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試聽鋼琴課
晚餐的氛圍有些沉重,不管是爸爸還是媽媽都沒有像往常那樣主動說話,她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讓爸媽有互動。
她認真把藥吃了，就乖乖去洗澡，最後回到床上蓋好小被子。
今天高玉樹不打電話,所以可以早一點睡覺。
她還要等媽媽來講睡前故事，雖然對于孔天微來說睡前故事其實講不講都無所謂,她只是比較喜歡講故事的時候這種氛圍,懷念這種感覺。
前世自從她的智商被測出來之後,她就再也能聽到睡前故事，睡前看到的永遠都是課本，知識，就連夢裏都是媽媽督促她學習。
現在她在煩惱一個問題,她不知道媽媽到底是從哪裏知道她喜歡鋼琴的，但是如果夢想需要父母犧牲很多,她真的會覺得承受不起。
還沒有開始前行就已經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如果最終沒有達成最終目标,是不是就會浪費了父母的犧牲？
如果她最終做的不好,是不是就是在拖累了父母？
就像一個無解的命題,從前世一直延續到這一世，看起來好像有了改變，可命運兜兜轉轉還是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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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伊白洗了澡頭發都沒吹幹就又開始坐在忙活手工活，只要想到努力賺錢，讓天微學鋼琴天微就能比跟高玉樹在一起的時候還開心，她就充滿了幹勁兒。
孔陽州盯着她還在滴水的頭發，默不作聲去拿來吹風筒,坐在她後面一聲不響地開始幫她吹頭發。
紀伊白聽到吹風機的聲音吓了一跳，頭偏了一下被扯着頭發，“疼……疼……”
“誰讓你亂動，頭發還沒吹幹就在這裏弄這些，以後有什麽問題怎麽辦？”孔陽州也埋怨了一句。
“還不是你一句話都不說就過來吹頭發，誰知道你是要給我吹頭發啊。”紀伊白也抱怨道，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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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別弄了。”孔陽州有點別扭地道，“不需要你做這些。”
“不做這些你會幫忙嗎？不幫忙就不要在一邊說風涼話，之後看到天微更親近我你可千萬別吃醋。”紀伊白還在說氣話。
“我幫忙，之前一直沒有跟你商量，有一件事我現在得告訴你了。”孔陽州沉重地開口，“其實之前別家公司來挖過我，向我發送了邀請函，希望我可以去他們工作發展。”
紀伊白只聽了前面一半，前世關于這件事的記憶就義氣湧上來了。
說起來，前世也有丈夫被其他公司看上而丈夫一直在猶豫的經歷，主要是因為那個公司……
“你答應了？”紀伊白看丈夫的表現，心裏有了猜測。
“嗯。”孔陽州快速道，“那個公司比我現在在的單位待遇好很多，而且發展空間更大，不管是對于我自己的發展還是對于我們家的經濟來說都是很好的改善機會。”
紀伊白很認同地點點頭，看不出有發怒的征兆，只是看起來有些怔怔的。
孔陽州最擔心的就是妻子會氣他不先跟她商量就先斬後奏，現在看妻子沒有生氣，卻也有些高興不起來。
“怎麽樣？”他忐忑地問。
怎麽樣……他這是想要聽到什麽樣的回答？
紀伊白看着眼前的丈夫，恍恍惚惚好像前世的事情在眼前重現。
對于老公來說，能夠擁有這次跳槽的機會真的非常難得，抓住這次機會，他們的家庭情況絕對能上升一個檔次。
而他自身也非常想往更高處爬，而不是一輩子都窩在一個崗位上一眼望到頭的未來。
但是問題就在于，老公現在的工作是家族這邊親戚幫介紹過去的，如果辭職了就有可能會得罪親戚。
當時他們還有求于一個關系網很大的親戚，想求這個親戚給天微介紹一些名師，介紹更好的教學師資，所以根本就不敢得罪。
畢竟好不容易出來一個天才兒童，他們肯定是抓住一切能抓到的機會給她最好的教育，讓她遙遙領先于其他小孩。
經過一番考慮，他們夫妻倆還是決定放棄這次跳槽的機會，老老實實幹着本來工資不多的工作。
前世因為放棄這次提升機會，老公還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還是看到天微終于換到了一個真正的名師，一對一教學，接受知識的速度突飛猛進，才覺得這次的犧牲是值得的。
這一世，天微已經不再是天才兒童，只是一個普通小孩，還是深深地喜歡着鋼琴，老公則為了支持天微的愛好，選擇接受了這次跳槽。
同時，接受了這次機會還會導致他們會從此分隔兩地。
對，沒錯，這個新公司在另一個城市，老公接受了這份工作就必須離開家，去到外地工作。
這也是他們前世一直用來自我安慰的理由，覺得放棄跳槽的機會不僅可以讓天微得到名師指導，更能讓做父親的經常陪在孩子的身邊，不像對面家那個孩子的父親，一年到頭見不了兩次。
紀伊白從記憶中抽離，連嘆了兩聲，“挺好的，挺好的。”
“你真的覺得好嗎？沒有因為我瞞着你這件事而生氣嗎？”孔陽州的話匣子好像突然打開了，“我本來不打算接受的，因為覺得公司離家太遠了。如果去了，可能節假日都不能回家陪你們過了，或許只有過年才能回來。”
“雖然工資确實翻了倍，職位也很好，不管是前景還是所接觸到的人脈資源都比現在的好。可是只要看到對面家那個孩子的事情，我就覺得，作為父親，在孩子小的時候也要盡量多争取陪在孩子身邊。陪孩子長大的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沒有了。”
紀伊白聽到這裏，突然算是明白為什麽之前老公會這麽矛盾了。
原來那時候應該就已經接到新公司的邀請了，卻因為種種顧慮，不想接受。
但如果她堅持讓天微學鋼琴，他卻拒絕這次機會，他自己心裏也會很愧疚。
而她之前居然還跟他吵起來，覺得他不能理解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你最後還是接受了，不是嗎？”既然都已經接受了，那就說明是已經想清楚了。
她很欣慰，老公最後是接受了。
她還在想着如果這一世老公還能有這次機會，也一定要勸他去接受。
那個公司的發展非常好，現在雖然是起步階段，過去任職之後會很辛苦，但是初期階段過去之後，就大豐收了。
老公的工作能力她還是很信得過的。
“是……不接受能怎麽辦？總不可能就這麽看着你上班這麽辛苦，操勞家裏這麽辛苦還要再多做幾份工吧？”孔陽州賭氣地道，“總不可能就真的這麽看着天微因為看到你辛苦就放棄學鋼琴吧？”
“我作為一家之主，就應該撐起擔子。這些辛苦的事情讓你去做，等過年去見天微外公外婆，我還不得被你爸媽念死。”孔陽州嘟喃着，“反正你沒有生氣就好了。今晚我去給天微講故事吧。”
“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天微，照顧好家裏的。”如果是前世，她絕對不會說這種話，她會說，你敢走我就帶天微回娘家！
但是這一世不一樣了。
家庭不應該是束縛他往前走的障礙物，而應該是讓他更有動力努力前進的大本營。
她沒有太大的本事能在職場上混出什麽出色，但是他有能力，總不能真的把他一輩子綁在身邊吧。
現在她算是看明白了，該放手的時候就應該放手，把一切都拽在手裏，最終只會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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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天微在數了幾百只羊，房門終于被推開了，進來的不是媽媽而是爸爸。
她乖巧地喊了一聲：“爸爸。”
“今天媽媽太累了，爸爸給你講睡前故事，天微想聽哪個故事呢？”孔陽州搬來椅子坐在床邊，打開了床頭燈。
“哪個故事都可以！”孔天微倒是不意外爸爸會體諒媽媽辛苦而過來講故事。
“那我們就講一個美人魚的故事吧，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條漂亮的美人魚，就跟天微一樣可愛……”
孔陽州講故事也很喜歡放飛自我，講着講着就不是原本那個故事了，頗有幾分高玉樹的風範。
如果不是孔天微有前世的記憶，知道這些童話故事的發展根本就不是這樣的，還真的差點就信了爸爸的鬼話。
“從此，美人魚跟巫師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
哈哈哈哈美人魚跟巫師！
孔天微在心裏憋笑都快岔氣了，爸爸居然還一本正經地把書合上，“今晚的故事講完了。其實天微，爸爸還有一件事要問一下你。”
“什麽事情呀？”她好奇地問。
“爸爸之後可能會去很遠的地方工作了，可能會像高玉樹的爸爸那樣，很長時間都不能回家一趟。”孔陽州覺得這事兒不能讓妻子轉述，還是要讓他跟天微親口說。
去很遠的地方工作？
孔天微眨眨眼睛，不明白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爸爸換工作了？什麽時候決定下來的？她前世好像沒有遇到過啊。
不過，如果她的爸爸會去很遠的地方工作，她當然不可能會像高玉樹那樣，她可以理解有些事情就是這麽無奈，有時候有些選擇都是逼不得已做出來的。
“天微想爸爸就給爸爸打電話，只要爸爸有空可以接電話，就一定不會拒接的。還要在家裏照顧好媽媽，不要讓媽媽太辛苦，被別人欺負了就要告訴爸爸和媽媽。天微學了鋼琴要努力哦，等到爸爸回家之後爸爸會檢查學習進度的。”
孔陽州也很舍不得離開妻女，結婚這麽久，天微也這麽大了，還沒有離開過她們的身邊。
總是擔心着如果他不在家裏，家裏沒個男人，她們母女倆會不會被欺負？
被欺負了會不會因為不想讓他擔心而什麽都不說？
他知道他父母那頭的親戚都不是什麽善茬兒，如果他這次辭職，會不會引起那些人的不滿？在他離開之後找上妻子，責怪妻子沒有攔住他？
但是，即使有這麽多擔憂，他也必須繼續前進了。
為了給她們更好的生活，為了讓天微可以開開心心沒有顧慮地學她想學的東西，做她想做的事情。
孔天微不過面對爸爸的什麽問題都是很乖巧地“嗯”，平時很少跟爸爸安安靜靜地聊天，爸爸可能是臨別前話特別多，她也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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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就到了孔陽州去新公司入職的那一天，車票行李什麽都打包好了，孔天微在幼兒園裏請了一天的假，和媽媽送爸爸去飛機場。
紀伊白在出發之前做了很多腌菜，可以長期存放的罐頭菜之類的，擔心老公到了新的地方會吃不習慣。
她甚至會擔心他在那邊用的東西也不習慣，所以又去幫他采購了許多生活用品，把他的行李箱塞得滿滿的。
“到了那邊一定要打電話回來跟我們報平安，剛入職會很辛苦，你一定要多注意休息，別太拼了。天微現在要報的鋼琴小班學費還不需要這麽緊張。你也千萬不要有這麽大的壓力……”
說着說着，紀伊白自己就哽咽了。
她前世哪怕到死前，都沒有跟老公異地過，早就習慣了有老公每天陪在身邊的生活。
她并沒有想過夫妻分隔兩地會不會導致一些婚外情的問題，只是擔心他孤身一人會不會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吃的也節約，用的也節約，就是為了多省點錢給家裏。
“哎呀，你真是的！當着孩子的面呢！我都是多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好自己嗎？倒是你，我不在家裏，你可千萬別被人欺負了還打死都不告訴我。按時吃飯，早睡早起，那個什麽手工活你趕緊給我推了。”
這一刻，孔天微總覺得她被強塞了很多狗糧。
雖然前世充斥着昏暗，但是唯有一點她感到非常欣慰，她的父母感情非常好，偶爾也确實會吵架，只是越吵感情反而越好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她其實也不是完全找不到幸福的點。
夫妻倆磨叽了一大堆，等到實在不能再拖了，孔陽州才拉着行李箱一步三回頭看着她們，螞蟻爬一樣過安檢。
後面的旅客都受不了了，嚷嚷一句，“真這麽舍不得那就別走了！別擋路！”
孔陽州哼了一聲，“你懂個屁！”
一直目送到再也看不到孔陽州的身影了，紀伊白才牽着孔天微的手，“我們也回去吧。今天天微放假了，那我們今天就去琴行先去認識一下老師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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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找到一個稱心的琴行，紀伊白可謂是操碎了心，這幾天只有有空就是按照餘老師所給的琴行地點一個個去找，一個個去咨詢琴行的老師。
關于課是要怎麽上的，課時多少，一節課多少錢等等問題，問得多了，紀伊白都快成為這方面的老油條了。
在很多家琴行中，紀伊白終于确定了一個比較有名氣一點的。
餘老師提過，一般四五歲的孩子其實還有些不适合學琴，一方面是生理原因，手骨的發育還不是很完善；另一方面是因為這個年紀的小孩坐不住，注意力不容易集中，加上理解能力也還有所欠缺，學起來很慢。
不過餘老師也知道天微的情況，她絕對是幼兒園班上最容易集中注意力的小孩了，天微五歲的生日也快到了，女孩五歲學鋼琴也剛好，比男孩子要稍早一點。
給小孩選擇一個好的啓蒙老師非常重要，所以給小孩報班之前一定要先跟琴行的老師接觸過，也要帶小孩先去看過老師。
琴行除了有樂器課程，還兼賣樂器，孔天微進入音海琴行後，就看到了琳琅滿目的樂器，有架子鼓，有電吉他，木吉他，古筝，笛子等等。
當然還有她最喜歡的鋼琴，标價是将近六萬元，孔天微光是看到這個數字都吓得想退縮了。
琴行的老板熱情地出來招待她們，“請問你們想買什麽樂器啊？是您用的還是這個可愛的小妹妹用呢？”
紀伊白熟練地道，“我是之前來過這裏的，咨詢了一下你們這邊鋼琴課的價格，現在是帶孩子過來跟老師打個招呼。”
老板恍然大悟，“哦，哦，那您跟我來吧，練琴的教室在二樓呢。是這個小朋友想學鋼琴嗎？你真是太會選了！鋼琴充滿了古典之美，彈奏起來就會自然而然融進……”
老板強行尬吹一波，只是為了賣一波安利，“我看剛才小朋友一看到我們店裏擺的鋼琴就驚呆了，一定非常喜歡那臺鋼琴吧？我跟您說，您女兒真是太有眼光了！”
“那臺鋼琴是世界名牌卡拉伊一系列産品中的一個款式，音色絕對标準，三個踏板，88鍵，立架鋼琴設計節省空間。可千萬不能因為省錢覺得孩子初學可以用稍微次一點的鋼琴……”
老板尬聊了這麽多，紀伊白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我們現在還沒打算買。”
其實已經買了在路上，是讓餘老師幫忙購入的，是另一個牌子的鋼琴，價格自然血貴血貴，積蓄一下子都抛出去了。
她沒有提前告訴天微，想給天微一個驚喜，畢竟天微的五歲生日就快到了，這絕對是最好的生日禮物。
老板本來沒被顧客制止還打算再多說一會，現在被制止了也乖乖閉嘴了，察言觀色還是會的。
上了二樓，走過一條略微昏暗的長廊，到了盡頭的房間門前，老板敲了敲門，解釋道，“這整個二樓都是我們店的教室，我們店主要的課程有鋼琴課程，吉他課程，古筝課程。其實我看這位家長，您就非常适合去學習一下古筝啊。”
這老板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賣安利啊……
孔天微都有些佩服這老板，雖然很啰嗦，但是莫名讨厭不起來。
“現在在外面都聽不到教室裏的聲音，我們這裏的隔音效果絕對好的，要不然人家客人一上來，哎呀那些亂七八糟的樂器聲音雜糅在一起，再好聽也心煩，您說對吧？”
老板顯然是個話痨。
紀伊白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對這老板的話痨屬性有些無奈。
門終于打開了，才打開了一絲細縫，裏面叮叮當當的鋼琴聲果然就飄出來了。
開門的人是一個穿着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化着大濃妝，頭發燙成了大波浪，有一股子風塵味。
孔天微莫名有點不喜歡這樣的形象，祈禱這不是她的第一個鋼琴老師吧。
“梁老師，你來看看這個孩子。”老板推了一下孔天微。
孔天微被推到了那個叫做梁老師的女人跟前。
梁老師低頭看了一眼，之後蹲了下來，視線跟孔天微保持平齊，“小朋友，是你想學鋼琴嗎？是你媽媽要你學的，還是你自願要學的呢？”
孔天微差點被梁老師臉上撲面而來的化妝品香味嗆到，憋紅了一張小臉，很小聲地回道，“是我自己想學的，媽媽是看我喜歡，所以送我來學。”
“那先進來試聽一節課，看看感覺怎麽樣吧？”梁老師站起來想牽着孔天微的手帶她進去。
孔天微有點抗拒這個老師，大概是第一印象很糟糕。
在她看來，彈鋼琴的人不都應該是優雅的，為什麽這個老師濃妝濃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正經彈鋼琴的人。
她縮到媽媽的身後，看起來很害怕。
梁老師有點尴尬，哈哈笑了兩聲。
紀伊白立即解場道，“她可能是還有點怕生，這孩子平時很容易害羞，熟悉了就好了。”
琴行老板也連連道，“是這樣沒錯是這樣沒錯的。”
梁老師的臉色稍好了一些，“那先進來吧，我們剛好準備要上課呢。”
老板把人送到教室就下樓了，孔天微緊緊抓着媽媽的手，好奇地打量着這個音樂教室。
教室裏學生并不是很多，看得出來這個時代願意送孩子來學鋼琴的人應該還是少數，畢竟購置鋼琴就是一筆很大的支出了。
琴行裏的設備倒是很齊全，每個孩子都能有一臺鋼琴，都是立架鋼琴，梁老師用的是三角鋼琴。
教室裏的小孩看到有人過來，都好奇地打量着。
他們打量孔天微的同時，孔天微自然也在打量他們，她發現來學琴的基本都是比她大的孩子，看起來應該有六七歲了。
梁老師指了一臺鋼琴，對她們道：“這位家長，您就先帶孩子在那邊的鋼琴面前，先試聽一節課吧。我們現在講的都是基礎樂理知識，她……”
梁老師遲疑了片刻，“應該用心一點可以聽得懂。”
“嗯嗯，那就謝謝老師啦。”紀伊白帶着孔天微去梁老師指定的位置坐好。
孔天微伸手去碰了一下鋼琴，又猛地把手縮回來，就好像碰到一下就已經很幸福了，再多碰一會就要幸福到炸裂了！
紀伊白看着女兒可愛的舉動，眼裏自然而然帶上笑意。
梁老師在講臺上開始講理論性的樂理知識，其實很淺顯易懂，為了可以讓小朋友理解，還編成了小故事，講如何看五線譜。
孔天微在梁老師開始上課的時候就一秒進入狀态，如饑似渴地汲取着這方面的知識。
跟她比較起來，那些專程過來聽課的孩子們反而總是無法集中注意力，總是時不時就要偷看一眼孔天微，要麽就是對梁老師講課的內容提出質疑。
梁老師多次被打斷，似乎一直都在忍耐着怒火。
孔天微因為專注聽課，倒是沒有注意到梁老師的耐心不行，紀伊白卻皺起了眉頭。
一節課下來，梁老師發現了新來這個小朋友的專注，也對這個小朋友很是欣賞，明顯态度都熱情了很多。
“這位小朋友，喜歡老師講的課程嗎？有沒有聽懂一點點呢？”梁老師讓其他小朋友練習指法，過來招呼孔天微。
孔天微很用力地點頭，理論課這個老師确實講得不錯。
看來她剛才是太主觀了，竟然僅憑第一印象就覺得梁老師不好。
“那願意來這裏上課嗎？”梁老師接着問。
紀伊白也看向女兒，她有她的顧慮，但是不敢說出來，擔心她說了之後天微也會改變主意。
“媽媽，我可以在這裏上課嗎？”孔天微也看向媽媽。
“如果天微喜歡，那就在這裏吧。”看來天微是很喜歡這裏，還好她沒說，不然又扼殺了天微的願望。
“好的，那就太好了。梁老師一眼見到天微小朋友也覺得很有緣分，可以給我看一下你的手指嗎？”梁老師伸出手。
孔天微遲疑片刻，把小手放上去，之前好像聽說過，學習鋼琴也需要天賦，其中之一就是手指要夠長。
這裏的夠長是有一個标準的，不是說看上去手很短就不行，而是要在鋼琴琴鍵上橫跨的度數至少要達到一個約定俗成的标準。
梁老師低頭看了一眼孔天微的手指長短，笑容好像頓了一下，再次說話的語氣有點勉強，“哈、哈，好啦，那我就說明一下課程的時間哦，每周是兩節課，上課時間……”
孔天微有些聽不進老師的說明，滿腦子都在想，剛才老師頓了一下，是不是她的手指不行？是不是她沒有學鋼琴的天賦？
作者有話要說：中午好~說到樂理知識……我，連簡譜都不會看，五線譜更加堪比天書（趴）
這幾天的更新總是比平時遲呢qaq要争取早一點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