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黑粉日常

第26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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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裏斯蒂亞諾一開始的确沒發現穆寧幾乎是一下子從馬德裏蒸發了，畢竟在積分榜上的不利形勢和國王杯的糟心系列劇都是他作為一個球隊頭牌必須關心的問題。

“塞爾吉奧，咱們得談談。”克裏斯蒂亞諾很少這樣鄭重的稱呼拉莫斯，而這似乎也是他表态的一部分——今天的對話非常重要，不是開玩笑也不是'随便聊聊'。

拉莫斯非常可疑的沉默了一會兒。

“塞爾吉奧？”克裏斯蒂亞諾催促道。

“克裏斯蒂亞諾，我也想談談——一直都在想，但是說老實話，到了這個時候我覺得我反而無話可說。”拉莫斯非常坦誠，“你、我，甚至這個更衣室裏的任何一個人大概都沒辦法做點什麽。”

克裏斯蒂亞諾沒吭聲。

任何聽到這句話的人都能知道拉莫斯的意思——他已經不是在暗示，他就是在告訴克裏斯蒂亞諾，皇馬現在的情況令人沮喪，但這個并非他們能解決的，因為問題的根源不在他們。

根源在于本該組織、激勵這個更衣室的那個人。

“克裏斯蒂亞諾，如果有什麽是我們還能做的，那也許就是你該和加雷斯達成一個共識了——你知道的，既然你認為，甚至全世界都知道你可以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發揮更大的作用，而主教練先生又拒絕改變，那麽就是時候你和加雷斯一起跟他談談這個問題了。”拉莫斯幹脆的說，“這很為難，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談——你知道的，以免加雷斯對你有什麽誤會。”

克裏斯蒂亞諾拒絕了拉莫斯的陪伴，因為他知道那樣可能會造成更大的誤解。

比如皇馬更衣室的幾個老朋友合夥排擠誰什麽的——這是比克裏斯蒂亞諾一個人所能造成的誤會更可怕的事情。

“哦天啊，真的嗎？”

那場克裏斯蒂亞諾和貝爾之間的談話非常私密，本來絕對不該有第三個人知道。

但現在不單是第三個人，穆寧作為第四個人也知道了——謝謝貝爾女朋友的友情分享。

“是的，親愛的，這太可怕了。”穆寧在視頻電話裏這樣對貝爾的女友說，“羅納爾多真的這樣說了？他希望加雷斯跟他一起去找貝尼特斯先生談談？哦，這的确……嗯，那加雷斯怎麽想？他要去嗎？——當然當然，親愛的，我覺得那套綠寶石比較适合黑禮服，你可以穿給我看看嗎？你知道的，那種慈善晚宴也許不用穿得非常活潑。”

是的，穆寧就是這樣在做一個服裝上的場外顧問——就像很多精通時尚的閨蜜一樣。

聊聊皇馬只是副産品。

“他覺得很為難？當然，我也覺得很為難，畢竟那是在跟主教練——這簡直相當于我去跟教授請求推遲deadline。”穆寧開了個玩笑，“嗯？你覺得綠寶石太沉悶了？那要不要試一下黑珍珠？也許腰帶可以配一個紅色的——哦不，我覺得不要金色的，你知道的，珍珠最顯尊貴，但是那種金色的腰帶過于活潑了。”

“戒指可以戴一套的，你沒買？那個可是今年的大熱單品，”穆寧飛快的拿過來手機找網址、分享發送，“我給你發過去了，你可以看看，我覺得銀戒指一整套很配這件衣服和黑珍珠——哦，你繼續，你說加雷斯決定怎麽辦？”

“他打算明天去拒絕克裏斯蒂亞諾？”穆寧愣一下，但随即覺得絲毫不奇怪。

這種事就算是考慮一百次也是一樣的結果，貝爾無論出于什麽考慮都完全不該這麽做——他不是克裏斯蒂亞諾，任何人都不是克裏斯蒂亞諾，他們只要做錯一次就有可能帶來不可挽回的後果。

前車之鑒請看看卡西利亞斯先生，謝謝。

“他很擔心羅納爾多的态度？”穆寧仿佛漫不經心似的，“是啊，是很值得擔心，我猜羅納爾多也一定是走投無路了——好吧，這個詞也許是用的不太恰當。”

貝爾的女友聽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忍不住笑了起來，“哦，寧，別用那麽可怕的詞。”——她這樣說。

穆寧聳聳肩，“這是事實不是嗎？親愛的，別說你沒有這樣的猜測，我們都感受得到，他之前跟加雷斯聊過一次，但是完全沒提這個不是嗎？那麽有什麽理由讓他變了呢——哦，親愛的，把鏡頭挪過去一點好嗎？我仿佛看見你有一款很棒的鞋子。”

反倒是貝爾的女友沒有回應這個提議，“寧，我們在說正事呢，鞋子可以等會再談。”

“鞋子才是正事。”穆寧笑眯眯的說，“男人的事與我們無關。”——欲擒故縱，穆寧很喜歡這個方案。

而且屢試不爽。

“寧，我不希望加雷斯為難。”

穆寧撇撇嘴，“好吧，我剛才說到哪兒了——哦對，轉變。謝謝提醒，實際上就是，總有什麽促成了羅納爾多态度的轉變，而我猜那個'什麽'就是貝尼特斯先生對他的态度。你也知道，羅納爾多好像跟貝尼特斯先生談過很多次了——你不知道嗎？哦天，加雷斯也不知道嗎？那你應該跟他說說這個？”

洩露一點于自己有利的情報總能得到更大的利益——這是穆安教給穆寧的法則。

“我想羅納爾多以前大概不希望把加雷斯卷進來，你知道，他這個人比較……個人英雄主義，總是喜歡幻想自己一個人解決全世界的難題。”穆寧說，“所以說真的，我都很驚訝他會找加雷斯幫他解決問題——我猜，在他心裏也許加雷斯是少數能幫到他的人？”

超人身邊的唯一助手，對于很多人來說這已經是恭維了。

“你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說話的？”

當穆寧以贊美貝爾女友的搭配為結束語挂斷視頻的時候，一直在旁邊吃肉喝排骨湯的伊萬這樣發問了。

“我一直擅長這個。”穆寧漫不經心地托着腮看伊萬吃東西，“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沒必要用心機了——你跟我，我是說，既然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

伊萬點點頭，表示欣然贊同，“不過之前你說的我好像不太明白。”他一邊說一邊娴熟地用叉子紮了一塊炖肉塞進嘴裏，滿足的嘆了口氣，“什麽叫做門德斯說給你放假？他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

穆寧撓撓下巴，看上去也不是十分确定，“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我和羅納爾多吵架了？雖然準确說，我還不知道我們為什麽吵架。”

伊萬覺得這是個好機會留住自己的廚子，于是趕緊說：“他大概是找借口吧，你知道的，羅納爾多的脾氣也算是世界知名吧——你不用管他。要我說，你就不要回去了，留在蘇黎世吧。”

穆寧托着腮幫子看着伊萬喝湯，沒說話。

但伊萬吃了兩粒煮湯的時候從玉米上掉下來的玉米粒之後，突然發現了一個盲點。

“你這麽會說話，到底是怎麽跟羅納爾多相處的那麽差的？就算是你那天說的事，那不本來也是非常好解決的嗎？你在國內應該解決過很多次才對吧？”

穆寧身體一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伊萬看着她的表情，悲哀地放下了湯碗，感覺自己很快就要失去這個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