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23
克裏斯蒂亞諾和穆寧的關系迅速抵達冰點以下——但這并非是由游泳池內的慘案直接構成的。
當然,游泳池需要負很大的責任。
但總之,事情大概是這樣的。
'……你……我沒法說你了,你這個人沒有可戀愛荷爾蒙,注定孤獨終老最後來蘇黎世給我當廚子。'伊萬給穆寧回複道,'這件事的重點為什麽會是你的高跟鞋泡了水不能再穿了?'
'那是什麽?難道是我打了他臉?那也不是我的錯!我不會游泳!我只是在下水之後做了任何一個旱鴨子都會做的事!'穆寧飛快的敲鍵盤反駁,'打到他臉只是意外!'
'你的高跟鞋根本不關健!算了,我也懶得跟你說,你來蘇黎世吧,廚房都給你打掃幹淨了。'
'穆小姐,真的很抱歉。'小克裏斯站在打開着的客房門口,看着可憐巴巴的剛洗完澡、裹着毯子團成一團坐在床上的穆寧,軟綿綿的說,'我很抱歉爸爸居然會這麽做。'
穆寧感激涕零的看着這個懂事的孩子,'沒什麽,沒什麽……'
'但是爸爸肯定不會随便欺負人,穆小姐,你惹爸爸生氣了嗎?'小克裏斯眨巴着又圓又大的眼睛,這樣天真無邪的問穆寧。
穆寧決定把小克裏斯從她的'馬德裏好人名單'裏除名——她哼了一聲,以屁股為軸心,磨蹭着在客房的床上轉了個身,拒絕看小克裏斯。
'克裏斯,你該回去睡覺了。'克裏斯蒂亞諾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克裏斯身後,摸摸他的頭。克裏斯仰着頭看看爸爸,又看看穆寧,猶豫了一下點點頭,然後小聲說:'爸爸,答應我,不要打架好嗎?'
克裏斯蒂亞諾感到自己的智商被懷疑了。
但他還是點點頭,目送小克裏斯離開後才走進客房——随手關門。
'我不知道你不會游泳。'克裏斯蒂亞諾的聲音裏帶着一點點道歉的意味,'以後這種事你應該告訴我。我有權利了解這些。'——克裏斯蒂亞諾認為自己的暗示很明确了。
穆寧沒說話,仍然背對着克裏斯蒂亞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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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認同,沒有拒絕,通常意味着默認。但克裏斯蒂亞諾在身經百戰之後已經拒絕相信穆寧的出牌順序了,'不過也許我還應該問問,你給我這個授權了嗎?'
穆寧裹緊了毯子,但仍然沒說話。
這已經連'暗示'都算不上了——奸詐狡猾、老謀深算的羅納爾多。
'穆小姐,無論是出于哪種社交禮儀,你現在都該看着我。'克裏斯蒂亞諾決心一鼓作氣,不給敵人留有任何裝傻充愣的餘地,'授權還是拒絕,你最起碼得告訴我。'
穆寧很慌,她不知道自己是理解對了還是理解錯了——如果蒙對了那當然很簡單,但如果錯了,大概就會成為馬德裏有史以來最大的笑話。
而且重點是:這件事毫無邏輯、毫無道理、無跡可尋——穆寧承認,作為一個學藝術的人卻試圖掌握學數學的人的邏輯,這是她的錯。但是即使不學數學,也應該不難發現這件事的荒誕之處。
她拿不準,所以她只好假裝聽不見。
客房裏死寂了大約一分多鐘。
'好吧,我知道了。'克裏斯蒂亞諾瞪着穆寧的背影,'你當初說的很有道理,你可以每周給我準備好七天的衣服——反正我們也沒必要每天見到對方。而且你也不太想見到我吧?考慮到我把國王杯丢了。'
克裏斯蒂亞諾通常不是那種自怨自艾的人,但是那個時候他沒辦法控制自己。
穆寧一開始只是以為克裏斯蒂亞諾心情不好,所以在把所有關鍵點都掐去之後,把他這句話複述給了曲念,最後按照曲念的要求照常去'上班'。
'他只是丢了國王杯不高興而已,你還是照常去,他總不可能把你關在外面。'曲念這樣立了一個巨大的flag。
“對不起,穆小姐,但是阿維羅先生說不讓給你開門。”管家小姐從門後露出一點臉來,帶着歉意這樣說,“他說他不想看見你,所以拒絕在他在家的時候讓你進門。”
穆寧給克裏斯蒂亞諾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穆寧也很生氣,于是她決定就坐在克裏斯蒂亞諾家的門口等他出門,然後務必要跟他說清楚。
“穆小姐?你為什麽坐在克裏斯蒂亞諾家門口?”
穆寧擡起頭,發現是遛狗路過的格列茲曼先生——看到漂亮的人總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人,尤其當這個人不僅好看還禮貌溫和的時候。但今天穆寧顯然不屬于一個欣賞美人的心情,所以她只是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地說:“日安,安東——沒什麽,我只是……有點事找阿維羅先生。”
“那為什麽不進去呢?”格列茲曼好奇的問,“外面還是有點冷的。”
穆寧看着這個天真、不谙世事險惡的小法國佬,一時間全部的人生願望就是摸摸他看上去毛茸茸的頭發——但在克裏斯蒂亞諾的家門口,她不敢。
但她不知道為什麽她不敢,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會覺得克裏斯蒂亞諾如果看見的話一定會大發脾氣。
“謝謝你安東,但是阿維羅先生今天不想跟我說話——不不不,求求你別問我為什麽,我也不知道……哦不,也許我知道,但是那個原因不對勁……總而言之,謝謝關心。”穆寧看着小法國佬眼中無法掩飾的好奇光芒,看上去更加垂頭喪氣。
格列茲曼看看穆寧,想想她幫自己女友預定到的限量版香水,最終還是牽着狗走到穆寧身邊坐下,充滿同情地說:“我知道你的感受,穆小姐,有時候女朋友……呃,我是說朋友,他們生氣的時候,你總要付出一點代價——盡管我們通常認為自己是無辜的。”
“那你會怎麽辦?”穆寧想了想,覺得還是先解決問題比較重要——至于自己可能并不算是無辜這件事……還是先不說了。
“道歉吧……”格列茲曼說,“呃,為什麽并不重要,重要在于道歉——就……嗯,我的意思是說,只要道歉就夠了,至于他為什麽生氣,你可以等他心情好再問。”他想了一下,又飛快加了一句,“但是最好別問,不然他就會知道你其實并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
穆寧覺得自己的問題和格列茲曼說的通常情況不太一樣,但她一下子又沒想到為什麽不太一樣。
“呃,安東,我想給你模拟一個場景。”穆寧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她選擇相信法國人的平均情商,畢竟她在法國的時候無數次證明過法國人的情商只有意大利人可以媲美。
格列茲曼想了一會兒。
格列茲曼沒嗅到任何不尋常的氣息——哦,也不算,準确來說,就在這一刻,他還是從真正的嗅覺意義上聞到了什麽熟悉的氣味。
不過這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力,他只是點點頭,“你說吧,穆小姐。”
“我覺得我有權利知道你的事。”穆寧說着,然後就看到了格列茲曼惶恐的表情,但為了得到答案,穆寧還是硬着頭皮、惴惴不安的說了下去,“你給我這個授權了嗎?”
啪。
啪。
啪。
有人在他們身後鼓掌。
“穆小姐,很了不起,令人印象深刻——但沒有人告訴過你在別人家門前向不相關的人表白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格列茲曼突然知道自己剛才聞到的熟悉的氣味是什麽了。
他突然站起來,拉着狗就向遠離克裏斯蒂亞諾古龍水味來源地的方向跑。
穆寧,全馬德裏男人黑名單的第一位——小法國佬默默給穆寧下了定義,當然,也是馬德裏傻子排行榜的第一位。
作者有話要說:
客官們被我家缺心眼帶走調了嗎?
我們還是一本言情啊【敲黑板
掉水裏當然是要撒狗血要親啊【敲黑板*2
單身狗不說情人節快樂 也沒有情人節禮物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