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校都穿軍裝，确實是沒有服裝店的必要。
先去超市逛了一圈，買了些生活用品和零食，再去數碼店，看看蘇瑾晨的電腦。
卻是在回程的路上遇上了點沖突。
在學校側門和小巷之間不算太長的路程中有人打架。
作為唯二目睹了全過程的蘇念卿和蘇瑾晨表示：果然，真人不可貌相，古人誠不欺我也。
事情是這樣的，蘇念卿和蘇瑾晨走到拐角時聽到前面有人嚷嚷吵架，大概是關于人多的這一方有點神經病的認為人家擋了他的路這一原由，後來蘇念卿卻是覺得他們一定是仗着人多勢衆欺負弱小。于是就本能的停了下來，然而又按耐不住好奇心的探頭去看，就發現是幾個高個子圍着一個比較瘦弱的男生叽叽喳喳，看那架勢就像是要一言不合就動手。
蘇瑾晨沖着一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氣概就要沖出去，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且在實力不明的情況下，蘇念卿拉住了她。
然後她們兩人就見證了一番單方面的毆打。
以一敵五。
最後站着的是哪個先頭被圍着的男生。其他人大概也沒有想到這人這麽能打，都被唬住了，吓得不敢上前，猶猶豫豫的放了幾句狠話就落荒而逃。
見那幾人跑了蘇瑾晨忙不疊的跑過去膜拜英雄，卻是被吓了一跳。
剛剛在她們眼中威風凜凜拳腳生風一招一式厲害非常得把幾人打趴下的男生大眼睛裏全是淚，滿目委屈，就差沒哭出來了。
蘇念卿和蘇瑾晨：“……”這是什麽情況？剛剛那一幕都是錯覺嗎？
男生看上去很小，後來她們才知道他是真的小，剛滿十六就被家裏人扔進了軍校。蘇念卿一米六八，而男生看上去也就比她高了幾厘米，更遑論他長了張娃娃臉，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的，五官精致線條柔和，按蘇瑾晨的話來說就是明明是一副弱受樣兒啊這都需要人保護的，怎麽可能打得過剛剛哪幾個人高馬大的男生的啊。
蘇瑾晨覺得她需要刷新一下對弱受的認知。哦，忘了說，蘇瑾晨是腐女。
看着突然出現的兩個人，男生似乎吓了一跳，連帶着眼裏的淚都要掉不掉的挂在長長的睫毛上，眼眶微紅，一副小可憐的樣子激得蘇瑾晨滿心的母愛泛濫。要不是蘇念卿攔着，可能她已經小可愛乖小可愛別哭的把人家撲到懷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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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卿尴尬的朝人家笑笑，“你沒事吧？”雖然剛剛親眼目睹了他暴力的一面，但眼下這種情況還是令人有些擔憂。
看出蘇念卿眼裏的擔憂以及蘇瑾晨滿目的熱切，男生緩了緩，表示并無大礙。
大概是真的母愛泛濫了，蘇瑾晨熱情非常的自我介紹着：“你好，我叫蘇瑾晨，她是蘇念卿，你真的沒事嗎？我看你都快哭了。”
“……”男生大概是被蘇瑾晨的熱情給吓着了，并且尴尬着，被說的臉頰通紅，卻還是禮貌的作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宋珉之，王民珉。”
“你好你好。你是大一新生嗎？哪個院的？怎麽沒有見過你啊？你剛剛很厲害呀，以一敵五，看不出來啊，我還差點就要沖出來幫你呢。你怎麽不說話呀？”
蘇念卿：你問題那麽多是想讓人怎麽說話？
宋珉之大概是不怎麽與人交往，不知道怎麽應對這種場面，只好糯糯的說了句：“謝謝。”
蘇瑾晨：“……”
蘇瑾晨不死心，又叽裏呱啦抛出一連串問題，然而碰上宋珉之這樣性格的，只能鳴金收兵，閉上嘴巴，交流無果，尤其這人還是一副無辜懵懂的樣子。
蘇念卿實在憋不住，這兩個一個非要一連串問題不住的問，另一個卻是上一個問題還沒思考完就要考慮下一個問題，懵懵懂懂的，這樣子兩個人怎麽可能對得上頻率嘛。
只能充當橋梁，幫着蘇瑾晨按着人口普查的架勢把宋珉之他家都給了解了。
教授
自從認識了宋珉之之後，蘇瑾晨學習之餘另一個樂趣就是逗宋珉之開他的玩笑。身為一個入坑多年的腐女，蘇瑾晨表示難得在現實生活中遇到弱受的标準版本，怎麽能夠放過。
宋珉之：“……”
宋珉之無力反抗也不敢反抗，雖然可能他的武力值要高些，但是這是自軍訓以來唯一肯和他交好的朋友呢。
宋珉之有點開心。
蘇念卿在一旁看着只笑笑不說話，唯一想說話的時候只有……
“念卿姐，這兒。”
是的，只有這個時候。
宋珉之叫她姐的時候。
每當這個時候，蘇念卿都會想要告訴宋珉之，她也還未成年，但是算了，誰讓宋珉之比她小了一歲呢，而且他臉嫩。然而蘇瑾晨卻是不能忍，每次只要宋珉之喊她姐，宋珉之那張臉絕對會遭到慘絕人寰的伺候。
想到這些，再看到宋珉之那昨天下午被蘇瑾晨掐得狠了還留下了淡淡痕跡的白嫩臉皮，蘇念卿有些心軟，不禁加快了步子。
這節是軍事理論與指揮課，屬于公共課，這是第一節課。不過蘇念卿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麽軍醫院的學生要和指揮作戰系的學生一起上這堂課，雖然軍事思想是很重要。
不過這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是蘇念卿竟然發現走上講臺的授課講師竟然是顧離？
軍訓結束後他不是就離開了嗎？
蘇念卿一陣錯愕，卻是很快緩過神來，尤其是在講臺上的人視線若有若無的飄過來的情況下，蘇念卿有種不祥的預感。
蘇念卿想的沒錯，顧離的确是為她而來，專程的來上她的課。雖然他不喜歡師生這樣的角色，但是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比較快的接觸她的方法了。
一周兩次課，一次九十分鐘，這裏面的可操作性很強，他就不信蘇念卿不對他印象深刻。
蘇念卿的确對他印象深刻，這一周的一百八十分鐘內，她如坐針氈。她并不是不能忍受上課之時顧離時不時投射過來的視線，她只是感到不舒服。
顧離眼神中的溫柔以及包容，溫柔對誰？包容什麽？仿佛不是對着她，卻又像是看着她，每每不經意對上都能讓她渾身激起雞皮疙瘩。她實在不能想象一個人的眼神還可以讓她讨厭到這種地步，難受得想逃。
更不用說每次上課顧離都必點她回答問題了，連宋珉之都疑惑她是不是得罪顧離了，每次上課都整她。她倒是寧願得罪他了，也不願意被莫名其妙的關注。
弄得每次下課都有同學來問她顧離和她是什麽關系之類的問題――軍訓之後顧離已經強勢擠入這所學校所謂的的受歡迎排行榜。嗯，還有蘇傾宸。
如果可以她還寧願逃課呢，然而軍校紀律嚴明，是不會容許這樣無緣無故的逃課的。所以蘇念卿申請換課，然而申請書連第一關都沒過就被駁回。
她當然知道怎麽回事，所以只好去找顧離。
顧離早就在辦公室等着她了，剛剛上完課，來不及整理，就見她推門而入。
“教授。”蘇念卿即使心中有氣，也依然記得尊卑有別。即使再不願意，此刻顧離依舊是她課程的挂職教授。
顧離颔首，“坐。”說罷，眼神示意蘇念卿往旁邊的沙發坐。
“謝謝，不過不用了。”蘇念卿拒絕，眉目淡淡，“我來只是想和教授談談。”
看出她的嚴肅，顧離只好端正姿态，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誰知，第一個問題就把他給難住了。
只聽得蘇念卿疑惑問道：“教授，您以前認識我嗎？”
顧離陷入了沉思，這個問題實在不好回答。要說不認識吧，然而前世他所熟知的沈念卿确實是現如今的蘇念卿；要說認識吧，可在軍訓之前他們的确從未見過面。
“怎麽？很難回答嗎？”看顧離想了那麽久，蘇念卿都有種懷疑是不是她以前見過顧離卻忘了，畢竟不管顧離從一開始是如何的奇怪，然而蘇念卿都從他身上找到了一絲熟悉感。
像多年老友，久別重逢。
不管是之前軍訓之時顧離給的奇怪的壓迫感，還是時不時的莫名的注視，和在他臉上出現過的違和笑容，蘇念卿都覺得，這個人不該是這樣的。
他應該……
應該……什麽？
蘇念卿猛然回神，察覺到她在想些什麽，竟然吓了一跳，她竟然不知道對于顧離她想了這麽多，并且在她的認知裏，顧離二字并不如一開始那樣的僅僅代表着厭煩了。
擡眸，猝不及防的見着了座位上男子的笑容。蘇念卿終于明白“他應該……”後面是什麽了。
其實顧離長着張極容易贏得他人好感的臉，蘇念卿之前只是因為他奇怪的眼神和奇怪的言行舉止下意識忽略了。
顧離的眉不夠張揚卻足夠溫潤，稱得上朗眉星目，又面若冠玉，溫文爾雅，氣質卓然。這一笑，仿若世間所有溫柔都盡彙其中，無論何種過錯都盡可包容。
蘇念卿終于知道一直以來從顧離身上體會到的別扭從何而來了。明明還是個溫柔到極致的男子，卻偏偏僞裝強勢猙獰，以至于蘇念卿從軍訓那時就對顧離略顯反感。然而重新認知之後，在蘇念卿眼裏，這樣溫柔的人對她來說也只是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的存在罷了。
顧離笑得愈發溫柔，看出蘇念卿盯着他出了神，過了許久，才選擇折中回答她的問題：“我認識你。”
蘇念卿略一琢磨，這意思就是顧離在不知道什麽時候認識了自己，反觀自己，卻是不認識他的，所以這僅僅是顧離單方面地認識。
蘇念卿一顆心又吊了起來，顧離對她很熟悉的樣子，之前看似有惡然而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只平時目光忒讓人心驚膽戰不舒服了些。所以這樣子單方面的認識實在不好受。
蘇念卿的心思其實一直都很好猜，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對顧離放松了警惕，顧離略微一猜想，就能看出她在疑惑什麽，遂道：“原本是想引起你注意的，沒想到用錯了方法，是我的過錯。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蘇念卿懵，怎麽又扯到吃飯去了，下意識的拒絕：“不用了。”
顧離又道：“我本來是想重新認識你的，誰知道造成了你的不适，是我的錯就該賠禮道歉。”
眼前這人說話實在溫柔，一字一句都像在和煦春風裏泡過似的，字字句句都充滿了歉意，恍惚間蘇念卿真以為是他的錯也就沒怎麽注意到他言辭間的漏洞。
然而她還是拒絕了：“不用麻煩了，本來就是誤會一場。”
自從認識到了顧離是個什麽人之後，蘇念卿莫名的覺得以前不适與厭煩都是錯覺，明明是那樣一個溫柔的人，怎麽可能做出那樣奇怪的舉止呢？
顧離略微沉思，“那好吧，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當認識做個朋友吧。”
不知為何，蘇念卿很難拒絕這樣溫柔的人提出的這樣的請求，遂點點頭答應了。
然而等她走出辦公室時才猛然一驚，全程她都在被顧離牽着鼻子走，根本沒有得到什麽重要性的信息。
不可否認，顧離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盡管剛才他和她交流不多，但蘇念卿就是這樣覺得，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即使顧離曾經讓她感到不适與厭煩。
雖然她現在也想不通為什麽顧離曾經要那樣做，難不成真的如他所說只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嗎？她并不覺得顧離這樣一個優秀的人需要特意地去引起某人的注意，并且還是用這樣幼稚的手段。所以即使顧離說是為了和她做朋友，她都覺得這個朋友是帶有目的的，只是不知道這個目的是什麽。
其實她對顧離這個所謂的朋友持可有可無的看法，先不說蘇瑾晨好似對顧離有成見似的，單說之前蘇傾宸叮囑她讓她別搭理顧離，她就是真的不會去主動搭理他。這次的事情實在是顧離已經影響到她的生活了，她不得不才去措施。
蘇念卿深吸一口氣，決定有些想不通的事情就別再去想。況且她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相信之後的軍事理論與指揮的課程能夠相安無事的上下去。
果然，之後的課堂上顧離倒是正常了，只偶爾讓她站起來回答問題，這到無傷大雅，還在她承受範圍之內。雖然她每次都覺得她一個學醫的，為什麽要精通這些軍事指揮方面的理論啊。沒看到她旁邊地宋珉之一個指揮作戰系的都在可有可無的學嘛。
就這樣風平浪靜了幾天，卻是被一件事打破了寧靜。
宋珉之和人打架，并且被處分了。
打架
其實說到處分這事在軍校還是挺嚴重的處罰，畢竟學員在學校的一切表現都是要進檔案的。況且蘇念卿等人在了解事實真相後也是一陣氣憤，整件事情宋珉之最是無辜。
事情還是要從蘇念卿和蘇瑾晨認識宋珉之那天說起：當時宋珉之打退的五個人中其中兩個是京都有名的公子哥，纨绔非常。被宋珉之這樣看起來弱的一匹的小少年給打傷了，自然是不服氣，所以尋思着找個時間把宋珉之弄一頓。
然而這幾個蠢的，上次可能是無意間撞上了學校監控的盲區，這次不知道是無視軍校的規定，還是仗着家裏本事大，竟然也不遮掩地随便找了個地就開打了。後來校方在監控器上發現不對才及時趕到了，制止了悲劇的發生。
後來說這事時蘇瑾晨無意間說道：“如果不是學校士兵來的快，那幾人挑事的人怕是不只是鼻青臉腫那麽簡單的傷了。”蘇念卿幾人深以為然，對上宋珉之，完全是以一挑三單方面的毆打嘛。
“宋小趴，你怎麽樣？沒事吧？”
蘇念卿等人趕到時，宋珉之正在操場站軍姿。好在這次事件宋珉之完全是受害方，雖然他沒受傷，打人的行為也可以完全是正當防衛，所以學校也只是給予了口頭警告處分，外加一個小時軍姿和二十圈負重。倒也是不大不小的懲罰了。
宋珉之笑笑，看着眼前略顯擔憂的四個人――因着蘇念卿兩人的關系，他和沈詩贻與朱姝也差不多是吃過飯聊過八卦吐過槽的革命友情了。然後慢吞吞地開口道：“我沒事，有事的是他們。”說完，還扭頭往右邊看了一眼。
順着眼神看過去，就見不遠處五個人也在老老實實的站着軍姿。由于事兒是他們挑起的，所以懲罰也略微公正的是宋珉之的兩倍。
衆人幸災樂禍的看着，朱姝卻是朝一人走過去，莫名換上了一口東北腔：“咋回事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