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3)
嘆了口氣,眸色幽幽:“不過我好奇的是,當初你為什麽非要跟他分手,他認祖歸宗當了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之後來找你,你也狠心對他避而不見?”
“……”回憶起過去,黎子晴的目光複雜而深遠。
她跟高澤霖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他們倆都是在夜總會長大的,他們倆的母親又恰好是夜總會裏的頭牌。
她從小就跟高澤霖一起在燈紅酒綠的燈光下寫作業,常常看到自己的母親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去陪客人,以及被那些看上他們母親的男人嫌棄為拖油瓶。
大概是因為同命相連吧,幼小的黎子晴跟高澤霖很快成為了好朋友。
他們一起上學,一起長大。
黎子晴漸漸地長成出落标志的少女,夜總會裏的那些男人,總是想要調戲她。
有一次她被一個壞叔叔拖進包廂裏,是高澤霖不顧性命救了她,他當時也被打了個半死。
從那之後,高澤霖就拼命地吃飯,長身體,為了以後變的壯壯的,能夠保護她。
就這樣高澤霖吃成了一個胖小子,力氣确實比以前大了很多,跟那些壞叔叔打起架來,也比以前厲害了。
可是他當時的身形,跟“帥”還真搭不上邊,少女時期女孩子總是喜歡帥哥的,黎子晴當時對他并不感冒。
可是因為高澤霖學習成績好,從小到大一直是個學霸,各科成績都是第一,全年級排名也是第一,還經常在數理化各種競賽上拿獎。
黎子晴為了方便抄作業、考試作弊,再加上在夜總會裏高澤霖又能保護她,才勉為其難犧牲色相同意做他的女朋友。
就這樣他們從初一到初三,在一起了三年。
雖說是男女朋友,但因為那時候還太年輕,什麽都不懂,頂多只是牽牽小手,吻吻小嘴,偶爾約會在一起吃好吃的,基本上是柏拉圖式的愛戀。
就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初三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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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當年搞大高澤霖母親肚子的那個男人,回來找她了,得知易麗瑰還給他生了個兒子,甚是歡喜,決定把他們母子都接回去過好日子,不讓他們再在夜總會裏吃苦了。
就這樣高澤霖跟他母親易麗瑰,離開了夜總會,高澤霖認祖歸宗成了有錢人家的兒子,易麗瑰也母憑子貴成了有錢人的二太太。
黎子晴還記得那年暑假,她原本跟高澤霖約好了要一起去游泳的。
可是她在游泳館門前,左等右等,等了一個多小時了也沒見到高澤霖的人影。這在以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通常他們約會高澤霖都比她要早到,從來沒讓她多等過一分鐘。
黎子晴正疑惑着的時候,一輛高級的豪車開到了游泳館的門口,從車上下來了兩名黑衣保镖,将她強拽上車。
上了車黎子晴才發現,車內坐着的竟然是高澤霖的母親易麗瑰。
“易姨,你看到澤霖了沒有?我們約好來游泳的,他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黎子晴一見到易麗瑰,就立馬着急地問道。
易麗瑰的表情不似以往的和藹,而是帶着幾分的嚴肅:“黎子晴,你聽清楚了,我們家澤霖不會來了,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更加不會跟你一起來這種肮髒的平民游泳館內游泳!”
25錯過送他最後一程
“子晴,其實你跟澤霖的事情,我跟你媽早就知道了!”易麗瑰面色冷然。
黎子晴心下一驚,以為易瑰麗是因此生氣,連忙辯駁:“我跟澤霖沒有早戀,我只是讓他幫助我學習,我們沒有做什麽越軌的事情,我發誓……”
“子晴,本來呢,阿姨還是很喜歡你的,你跟澤霖的事情我跟你媽一直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早就默認了你們倆的關系,也私底下約定了等你們考上大學後,就同意你們結婚。”易麗瑰突然撫摸上她的臉蛋,聲音放輕放柔。
“結婚?”黎子晴腦子一懵,嘴角猛然抽了抽。
她還沒想過要真的嫁給高澤霖呢。
“不過世事多變,你也知道澤霖的親生爸爸來找他了?”易麗瑰突然瞥向她,目光變得深邃了起來。
黎子晴點點頭:“我聽說了。”
最近夜總會裏都在議論,說高澤霖跟他母親易麗瑰被豪車接走了,再也不會來了。
“澤霖的爸爸并不是普通人,他是上流社會的有錢人,澤霖現在已經跟他爸爸相認了,自然也就成了上流社會的有錢少爺。他爸爸很快會安排他出國留學,接受最好的教育,将他培養成才,将來他是要繼承一個大集團的,跟你已經不再是一個世界了,你明白嗎?”易瑰麗繼續意味深長地說道。
黎子晴點點頭,又搖搖頭,還年少懵懂的她,不是太理解易麗瑰話裏的意思。
“這麽跟你說吧,我們澤霖現在已經是有錢的少爺了,将來結婚必然也會娶一名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以你的身份現在已經配不上他了!”易瑰麗索性把話挑明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阿姨希望你以後專心學習,好好做人,別再來騷擾我們家澤霖!”
“阿姨今天特意來找你,親自跟你說這些,已經是看在你跟澤霖從小一起長大的面子上,想你好歹是個女孩子多少還是有那麽一點羞恥心,所以給你留了臉面。”
“若是你不知悔改,或者還想學夜總會裏的那些女人,一遇到有錢男人就死纏爛打,那就不要怪阿姨不客氣了!”
“……”
黎子晴聽到這裏,算是聽明白了。
原來易瑰麗今天是特意來警告她的,叫她以後不要再糾纏她兒子。
黎子晴當時只覺得可笑。
她兒子高澤霖當年胖成那樣,若非他讀書好,又能保護她,以她的姿色能看上他?
現在不就是認了個有錢的爹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就要跟她劃清界限了?
黎子晴不屑地撇唇:“易阿姨你放心,只要你兒子不來煩我,我絕不會主動纏着他。”
說完就推開車門,氣憤地跳下車,跑開了。
盡管告誡自己不要在意,可晚上回到家黎子晴還是躲在自己房間裏,傷心地大哭了一場。
接下來的幾天,高澤霖給她打電話,她通通不接。
他來夜總會或是她家裏找她,她也一概不見。
最後一次高澤霖來她家,敲她房門的時候,黎子晴索性把音樂開到最大聲,根本不聽他的任何解釋。
那天下午,高澤霖跟他母親就徹底搬離了她們住的那片小區,搭乘當天晚上的飛機離開了S市。
當黎子晴聽身邊的人說,高澤霖當晚要坐飛機離開了。
她顧不得其他,背着書包,攔下一輛出租車,就往機場奔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追趕過去要幹什麽,大概是想到以後都見不到他了,有些難受,想要跟他親口說聲再見。
可到了機場,她從一層找到三層,卻怎麽也找不到他。
後來聽說高澤霖是坐機場的專機離開的,候車廳不在她找的那片區域。
就這樣,她錯過了送他的最後一程。
沒想到這一別,一晃就是好幾年。
黎子晴繼續學校、夜總會,兩點一線的生活。
只是她的身邊,再也沒有了保護她的高澤霖的身影。
而她母親梁绮莉,在高澤霖跟他母親易瑰麗走後,拿出畢生所有積蓄,盤下了夜總會,自己做了老板。
黎子晴作為老板的女兒,不再有人敢騷擾她。
上了高中後,她沒有再談戀愛,而是專心學業,終于考取了一所大學。
她現任的老公周家年,就是她大學時期的同學。
周家年學習成績很好,在他們大學一直名列前茅,這讓黎子晴不禁想起了高澤霖。
她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崇拜學習成績好的男生。
只是這麽些年過去了,她當真再也沒有見過高澤霖。
偶爾聽夜總會裏的人悄聲議論,說高澤霖跟他母親易麗瑰現在在豪門裏混得不錯,易麗瑰已經成功鬥倒了大房,名正言順的上位了。
黎子晴也只當是前塵往事聽聽,畢竟她心裏很清楚,自己跟高澤霖早已經不再是一個世界了。
*
高澤霖昏睡了一夜,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裏都是跟黎子晴年少輕狂時期的往事。
“晴晴……”他嘴裏不停地念着黎子晴的名字,沒想到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坐在他床邊的女人竟是他的母親易麗瑰。
易麗瑰是昨晚連夜趕回來的,她在高澤霖的辦公室裏撞見了多年不見的黎子晴之後,眼皮子就一直不安的直跳,好不容易拉着兒子去跟市長千金相親,沒想到兒子還沒坐到十分鐘,就找借口離開了,易瑰麗當即黑了臉,心裏頭不安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她立馬替兒子道歉,全程笑臉地陪着梁市長的千金梁思雅用完晚餐,立即就讓人調查了黎子晴怎麽會出現在她兒子的辦公室裏。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了她一跳,原來黎子晴竟然做了她兒子高澤霖的秘書了。
而今晚她兒子高澤霖之所以匆匆離開,就是趕去救黎子晴,據說高澤霖為了她擋了不少酒,胃病犯了,黎子晴還陪着他一起回了別墅。
易麗瑰為了避免兩人孤男寡女,舊情複燃,立即讓司機連夜送她去了兒子高澤霖的別墅。
她到達別墅的時候,黎子晴當時已經離開了。
易麗瑰着急地詢問了管家約翰兒子的情況,憂心忡忡地守在兒子的床前整整一夜沒合眼。
26要他将她開除
“媽,你怎麽來了?”高澤霖睜開眼,支撐着身體從床上坐起來,驚訝地看着床邊的易麗瑰。
“感覺好些了沒有?”易麗瑰急忙傾身過去,将一旁的薄被拉扯到兒子身上,替他裹好,一臉的關切。
“已經沒事了,你不必特意過來一趟。”高澤霖暗啞地嗓音回答,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這是傭人熬好送來的藥,你趕緊喝下。”易麗瑰将床頭櫃上擺放的骨瓷藥碗,端到兒子的面前。
高澤霖接過,一口氣喝下,斜靠在床邊。
“你呀,明知道自己胃不好,幹嘛還一下子喝那麽多酒?”易麗瑰凝着眉問道。
“都是一些生意上的應酬。”高澤霖淡淡地回答,整個人看起來很平靜。
易麗瑰的眸色深了幾分,“只是因為應酬?還是為了某個人?”
“媽,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高澤霖擡起漆黑深邃的眸,低沉地嗓音。
易麗瑰目光直視:“你老實交代,今晚跟梁市長的千金相親,你才坐了不到十分鐘就離開了,是不是放心不下黎子晴?”
“晴晴剛做我的秘書不久,還有很多地方不懂規矩,你讓她去招呼徐總那幫人,我難免擔心她會招待不周,惹徐總他們生氣。”高澤霖緊抿着薄唇,深邃地眼眸幽幽道。
“你是擔心她招待徐總不周,還是擔心她被徐總占便宜?”易麗瑰眸色犀利,面色冷冽。
“媽,晴晴怎麽說也從小跟我一起長大,你把她推給徐總那樣的色狼,又于心何忍?”高澤霖神色沉了沉,淡淡地戾氣充斥在他的眉間,臉色不禁有幾分的暗沉。
“這麽說你是在怪我了?我讓她去招待徐總,你生氣了?連跟市長千金的相親都無暇兼顧下去,也要趕過去救她?”易麗瑰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驚呼。
“……”高澤霖沒有說話,漆黑地眼眸裏浮起一層淡淡地陰郁。
“澤霖,你怎麽這麽不開竅,到現在還想着她?”易瑰麗生氣地教訓兒子:“我都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你現在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她黎子晴早就已經配不上你了,你将來的妻子必然是門當戶對的千金!你跟她過去的那點事必須要忘掉,聽到沒有?”
“媽,晴晴如今已經結婚了,我只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适當關照她一下,并無其他想法,你多慮了。”高澤霖沉下深邃如淵的眸,語氣冷淡道。
易麗瑰微微眯起眼眸:“你真的只是關照她?”
“嗯。”高澤霖輕應了一聲,一張英俊深邃的臉,不帶一絲情緒。
“既然如此,你下禮拜一回公司,就将她開除了,她絕對不能再留在你身邊。”易瑰麗斂起幽眸,低聲命令。
“公司裏的事情我會自己做主,不需要你來操心!”高澤琛英俊立體的五官,覆蓋着冰霜之色,低沉的嗓音仿佛染上了一層冰渣。
“你以為我想操心嗎?要不是你将黎子晴調到身邊做秘書,我何至于要這樣對她?”易瑰麗臉色難看,語重心長:“澤霖,你現在越來越長大了,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聽話了,但是黎子晴這件事情你必須要聽媽的,就算你不忍心将她開除,也要将她調離你身邊,你向來知道自己要什麽在做什麽,為什麽一遇到她就這樣犯糊塗啊?”
“我現在依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清醒過。我跟黎子晴之間,不會發生你想象的事,所以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我沒必要開除她,更加沒必要将她調離。”高澤霖深邃的目光顯的格外的清冷,嚴厲地嗓音,不容置喙道。
易麗瑰皺緊眉頭,暗嘆了口氣,沒有再逼他做什麽。
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兒子下了決定,便不會再更改。
看來她只有親自再去找黎子晴談一談了。
*
另一邊,黎子晴跟好友蔣夢瑤邊喝邊聊,舞臺那邊已經響起了勁爆的音樂聲,原來是宮雪鳶登場了。
宮雪鳶不愧是他們“夜傾城”夜總會現在的臺柱,一上臺立即引起了臺下的一片轟動,掌聲、呼喊聲不斷。
宮雪鳶勁歌熱舞,将今晚“夜傾城”的氣氛推到了最高潮。
她一連表演了三個舞曲,剛從臺上下來的時候,立即被一群窮兇極惡的男人圍住了。
為首的是一個戴着粗金項鏈,鑲着金牙的男人。
這男人姓金,是他們夜總會的常客,也是宮雪鳶衆多的粉絲之一。
常常給她送花送禮物,找各種借口約宮雪鳶出去,卻都被宮雪鳶拒絕了。
宮雪鳶雖然是“夜傾城”的臺柱,但也是這裏老板黎子晴的母親梁绮莉的幹女兒。
她一般情況下,只賣藝不賣身,除非遇到大客戶。
而這個姓金的男人,一臉橫肉,膘肥體壯,行事作風極其張揚,一看就是個暴發戶,根本不是宮雪鳶想要釣的大客戶。
“宮小姐,今晚有沒有空陪我?我給你三倍的出場費?”金老板一把摟住她的腰,恨不得往她身上貼。
“金老板,不好意思,我今晚已經有約了。”宮雪鳶閃躲着他的觸碰,急忙找了個借口道。
“有約了?你約了誰了?宮小姐,你可不要騙我啊。”金老板狠掐了她的腰肢一下,面色兇煞,語帶警告。
“金老板,我真的有約了。”宮雪鳶硬着頭皮,無奈地推搡。
“有約了也得先陪我!”金老板索性蠻橫起來,直接命人将宮雪鳶帶走。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宮雪鳶大聲地呼救。
他們夜總會的會計廖凡剛巧經過,連忙沖了上來:“你們幹什麽?放開她!”
“這裏有你什麽事?滾開!”金老板帶來的人将他一推,廖凡沒站穩摔倒在地上。
“廖凡,你沒事吧?放開我!”宮雪鳶更加拼命地掙紮。
“你們不能帶走他。”廖凡很快爬了起來,又一瘸一拐地急忙追了上去。
“死瘸子,找死是不是?”金老板的手下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廖凡的脖子上。
廖凡還想說什麽,一個淩厲的女聲響起:“住手!”
黎子晴跟蔣夢瑤及時趕到,大聲地喝斥。
27他的女人誰敢動?
“呦,又來了兩位小妞?是想被我們一起帶走?陪兄弟們樂呵樂呵?”金老板猥瑣的摸着下巴,小眼睛放肆地打量着黎子晴跟蔣夢瑤。
“子晴,你小心一點,這個金老板有蛟龍幫罩着,來頭不小!”蔣夢瑤低聲在黎子晴的耳邊提醒。
她那暴發戶老爹,跟這個金老板有些生意上的往來,知道他背後有蛟龍幫的勢力,寧願吃虧都不敢得罪。
黎子晴心中有數,眼裏多了幾分戒備,卻也不能退縮。
她怎麽說也是這裏的小老板,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金老板這些人,強行帶走宮雪鳶。
“金老板是吧?我是這家夜總會老板的女兒,咱們有話好好商量。”黎子晴來到金老板的面前,跟他談判道。
“小妞,我可是你們夜總會的常客,就連你媽也要給我三分顏面,現在我只不過是請宮小姐出去陪陪我,老子又不是不給錢,她有什麽好不情願的?”金老板窮兇極惡地吼道。
黎子晴對上宮雪鳶的眼,見她拼命地給她使眼色,滿臉的不願意,立即賠上笑臉:“金老板,雪鳶姐不是不情願陪你,只是她今晚真的是不方便,您看要不要改下次好了?今晚您跟您手下在我們夜總會的消費,我全給您免了,您看成麽?”
“不行,老子今晚就是要帶她走,你以為老子差這幾個小錢嗎?”金老板黑着臉,擺手拒絕。
“可是雪鳶姐今晚已經約了人了……”黎子晴露出為難的表情。
金老板一臉不信,暴躁地吼:“她約了誰了?每次都拿這個理由來搪塞我?你們真當我金萬利這麽好打發?”
“這……”黎子晴眼睛掃過宮雪鳶,她正使眼色跟她求情,拜托她一定要救救她。
黎子晴不是不想救她,只是宮雪鳶每回都拿了客人給的好處,又不想跟那些普通的客人離開,若是遇到像金老板這樣不好說話的客人,可不是要追上門來找她算賬嗎?
“要不這樣,老子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位小妞你要是肯代替宮雪鳶陪我一個晚上,這件事老子就這麽跟你們算了!”金老板突然又打起了黎子晴的主意,眼裏放光地瞅着她。
黎子晴還來不及回答,廖凡已經擋在了她的面前。
“金老板,子晴雖然是這裏老板的女兒,但她不是出來做的,你不能帶走她!”廖凡嚴肅地警告,護住黎子晴。
“我不管她是不是出來做的,總之今晚要麽她代替宮雪鳶跟老子走,要麽宮雪鳶自己跟老子走,否則老子就将你們夜總會給砸了。”金老板板着肥臉,惡狠狠地叫嚣。
“金老板,你好大的口氣啊?我的女人你也想帶走?”他的話音剛落,另一個磁性的男音突然響起。
衆人轉頭望去,只見從他們身後突然走過來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
男子一身花襯衫,五官俊美邪肆,表情妖孽不羁,渾身上下盡顯雅痞的姿态。
黎子晴驚地一怔,眼睛瞪地大大的,怎麽會是他?
他不是輝翔國際地太子爺,炎天堯嗎?
他怎麽會剛巧在他們夜總會?
“炎少?!怎麽是您啊?”金老板一見到炎天堯就立即換上了一副讨好的臉色,笑容滿面地朝他迎了過去。
“她、她們是您的女人?”金老板目光在宮雪鳶跟黎子晴之間流連,也不确定炎天堯指的是誰,但不管是誰既然炎少都出面開口了,他今晚必然是一個都帶不走的。
“誤會,真是天大的誤會!”金老板連忙擦着冷汗道歉。
“金萬利,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居然跑來這邊場子裏鬧事?要不要我跟茂爺他們打聲招呼,讓他們的人好好招呼你啊?”炎天堯眯着桃花眼,陰沉着聲音伴随着渾厚的氣勢直直逼了過來。
金老板聞言,身子猛地哆嗦,他連忙求饒道:“這麽點小事,就不要驚動茂爺了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敢觊觎炎少的女人,我該死,我以後一定不敢再來找宮小姐的麻煩了。”他邊說邊拿手扇自己巴掌。
炎天堯不動聲色地仍由他教訓着自己,娴熟地掏出打火機,“啪”地一聲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嘴裏。
一直到他慢悠悠地将一只眼吸完了,才揮手示意金老板停止動作。
“滾,以後不要讓我在這裏再看見你!”炎天堯那張宛如神袛的完美臉龐籠罩着寒霜,冷涼而沉重的聲音從唇間迸出,氣勢十足。
金老板吓得渾身一顫,立刻帶着他的手下,滾出了夜總會大門,生怕遲疑了一秒,炎天堯就反悔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沒想到平日裏向來橫行霸道的金老板,竟然如此忌憚炎天堯。
看來他肯定來頭不小!
“炎少,謝謝你剛才救了我,我請你喝一杯?”宮雪鳶最先反應過來,她嘴角揚起一抹絕美的笑弧,儀态萬千地來到炎天堯的面前,大眼睛裏朝他不停地放電。
可惜閱女無數的炎天堯,對宮雪鳶這樣的歡場女子,并沒有多少興趣。
他深邃的眸光落在了一旁的黎子晴身上,眉宇間綻放着光彩,性感而迷人的磁性嗓音:“一起喝一杯?”
黎子晴還沒來得及反應,她旁邊的蔣夢瑤已經替她答應道:“好啊!”
黎子晴一愣,轉頭瞪了閨蜜一眼。
雖說今晚炎天堯的突然出現,是幫了她們一個大忙,趕走了那個讨厭的金老板,可是她對這個炎天堯還是沒什麽好印象,不太想過多的接觸。
“廖凡哥,一起吧?”為了防止她們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個火坑,黎子晴特意喊了廖凡一起。
廖凡也是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他是孤兒,小時候被父母抛棄在夜總會的門口,被她母親跟高澤霖的母親收留,放在夜總會裏大家一塊幫着養大的。
對黎子晴來說,廖凡一直是她的大哥哥,從小到大他總是保護着她。
當年高澤霖被有錢的親爹帶回去之後,廖凡就替他守在黎子晴的身邊看着她。
他的腿,就是因為當年為了救黎子晴不被黑社會的人帶走,而遭遇暴打,活生生地被打瘸的。
28他對她有興趣
幾個人來到一處相對僻靜的卡座坐下。
宮雪鳶立即依偎到了千禦野的身邊,主動跟他敬酒道謝。
炎天堯漫不經心地攥着酒杯,桃花眼卻是若有似無地瞟到了黎子晴的身上,整個人看起來魅惑不羁。
“想不到你是這裏老板的女兒?”他薄唇一揚,眼底噙滿了若有似無的調侃。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黎子晴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
話音剛落,立即感到一陣揪痛。
黎子晴凝眉轉過頭去,不解她身旁的蔣夢瑤為何突然使勁擰了一把她的大腿。
蔣夢瑤一個勁地給黎子晴使眼神,黎子晴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就在這時候,炎天堯性感磁性的低音再次響起:“我那件西裝外套你什麽時候還給我?”
黎子晴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炎天堯說的是那次在高氏的會議室裏,她突然被人絆倒,手裏的咖啡不小心潑到了他的身上,把他穿的西裝外套弄髒了。
黎子晴當時承諾會幫他把西裝外套拿去幹洗店清洗幹淨,再還給他。
可後來又被其他事情耽擱了,他的西裝外套一直塞在她辦公室的櫃子裏。
直到前段時間黎子晴上班的時候聞到一股馊味,打開那個櫃子一看,發現是那件西裝外套她忘了拿去幹洗店清洗,已經馊了。
黎子晴當時想也不想就把那件外套扔掉了,想來炎天堯那麽有錢,也不會在乎一件西裝外套,何況她一點也不覺得他們之後還會再有交集。
可天底下就是有這麽巧的事情,炎天堯突然出現在她母親開的夜總會裏,還出手幫了她們,又主動開口詢問那件外套的下落。
黎子晴臉色一僵,表情頓時就變得尴尬起來。
炎天堯深邃的眸子凝着她的面色,劍眉一挑而起:“你該不會還沒有拿去幹洗吧?”
“怎麽會呢。”黎子晴嘴角抽了抽,低聲抱怨:“你這麽有錢,還在乎一件外套嗎?”
炎天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黎子晴心裏一驚,頓時就犯難了。
她不是還沒有把那件外套拿去幹洗,而是直接将它扔了!
她怎麽想到像炎天堯這樣的有錢人,也會對一件西裝外套斤斤計較?
其實他們身邊的幾個人都看出來了,炎天堯不是真的對一件西裝外套那麽上心,而是找個借口跟黎子晴搭讪罷了。
他的桃花眼裏對黎子晴表現出非比尋常的興趣。
對此廖凡是深深地擔憂,宮雪鳶則是隐隐地嫉妒,蔣夢瑤卻是樂意促成此事。
“我已經送去幹洗了,過幾天給你。”黎子晴咬了咬唇,硬着頭皮道。
她正在為這件被她扔了的西裝外套犯愁,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炎天堯看她的異樣眼神。
“不急,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我那件西裝外套價格比較昂貴,最好是手洗!否則要是萬一弄壞了,你可能賠不起!”炎天堯桃花眼輕輕地掀了一下,薄唇輕揚淡淡道。
聞言,黎子晴的心咯噔一下,身體顫了顫,頓時就震住了。
“昂貴?怎麽個昂貴法?”她好不容易穩住心神,皮笑肉不笑地問。
炎天堯氣定神閑地坐在那裏,深邃的眼眸裏一道精光閃過,優雅地扯了扯唇角,不鹹不淡地聲音:“也沒有多貴,只是六位數而已!”
“什麽?六位數?”黎子晴蹙眉,驚愕地叫道。
沒想到她就随手一扔,竟然扔掉了六位數!
“哎呀,子晴,炎少是什麽身份,他的西裝六位數很正常啦,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宮雪鳶嗔了她一眼,嬌聲恭維炎天堯。
“是啊,子晴,像炎少這種豪門貴公子,六位數一套西裝真不算什麽。”好友蔣夢瑤也在一旁附和。
黎子晴僵了僵唇,尴尬地點頭,心卻是在滴血。
“小晴,你不舒服嗎?”廖凡細心地注意到她臉色不佳,連忙關心地問。
“沒、沒什麽,大概是今晚酒喝多了,我有點暈!”黎子晴頭疼地撫了撫額頭,已經沒心情再坐下去:“雪鳶,你陪陪炎少,我先告辭了。”
她說完就着急地站起身,準備離開。
“要不要我送你?”炎天堯突然扯住她的胳膊,低沉柔軟地嗓音問道。
“不、不用了!”黎子晴立即搖頭,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這可惡的男人,每回撞見他都沒好事!這次直接害她損失六位數,簡直是讓她大出血啊。
“小晴,我送你回去吧。”廖凡已經來到她身邊扶住她。
黎子晴點了點頭。
宮雪鳶立即提醒蔣夢瑤:“夢瑤,時候不早了,你也跟他們一塊回去吧。”
“啊?”蔣夢瑤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宮雪鳶推了出去。
就這樣蔣夢瑤、黎子晴、廖凡三個人先走了。
宮雪鳶得償所願,可以單獨陪着炎天堯。
“子晴,是送你回家?”三個人上了廖凡的車上,廖凡負責開車,黎子晴跟蔣夢瑤坐在後座上,他突然回過頭問道。
“不了,我今晚不想回去。”黎子晴煩躁的說。
今晚發生太多的事,她實在不想回去再面對周家年跟他妹妹。
“子晴,要不你去我那吧?我們好久沒有好好聊過了?”蔣夢瑤突然提議。
黎子晴同意地點頭:“我就去夢瑤那住一晚上。”
廖凡開車将她們送去了蔣夢瑤在市區的那套單身公寓。
黎子晴跟蔣夢瑤洗完澡後,一起躺在蔣夢瑤的床上。
“子晴,我看那個炎少好像對你有意思,你怎麽不好好把握,反而把他推給宮雪鳶了呢?”蔣夢瑤好奇地追問。
“他哪是對我有意思,分明是想看我死啊。”黎子晴郁悶的說,還在為他那件西裝外套的事情糾結。
“什麽死不死的,哪有那麽誇張?我今天一直提醒你,讓你陪炎少好好聊聊,你怎麽沒在意?還這麽快就回來了,現在宮雪鳶一個人陪着炎少,還真是便宜她了。”蔣夢瑤撇了撇紅唇說道。
“原來你今晚一直揪我大腿,就為了這個?”黎子晴恍然驚道。
29主動跟總裁道謝
“我是讓你好好把握機會!以我在我暴發戶老爹身邊這麽多年的毒辣眼光,這個炎少絕非池中之物,肯定是個有錢的闊少爺!”蔣夢瑤瞧了一下她的腦袋,眯起雙眼說。
黎子晴瞥了她一眼,回道:“你還真沒辜負你那暴發戶老爹多年來對你的栽培,這個炎少确實來頭不小,他是輝翔國際的太子爺,剛從國外回來,身價怎麽也得上百億吧?”
“他……他就是輝翔國際的太子爺炎天堯?”蔣夢瑤眼裏立即大放光彩,激動地叫道。
“是啊,怎麽了?之前我們公司跟輝翔合作的時候,我見過他!”黎子晴挑起眉頭,淡淡道。
“你既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還不把握機會?”蔣夢瑤翻身望着她,一幅不可思議的模樣:“輝翔國際耶,那可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你要是成了他們太子爺的女人,還不讓周家年腸子都悔青了。”
“拜托,我都已經結婚了好吧?哪像你們這些年輕女孩,還有這個閑情逸致做這樣的白日夢?”黎子晴打了個哈欠,興趣缺缺。
“可是我看這個炎天堯,好像對你很有興趣的樣子,就算你結過婚嫁不了豪門,做個情人怎麽着也能撈一大筆吧?”蔣夢瑤眼神憧憬着。
“我看你是掉錢眼裏去了,你忘了我媽從小到大是怎麽教導我的,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