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水球塑型
看着三人的面色，姜笑依心中愕然，問道：“難道那些師範們就沒教過你們麽？”
三人齊齊搖頭，李淩香道：“我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沒聽說過？那你們的道法瞬發是怎麽練的？”姜笑依這下也奇怪了。
“還能怎麽樣？如果不行的話就多練習幾次呗。當初我為了練指雷術的瞬發，足足練習了兩個多月呢。”李淩香解釋道。
姜笑依先是一陣驚訝，但仔細想想後也就釋然，畢竟這個世界上像沈英雄這種情況的人并不多，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擁有這麽龐大的真氣量，會為控制力不足而煩惱的。絕大多數修真者，在他們的修為精進的同時，對體內真氣的控制力也會随之同步增長，足以應付與修為實力同等級的道法的需求，沒必要非得去刻意鍛煉不可。
至于他自己，則是一個例外中的例外，這是一個剛剛到達得氣初期，就想着能不能将剛學到手的D級道法瞬發出來，并且出于前世當殺手的習慣，對自己的每一分實力都想要徹底掌握控制的變态家夥。
想到這裏，姜笑依也依稀記起，當初他父親也确實沒教過他提高真氣控制力的法門，那個方法都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
“阿笑，真氣的控制力很重要嗎？”見姜笑依忽然沉默不語，李淩香不由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個嗎——怎麽說呢，”姜笑依用手托着下巴沉吟道：“真氣控制力對英雄來說确實是非常重要，對你們來說幫助雖然不大，但有勝于無。舉個例子吧，當初我在練習D級道法瞬發的時候進展緩慢，始終不得其法。後來我想辦法開始鍛煉自己對真氣的控制力，雖然花了将近半年的時間才勉強達至随心所欲的境界，但此後練習火球術，指雷術的瞬發時，每個道法卻只用了一個月時間——”
“只是一個月的時間？”三人聞言頓時一陣驚呼。
“恩，确實是一個月時間，像比較容易的纏根術，更是只用了二十天。而且，平常我們施展道法的時候，其實是有很大一部分道力是浪費掉的，增加對真氣的控制力不但可以減少真氣的損失，還能在一定的程度上增加道法的威力。怎麽樣，你們要不要一起學鍛煉的方法？”姜笑依的語氣裏充滿了強烈的誘惑。感覺自己就像周星馳《功夫》電影裏那個拿着秘籍誘騙小孩的壞叔叔。
果然，姜笑依的話音剛落，李道通就眼中發光道：“這不是廢話麽？這麽好的技能，當然要學學。”
“那就看好了！我發明的這個方法，叫做水球塑形法！”姜笑依微微一笑，突然施法招來一團水球，虛空懸浮在身前。然後用真氣操縱着這個水球變幻着各種形狀，一會兒變成一個仰天怒吼的雄獅，一會兒又變成一個奔馳中的駿馬，無不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就只是這樣而已？好象也不是很難的樣子，看我的！”
李道通先是不屑，他也學着姜笑依的模樣招來水球。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身前的這團水球就是不聽使喚，而且往往顧了東就忘了西，剛剛把其中一部分塑造好，可一旦注意力轉移，那一部分就會恢複原狀。搞得李道通郁悶不已，這才知道姜笑依玩的這套把戲似易實難。
至于另兩人，沈英雄能用真氣把水球托在空中，已經是他的極限了，稍有想要改變形狀的想法，水球就會“嘭！”地一聲灑成一地。而李淩香的情況則比前二人稍好一點，至少她還能勉強塑造出動物的形狀出來。雖然醜陋不堪，但也總好過沒有。
眼見三人漸漸跟水球較上勁，姜笑依失笑道：“好了，以後有的是時間練習這個，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你們難道就不覺得現在肚子很餓了嗎？”
“切！現在還早着呢，我就不信了，今天我會搞不定——”李道通剛剛說到這，腹中就很不給面子的傳出一聲空響。李道通臉色一紅，悻悻的把身前的水球散道：“肚子确實有點餓了，走，咱們回去吃飯。”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他又轉過頭對姜笑依道：“對了，阿笑！最近上課的時候我老覺得有很多東西聽不懂，你能不能抽出點時間給我補補課？”
姜笑依聞言一愣，心想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正要點頭答應下來時，忽覺手臂被人抱住，耳邊也傳來李淩香興奮的聲音：“補課？阿笑我也要補課。”
姜笑依皺了皺眉，低聲在她耳旁說道：“人家道通是因為上課跟不上，你怎麽也來湊熱鬧？”
李淩香面色微紅，低頭撫弄着衣角，柔聲說道：“我知道你從今天起就會很少去教室了，人家是怕以後很難見到你了嘛。”
姜笑依哭笑不得，心中也一些感動也一些甜蜜，正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只見沈英雄竟也嗫嚅着說道：“阿笑，我，我也想——”
“等等，你該不會是想說——你也要我幫你補課吧？”
見沈英雄還真的點了點頭，姜笑依頓時只覺自己的頭一個有兩個大。倒不是他不願幫忙，而是實在抽不出這麽多時間。只是一個的話還好辦，而且他也有自信比那些老師們教的更好。但若是同時給三個課程進度都不相同的人補課的話，他這一天就別想幹其他的事了。這是他絕不容許的，畢竟他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在這段時間裏努力增加自己的實力。但是看着三人眼中期盼的神色，姜笑依又實在不忍拒絕。
沈英雄見姜笑依一臉為難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剛才是蚩尤大人讓我這麽說的，他說給我們上課的那些師範們都是廢物蠢蛋，跟他們學還不如跟你學。他還說——”
“慢着，他怎麽知道那些師範是廢物的？”姜笑依敏銳的抓住對方話裏背後所包含的信息，先是一陣驚奇，旋即恍然大悟，手指着沈英雄道：“難不成，你除了跟他共享五感之外，還共享了記憶？”
沈英雄撓了撓頭，越發不好意思的說道：“嗯，共是共享了，不過是單方面的。”
姜笑依徹底沒語言了，頭一次後悔起來，讓沈英雄單獨面對蚩尤，實在是失策中的失策。這孩子也忒老實了些，是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的那種。也不知道他和蚩尤簽定了多少不平等條約。不過現在木已成舟，他也不好再說什麽，只得拿憐憫的眼神看着沈英雄。
沈英雄臉紅了紅，又道：“他還跟我說，其實你來教我們三個用不了多少時間，你的心靈全掌控，有一種——”
“好了！這件事以後再說。我們先去吃飯。”姜笑依忽然再一次打斷沈英雄的話，并且向對方猛使着眼色。開玩笑，他可不想連最後的那點底牌也暴露出來。早在半年多以前，他就察覺到自己的身邊似乎有人監視着，只是因為感覺對方并沒有惡意，反而像是在保護着他，姜笑依才沒有太過在意。但是他在修煉的時候，也開始有意識的保留實力，所擁有的空間能力和心靈能力，從來都未曾暴露在人前，直到越級考核時遇上那臺古怪計算機，才功虧一篑。現在有了新的底牌，姜笑依又哪有不緊張的道理。要知道，自從他踏入圖書館第十層之時後，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就越來越強了。
沈英雄雖然搞不明白姜笑依丢過來的眼色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他今天難得的聰明了一回，閉嘴不再說話。不過李淩香卻不肯依，她使勁拉着姜笑依的手臂不讓他走，語氣幽怨地說道：“不行！今天你要答應了才能走。”
“好好好！我答應你就是！”姜笑依顯得非常無奈。現在他只希望，蚩尤說他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的話，是真的才好。
“耶！”“萬歲！”見姜笑依答應下來，李淩香頓時興奮的跳了起來，和身邊同樣興奮的李道通互擊了一掌以示慶祝，然後歡呼着跑出修煉場，眉梢間滿是喜色。姜笑依也被兩人歡快的情緒所感染，原本有些愁眉苦臉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正想追上去時，他卻被沈英雄喚住。
“阿笑，能問一下嗎？你為什麽要這麽幫我？”
姜笑依回過頭來眨了眨眼，仿佛聽不明白沈英雄話裏意思似的說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是啊，我們是朋友！看着姜笑依的背影，沈英雄的胸中驀然湧起一陣暖意。
姜笑依不知道的是，從這一刻起，他收獲了自己人生當中最忠實的友情和最得力的助手。
即便是日後他飛升神界，因緣巧合之下成為一方神王，萬界之主時，這份友情也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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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四人有說有笑的走出修煉場地的時候，三道人影突然出現在姜笑依剛才布陣的位置，看形貌正是始終關注着姜笑依動靜的學院三巨頭。早在姜笑依把沈英雄強拉出教室的時候，三人就被驚動了，一直守護在旁，直到四名少年走後才現出身形。
“姜笑依這孩子，警戒心還真強呢。從他們剛才的對話來看，小家夥恐怕又有什麽事情想瞞着我們。”林通真看周圍四人消失的方向，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呵呵，身為一個戰鬥型的修真者，有警惕心可是件好事。反正他也不可能做出什麽對天闕門不利的事情來，林老何必對此太過在意。”羅翼一邊說着，一邊仔細看了一下地上的法陣，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說道：“直接找蚩尤談判，虧這小家夥想得出來。”原本只是抱着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想法讓那孩子試一試，想不到還真的讓他成功了。羅翼此時對姜笑依的好感正直線上升。
林通真苦笑搖頭道：“這個方法确實是簡單，集合五名以上真人高手，我們也可輕松做到。只是陷入了思維定式，直覺的就以為蚩尤那裏是沒可能說通的，結果白白耽誤了英雄這麽多年。”他說到這裏，忽然看見芮晔正看着地上的那幾灘水漬，神色嚴肅不知道在想着什麽，不由奇道：“小晔，英雄的事情解決了，難道你不高興麽？”
“當然高興。”芮晔推了推眼鏡，眼裏閃爍着莫名的清輝：“不過我更高興的是，他發明的這個利用水球鍛煉真氣控制力的方法。他現在還沒到金丹境界，所以對真氣的控制力的認識并不深刻。但你我都知道，真氣的控制力并不是可有可無，而是非常重要。雖然我們也有些鍛煉的法門，但是比這個方法來說，卻差的太遠，這可是一件不下于‘合氣術’的大禮了。這孩子，雖然還沒正式加入天闕門的門牆，所做的貢獻卻已經超過了包括我在內的絕大多數人，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獎勵他才好。”
林通真哈哈大笑：“這個你就讓掌教師兄去煩惱吧，我現在只想看看，五年以後，這孩子會成長到什麽地步，未來他又有什麽樣的成就——”
羅翼和芮晔的眼中，也都露出強烈的期盼之色。
第三部 峥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