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黑粉日常

第6章 5

齊達內奪得世界杯的時候、一腳天外飛仙永垂史冊的時候、拿到自己的金球獎的時候，大概從來不會想到自己價值千金的禿頭最終有一天會因為以下的理由被他摸了又摸。

“穆小姐當時約我吃晚餐的時候就是這樣說的，她希望我勸勸你——關于你的膚色。”齊達內有點為難的看着克裏斯蒂亞諾，心裏一遍遍地嘆氣，“克裏斯蒂亞諾，說老實話，我也是看穆小姐可憐。真的，一位年輕的小姐在你面前淚流滿面的時候，一位紳士的确沒辦法拒絕一個不粗魯的請求——所以我會出現在這兒了。”

法國佬根深蒂固的紳士觀？克裏斯蒂亞諾撇撇嘴，繼續自己的慢跑，假裝沒聽懂齊達內的西班牙語。

“我理解你希望捍衛自己的……膚色偏好。”齊達內苦口婆心，“不過我個人認為你可以和穆小姐談談，看看你們之間有沒有稍微折中的辦法。”——聽上去齊達內并不是很主動的願意參與到這個無聊的讨論中，顯然穆寧要麽是死皮賴臉要麽是下了大本錢誘惑了齊達內。

“其實我不是一定要……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一定要保持那麽黑。”克裏斯蒂亞諾終于慢慢停下了跑步機，轉過頭來和齊達內說話，“但是很奇怪，我覺得我必須保持尊嚴——這不是說我一定要和穆小姐過不去，我只是覺得……好吧，很有意思……”

齊達內覺得這個臺詞仿佛有點熟悉，但又死活不知道為什麽。

“但是我覺得穆小姐很堅持自己的審美觀——我特意去打聽了一下，認識她的人告訴我，穆小姐如果不能被百分之百說服，通常不會放棄自己的主張。”齊達內并不怎麽委婉的表達了一下自己作為一個可靠的建議者的形象，“為了所有人好，我建議你稍微花一點時間和她談談這個——等賽季開始之後你可就沒那麽多時間了。”

克裏斯蒂亞諾覺得完全沒必要，但總體來說還是應該給齊達內一個面子。

“好了，克裏斯蒂亞諾，我知道你覺得穆小姐的要求非常無聊，所以我有個小小的建議。”齊達內看出來了克裏斯蒂亞諾的糾結——幸好我早有準備，“你可以給穆小姐找點小小的麻煩，如果你願意的話。”

“當然，前提是你打算接受她的提議。”齊達內為了避免任何可能的歧義，還是抓緊說明了一下。

克裏斯蒂亞諾對這部分很有興趣。

但穆寧顯然沒有在這件事上和克裏斯蒂亞諾産生共鳴——雖然她以前也沒産生過。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球員聚會要我帶隊去拍攝？！”穆寧無辜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氣定神閑的欣賞自己的話造成的影響的克裏斯蒂亞諾，“不不不，阿維羅先生，雖然這個素材不錯，但是這個涉及很多人的肖像權，你知道吧？！這涉及法律問題！而且可能造成大筆額外預算——所以我拒絕，拒絕！”

穆寧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法律問題，也不在乎會不會造成額外預算——那是穆安的事，她對此毫無責任。

她之所以斷然拒絕完全是因為曼聯這周末恰好有比賽，而她還順便想辦法預定了同天中午切爾西的比賽球票——你知道的，為了穆裏尼奧先生。穆寧作為曼聯的永遠粉絲，她認為自己有必要考察曼聯潛在的繼任主教練。

“但是大家都同意了——這是一次小規模的聚會，不是每一個隊員都會去。順便再說明一下，穆小姐，你好像理解錯了，我沒有說讓你帶人去拍攝。實際上，我是說你可以給我們拍拍照，然後當做宣傳素材——同樣，這是大家都'欣然同意'的。”克裏斯蒂亞諾笑眯眯的說，“這都是為了工作，作為一個特別負責任的劇組人員，你會答應我的對嗎？”

'但是她完全可以拒絕不是嗎？'那天克裏斯蒂亞諾如此詢問齊達內——他相信齊達內的情商和智商，畢竟那是一個征服了弗洛倫蒂諾的前球員。但對于細節他覺得還是得問清楚。

齊達內大手一揮，'這都不算什麽！克裏斯蒂亞諾，我去打聽過穆小姐——不，別這麽看着我，親愛的，我可是為了幫你才這麽做的。認識她的人告訴我，穆小姐雖然有些小計謀，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個比較單純的女孩。'

克裏斯蒂亞諾致以懷疑的目光。

'認識穆小姐的人告訴我，穆小姐最不怕別人跟她吵架……'

——'是的，我注意到這點了。實際上，算得上是深有體會。'克裏斯蒂亞諾飛快地插嘴道。

齊達內致以一個虛僞的微笑，'謝謝贊同。所以對方給我的建議是，讓我不要跟穆小姐正面沖突，而要迂回前進——換句話說，對方認為穆小姐耳根子軟，不怕你跟她吵架，但最怕你對她好。'

'這是什麽毛病……'克裏斯蒂亞諾翻了個白眼。

'你可以試試，萬一有效果呢？'齊達內仿佛一瞬間變成了安利品牌的銷售經理。

雖然當時的法國光頭看上去像是某種街頭的騙子，但不管怎麽說，還是那句老話——克裏斯蒂亞諾相信他的智商和情商，畢竟那是征服了弗洛倫蒂諾的男人。所以，克裏斯蒂亞諾老老實實的根據齊達內的指導，如此誘導穆寧。

“可是！可是……”穆寧覺得自己應該反駁克裏斯蒂亞諾，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克裏斯蒂亞諾乘勝追擊，就像他在球場上進行一次快速反擊一樣果斷，“哦對了，這周末好像曼聯有比賽？穆小姐，你該不會是為了要看比賽而放棄工作吧？天啊……那我真的太傷心了……我本以為你是一位非常尊重工作的女士。”

克裏斯蒂亞諾一邊說，一邊适時露出一個傷心的表情。

'她肯定會拒絕你——最開始的時候，我猜這主要是因為她是曼聯的會員，而曼聯那個周末恰好有比賽。'齊達內當時這樣說，'所以我個人認為你可以假裝為此感到遺憾，直接問她是不是為了比賽拒絕工作。'

“當……當然。我當然尊重我的工作……好吧……我當然會去——如果其他人不在意。”

穆寧站在克裏斯蒂亞諾的客廳裏，茫然地回答道——但直覺告訴她，自己仿佛掉入了某種陷阱。

……克裏斯蒂亞諾萬萬沒想到齊達內居然如此神通。

難怪亞裏士多德都說：法國人永遠對女人有辦法。

回頭得好好感謝一下齊達內——克裏斯蒂亞諾這樣想着，滿意的笑笑，突然就覺得穆寧這幅傻樣兒跟自己養了很多年的金毛頗有神似，一時有些'憐愛'之意，就朝穆寧招招手，帶着些哄騙的意思說：“過來。”

穆寧還沉浸在對人生的質疑中，恍恍惚惚地走過去，“幹嘛？”

克裏斯蒂亞諾坐直了身子，摸了摸穆寧的頭，“很聽話。”——他誇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