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88年相伴
劉鋒推開紅木大門徑直走了進去,他沒有敲門,直接推開走了進去。
面前劉長生坐在太師椅上,端着一杯血喝着。他左右是家中的血奴和族人,而地上,躺着一個已經死掉的血族。
那個血族顯然是已經死透了的。他胸前插着一把銀匕首,全部沒入胸口心髒的位置,嘴被鐵鏈子死死勒着,手腳也被長釘牢牢地釘在地上。
劉鋒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見過他,或許見過,對方還用那種輕蔑的、不屑的神色打量過自己。畢竟劉家所有人對他都這樣。
但現在這些也不重要了,這個血族已經結束了永生。
劉長生見劉鋒進來了,就慢悠悠地把杯子放下,對身邊的随從吩咐,“把屍體弄下去,差不多就讓敏敏把他送去交代吧。”
劉鋒漠然地看着下人把地上那個血族身上的匕首和長釘拔出來。血立刻湧了出來,但血族的血,尤其是已經死掉的血族的血,對在場所有人都毫無吸引力,聞起來有令人作嘔的腥氣,非常難聞。
不知道怎麽,今天劉鋒總覺得那紅色有些刺眼。其實這不應該,因為紅色,無休止的紅已經是他生活的全部了,他不能離開它。
劉鋒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屛住了呼吸,不去聞那味道。
有點惡心。
等下人收拾完屍體也擡走了,劉長生還在慢條斯理地喝自己杯子裏面的血。
劉鋒始終低着頭。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地磚,上面還有沒完全擦幹淨的血跡。
良久劉鋒才閉了閉眼,上前一步輕聲開口,“家主。”
劉長生沒看他一眼。杯子裏還有殘留的血跡,很少,他剩了一點在裏面。
“都下去。”劉長生對身邊的随從道,“劉鋒留下,吩咐一下,下午不見客。”
劉鋒心裏咯噔一聲。
果然,等門才關上,劉長生的話就落了下來,“跪下。”
劉鋒心裏嘆了一口氣,随即就馴從地跪了下來。
“靠過來。”
劉長生把雙腿打開,盯着劉鋒看,眼睛裏像是有情緒,又像是什麽都沒有。
劉鋒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痛苦和不甘,但還是挪動着雙膝靠了過去。
等他靠到劉長生腳邊,劉長生伸出手扣住了劉鋒的下巴,用陰戾的目光開始仔細打量劉鋒精致的五官,像是想從這張臉上看出什麽一般。
他們對視着。一個神情陰狠,一個目光淡漠——甚至帶着點破罐子破摔的無畏,中間還夾雜着一些害怕。
過了很久,劉長生另一只手開始解自己的皮帶,放出腿間的東西,按着劉鋒的頭對他說:“來吧。”
劉鋒一句話都沒說,他閉上眼,張開嘴開始含那東西。
他其實已經麻木了。
漫長的時光裏,這樣的羞辱是家常便飯。他必須要像一條狗一樣,跪在地上吞吃這人的那玩意,才能在劉家被人叫一聲‘鋒少爺’。但其實也沒有幾個人真心實意地看得上他,背地裏面都說:劉鋒這個下流貨,真賤。
被人玩的下流東西。
劉長生抓着劉鋒的頭發,不輕不重地幫他吞吐,控制着力道和速度。半晌他拿起了桌子上喝剩下的血,拽着劉鋒的頭發讓他把自己吐出來,用微微沙啞的語氣說:“頭仰起來……伸出舌頭……對,喂你點好東西……”
劉鋒閉着眼,伸出一點粉色的舌尖,劉長生把杯子裏剩餘的血倒在他唇邊舌上,看他舔幹淨了才繼續命令他,“繼續,深一點。”
房間裏很快只剩下了劉長生微微急促的呼吸聲和劉峰吞咽含弄時的水聲。
劉長生看着自己腿間的頭,摸着劉鋒的頭發,語氣溫柔,問他:“劉鋒,你記得不記得,我們認識了多久?”
劉鋒想說話,但劉長生死死按着他的頭不讓他退出來,他自問自答地說了下去——
“反正我記得。”
劉長生粗喘着氣,眼間那條疤随着情起激動一跳一跳地,“我們過了今年,就相伴整整88年了。”
劉長生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一直想着,我們會有五十年,一百年,兩百年。無論如何,只要我還活着,還有能力,就會一直看着你。”
其實今天很反常。
劉長生是個很寡言的人。他為人陰厲狠辣,體現在情事上也一樣強勢。劉鋒做了他這麽多年的床伴……或許連床伴也算不上,就是個他養的用來洩欲的工具吧。他們維持着這種病态的關系這麽多年,這麽多年,劉長生還是第一次跟他回憶往昔,說這些溫情的話。
發現了?
要處置他了?
劉鋒含弄的動作慢了一些。
劉長生不知劉鋒的想法,依舊是摸着劉鋒的頭發,淡淡地道:“我時常想起,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提起這個,劉長生總是冷着的臉居然破天荒有了幾分柔情。
“那天是5月25日。”
“在少城公園,你和學界各界人士一起聲援五四運動。那時候你還是個學生吧,還愛着國家,愛着和平,倔強地肯定中國一定會有希望和未來。那時候你是多意氣風發啊……你眼裏的光芒讓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你。我想,那時候你的血,一定是炙熱的,滾燙的,畢竟……你那時候還有理想。”
劉長生說到一半,劉鋒就萬分痛苦地閉上眼睛。
不知道是被觸動了什麽傷心事,他終究是沒法繼續動作,費力從劉長生手上掙脫出來,癱坐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臉,語氣哽咽而痛苦,“……你別說了……別說了。”
劉長生沉默了一下,蹲了下來,開始解劉鋒身上的衣物。
他着迷地吻着劉鋒微微顫抖的眼睫,一邊打開劉鋒的身體“你在難過嗎,顏風?”
聽到那個久違的,恍如隔世的名字的時候,劉鋒才徹底沒有忍住,掉下淚來。
進去的時候劉鋒才止住了哭聲,因為劉長生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喂到了劉鋒嘴裏。
“我知道你恨我。”
劉長生動作很粗暴。
他做事一向沒有什麽耐心,對性也一樣,每次結束,劉鋒身上的淤青都會留好幾天。
他死死捏着劉鋒的腰,看劉鋒光潔的背,瞳色被刺激地變成了深紅色。
劉長生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動,用很平靜地語氣道:“我知道你恨我,這麽多年我不說,我不問,都是因為知道你恨我。但我沒辦法……我舍不得動你。”
等結束一次的時候,劉長生把劉鋒抱到了桌子上,剛要繼續,門就敲響了。
劉鋒低着頭,神色頹敗,嘴唇眼睛裏都有水光,是他慣常情事過後有些虛弱疲憊地樣子。
劉長生看着劉鋒嘴角殘留的血痕,頭靠近了些想把血跡吮去,但劉鋒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微微偏了下頭。劉長生頓了下,擡起手幫他把嘴角抹幹淨了。
他随便拿起一條手帕把手上的傷口系住,低下頭對劉鋒道:“穿好衣服,去見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