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喪氣貴族
帶着新朋友們回飛船的路上，傑克悄悄湊過來分享情報。
據說斬首已經和荊棘短暫的交過手了，算不上大規模的正式開戰，只是起了點小摩擦，不知道跟他們有沒有關系。黑蜂暫時沒有什麽動靜，也不清楚是沒有發現他們留下的線索，還是打算忍下這口氣。
傑克抓了抓頭發：“哎，我真恨不得偷偷去他們那兒偷看，看看我們的計劃到底起沒起作用。”
金烏笑了笑：“傑克，你知道運用戰術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麽嗎？”
傑克沉思了一下，試圖說出點高大上的名詞：“那個，超高智商？大局觀？”
金烏搖了搖頭：“是要沉得住氣。放出的餌在釣上魚前都是無用功，把每一份回報都當作意外收獲就行了。”
傑克假裝聽懂了，然後有些猶豫地看了金烏一眼，問：“那個，大姐頭，你在第三行星還有朋友嗎？”
金烏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個，還是認真回答：“應該……算是有吧。”當時還是很多人為她覺得惋惜，只不過那種情況下也很難為她做些什麽。況且生在權貴之家，她那些年輕的朋友們也并不能随心所欲。
傑克有些猶豫：“我聽他們說……似乎有個貴族要被流放到第十七行星，我問了名字，不過他們知道的也不多。”
“這個人很有可能和我有關系。”金烏停下了腳步。
普魯托挑了挑眉毛：“你還不知道他是誰。”
金烏冷靜地分析：“這個時候被流放的貴族，一定和戈維爾不和，也就是說在讨厭戈維爾這個立場上，對方是和我相同的。有相同的目标就有聯手的價值，對于戈維爾來說，讓共同的敵人有聯合的可能，這是最愚蠢的做法。”
普魯托：“照這個說法，他的行為很反常。”
金烏歪着頭看他：“所以我覺得另一種可能性更大。他覺得這個人本來就是我一夥的，哪怕送到別的行星去，他也會想方設法來到我身邊，畢竟流放的另一個含義是自由。所以還不如直接由他送來，說不定這個人還能幫他找到我。”
普魯托：“那麽關于人選你有什麽想法嗎？”
“倒是有閃過幾個名字，不過不能确定。”金烏露出無奈的笑容，“你可能不相信，第三行星上會幹這種事的蠢貨，比你想象中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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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魯托帶着笑意看她一眼：“我以為第三行星上都是騙人不眨眼的狐貍。”
金烏覺得他這話另有所指。
金烏清了清嗓子，裝作沒聽懂他的意思：“第三行星确實有很多擅長謀略的政治家。不過總的來說……那兒更像一個理想國。貴族們會為了家族和榮耀獻出生命，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堅持。這個年代還有為了騎士道而絕不為難女性的家夥，也有為了種族的光明甘願行走在黑暗間的殺手。”
普魯托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還以為第三行星會像山花聽的那些廣播一樣，紙醉金迷到處都是酒會。”
金烏：“确實有很多酒會。不過第三行星最流行的是種族的未來，人類的信念之類的話題。如果有人在這樣的酒會裏聊些商會的暢銷品、品評淑女的裙擺，第二天就會變成全球聞名的笑話。”
普魯托認真思考了一下：“我現在覺得第十七行星也不錯。傑克，有打聽到那個貴族什麽時候來嗎？”
傑克得意地拍拍胸脯：“當然啦，為了掩人耳目，似乎是打算半夜悄悄運進來。”
普魯托點了點頭，轉過身看金烏：“那我們半夜再來一趟？”
金烏張了張嘴：“……我原本是有這個打算，我還打算說服你的。”
普魯托笑了一聲，半拍半揉了一把她的腦袋：“用不着，直說就行了。”
羅恩在前面催促：“喂，你們幹嘛呢，快點兒！”
半夜，金烏和普魯托兩個人又悄悄回到了第十七行星。傑克說這裏有個官方貿易口，如果金烏當初沒有半路遇上黑蜂，應該也會從這裏進入第十七行星。
老舊的照明設施存活率只有一半，這個時候的街道靜得吓人，趁着夜色一艘飛船落了下來，金烏神色一動，普魯托拉着她往角落裏站了站。
飛船開啓了照明，一隊守衛押解着一個青年走了下來，金烏眯了眯眼，看得不是很清楚。
金烏注意到另一邊的陰影裏有細微的響動，普魯托朝她點了點頭，示意這不是她的錯覺。原來不止他們對這個貴族青年感興趣，看似寧靜的夜幕下藏了許多小老鼠。
守衛忽然開了一槍，光彈在半空炸開，潛藏在暗處的觀察者們吓了一跳。
“無關者退場！”
短暫的僵持後，不少人悄然離去。
金烏和普魯托沉住氣沒有動，守衛中走出一個人附在青年耳邊說了什麽，他始終沒有回應。
飛船最終離開，青年被留在了陌生的星球上，角落裏的潛伏者們走了出來。
“嗨，你好啊這位年輕的貴族先生。”
不懷好意的聲音響起，青年擡起了頭，金烏終于得以看清了他的臉。
青年有一張俊美的臉龐，配上瘦長的身形和憂郁的神情，總給人一種揮之不去的孱弱印象。
“看來我終于從昏暗的現實墜入無邊的地獄了，你們就是地獄的使者嗎？”
人們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頭腦，有人沒了耐心：“別廢話了，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我交出來！”
青年痛苦地閉上眼：“我已經一無所有，除了這不甘的靈魂。哦……如果說我執着的心靈如金子一般，那麽也許它還能值點錢吧。”
人們惡意地哄笑起來：“你說的對，一顆好的心髒在黑市上能賣不少價錢呢。”
青年被他們的理解能力驚呆了。
眼看他們就要動手，普魯托問：“怎麽樣？”
不會錯的，那渾身散發出來的頹喪氣息，還有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說話方式，絕對是她的老熟人。但是這個家夥怎麽會到這裏來！終于他的父親也罩不住他了嗎……
金烏嘆了口氣：“認識，救。”
他們站了出去，普魯托沒有廢話，徑直走向了衆人的包圍圈：“不好意思，這是我們的獵物。”
嘴上說着不好意思，內裏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也算是第十七行星的特色之一。
金烏戴上兜帽跟在他身後，暫時沒有出聲。
青年就地坐下了，長長地嘆了口氣：“這就是地獄的場景嗎，無端的争執和戰鬥，究竟為什麽……”
“咚！”
普魯托一拳打暈了一個壯漢，面無表情地環視一圈，居然還十分有威懾力。
有人認出了他，低聲談論起來：“是他，那個戴機械臂的小子！不是說他最近沒怎麽出現嗎……”
沒人敢上前，普魯托就直接一把拎起了青年離開，青年發出驚呼：“嘿，朋友，你該溫柔點！”
金烏忍無可忍，在他耳邊低聲說：“閉嘴！”
青年眼睛一亮，不敢置信地看向她，普魯托在他張嘴前捂住了他的嘴。
人群不甘地跟着他們，終于還是有人開了口：“喂，你也不能一個人獨占獵物吧！總得給我們分一點！”
普魯托皺了皺眉，機械臂微微擺動，金烏制止了他。
她壓低聲音對青年說：“腰帶，扯下來。”
青年驚恐地搖了搖頭。
“啧。”普魯托直接用機械臂将腰帶扯了下來，上面的寶石熠熠生輝，他對着人群揚了揚，然後随手丢了出去。
剛剛還同仇敵忾的人們瞬間反目，接下來誰能搶到可就不關他的事了。
青年屈辱地提着褲子，被普魯托拖上了飛船。
上了飛船金烏才把兜帽摘下，青年看到她，眼中沁出了喜悅的淚水：“金烏！真的是你……哦天吶，你真的在這樣的地獄裏活了下來……”
金烏打斷他的感慨，問：“你怎麽會到這裏來，安吉？”
安吉嘆了口氣，眼神一下子灰暗起來：“我無法接受一個暴君……”
金烏：“簡潔點，說你幹了什麽。”
“我寫了一首感嘆戈維爾□□的詩，順便還懷念了一下你。”安吉老老實實地交代了。
金烏看他的眼神像看個白癡。
普魯托走過來，好奇地打量着安吉：“這就是被戈維爾認定的你的盟友？”
“如果是他的話，也有可能是戈維爾覺得他根本成不了大器。”金烏有些頭疼。
安吉傷心地抽了抽鼻子：“哦，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無情的話語……雖然對于這個黑暗的世界，我确實渺小如蝼蟻。”
普魯托嫌棄地皺了皺眉：“他一直這麽煩人？”
安吉用控訴的眼神看向普魯托：“你！你這個粗魯的小子！你居然當着衆人的面把我的……嗚，金烏，難道他們也是這樣對你的嗎？你的裙子……”
普魯托一下子紅了臉：“別胡說八道，我才沒對她……”
金烏歪着頭：“雖然裙子确實賣了。”
安吉痛苦地閉上了眼，顫抖的手指指向了普魯托：“你這個惡魔！”
普魯托：“……”
金烏笑嘻嘻地拍拍普魯托的肩膀：“好啦，別太在意他說的話，這家夥對我們來說還是十分有用的，他是個機甲師，恐怕整個第十七行星也找不出比他更好的機甲師了。”
普魯托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安吉到達沙礫之後，大部分人都對他表示了歡迎，除了山花。
山花悄悄把普魯托拉到一邊，恨鐵不成鋼地問：“大哥你怎麽能讓大姐頭把他帶回來呢！”
普魯托挑了挑眉毛，不懂他的意思。
山花跺了跺腳：“你不覺得我們這裏的男人已經越來越多了嗎！而我們星盜團只有大姐頭一個年輕女孩！你到底有沒有危機感啊大哥！”
普魯托別扭地看向別處：“我又不是對她……”
山花眯着眼湊近他：“大哥，你每次說謊都是這個表情哦，真的一點都不想嗎？”
普魯托粗魯地把她的頭按下去：“關你什麽事！而且，不管怎麽說她可是我撿回來的！”
山花難得膽大包天的反抗：“女孩子可不是誰撿到歸誰的東西！”
普魯托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少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新來的那個是個傻子，不用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520快樂！希望的大家喜歡的人都在身邊，如果跟我一樣是個單身狗，那就來領一個空氣啵啵吧！BJ的十級大風會把我的吻吹到你心上，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