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古觀

第26章 危機初現

“你确定那少年也曾出現過？”

趙園後院的密室內，此刻坐着四位，其中一位看其體型便知是那趙朗無疑，至于其他三位都是一身玄衣，其中一位面無表情的對身邊那身形略顯瘦弱的玄衣人問道。

“屬下相信自己的鼻子。”

。。。。。。

略過趙園那邊對話，此刻陳默正站在那季老爺子面前，并沒有過多的謙卑，仍是按照禮節做完一套程序後退了下去，陳老爺子雖然說過，可陳默不想把自己看的太輕，有些事憑自己本心便好。

那季老爺子扶着發白的胡須，點着頭，他現在看着少年倒有些好感，這般不卑不亢，現在的少年很少有人能夠做到，這是成大事的必備的條件。

陳默不知道季老爺子怎麽想的，倒也無所謂，退到人群之後，陳默這才有閑暇看着周圍，這大廳裏基本上沒有他認識的人，就那兒一個人站在那，頗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當然這只是比喻，現在陳默還算不上那“鶴”，。

然而此時卻有道聲音說道：“父親，可否讓我等一觀這書頁？”

陳默聞聲看過去，皺起眉頭，這人既然喊那季老爺子，而那季老爺子并無其他兒子，此人就是那季山無疑，聽這人說話的語氣，似乎想把自己推到浪尖？

雖然本就有這般打算，也想過幾種可能出現的意外，只是陳默偏偏沒想到竟是這季山？自己與他并無交集，這人到底幾個意思？

那邊季山說完這話以後就笑眯眯的看着少年，似乎想從陳默臉上看出什麽，不過倒是讓他失望了。

季山剛說完，便有人跳了出來應和道：“對呀，老爺子，就讓我等一觀如何。”

随後大廳內便出現了各種交頭接耳的鬧聲，什麽“班門弄斧”“贻笑大方”之類。

陳默只得充耳不聞，混當這些人不存在一般

那邊季老爺子見此情景，也就吩咐那身邊管家，去将那少年的“禮物”拿了過來。季老爺子看着周圍的吵鬧聲也不去阻止，仍是面帶微笑的撫着胡須。

少頃，那管家便疾步走到季老爺子身前，恭敬的将少年所獻之物遞上，季老爺子看着陳默，見陳默并沒有其他神色，還是之前那副不變的表情，心道：“這少年好深的城府，這般不動于色，只怕是胸有成竹，。”

季老爺子并未拿起這“書頁”示意管家遞給季山，季老爺子心道，這事你弄出來的，就由你來吧。

管家轉身将手中之物遞給那季山，季山依舊那副表情，接過這書頁心道：“若果真文才斐然，就賣那趙朗一個面子又如何，如若不然，只怕無需自己開口，這在場衆人只怕也能讓少年蒙羞而去。”

拿起書頁後，季山仔細看了下後，眉頭緊鎖，神情似乎有些慎重，待得一會之後，撫着胡子點頭說道：“賢侄好文采。”

随後便将手中的詞讀了出來。

“英姿慷慨。獨立風塵外。湖海平生豪氣在。行矣雲龍際會。充庭蘭玉森森。一觞共祝脩齡。此地去天尺五，明年持橐西清。”

這少年顯然之前并不認識季家之人，此詞雖有怕馬屁之嫌，卻不失為一等上佳之作，大廳內衆人聽見季山讀完之後，都靜悄悄的，這在場衆人基本都是胸中有點墨水，那季山如此這般讀了兩三遍之後，都是記得清清楚楚，那些之前看不起陳默，說那些嘲諷之語的人都是臉色漲得潑紅。

陳默見此場景，一點也不意外，若說自己和他們這般年紀，即便做出這邊詞牌，料想這衆人也不會如現在這般吃驚，不過顯然事情并未結束。

場中走出一人，對着季老爺子和季山行了一禮後朗聲說道：“此詞意境當屬上佳，晚生也自當佩服，只是晚生并不相信是這少年所作。”

陳默略有些詫異的看着此人心道：“喲呵，你這家夥眼光好毒辣，只是你這般不怕我事後找你算賬？”陳默并不是好人，是的，他也一直這麽認為。

季山聽後，笑眯眯的轉頭問向那獨立一邊的陳默說道：“賢侄可有話要說？”

陳默聽後走上前去心道：“看來還是得祭出大殺器，震一震爾等，只是這場景頗有些不好引申出來啊。”

“季大人，敢問這位是？”陳默上前施完禮後說道。

季山笑眯眯的回道：“這位是陳舉人，倒是和你同姓。”

這個時代的舉人已經算是出類拔萃的一撥人，比那些不值錢的秀才更是耀眼，陳默聽見後點頭道：“原來是陳舉人，不知陳舉人有何可教我？”

陳默并不客氣，語氣直接反諷的反問道.

他是得了舉薦的秀才，其讀書人的身份早已坐實，也不懼這“本家”拿舉人壓自己。此人既然做那出頭鳥，自己也就沒必要客氣。

那陳姓舉人聽見陳默說話的語氣後也是陰測測的“嘿”了一聲後說道：“你即說此詞是你所作，可有和憑證？”

陳默斜視那陳姓舉人說道：“關你何事？”

此言一出，本已安靜的大廳瞬間炸了鍋。誰也沒想到這少年郎如此回答。

那陳姓舉人聽了之後差點沒噎死，惱怒的說道：“真是有辱斯文，你為何不敢直說？”

“關你何事？”

“你不敢承認就代表不是你所作。”

“關你何事？”

“你這是抄襲。。。”

“與你何幹？”這陳默總算說了句不一樣的，雖然意思差不多。

那陳姓舉人被氣得瑟瑟發抖，眼看事情變得和笑話一般，那季山也不得不搖頭的走出來勸解道：“賢侄不妨再做一首如何？”

看了一眼季山，陳默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心道這家夥為何針對我，不知這是你父壽宴？事情鬧到不歡而散，只怕你季家臉上也無光吧。

不過見那季山就那麽看着自己，似乎不作便不罷休的眼神，陳默沉吟了一會後眼見正好看見一麗人抱着琵琶走了過來後，在心裏對那納蘭性德道了句抱歉。

陳默走到邊上，拿起一酒壺，仰脖灌了一口後念道：“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