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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

“看你吃癟我還挺開心的。”

祁東笑了下道,“我就想見她一面。”

“給給給,電話給你。”助理舉着手機,祁東對着上面的電話輸入,這次通了,鈴聲響了好久。

……

……

吃過了面,蘇藍開着電視,抱着抱枕,在沙發上看着回放的綜藝節目,綜藝節目看得快剩下十五分鐘了,屋裏的電話響了,蘇藍扔了抱枕,起身,抓起電話。

“你好,這裏是蘇家。”

“你好,藍藍。”

那頭一個似曾相似低沉的嗓音傳來,蘇藍愣了下,她遲疑地問道,“你是誰?”

“祁東。”

蘇藍第一反應就是要挂電話,祁東卻喊道,“別挂,我剛下飛機,有點累。”

蘇藍沒吭聲。

祁東又說,“你不想見我啊?”

蘇藍遲疑了下,才低着嗓音道,“是。”

“可是我想見你。”

蘇藍再次沒吭聲。

“蘇藍,喜歡一個人沒法控制的,你知道,我單身三年了,突然碰上你,讓我無法自拔。”

“蘇藍啊,我真喜歡你啊。”

那頭的嗓音突然壓得更低,有一點風,風吹得呼呼一陣響,低沉跟魔咒似的,吹進了蘇藍的耳朵裏。

有些男人,就是這樣,他強的時候無法抗拒,他示弱的時候令人發顫,蘇藍握着電話的手有些發抖了。

蘇藍咬牙,“東哥,對不起。”

說完,她便挂了電話,緊着她坐在椅子上,愣愣的,有些失神。

蘇藍剛坐在椅子上沒多久,電話再次響起,她下意識地就拿了起來,對面還是祁東,他笑道,“我在你樓下呢,剛才就想說了,結果你挂得太快了。”

蘇藍,“……”

“你下來,讓我看看你?”

蘇藍沒吭聲,祁東笑道,“真就這麽怕我?”

“沒。”

蘇藍應了這字。

祁東又笑,“不怕我為什麽不能下來呢?”

“對不起。”

“對不起我什麽?你不下來,我就在樓下站着,直到你下來為止。”

蘇藍緊咬着下唇,都快咬出血了,她猛地把電話再次挂上。

緊接着她跑去窗戶,往外看,小區正門那裏,遠遠地停着一輛車,模糊似的,有一個影子靠在那車邊。

蘇藍看了一會,把窗簾往下一扯,擋住了。

随後她回了沙發上,坐着,抱着膝蓋,盯着在廣告的電視看,卻什麽都看不進去。

十五分鐘後,蘇藍再次站起來,拉開窗簾,那個車子那個影子依然在。

蘇藍心裏一慌,卻不知道慌什麽,最後她又把窗簾關上,再次回了沙發上,繼續坐着。

又十五分鐘過去了,已經半個小時了,蘇藍再次起身,拉開窗戶,那裏依然還是那個車那個人影。

這會,電話響了。

蘇藍接了起來,還沒吭聲,祁東笑道,“真不下來?那我站一個晚上好了。”

第 17 章

“你——混蛋!”蘇藍忍不住沖他吼道。

“我是,可我就想見你一面!”他在那頭也有些咬牙地道。

“啪——”蘇藍挂了電話,狠狠地抓了下頭發,這才開了門,沖下樓,滴卡出了小區。

小區外黑色的歐陸停着,祁東靠在車上,他旁邊還有一個男人。

祁東身側的男人見她出來,便繞過車頭,回了車裏,剩下祁東一個,他穿着白色襯衫,領子都扯開了,黑色的西裝長褲,笑着道,“哎呀,請你下來好難啊。”

蘇藍站在距離他五步遠的位置,看着他,“東哥,你已經看到我了,可以走了。”

然,下一秒,蘇藍被他一把拽了過去,他的手緊扣着她的腰,低頭他就吻了下去。

蘇藍惱得開始掙紮,手腳并用的,腰卻依然被他緊緊地扣住,她惱火地張嘴就咬他,祁東嘶了一聲。

舌尖帶血,一股腥味在兩個人嘴裏炸開。

蘇藍突然有些害怕,她做了什麽?

祁東松開她,低頭看她,她眼眶發紅,淚水在眼眶裏轉着,祁東立即捧着她的臉,“別哭別哭,心都碎了。”

蘇藍仰着頭,抽咽着,“你疼不疼?”

剛剛僵持那麽久她那麽不熟練的較勁潰不成軍。

祁東一愣,後笑着蹭了蹭她的額頭,“不疼。”

蘇藍卻掙紮地從他懷裏出來,一把推開他,往後退了好幾步,“我要結婚了東哥,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突然之間她想到了這個,這麽拒絕他是對的。

祁東愣了半秒,問道,“你跟誰?”

“我男朋友。”她強硬着逼自己繼續撒謊。

“就為了躲我?”

蘇藍抿緊唇,不吭聲,祁東忍不住點了一根煙,咬在嘴裏,有些咬牙切齒地道,“小家夥,婚姻不是兒戲,記住了,一定要自己非常喜歡的才能結婚,不能随意想結就結,也不能沖動,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我追你也是我的事,你可以拒絕我,但不能為了拒絕我而選擇結婚。”

他吐了一個煙圈出來,舌尖有點疼,他吸了下,聲音不大,蘇藍卻被他這麽一吸,顫了一下,視線下意識地落在他的唇上。

“好了,我不送你花了行吧?”

蘇藍,“……”

“但要我放棄追你,沒那麽容易,進去吧。”他唇角微勾說道,語氣很淡定。

蘇藍突然有些慌亂,慌亂得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原地尴尬地站了兩秒後,突然轉身朝小區裏跑。

并手忙腳亂地滴卡進了小區,沖進電梯。

腦海裏亂糟糟的。

……

……

黑色的歐陸裏,助理看着祁東,搖頭道,“祁總,你這強烈的存在感會讓她留下陰影吧?”

“能留下,那最好。”

祁東抹了下唇角,視線在那小區門口停頓了下,“還他媽的告訴我她要結婚了,在這個當下跟他結,我就在隔壁也辦一個婚禮,等她出來直接攔了結掉。”

助理,“……”

……

……

進了屋裏,蘇藍很慌亂,她在屋子裏站了一會,腦海裏一下子想起秦森,一下子想起祁東,又想到他說的那些話,蘇藍癱坐在沙發上,感覺自己沒辦法控制也沒辦法處理這樣的事情,她進了房間,拿出手機,開了機,給朱芝發了微信。

藍藍:你在幹嘛呢?

朱芝:剛沖好涼,怎麽了?

藍藍:……算了,見面說吧,明天我請你吃飯?

朱芝:感覺有事情啊?

藍藍:一時說不出來。

朱芝:行,我明天去接你,一起吃中午飯。

藍藍:好。

看着朱芝發來的微信,蘇藍松了一口氣,像是找到了靠山似的,她抱着手機,靠在床上,過了一會,才去沖涼。

熱水熏得她的臉一陣通紅,白皙的皮膚在水中滾燙過之後,也帶着一層淡淡的粉色,蘇藍扯着睡衣,拿起牙刷刷牙的時候,碰到了自己的舌尖,她驚得把牙刷從嘴裏拿了出來,舉到跟前。

看清是牙刷了,她才松了一口氣,再次繼續把牙刷放進嘴裏,繼續刷着。

舌尖卻往裏縮了去,盡量別碰到牙刷,鏡子裏的姑娘,臉卻慢慢地紅了,她想到了祁東,她這是怎麽了。

第二天中午,朱芝的黑色奧迪開到小區門口,蘇藍匆匆地拎着包上了車,朱芝勾下鼻梁上的墨鏡,笑道,“怎麽?突然想請我吃飯。”

“嗯,我們去吃牛肉火鍋吧?”蘇藍扣好安全帶,看她。

朱芝眯眼,“好啊,不過這麽熱的天氣吃這個,你确定啊?不怕上火。”

“不怕,我就想吃。”

“好好好。”朱芝再次勾上墨鏡,啓動車子,開出大路,又看了蘇藍一眼,“你這肯定有事情,昨晚沒睡好啊?有黑眼圈。”

“嗯,沒睡好。”蘇藍點頭,又抓了下頭發。

“說吧,什麽事情?”

蘇藍斟酌了下,在心裏糾結了下,最後,先說了秦森的事情,剛一說完,朱芝就拍了下方向盤,冷笑道,“我就說了,他是鳳凰男,你不信。”

蘇藍沒吭聲,低着頭。

朱芝空出一只手,握住她,低聲道,“別難過,這種男人比比皆是,現在這個社會啊,哎。”

社會不好混,多少的人在想着如何一勞永逸,如何在城市裏站穩腳跟,如何比別人快一步地擁有房子,車子,財産。

女人靠男人,男人也想着靠女人,各自心中都有自己的算盤。

這種情況,朱芝見多了。

“挺難過的。”蘇藍說。

朱芝笑道,“有什麽好難過的,看清他是什麽人最好了,真的,你昨晚那麽果決是對的。”

“嗯。”

第 18 章

“好了, 別想那麽多了,我們去吃牛肉火鍋。”朱芝勾了下蘇藍的鼻頭,蘇藍擡起頭, 看她一眼, 也笑了。

朱芝再次把墨鏡戴上,又再拍了拍蘇藍的手。

便把車子開上前往那牛肉火鍋的店的那一條街, 這家店她們經常來,還開了會員卡, 不止能打折積滿了一定的分還能換一些牛的挂件之類的, 都是小女生喜歡的, 朱芝跟蘇藍都挺喜歡這些挂件的。

此時在奧迪裏面的挂件就是那縮小版的牛牛。

此時中午,人挺多的,朱芝把車拐了進去找車位, 剛把車停下,她手機就響了,朱芝便拿包邊接。

蘇藍開車門,轉頭想跟朱芝說話, 卻見朱芝拎着手機,神色有些陰沉地聽着那頭的人說話。

蘇藍嘴巴張了張,停住了。

就聽朱芝說, “知道了,我現在回去。”

“怎麽了?”蘇藍擔憂地看着朱芝。

朱芝再次挂起那墨鏡,說道,“牛肉火鍋可能吃不成了, 我得回去一趟。”

“沒事。”蘇藍說道,就跟着鑽進了車裏,她進了車裏後,看着朱芝,朱芝墨鏡挂在鼻梁上,插了車鑰匙,臉色比剛才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蘇藍張了張嘴,最後把手搭在她手臂上,朱芝這才看了一眼蘇藍,但很快就把視線轉了回去。蘇藍又捏了捏她的手,朱芝啞着嗓音道,“我沒事。”

奧迪到了蘇藍的小區,朱芝搭着方向盤道,“藍藍,下次再請你吃飯。”

“嗯。”蘇藍笑了下,又捏捏她的手,“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知道。”

朱芝扯着唇角笑了一下,看着她那一絲幹笑,蘇藍心裏突然揪緊,但卻不知道怎麽說,她又看了眼朱芝,這才拉開車門,下了車。

朱芝說道,“進去吧。”

蘇藍卻猛地壓着窗戶,“朱芝,發生什麽事了?”

朱芝張了張嘴,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很吵,朱芝扯着笑容道,“下次再跟你說,你進去吧,記得吃午飯。”

說完,車窗漸漸地搖上,蘇藍只能把手收了回來,靜靜地站在車邊。

車子跟着窗戶一塊啓動,開出大路,蘇藍還站在那個位置,她有些挫敗,她希望朱芝跟能她說說。

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朱芝從來不說,以前不會說,現在,也不會說,蘇藍回了家裏,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這才拿起手機,給朱芝發了微信。

藍藍:朱芝,別忘了還有我。

藍藍:麽麽噠。

那頭沒回,蘇藍把手機擱桌子上,起身進了廚房,自己弄了一碗面吃,又坐回沙發,拎起那手機又看了一眼,但微信裏依然安靜,面吃完了,洗好了碗,再回到沙發,她又看了一眼,微信裏,還是沒回。

蘇藍嘆口氣,在沙發上滾了一下。

她擔心朱芝。

第一次見她這樣,但她不知道她怎麽了,連猜都猜不出來。

蘇藍有楊重的電話,但她不敢打,遲疑了很久,最終還是沒鼓起勇氣打,她又翻了下微信,朱芝那頭還是那麽安靜,蘇藍跺跺腳,在屋裏轉了轉,後又坐下,在沙發上擺弄着手機,擺着擺着,她睡着了。

再次醒來,外面天色都要黑了,烏雲密布的,蘇藍立即起身關窗戶,收衣服,這黑成這樣的天,一坨坨的烏雲,顯然是要下雨,窗戶剛關上,淅淅瀝瀝的雨就從天而降,打在窗臺上,蘇藍抱着衣服呆看了一會,緊着雷就跟着響,劃白了她的臉,她跳了起來,沖回屋裏,把衣服整理了。

在雷聲跟雨聲中,夾雜着一道鈴聲,是蘇藍手機裏的那首《飄洋過海來看你》,蘇藍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她手機響了。

從屋裏沖了出去,拿了起來,是朱芝!

蘇藍眼裏一喜,接了起來,“朱芝!”

“小白花,小藍藍,出來,陪陪姐姐。”

“好啊!”

“雨很大,打傘下來。”

“嗯嗯,你在樓下?”

“在呢。”

蘇藍應道,“我現在下去。”便挂了電話,拎起包包,從鞋櫃那裏抽了一把折疊傘,出門。

外面還是一片黑,夏季的雨一下,就是瓢潑大雨,蘇藍出了樓,雨水就跟着風掃向她的身子,黑天中,顯得更為薄弱,蘇藍跑出小區,奧迪靜靜地立在外面,車燈亮着,雨刮刮着,蘇藍鑽進車裏。

帶着一身的濕氣,她沖朱芝一笑。

朱芝也沖她笑,“打濕了沒?”

“沒。”

朱芝又是一笑,一雷電打了起來,亮了窗戶,朱芝眼眶有些紅,蘇藍不确定地再看了一眼,朱芝卻轉過頭,啓動車子,黑色的奧迪在雷雨中行走,一路開到一家主題酒店的門口,朱芝朝蘇藍眨眼,“帶你吃龍蝦。”

“好啊。”蘇藍點頭。

兩個人下了車,朱芝把車鑰匙扔給泊車的,拉着蘇藍上樓,蘇藍低聲問,“去哪吃啊?”

“我開了個房間,你也喝點酒?”

“哦,好啊。”

蘇藍不會喝,但她可以陪朱芝。

朱芝定的是總統套房,兩房一廳,朱芝把包包放下,又縷了下頭發,拍拍衣服,打開電視,安靜的大廳有了聲音有了些許的人氣,蘇藍褲腿有些濕,用紙巾擦了擦,又在屋裏看了一眼,笑道,“沒來過這麽豪華的。”

朱芝笑,“這是楊重第一次約我的地方。”

“啊?”蘇藍張大嘴巴。

朱芝一陣發笑,“怎麽?你以為我們就是純純的談戀愛嗎?”

“……”蘇藍臉紅,跟着坐在朱芝的身側,她看了眼朱芝,問道,“你要借酒消愁嗎?”

朱芝看着她,捏捏她的臉,“是的。”

蘇藍理解地點頭,不一會,吃的跟酒都送了進來,擺了滿滿一桌,蘇藍跟朱芝盤腿坐在毛絨絨的地毯上。

朱芝給蘇藍倒酒,“今天呢,既然來陪我,那你就是醉了也得喝。”

“好啊。”蘇藍允着手指,唇邊還有半滴沙拉。

朱芝一笑,眼眶卻紅了,蘇藍一看,吓了一跳,她一把捏住朱芝的手,“你怎麽了?”

朱芝跟喝水似的,狠狠地喝了一口紅酒,道,“他家裏人都逼我。”

“逼你什麽?”

“孩子。”

蘇藍又緊了緊她的手,“你又不是不想生。”

“是啊,我又不是不想生,我現在工作這麽忙,還想成立公司,我這麽多事情,哪裏有時間去懷一個孩子啊,我真的沒有時間,我想要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公司,我不想要讓別人說我是為了他的錢才嫁的,可是我明明是愛他的啊。”朱芝邊說邊落淚。

淚水打在蘇藍的手上,一陣發燙,蘇藍扯了紙巾,手上還有沙拉的味道,卻沒有那麽好聞了,蘇藍想說點什麽,朱芝卻狠狠地又擦了下淚水,“他姑姑前幾天來,從頭到尾就是想要我生孩子,還讓我去檢查,我這個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忍了好久,好久才頂了她一句,當時她那個表情還有那個神态……蘇藍,我真的想捏死她。”

“嗯嗯。”蘇藍只能跟着點頭。

朱芝撐着臉,淚水一竄一竄地掉,嘴裏又嘀嘀咕咕地說,蘇藍拿了紙巾擦了擦她的臉,“那楊重怎麽說?”

“他?”朱芝又抹了下淚水,“他一直都很維護我,但是但是,婚姻不是我們兩個人的……”說着她又抽咽了下。

蘇藍第一次見到朱芝哭得那麽厲害,朱芝不知道是不是早有準備,臉上粉末未施,哭紅了雙眼,哭紅了鼻子,連臉上因為情緒的原因,都帶着紅暈,蘇藍繞了過對面,坐在她身側,伸手把朱芝抱住,“別哭了。”

她心疼,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朱芝向來都是剛烈活潑堅強的,常哭的那個人只有她,朱芝總是笑到最後。

朱芝倒在她懷裏,又狠狠地哭了起來,像個孩子似的。

蘇藍心疼的不行,從包裏拿出手機,卻被朱芝給壓下了,她低聲道,“別跟他說。”

“嗯。”

蘇藍只能把手機再次放下。

抱着朱芝,也跟着紅了眼眶。

未婚的人總以為婚內的風景好,只有已婚的人才知道婚內全是草。

第 19 章

“沒接?”

“嗯。”

楊重卷着袖子, 手搭在桌子上,眼神淩厲。

祁東咬着煙,看他, “回家去找找?”

“家裏沒有。”

“你找過了?”

“嗯。”

“這是離家出走?”祁東彈了彈煙灰, 又吸了一口,手摸着牌, 漫不經心地疊着,楊重搖頭, “她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向來她都是讓我滾的。”

“哈哈你滾嗎?”祁東又是一笑, 把手中的牌扔了出去。

楊重看了一眼,也扔了牌,“滾啊, 到門口站一會,冷靜了我再進去。”

“啧,你不應該實操一下,滾字怎麽樣寫麽?”

楊重冷掃他一眼, 祁東啧一聲,“這樣看我?我滾給你看?”

“不打了,我找她去。”楊重把牌往前一推。

祁東咬着煙, 撩起眼皮看他,“知道在哪裏了?”

“我讓人查了。”

楊重取出手機,上面發了一串信息,祁東看了一眼, “……酒店?她出軌?”

“這家酒店是我跟她第一次約會的時候。”

“這更嚴重。”祁東咂舌。

楊重只看他一眼,沒吭聲,起身了離開牌桌,撈起外套,往外走。

祁東也扔了牌,起身,扯着領子,嘴裏叼着煙,大步跟上,“你沒開車來吧?我開車送你去。”

楊重也不跟他客氣,略點了點頭。

确實也想澄清下,朱芝是不會出軌的,她不是那麽笨的人,出軌在這種地方,楊重眼眸深了幾分。

兩個男人上了歐陸,祁東掐滅了煙,啓動車子,“要是她真出軌怎麽辦?”

“不會。”楊重咬牙。

“這麽信任她啊?”

“她不笨。”

“啧啧,愛情裏的男人是傻子。”

楊重掃他一眼,“你不傻?你不傻定了那麽多玫瑰花。”

“我那是浪漫。”

“吓到蘇藍了吧。”

“唔。”祁東想起蘇藍那白兔樣,低低一笑,“嗯她吓到了。”

楊重搖了搖頭,“小心适得其反。”

“我有分寸。”

“你的分寸就是見一次親一次?”

“你這也知道?”

“你家司機跟我家司機是一家人。”

“哦哦哦,忘記了。”

黑色的歐陸一路開到那家酒店下,楊重開車門下車,祁東骨節分明的手指點着方向盤,偏頭道,“我就不上去了,在這裏等你。”

“嗯。”

楊重大步進了酒店,酒店經理立即迎了上來,“楊總。”

“人呢?”

“在樓上,請随我來。”

進了電梯,經理恭敬地站在一旁,又悄悄地看了楊重一眼,這家酒店當初是從楊重手裏脫手的,如今雖然不是楊重公司的,但酒店的富二代浪蕩老板卻跟楊重是至交,是以酒店裏的員工都認識楊重。

“什麽事?”楊重揪住經理的視線。

經理激靈了下,低聲道,“楊總,貴夫人是跟一個姑娘進來的,房間裏,沒別的人。”說完他抹了下汗。

楊重頓了頓,“姑娘?”

“嗯。”

“一個很柔順的姑娘?”

“啊,對,對。”經理立即點頭。

楊重抿着的唇微微揚起,似是松了一些。

來到房間門口,經理恭敬地把手中的房卡遞給楊重,楊重借了過來,經理立即往旁邊站了去,低眉順眼地看着自己的腳。

楊重刷卡,推門,一股子的酒氣撲面而來。

楊重眉頭斂了起來,經理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他動了動鼻子,楊重已經大步地走了進去,歐式客廳裏,一片狼藉,朱芝跟蘇藍懷抱在一起,兩個人蜷縮在棕色的地毯上,朱芝還拍了下蘇藍的頭,“喝!喝!”

蘇藍唔了一聲,偏了下頭,手摸上桌子,準備要拿酒杯,結果酒杯跟着往下歪倒,紅色的酒液就要倒往她頭頂。

一只大手扶住酒杯,又強硬地從蘇藍的手中取走,擺放在一旁,楊重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地毯上的兩個女人。

四條雪白長腿交疊在一起,蘇藍的裙子都快到臀部了,那白的晃眼的大腿,就跟燈光似的,發出淡淡的光芒。

楊重挪走視線,彎腰,想将朱芝從蘇藍懷裏扯出來,蘇藍一把拍走他的手,還嘀咕道,“混蛋。”

楊重無奈,松了手,哭笑不得,“你們倒是恩愛。”

朱芝像是印證他的話似的,紅唇往蘇藍的額頭親了下,“唔,小藍藍。”

楊重,“……”

他站了會,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通了祁東的號碼,“上樓,蘇藍在這裏,醉了,我分不開她們。”

後挂了電話,兩分鐘後,祁東掐着腰站在楊重的身側,似笑非笑,“這是什麽?準備搞拉拉?”

楊重看他一眼,“你抱走蘇藍,我抱走朱芝。”

“行。”祁東卷了下袖子,露出健實的手臂,彎腰,拉住蘇藍的手。

楊重囑咐,“別碰到朱芝。”

“沒興趣。”祁東輕哼。

他兩手架着蘇藍的胳膊,又拽了下她的裙子,咬牙道,“穿這麽少,露給誰看?”

蘇藍揮手,打中他的臉,祁東偏頭躲過。

“呵呵,不老實。”他托着蘇藍的臀部,輕拍了下,懲罰似的,蘇藍的手挂在他脖子上,頭靠在他肩膀上,他像抱着個孩子一樣,托着她,抱離了現場,楊重立即彎腰,把朱芝從地上橫抱了起來。

朱芝有些掙紮,閉着眼的眼眶還有些紅,踢着腿道,“楊重,你全家都不是人。”

楊重的臉狠狠地一沉,但沒吭聲,他看了眼祁東,“我送她回去,你開車?”

祁東看下蘇藍的小臉,“我看她這個樣子回不了家。”

“那到我家?”

“不了,看你們這個樣子,是家事啊。”

楊重臉又再沉了幾分,說道,“我帶她回去,你在這裏開個房間,陪蘇藍。”

“行。”

楊重抱着朱芝,大步地離開房間,經理膽膽顫顫地進來,恭敬地喊了一聲,“祁總。”

便快速地撈起朱芝的包包跟車鑰匙,追上楊重的腳步。

房間裏,就剩下祁東跟醉倒在他懷裏的蘇藍。

“小白兔,醉得可以啊。”祁東又掂了下她的臀部,她輕輕吐息還帶着一絲酒味,從她嘴裏出來的,倒是挺香甜的,祁東換了個套房,進了隔壁,幹幹淨淨,沒有酒味沒有食物的殘骸,還帶着一絲清香。

服務員恭敬地拎着蘇藍的小包,放在桌子上,便退了出去,又體貼地關上了門。

祁東把蘇藍放到鋪着花瓣的床上,蘇藍一接觸到床,頭往枕頭上蹭了蹭,砸了砸嘴,小嘴紅紅的,烏黑的頭發散在白色的床上,像個沉睡的美人。

祁東勾了下她的鼻子,“沒有防備的你啊,我該不該吃。”

蘇藍皺了下鼻子,柔順的臉睡着了更柔順,她翻了個身,嘀咕着,很小聲,跟貓叫似的,祁東頓了下,手臂撐在她頭頂兩側,偏頭,湊近她。

低聲問,“說什麽呢?”

“男人……”

“男人不是好東西。”

祁東唇角一抽,他應道,“男人怎麽就不是好東西了。”

蘇藍沒聽到他的話,撓了下脖子,指甲滑過,在白皙的肌膚上落下一個紅色的指痕,祁東看着看着,一把捏住她的手,無奈道,“指甲這麽長,準備抓男人是吧?”

他伸手,拿起櫃臺上的電話,“送個指甲鉗上來。”

“是。”

不一會,指甲鉗上來了,祁東接了,坐在床沿,抓起她白皙柔細的手,她又撓了下自己的脖子,那裏有一根頭發,搭着呢,撓一下癢一下,祁東把她那頭發撥走,點她的下巴,“再抓明天以為我吃了你。”

“鳳凰男真讨厭。”她有嘀咕了一聲。

祁東好笑地問,“鳳凰男?那是什麽東西?”

她沒應,嘴裏喃喃得又說了好些話,什麽婚姻真可怕,婚內是草,婚外風景好,祁東都聽到了,一邊剪掉她的長指甲,一邊應,“小小年紀,知道什麽叫婚姻?還草啊風景好的。”

說完了忍不住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他不急色,之前蘇藍掙紮的時候他會忍不住,這麽安靜地躺着,時不時嘀咕兩句的蘇藍卻帶着一點小女孩的姿态,可愛的緊,讓祁東不忍心碰她,就這麽嘀咕也挺好玩的,平日裏一個子都很少吭聲的小白兔。

“好煩。”

蘇藍又蹬了下腿,裙子往上滑了兩公分。

祁東扯過被子給蘇藍蓋上,“煩什麽?”

“鳳凰男好煩。”

“……”

“婚姻也好煩。”蘇藍又嘀咕。

祁東把指甲鉗放到桌子上,捏了捏她的臉,肌膚滑膩,“嗯,你什麽都煩,平時那麽柔順,心裏這麽多想法?”

“好煩,東哥也好煩。”

“……”終于輪到他了。

第 20 章

放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鈴鈴鈴的,響了一陣又一陣,祁東坐正身子, 撈過蘇藍的小包, 從裏面把手機取了出來。

來電“媽媽”,祁東看了一會, 又看了埋在被窩裏還在嘀咕的蘇藍,蘇藍踢了下腿, 腿正好搭在他的大腿上。

祁東愣了下, 低笑, 手順着她細白的腿,一邊摸一邊接了電話。

那頭王惠珍問道,“蘇藍, 什麽時候回來?”

祁東應,“阿姨,你好。”

王惠珍愣了下,沉默了下, 小心地問道,“是秦森嗎?”

“不是,我是祁東, 蘇藍喝醉了,正在休息。”

“祁東?”王惠珍有些驚慌,“你又是誰?蘇藍不是跟秦森出去嗎?”

“蘇藍有沒有跟秦森出來,我不知道, 但她跟朱芝在一起倒是真的,只是喝醉了酒,正躺着,我送她回去?”

“好好,麻煩你了,把她送回來,謝謝。”王惠珍立即焦急地應,仿佛立即就要蘇藍回去似。

祁東俯下身子親吻了下蘇藍帶着酒氣的嘴唇,應道,“好,您等會,我現在送她回去。”

“謝謝,謝謝。”

王惠珍那邊多次感謝。

祁東笑,“不客氣。”

挂了電話,祁東的手撐在蘇藍的兩側,加深了這個吻,蘇藍醉夢中,感覺自己渾身宛如上了火似的,唇舌一陣發麻,她擡起手想去推人,但是卻渾身沒力,她呻吟了一聲,舌尖微微往上揚,小紅舌軟軟的,祁東也不客氣,舌頭都揚了,含住親個過瘾。

蘇藍微微睜眼,眼前的臉,很熟悉,但也很模糊,可是她卻下意識地伸了伸舌尖,祁東一愣,立即加重唇舌的力道,狠狠地頂進她的嘴裏,那雙小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盤了上來,勾住他的脖子,祁東眼眸更深,吻得更深入。

祁東結束了吻,蘇藍還沒醒,她迷糊着,嘴裏一會朱芝,一會媽媽,一會鳳凰男一會東哥的,還繼續嘀咕着。

祁東讓酒店送來醒酒湯。

端上來後,扶着蘇藍,嘴對嘴喂了給她,她咽着湯水,斂着秀眉,“難喝。”

祁東抹了下她的唇角的湯水,“酸的你就喜歡。”

蘇藍又嘀咕,嘴唇被親得紅紅的,臉也紅紅的,祁東對一旁的服務員道,“把她東西收拾下。”

“是。”

服務員上前,收拾床上的小包,鑰匙手機一個都不落下,祁東攔腰把蘇藍抱了起來,點了點她挺直的鼻子,“今晚就放過你。”

蘇藍皺了下鼻子,小臉微紅可愛得很。

大步地離開套房,服務員緊跟其後。

祁東讓人把車開過來,把還在半醉半醒中的蘇藍放進後座,他接過服務員手中的小包,鑽進車裏。

蘇藍一進後座,自己先翻個身,臉朝椅背,後腦勺往外,長腿屈了起來,薄薄的裙子勾勒出渾圓的臀部,裙子也因屈起來往大腿縮了縮。

祁東搭着方向盤,往後一看,苦笑不得。

伸手拍了拍她的臀部,蘇藍嘀咕一聲,“別碰。”

祁東低笑,“不碰可以啊,你這麽睡等下摔了。”

“好煩。”

她繼續嘀咕,顯然是酒還沒全醒,除了煩就是煩,祁東怕她摔了,還是下了車,彎腰進了車後座,又把她給抱了出來,放到副駕駛,蘇藍立即斂着眉頭,估計不喜歡這副駕駛,手扒拉着祁東的領子,“不好。”

“我放椅子就好了。”

“不好。”

“立刻就好了。”祁東身上挂着一人,手往椅子上弄了下,刷地一下椅子往後倒,蘇藍還吊在他脖子上,祁東低頭親了她一口,“小家夥,可以躺下了。”

她秀眉又斂了起來。

祁東輕輕地掰開她的手,她抿着嘴唇,指尖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蹦——的一聲,他領口的玉色紐扣就這麽被掰下來,他俯身下性感的鎖骨若隐若現,祁東掃了她拳頭一眼,笑道,“挺識貨的,全身上下就這紐扣值錢了。”

她沒動,抿着唇,就揣着紐扣,小拳頭擰得緊緊的。祁東又摸了下她的臉,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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