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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山好水好,人文好。

鳥語花香,青山綠水,立冬的陽光伴随着徐徐吹來的微風拂過原野,隐約可見的枯草葉帶了股萬物消寂的頹廢。

在梅花林中,一朵朵小花苞挂在枝桠上,不消三日,這些醉人的小東西就要開了。

冬天來了。

這是動物們冬眠的季節,四處找巢覓洞穴的飛禽走獸急着藏匿食物,好為漫長冬季做準備,等待着明年春日的到來。

下雪了,聞人氏族學裏的所有學子也在落雪缤紛中紛紛換上書院制定的冬袍,依入學先後及學識涵養分級別,新生一律是素淨的白衣,其次是青袍,而後是藍袍,袖口處分別繡上紫蘭、黃菊、綠竹,竹為君子,是為長級;蘭幽遠坦蕩,為新生代表;夾在中間不新不舊的學生則是為菊,菊者品性高潔,藉以激勵學子們上進,讓人一目了然,各個級別不致搞錯,方便學子們辨別。

在這欲開的梅花林深處,有一處占地甚廣的藏書閣,名為「登雲閣」,樓高三層,藏書甚豐,有些絕版孤本甚至連皇宮內院也找不到,百年大族的底蘊可見一斑,不容小觑。

相當于第一學院的聞人族學只收聞人一族,即便是知交故友請托,他們的孩子也未能進入。

不過聞人一族人的旁支親戚甚多,姓聞人的不一定是聞人嫡系庶出,有的是關系甚遠的遠親,不姓聞人的也不見得不是聞人族人,嫁出去的姑娘也是連着親的。

因此族學中姓聞人者居多,雜姓者也不少,此時倚在登雲閣二樓窗邊看着雜書的齊真便是母親與聞人家有姻親關系。

齊真一身潔淨的白衣襯托出一股淡泊寧和,巴掌大的小臉瑩白秀氣,黑又濃密的長睫翹得迷人,膚白透酡,唇紅齒白,稚嫩的臉龐有着少年的歡喜,無憂亦無慮,似乎有書香為伴便足矣,而那雙骨碌碌的眼珠子像是最上等的黑玉,古靈精怪又靈活,叮着人瞧時彷佛會說話一樣,笑起來時左頰若隐若現有個讨喜的小梨渦。

但是此時的齊真神情專注的看一本半指厚的書冊,兩眼灼亮,一眨也不眨,聚精會神,一副不把書一口氣看完誓不罷休的樣子,用功的程度不亞于上京趕考的學子。

齊真在七、八月最熱的時節入學,是衆所皆知的小書蟲,最大的興趣是看書,什麽書都看,但是最喜歡的是閑書游記、地方戲曲,令師長們總恨鐵不成鋼。

聞人氏族學蓋在城外十裏處一座山的半山腰,附近七、八座相連的山頭都是聞人家族的産業,山上共建了三間學院,還有遠道而來的學子所住的宿舍。

其中一間較為偏僻、離其他學子最遠的校舍便是齊真的居處,以齊真自己的說法是貪靜,不想旁人打擾了自己看書的樂趣,一個人獨來獨往能看更多的書籍和孤本。

齊真給自己定了個時限,要在兩年內看遍登雲閣藏書,然後……然後就很沒出息的包袱一收,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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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齊真有個天大的秘密……那就是——她是個女子。

「……你怎麽又跷課了,不肯好好學習,要是讓夫子逮着了,你這下子不是被罰寫一百張大字,便是要背十篇千字文章,隔天抽問,你受得了嗎?還不快回課堂上……」

窗棂旁,陽光斜灑,花梨木拉翅幾上的茶盞飄着明前龍井的香氣,全葉舒展開的茶葉活似活過來般。

青綠色的茶湯,淺綠色的茶葉,兩者相融,好似一幅丹青描畫的山水,水色清澈得誘人注目。

齊真看也沒看送上茶品的書僮一眼,皙白細致的手往香氣來源一伸臂,清雅秀逸的端茶一飲。

身形高的書僮叫流紫,原是随身侍候齊真的丫鬟,主人要入學了自是扮成書僮跟來服侍,十分忠心。

「……你也不要嫌我愛叨念了,實在是你的情形太叫人憂心了,你知不知道你被‘鐵鏽臉’盯上了,你的胸無大志讓他多痛心,他一心一意要把你培養成可用的人才……」

但可以的話「表弟」早就金榜題名了,哪用得着鐵鏽臉……聞人夫子的鞭策,他這個表弟可說是學富五車,才氣洋溢,腹有書海,這天底下沒看過的書真是不多。

他是與有榮焉,但也有小小的挫敗,同樣是一本書,人家能舉一反三,過目不忘,而他是一看再看,看到眼睛都花了才勉強能記住一、二,對書中含義再三推敲才得正解。

「我說真哥兒呀,你要不要理理我?我進來這麽久,你的眼睛卻沒從書冊中移開過,看得律律有味的,放我一個人唱獨角戲,你好意思嗎?」好歹有個表哥身分,多少給些敬意,至少他心裏好過些。

一說到戲,平日喜看各類雜書,很愛去酒樓茶肆聽書看戲的齊真驀地雙眸一亮,施舍一點目光給表哥,暫時放開那些叫人沉迷的文字,笑咪咪的露出甜死人的梨渦,滿目生輝。

「表哥,又到十日一休沐,你要帶我進城看戲嗎?」上回的怒打金枝只聽了一半,不太過瘾。方才在耳邊的叨叨絮絮齊真似乎半點都沒聽進耳裏,依然氣定神閑。

看她八風吹不動的悠哉樣,氣結在心的聞人宴忽然覺得手心好癢,很想往她後腦杓扇下去。「我的小祖宗呀!你忘了今日要上課嗎?還是鐵鏽臉夫子的課,你嫌他最近找你的麻煩還不夠多是不是。」

他就是想不透聞人夫子為何單單盯上他家小表……弟,每回一上課必定表情嚴肅的嚴格督促,給她布置的課業也是堂上學子之冠,宛如非要逼出個憂國憂民的棟梁之才。

偏偏她每次都游刃有餘的完成,還有些杠上的意味,寫得又快又好,字體工整,文章所述皆有大氣度,堪為治國良才,把一心望她成材的夫子氣得牙根發疼。

聞人宴今年十七,再一年便要從族學中結業,為未來的出路打拼,他打算明年初拼個七品小官做做,外放當個治理地方的縣官,先賺個三年功缋再說。

聞人族學收學生的要求是聞人一族的族人以及親戚,七足歲入學,最多只能讀到十八歲。

齊真的娘和聞人宴的親娘是同胞姊妹,論起關系是姨表親,私下通融通融也就進來了,還挺幸運的分配到一間宿舍院子,不用跟別人拼一間。

不過呢,也沒人想跟齊真拼,因為她的居所偏得不能再偏了,離學堂相當遠,要走半個山頭,因此當別人還在夢周公時,她就得起早摸黑走山路,免得趕不上。

當初這裏一溜十來間屋子是蓋給遠道來上課的夫子們住,但是他們一看嫌太清幽,一雙老腿走不了遠路,紛紛打了退堂鼓,寧願和別人拼一拼也要改住離學堂較近的夫子專屬院落,齊真算是撿到便宜了。

這宿舍最大的好處是離族學的藏書閣最近,幾乎是轉個彎就到了,白日少有人涉足此地,大多學子正在聆聽夫子之乎者也的教導中,就她一人獨享無人打擾的讀書樂。

聞人宴大齊真兩歲,奉母親和姨母之命照顧身為獨生女的齊真,難免勞心勞力的多唠叨幾句,擔心一個錯眼沒把人看好,身為表哥的他無法向兩家人交代。

「我不考功名,念什麽四書五經,那些老八股的文章還不如我手上的閑書好看。」以筆沾墨,齊真寫下看後注解,并在攤開的宣紙上書寫腦子架構的戲曲情節和人物。

齊真的喜好與衆不同,偏好戲文如編戲,她想着有一天也能編出一出出脍炙人口、家喻戶曉的好戲,使那些看她的戲的看客或鼓掌叫好,或捧腹大笑,或是感動的淚流滿面。

「別再說氣死人的話,要是聞人夫子聽到你這一番話,他又要痛心疾首的大罵你不長進,沒有一絲文人的氣節,只知逸樂而無讀書人的骨氣,柱讀聖賢書。」她再這麽吊兒郎當,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遲早沒好果子吃。

聞人宴口中的聞人夫子是偶爾才來兼課的大理寺卿聞人璟,他是他們這一輩的佼佼者,長子長孫的他年方二十三,喪妻五年,有一子聞人臨,年五歲,聞人璟的父親聞人傑曽是正二品工部尚書,現任族長。聞人傑在官場上犯了錯,前些日子被拔除了官職而賦閑在家,連帶着在族中勢力漸消。

聞人傑因無官在身而郁結在心,身子越發不好,族裏頭便隐隐響起出另選族長的聲浪,聞人璟的呼聲極高,極有可能出任下一任族長,帶領聞人一族走向另一個百年。可是他的叔叔聞人鳳也在暗暗操縱中,意欲一争族長之位。

兩虎相争,各有支持者,勝負難定。

齊真一眨眼,露出調皮神情。「大不了我跑給他追,以夫子沉穩到近乎無趣的性子,也只能在口頭上數落我幾句,不痛不癢,我當廟裏高僧念經,一聽睡意就來。」

「你呀!全族學的學生也只有你敢和他對上,我不知是該同情你還是可憐他。」或者兩個都讓人無力。

一遇到他這個「表弟」,他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飽覽群書的她比誰都聰明,慧黠憐俐,可是所學所知從不用在正途,讓人好笑又好氣,倍感頭疼呀!

「難道表哥想讓我去參加科舉?」她眼兒一睨,那眼中波光潋滟,彷佛一泓秋水。

「不不不,你千萬別這樣想,真哥兒這般就好,不要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聞人宴一抹冷汗,趕忙出聲阻止,他還年輕,尚未功成名就,可不想被株連九族哪!

齊真噗哧一笑,一口白牙潔如編R。「瞧你吓的,随口說說也不成,我可沒想過要禍害自家爹娘。」

只禍害他人。他不厚道地腹诽。「不上課也別整日待在登雲閣,若是被人逮着,有得你抄不完的書。」

「唉!不來登雲閣又能去哪裏,沒書我就走不動呀!」看不到她就莫名地不安,非聞到書香味不可。

齊真家開的是書肆,從小就沐浴在筆墨紙硯的氣味中,她已習慣在書香裏尋求安定,有書的地方就能令她安心。

「心煩?」

「是心靜不下來。」老覺得煩躁,想摔東西。

「姨父、姨母又傕你成親?」他有些幸災樂禍。

她沒好氣的一哼。「我看到你揚起的嘴角了,少笑話我,今日的我便是明日的你,你也逃不掉。」

聞人宴壓下嘴邊的笑意,略做安慰。「當初你和姨父、姨母說好了,用一年的時間入聞人氏族學,讓你看所有想看的書,之後便要聽從父母之意,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可是還不到一年呀!我才來了半年而已,阿爹、阿娘就忙着相看,好像一年一到就得立即拜堂成親,一不曉得他們在急什麽。」非把人逼瘋嗎?好歹有個适應期嘛。

「想想你幾歲了,一年或半年有什麽差別,姨母在你這年紀已為人妻了。」早做準備早放心。

哼!話不投機半句多。「算了,跟你這根木頭無話可說,你肯定站在我爹娘那邊,我唾棄你。」

被唾棄的人毫不在意,反倒笑得特開懷。「真哥兒,你要去哪兒,回學堂上課嗎?表哥送送你……」

其實是看熱鬧的成分居多,看聞人璟和齊真師生大戰。

「不用,我回宿舍睡覺。」一夢千年,希望睡一覺起來,心中的煩悶能一掃而空,回歸平靜。

不讓人跟的齊真一揚手,知情識趣的流紫便安靜無聲的把幾上的書本紙硯收進藤編的書箧裏,主仆倆回了住處。

出了登雲閣,繞過林子轉了個彎,就可見她們住的小院,門口那一排翠綠竹子,高高的竹子迎着冷風巍巍站立,它是寒冬中唯一的青綠,不畏寒霜而挺立。

背着書箧的流紫走在前面,骨節略粗的五指推開半掩的房門,因為從無人造訪,也不會有偷兒敢來聞人氏族學光顧,位處僻遠的居處犯不着上鎖,但她們外出前門是緊閉的,是誰進屋了?

「回來了?」

小臉微繃,十分警戒的齊真剛一踏入屋內,鬼魅一般的冷聲如寒風拂來,令她的背脊微微一僵。

「夫……夫子」不會那麽倒黴吧!她才離開一會兒就被黃鼠狼盯上,今天不是諸事不宜的大兇日呀!

「聽說你病得甚童,連床也起不來?」兩道冷冷的目光恍若凝冰的刀刃,沒砍在身上也寒氣森森。

「那個……呃,本來是受了風寒,頭重腳輕下不了床,不過服了藥之後出了一身大汗,學生略做梳洗後便松快了許多,于是便試着下床走兩步,果然大好。」她是病人,總要對她好一點,夫子總不至于還上門說教吧!

一身冷冽的聞人璟眯起寒森雙眸。「生病的人還到登雲閣看書,你真是好學的學生,叫夫子欣慰不已。」

咦!他哪只眼看見她去了登雲閣?「僅在附近走走,沒去……」

「你腳下的黃泥和小碎石只在登雲閣前庭才有,我年初才叫人鋪了新路。」為了防滑、防和水,土上撒滿小碎石。齊真低頭看了看腳尖處拇指大小的泥跡,心中暗呼!您老的眼睛也未免太尖了,這麽點小細節也瞧得見,不愧是查案的,一點點蛛絲馬跡也難逃法眼,難怪官越當越大。

「不要在心裏暗諷。」聞人璟面冷如霜。

「哎呀!夫子,你是我肚子裏的小蟲子呀!我在心裏想什麽你也一清二楚,我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以後學生都不用開口了,只要動動肚皮你就了若指掌了,我是一點事兒也瞞不了你。」她故作浮誇的拍拍小腹,一雙眼兒眨巴眨巴的直轉,一點也沒被聞人璟震懾。

「收起你的嘻皮笑臉,不許再一身痞氣,不學無術,明明有着好文釆偏偏偷奸耍滑,對課業無心,你對得起送你來讀書的父母嗎?對得起需要人才的朝廷和揭望好官的百姓嗎?你簡直是國之蠹蟲。」他是恨鐵不成鋼,忍不住說童話了。

齊真卻依舊事不關己,笑得很欠揍。「讀書是為了求學問,看更多的風光美景,若是為求官而上進就太庸俗了,有辱斯文,為讀書人所不齒。」

「那你就考個秀才、舉人讓我瞧瞧,別拿讀書人風骨打掩護,君子該以天下為己任。」

請将不如激将,但是……有人偏是不上當。

可我不是君子呀!齊真紅得粉嫩的小嘴兒一彎,笑盈盈。「可我對一成不變的八股文不感興趣呀!一群人熬個半死就為了寫篇文章未免太累人,我此生不考科舉、不為官,只想當個富貴閑人,閑時以文會友,看看戲、唱個小曲……」

「齊真,你……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他大怒。

「是呀!我是沒有胸懷天下的大志,別人的死活與我何幹,百姓過得好不好是皇上的事,我當我溜鳥打混的小民,一家得以溫飽便是天大的福分,官就讓夫子你去當,學生沾你的福氣就好。」說完她嘻嘻地直笑。

「……齊真,你不事師,不敬君,罰你抄寫《禮記》—百遍,你這種沒臉沒皮的纨褲,日後也不會有什麽大成就,只能仰人鼻息過日,你這一輩子注定是別人腳下踩的泥土,抹不上牆的廢渣,能當你這樣的人可真好……」

被齊真氣到的聞人璟口不擇言的語出嘲諷,已完全沒了為人師表的氣度,因為他非常火大,同時也為族中近日來發生的事心煩,故而有幾分遷怒的意味。

是夜。

聞人璟作了個夢,夢中有個穿着古怪卻長得極美的女子,說起話來很生硬,無神的眼珠子又深又黑,像會将人吸進去,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你心中的不滿太多了,所以我要幫你完成願望,讓你當你想當的人。」長相極美的女子掀開櫻桃唇瓣。

什麽叫讓他當他想當的人,這女人說話真古怪,颠三倒四。

聞人璟擡頭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在一處四處布置琉璃鏡子的鋪子,店名叫「人生販賣店」,店內就只有他和眼前女子。

「我叫莫湘,若是你反悔了,不想當你想當的那個人,你就必須在農歷年前找到一個叫‘聖誕禮物’的東西,你才能回到原來的人生,你不是在作夢,等你醒了之後就曉得了」

什麽等他醒了之後就曉得,那個怪女人說的話他一句也聽不懂,哪有人生可以任意販賣,那是神才做得到的事。

還有聖什麽禮的,那又是什麽東西,聖誕……莫非指的是皇上的誕辰?

可是萬壽節在八月中旬,早過了好幾個月,要送的禮已收人皇上的私庫,還要再送一次禮嗎?

還有什麽年前,到底有何用意,那個怪夢真實得不像假的,讓人想忘都忘不了……

但是,夢再真也不是真的,也許是二叔這些日子私底下的小動作太過頻繁,讓他煩不勝煩的做起光怪陸離的夢,他的一生難有變動,該走的路早就安排好了。

「恒平,幾時了?」

看着外頭仍昏暗不明,睡得有點頭疼的聞人璟感到口揭,便出聲叫喚應在屋外侍候的小厮。

但是聲音才一出,他面上露出些許訝色,他的嗓音幾時變得脆亮帶軟?

「恒平……」

又一喚,猶似在夢中的聞人璟整個人徹底清醒了,他如被針刺般地彈坐而起,手帶猶豫的撫向喉頭。

沒有!不對,連皮膚的觸感也變了,變得又細又滑,有如女子般嬌嫩。

呃!等等,這是什麽?為什麽他胸口纏了一圈布,是受了傷嗎?他不記得有傷着了,這麽松松垮垮的纏裏着哪有用……

聞人璟扯着胸前的纏布,想看自己哪裏受了傷,可是手心一撫,十分訝異的感覺到兩團柔軟。

轟地,他面上血紅一片,成過親,有兒子的他豈會不知那是何物。

但是,他的紅臉很快被慘白取代,眼神驚恐不已,他堂堂一名男子怎會有女子之物,他……他變成女人了嗎?

慌亂的聞人璟還想不明白出了什麽事,房門就被打開,一道高身影匆匆進入,語氣關切的問:「小姐,你怎麽了,魇住了嗎?」

「你叫我小姐?」

聞人璟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他真成了女子?

「小姐,不……是公子,奴婢……呃,是小的來了,你別驚別怕,小的來陪你……」

「等等……」這聲音……沒錯,是女子柔媚的軟嗓,但他似乎在哪裏聽過,有點耳熟。

黑暗中的影子停住了。「公子……」

「點亮燭火。」隔着垂下的紗簾,聞人璟瞧見屋外的天色漸漸發白,不遠處傳來公雞的啼叫聲。

「是的,小姐。」又換回小姐的稱謂,緩緩走近的人影穿着小厮的衣服,但能貼身服侍一個女子的,必然是個丫頭。

「你是……流紫?」聞人璟訝然。

小小的燭火照出流紫很好辨認的五官,濃眉大眼,臉微長,左眉有顆痣,方型臉,嘴有點闊,只是此刻膚色比平日白了許多。

「小姐睡懵了不成,不是奴婢還能是誰,你沒事吧!要不要奴婢倒杯茶來,給小姐潤潤唇?」流紫将燭臺放在靠床頭的幾架上,随後取出燒紅的炭盆,放了只裝水的陶壺在炭盆上燒溫,女子一大早不能喝冷水,只能飲溫茶。

「我……我是齊真……」齊真他……她是女的?

聞人璟驚訝的目光一閃,有些事不言可明。難怪她不思上進,空有過人才智卻不願入朝為官,鎮日泡在書香裏只求一時悠閑,少與人往來,只與書為伴。

流紫以為小姐真魇住了,趕忙将濕巾子擰幹,輕拭她額頭肩頸。「小姐,你別吓奴婢了,醒醒神,天快亮了,一切魍魉鬼祟都會消退,奴婢在這兒呢!小姐不怕。」

「給我取面鏡子來。」不習慣被女人侍候的聞人璟揮揮手,推開流紫,自個取過巾子往臉上一抹。

他需要清醒。

「小姐……」小姐變得有點奇怪,她從未用這麽冷潢的語氣說話……

「去。」他冷然地一眄。

「是。」

流紫從箱籠中拿出一柄打磨得相當光滑的銅鏡,鏡子的四周雕刻着樸實無華的流雲紋,唯獨握柄鑲嵌着海棠花圖樣的三色玉石,紅的花瓣,白玉為蕊,青玉為芽葉,由裝飾可看出是女子的用物。

「你先下去。」他捉着握把,遲遲不敢看向鏡面。

「是。」

流紫福了福身欲退下,他卻又叫住了她。

「等一下。」他居然也有心慌的時候。

「小姐還有事?」

「倒杯茶來,濃茶。」越濃越好。

「濃茶?」她停頓了一下,眼露不贊同。「小姐,茶湯不宜飲濃,尤其是一大清早,對女子身子有礙。」

「你照做就是。」他冷着聲,頗具威儀。女子的面容卻露出男子的剛硬,流紫怔了怔,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把旁人錯認成小姐。

可是定睛一看,坐在床上微帶沉思之色的女子分明是她家小姐呀!

縱有疑惑,忠心的流紫仍依照主子的要求送上一杯溫熱的濃茶,在主子沒吩咐前先打理好自己,發束好,膚色抹深,衣領拉高蓋過喉頭,扮成不折不扣的小厮,接着去準備小姐的早膳。

因為離主院甚遠,來回多有不便,因此齊真所住的小院有個小廚房,繳了夥食費便能到大廚房提領主仆兩人的食材,自行在院子裏開夥,相當方便。

不過不論在什麽地方都有捧高踩低的小人,她們每隔三、四天領一次夥食常常分量不足,因此她們常常藉着休沐日回家去搬糧,或是托人帶來書院,久而久之便不用大廚房的食材,也不再繳夥食費,真的是做到自給自足,不依賴人。

「我變成了齊真,那齊真人呢」看着銅鏡中熟悉的容貌,內心五味雜陳的聞人璟目光複雜。

能當你這樣的人可真好。

驀地,他想起曽說過的一句話。

那原本是嘲諷,沒想到這句話居然變成他的夢魇,他真的變成齊真……

等等,那個夢裏的女子說了,會讓他變成想成為的人,那麽那個夢是真的,不是他憑空想像出來的,叫莫湘的奇怪女子也是真實存在着?

事實由不得他不信,聞人璟确切的感受到發生在他身上的荒謬情況是真實的,雖然他很希望這是夢一場,夢醒後他還是原來的聞人璟,可是胸前的柔軟提醒了他,而下面面頰微微發熱,他将手伸向兩腿間,果然空蕩,他僵着臉,将手收回,隐隐聞到一股屬于女子的暗香。

一百多個日子都白混了,他居然沒察覺齊真是女子,她的細嗓、她的膚白勝雪、她的顧盼生姿,以及那一雙會說話的水眸,在在顯示她的天生麗質,而非男生女相。

虧他還是斷案分明的大理寺卿,竟連是女是男也分不清,錯将眼前的女紅妝看成文弱少年。

不過現下最要緊的一件事不是齊真的性別,而是那個勞什子的聖誕禮物,要是不找到那東西,他這輩子要頂着齊真這張臉過日子嗎?那比生不如死還可怕,他做不到。

現在他要用齊真的身分回聞人府,還是……他忽然想到,齊真本人在哪裏?

聞人璟突然有種更可笑的想法,他成了齊真,那齊真是不是變成聞人璟了?他們的人生交換了?

思及此,他益發的坐不住,但在官場中打滾的經歷告訴他,此時一動不如一靜,他要更有耐心等待,若兩人的人生交換,齊真肯定也慌亂,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抱着頭嘤嘤低泣,想不出解決之道。

一想到這裏,他莫名地笑出聲,被突發事件困住的他感覺心情好了一些,有人一同受難的感受不算太差,以往是齊真氣得他想捉住她雙肩猛揺,這回她也要承受一二了。聞人璟苦中作樂的笑聲止于第一道曙光射入屋內時,他清清楚楚的看見蔥白如玉的十指,纖細瑩潤地有如早春的花瓣,彷佛輕輕一彈就碎了,白嫩得讓人想咬上一口。

他的笑霎時轉為苦笑。

天剛亮,剛睡醒的齊真伸了伸懶腰,覺得腿根處有點騷癢,便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桡。

驟地,她怔住。

這條粗長之物是什麽東西,怎麽會在她腿上。

「流……流紫……有蛇……」

嗚嗚——可惡,為什麽有蛇,她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在地上爬來爬去的蛇兄弟,誰快來把它捉走?!

「主子,你醒了嗎?」門外傳來少年變聲期的鴨嗓。

「我醒……」咦!不對,這不是流紫的聲音。

大驚的齊真屏着氣,仔細地聽着外面的動靜,緩緩的睜開深幽的雙瞳,屋內雖然微暗,但仍能看出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她的床帳是淺紫色繡吉祥如意紋,帳頂有七顆她讓她爹訂做的七巧鈴铛。

而此刻入目的卻是天青色寶樹紋繡帳,賬面上是透光的錦绫,以她家的家境是用不起的,多用在官宦人家……她被綁架了?

可是誰會綁她,一個在書院中默默無聞的小書蟲,她一向不惹麻煩,也非常好相處,不可能惹禍上身。

何況真要被綁架了,怎會讓她住這麽好的地方,高枕錦被,熏香袅袅,還用軟綢做中衣……

「啊——」她的胸呢?為什麽是平的,即使小了點也小巧挺立,怎麽一夜之間不見?!

齊真急得快哭了,眼眶都紅了,完全沒注意她發出低沉的喊聲,把外頭等着服侍的小厮吓得臉都白了。

「主子,你沒事吧?!小的進來侍候了。」能讓沉穩的主子大喊必定不是小事……究竟怎麽了,真是急死人了?

「我沒事……」一發聲,齊真的臉色全變了,她顫着手撫向喉管,一粒核桃似的凸出把她吓得快要暈厥。

女子怎會有喉結?還有她的聲音……

齊真不敢想下去,她當了十五年的姑娘家,斷無可能是男兒身,今日之前她還有着女子的柔美體态、嬌嫩肌膚、清甜嗓音。

可現下伸直的手指不是她的,平坦結實的寬胸也不是她的,甚至下面多了一物也不是她的,她的纖白小腳更沒有船板那般大。

這是怎麽回事,她由假男子變成真漢子了?

這時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厮匆匆忙忙推門而入,手中端着一只銅盆。「主子,你當真沒事?」

主子……指的是誰?「我是誰?」

一臉納悶的恒平呆滞地望着指着自己鼻頭的主子爺,腦子有些轉不過來的回應,「你是聞人府的大爺呀!難道主子睡了一覺就忘個精光,奴才是恒平,主子還記得吧?!」恒平是聞人璟的小厮,她一個月總要見上幾回,仗着主家是個官爺,有幾分狐假虎威的架勢。

那此刻的她不就是……「我是聞人璟?!」這……這天要垮了嗎?

「主子,奴才去請段太醫過府一診吧。」恒平面帶優色,向前走了幾步。「你停住,不要再上前了。」男女授受不親,她豈能與男子靠得太近?

縱然不急着嫁人,可是齊真仍謹守分際,不願名節有損,雖然她此時是男兒身。

「主子……」不讓他靠近如何服侍?

「去,讓人備車,我要去一趟書院。」慌得失了方寸的齊真只想回到熟悉的地方,她此刻也無法可想。

「是的,主子。」對于主子的吩咐,恒平向來從無二話。

「你先下去,等馬車備好了再來通知。」她在聞人府,那她的身體呢?究竟是生、是死?

齊真沒想過兩人互換了身子的可能,那太匪夷所思了,她想的是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魂魄才附在聞人璟身上,她是怎麽死的,有沒有冤情,是突然暴斃還是被人殺害,誰是知情者,她要不要為自己報仇?

至于聞人璟的魂魄去了哪裏,她壓根沒想到這個間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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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術分陰陽,陽為道術,陰為鬼術。
    林曉峰學鬼術,抓邪祟,可卻陷入一個又一個陰謀詭計之中。
    神秘的抓妖局,詭異的神農架,恐怖的昆侖山。
    且看林曉峰如何斬妖魔,破陰邪!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16.5萬字
  2. 逍遙小僵屍

    逍遙小僵屍

    女鬼別纏我,我是僵屍,咱們不合适!
    驅魔小姐姐,你是收我,還是在泡我!
    又是這魔女,哪都有你,再來打屁屁!
    還有那妖女,別誘惑了,本僵屍不約!
    ()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1.1萬字
  3. 陰九行

    陰九行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短篇言情 已完結 71.2萬字
  4. 大神歪着跳

    大神歪着跳

    我叫黃埔華,是一名出馬弟子,人稱東北活神仙。 本人專注跳神二十年,精通查事治病,看相算命,代還陰債,打小人,抓小三。 承接各種驅邪辟鬼,招魂問米,陰宅翻新,亡靈超度等業務。 另高價回收二手怨魂厲魄,家仙野仙,量大從優,可開正規發piao! 如有意加盟本店,請點多多支持本書!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72.1萬字
  5.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6.4萬字
  6.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8.2萬字
  7.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1萬字
  8. 藏地密碼

    藏地密碼

    這是一個西藏已經開放為全世界的旅游勝地卻依舊守口如瓶的秘密——公元838年,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登位,随即宣布禁佛。在那次禁佛運動中,僧侶們提前将大量經典和聖物埋藏起來,随後将其秘密轉移至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們在那裏修建了神廟,稱為帕巴拉神廟。随着時光流逝,戰火不斷,那座隐藏着無盡佛家珍寶的神廟徹底消失于歷史塵埃之中……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5.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吉星醫娘

    吉星醫娘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5萬字
  20.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