗子一樣,牢牢的鎖住她的腰,不管她怎麽努力掙紮,都掙脫不得。
一直等到電梯停在了頂層,高澤霖手臂徒然收緊,加大了力道,将她拽出電梯,帶進了他的辦公室。
他動作野蠻粗魯,絲毫不帶憐惜,黎子晴只感覺自己的腰都快被他折斷了。
“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她低着頭,連忙跟他道歉。
“脫衣服!”高澤霖漆黑的眸沉了又沉,硬冷地嗓音命令。
“啊?”黎子晴愣了一下,不解地擡頭。
“你還想穿着那件低胸的衣裙招搖撞市,有損公司形象到什麽時候?”高澤霖眉頭擰得更深了,俊臉上滿是隐忍的怒氣,突然沖她吼道。
黎子晴怔了怔,身子一僵。
原來他突然出面維護她,還給她披上他的衣服,是怕她穿着身上那件低胸裝,被人指指點點地圍觀,給他丢人。
咽下喉頭酸澀的情緒,黎子晴強扯出一抹自嘲:“我這就換掉!”
“去我的休息室裏換!”高澤霖深邃的眸盯在她身上,不怒自威地聲音。
“是!”黎子晴沒再說什麽,低頭進了休息室。
一直都知道總裁辦公室的裏面附帶着一間非常私人的休息室,可除了高澤霖之外沒人進去過。
黎子晴也沒有多想,進去後發現諾大的休息室,整齊幹淨,黑白兩色的冷色調,裏面家具家電配齊,就像一個總統套房一樣,空曠卻又冰冷。
一套嶄新的職業套裙,挂在大衣櫃前,黎子晴走過去一看,是她的尺碼。
她立即脫下了身上的外套跟衣裙,以最快的速度換上這套職業套裙。
推開休息室的門出去的時候,正巧撞見一個部門經理,站在高澤霖的辦公桌前跟他彙報些什麽。
看到黎子晴換了衣服從高澤霖的休息室裏出來,那部門經理立即瞪直了雙眼,眸底劃過一抹異色。
“總裁,我先出去了。”黎子晴低着頭,抱着自己換下來的衣服匆匆離開。
那部門經理卻呆愣在當場,半響都回不過神來。
直到高澤霖低沉地嗓音提醒他:“繼續!”
他才反應過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繼續彙報。
黎子晴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将宮雪鳶的衣裙打包折好,準備下次帶去夜總會還她。
她此刻滿腦子都是剛才婆婆帶人鬧上她公司來的那一幕。
她真的萬萬沒有想到,葛春華會如此胡攪蠻纏,不分青紅皂白就來責問她。
現在原本幫廖凡哥從國外帶回來的鑽戒,已經被周蓓蓓毀了,她得想辦法重新買一個回來賠他。
更重要的是,被葛春華這麽一鬧,現在公司上下肯定都知道她家裏是開夜總會的,那些同事還不知道會怎麽議論她。
黎子晴煩躁的撫額,只覺得心情無比的沉重。
*
傍晚下班的時候,黎子晴特意多加了一會班,等公司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收拾東西離開。
精疲力盡地回到家,她用鑰匙打開門,剛在玄關處換了鞋,一擡頭,就撞見婆婆葛春華正陰沉着臉坐在沙發上,陰森地怒視着她。
葛春華的身邊坐在她的小姑子周蓓蓓,周蓓蓓原本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裏,如今有她媽在這裏撐腰,她更加有恃無恐。
一見到黎子晴,她就立即出言不遜地諷刺:“有些人吶,夜總會那種地方出生,就是骨子裏帶着騷味,天生的水性楊花,到哪裏都不忘勾搭男人,你不要忘了,自己現在已經嫁給我哥了,你不要臉我們周家還要臉呢。”
“你說什麽?”黎子晴眉頭一皺,眼眸淩厲地掃過去。
周蓓蓓被她的氣勢吓住,立即躲到了母親葛春華的身後:“媽,你看她,她又兇我!”
“黎子晴,我還沒死呢,你竟然欺負我女兒?”葛春華一拍茶幾,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怒目而視。
“媽,我什麽時候欺負她了?”黎子晴冷笑着問。
分明是她一回來,就遭遇她們母女的圍攻,一個給她臉色看,另一個冷嘲熱諷。
“你昨天打了她,還将她趕出門!”葛春華目光異常憤怒地瞪着她,怒吼道。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應該好好問問你女兒!”黎子晴冷睨了一眼周蓓蓓,不打算跟這對母女多費唇舌,轉身準備去廚房倒杯水喝。
“黎子晴,你給我站住!長輩話還沒有說完,你還想跑哪去?你到底有沒有家教!”葛春華氣地臉色都變了,憤然指着她。
42她勾搭了野男人
黎子晴頓下腳步,轉過身來,彎唇諷刺:“我的家教也是對有家教的人的,對那些沒有家教的人我可不奉陪!”
“你……你竟敢諷刺我沒有家教?”葛春華瞪直了眼眸,一時怒氣沖天。
黎子晴冷着臉色,聲音不悅地警告道:“雖然我家裏是開夜總會的,但不代表我的家教就比你家差,我黎子晴配你兒子還是綽綽有餘,如果你真的為你們周家的名聲考慮,顧忌那麽一點影響,就請你下次一有事情別動不動就鬧去我的公司,讓所有人都看咱家的笑話!”
葛春華微微眯起雙眸,審視着她:“你不敢讓我去你的公司,肯定是心中有鬼。”
“我有什麽鬼?”黎子晴坦然地反問。
葛春華剛想說什麽,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葛春華透過貓眼往外一看,立即開了門。
就見她老公周家年拿着公文包走了進來。
周家年看見自己的母親在家并不意外,顯然是事先就知道他母親過來了。
而她剛一回來,婆婆葛春華就帶着小姑子周蓓蓓坐在沙發上,很明顯是周家年給了她們鑰匙開的門。
“家年,你回來的正好,你知道我今天去子晴的公司發現了什麽?”葛春華見兒子回來,趁機湊上前去告狀。
周家年眸色微微一沉,又驚又惱:“媽,你真帶人鬧去子晴的公司了?我不是讓你別這麽沖動嗎?”
“你妹妹在你們家受了委屈,你這個做哥哥的也不管管你老婆,我這個做媽的只有代你管教了,否則你妹妹還不知道受氣成什麽樣子。”葛春華見不得自己女兒受委屈,不滿地抱怨道。
“媽,昨天發生的事情你又不知情,就別跟着瞎摻合,我一會跟你解釋。”周家年低聲安撫自己的母親,将她扯回到沙發上坐下。
“兒子,都到這一步了,你還偏袒你老婆呢?你是不是非要等自己頭頂的帽子綠了,才肯相信媽跟你妹妹才是真心對你的?黎子晴,她就是個外人,你怎麽能幫她說話呢?”葛春華板着臉,生氣地質問兒子。
周家年眉頭緊蹙:“媽,你在說什麽?”
“幸虧你媽我今天鬧去她公司了,我要是不去她公司,還不知道原來她的老板跟她有一腿呢。”葛春華尖銳地嗓音說道。
聞言,黎子晴的臉色一變,愕然地驚叫道:“媽,你在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跟我老板有一腿了?”
“你還不敢裝傻?我今天去你公司,是不是你老板親口承認,跟你一起長大,既是同學還是鄰居?”葛春華斜睨了她一眼,反問道。
黎子晴面色凜然:“那又如何?”
“我是說你怎麽升職加薪的這麽快呢?才進分公司一年,就得到出國進修的機會,現在又直接升到老板身邊做秘書,原來是跟老板有這一層不可告人的關系!”葛春華嘴角彎起一抹冷嘲,妄自揣測道:“兒子,我們都被她騙了,她跟你才結婚一年,就出國進修,我看八成是去國外跟她老板偷情去了,你傻乎乎的被戴了綠帽子,蒙在鼓裏還不知道呢。”
黎子晴渾身一滞,只覺得婆婆的話荒唐無比。
她有心挑撥他們夫妻感情,也不需要這麽惡語中傷她!
她出國進修,根本就沒有見過高澤霖,也與他無關,是分公司的老總以為她跟易麗瑰有些交情,看在易麗瑰的面子上才派遣她出國進修。
而她和高澤霖更是許多年都沒見過面,現在也只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
她以為老公周家年不會相信,畢竟這只是婆婆的一面之詞,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
沒想到周家年竟然轉過頭來,眼神中滲着寒意,“媽,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質疑的目光,讓黎子晴頓時遍體生寒。
她萬萬沒有想到,周家年竟然會聽信婆婆的只言片語,居然就懷疑起了她?
“你不相信我?你真覺得我跟我老板有一腿?”黎子晴迎上他的眸子,努力控制住心裏的寒意,諷刺地反問。
“你現在的老板是不是高澤霖?他是你的前男友?他現在有錢了,你又想回到他身邊了是不是?”周家年幽深的眸子緊緊地凝視着她,聲音異常的冷冽暗沉。
黎子晴拼命地深呼吸,想要解釋清楚:“我跟高澤霖初中的時候在一起,你不是也要計較吧?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這次我也沒有想到面試我的老板就是他,我真的跟他沒什麽,純粹工作上的關系,他都已經有未婚妻了!”
“所以你傷心了?失望了?回來才會對蓓蓓發脾氣?”周家年目光更加的陰冷,咄咄逼人地質問。
“我沒有,我都說了我跟他是清白的。”黎子晴苦惱的辯解:“昨天是你妹妹擅自動了我的鑽戒,我才會跟她生氣。”
周家年眼眸森冷地盯着她,一張臉更加黑的難看:“我還沒有問你,你的首飾盒裏怎麽會有一枚鑽戒,是不是高澤霖買給你的?”
“不是!那枚戒指是朋友托我在國外買的。”黎子晴急切地搖頭。
“朋友?男的?他是想讓你買了,順帶送你吧?我是男人最懂男人的心事。”周家年幽暗的眸子蒙上一層陰翳的情緒,完全不相信她。
氣氛仿佛在一瞬間,像是要凝固了一般,降到了冰點。
偏偏周蓓蓓還在這時候火上澆油,挑撥離間:“哥,她肯定是外頭有人了,我昨晚親眼看到她跟着一個有錢的帥哥,上了一輛跑車。”
“有錢的帥哥?跑車?”周家年原本就陰暗的臉孔,變得異常恐怖,犀利的眼眸冷冷地盯着她:“黎子晴,你不愧是從夜總會那種地方出來的,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真他媽的會釣凱子,你老實告訴我,你外面到底有多少奸夫?”
“你再說一遍?”黎子晴心下一抖,整個身體都忍不住微微的繃緊。
“除了你的老板,還有蓓蓓看見的那個開跑車的,你還背着我勾搭了多少野男人?”周家年陰着臉,死死地瞪着她,怒吼道。
“啪!!!”黎子晴毫不猶豫地揚手,扇了他一個狠狠地耳光。
43酒吧喝酒賣醉
“周家年,你沒資格說我!”
黎子晴胸腔裏起伏着怒焰,眼眶竄起一陣酸澀的情緒,她拼命隐忍着才沒讓淚水掉下來,目光像刀子一樣刺向周家年。
周家年英俊的臉,瞬間就變得難看不已,眼神流露出驚愕的情緒,似乎是不敢相信黎子晴竟然打了他。
而且還是當着他母親跟妹妹的面!
他們從戀愛到結婚,黎子晴從未跟他發過火,連情侶間的置氣都沒有過。
她總覺得吵架會傷感情,而且女的一生氣,就要等男人來哄,顯得太過矯情。
所以一向識趣、懂事,通情達理,每次他們意見不合的時候,她都盡量委屈自己來滿足周家年。
久而久之,周家年就被她慣壞了。
覺得她是沒脾氣的,做事說話都不需要顧忌她的感受,自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包括他家裏人也是一樣的。
如今見黎子晴氣的動手打人,他們家人簡直覺得沒法接受,一個小小的夫妻間的争吵,瞬間演變成了一場家庭戰争。
“黎子晴,你竟然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拼了!”她婆婆葛春華立即氣地暴跳如雷,沖上來狠狠地一把推向她。
黎子晴猝不及防,被她退的連退了幾步,身子撞在了門板上,後腦勺一陣的眩暈。
等她甩了甩腦袋,好不容易站穩身體的時候,剛一擡頭望去,就見葛春華氣勢洶洶地揚起手,想要幫她兒子報仇,打她耳光子。
而周家年則站在一旁,表情憤恨,眼神陰鸷快意。
不但沒有一點要上前幫忙的意思,反而還有種希望他母親幫他出手教訓她之意。
黎子晴心裏有什麽東西轟然倒塌,眼裏劃過一抹黯然。
她眼疾手快地上前攥住婆婆的手臂,用力将她推開,再婆婆再一次撲上來之前,她及時地打開房門,逃了出去。
*
黎子晴一個人走在馬路上,看着身邊人影匆匆掠過,三兩成群,只有她形單影只。
她心中不禁懊惱,自己怎麽就那麽沒出息,竟然逃出來了?
明明那套房子是她母親出錢給她跟周家年買的婚房,現在她反而被趕出來了,那一家三口倒住在裏面,這不是諷刺嗎?
她又不是怕了他們,怎麽能讓他們一家人總騎到她頭上?
究竟婚內出軌的人是誰?是周家年不是她?
這一家人居然還好意思賊喊捉賊!!
黎子晴越想越氣憤,恨不得将周家年跟她婆婆從她的房子裏趕出來。
可是她深知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離婚容易,但是責任劃分牽涉到財産分割,如今周家人一心想讓她背鍋,誤謬她跟老板的關系,十有八九還是跟離婚分財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