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肌膚之親
霍家的車子開出章家的時候, 已經日落西山。
太陽漸漸落山的冬日黃昏街頭, 溫度如越落越低,夕陽的餘晖缺金色, 燦爛。
基調橘黃色的街頭,一輛黑色轎車平穩地行駛着。
這時候的街頭,人頭是最多的。
來時的魔鬼司機, 已經換成了另一名, 霍少帥常用的司機。
車開得非常平穩。
後座裏一左一右坐着兩名相貌出色的男女。
車子已經開了一段時間了,年輕男人嘴角的弧度依舊放不下來。
挽挽的話, 少帥一句不落的都聽見了。
心裏就像吃了蜜一樣甜。
同時湧生出的是更加難以抑制的, 想要親近她, 想要觸碰她, 甚至直接不顧她的意圖直接占有她的沖動。
挽挽的話,給了這些一直以來被男人死死抑制的內心最深處的沖動以突破口。
一邊是想要徐徐圖之不願意吓到挽挽的少帥,一邊是平生第一次恨不得用權勢強勢占有她的少帥。
只有占有她,只有讓她的情緒徹底染上他的印記,只能為了他而悲而喜的時候, 這種深深的渴望才能被短暫地遏制。
這種渴望随着他的呼吸湧出。
一步一寸都圍繞着挽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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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快要被打破了。
而且是被挽挽自己打破的。
至于挽挽嘛……
挽挽吃多了,又運動了,所以理所當然地困了。
吃飽了就睡,簡直是長肥膘之後就好賣錢的架勢……
挽挽睡得很快,粉白的小臉此時紅撲撲的, 嘴唇顯得尤為嫣紅。
每一個小魔鬼睡着的時候都是小天使。
挽挽的睡相看着尤其乖巧。
兩只手握成團放在膝蓋上, 頭微微偏到一邊, 長長的睫毛落在眼睛下面。
瞧這一點攻擊力都沒有的樣子。
車子畢竟開着,挽挽溫暖的貂皮披風慢慢順着她細嫩的皮膚往下滑。
圓潤漂亮的肩頭露出來了,要露不露,含羞半遮的樣子別有一番少女的獨有的可愛韻味。
男人就這麽看着少女。
挽挽睡着了,霍少帥不需要掩飾自己對她濃烈的企圖和占有欲。
挽挽以為他是個好人呢……
男人意欲分明的視線順着少女的臉、游移到她的脖子裏,再是越過尖頭,落到了那快掉不掉的貂皮披風上。
小東西就這麽毫無防備地睡着了。
到底是太相信他還是壓根沒把他當回事兒呢……
無聲中,男人的糾結滾動。
那是……饞了……
獵物在處心積慮的獵人面前放松了警惕,那就離死不遠了。
霍仿面容肅穆地看着車窗外許久,忽然低頭。
笑了。
沒有辦法專心看着外面。
腦子裏盤旋的全是身後這個連呼吸都那麽勾他的少女。
男人一把拉上了窗簾。
力氣之大,似乎快要将窗簾直接拽下來。
無聲中透着濃濃的急迫。
從此刻開始,這是一個視線被完全隔絕的世界。
被觊觎的人睡着了,仿佛一只甜美而毫無防備的蛋糕。
懷璧其罪。
熟睡的少女身邊,慢慢靠過來一個呼吸粗重的男人。
霍仿解開了襯衫的第一顆,第二顆扣子。
再解開了兩手的袖扣。
男人的眉宇間的氣質,在深深的欲念和衣服開解之中,完全變了調子。
前者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冰冷的少帥,他是保護神。
後者是同樣有着自己的情緒,走下神壇只恨不能停留在少女身上的霍仿,他是侵略者。
完美轉換只在一瞬間。
心思定下來之後,似乎反而沒有方才那麽煎熬。
反正做不成風光霁月了,那就幹脆做浪蕩纨绔。
“繞城兜三圈再回去。”男人聲音壓得很低。
“是。”
司機方向盤一打,朝着離霍家安全不同的方向去了。
挽挽的修羅場開始了。
男人的手撐着頭,離開挽挽不到一個拳頭的地方,側身看着她。
挽挽被困在角落裏了。
霍仿的混血血統使得他的五官極為深邃,當深深壓抑的情緒從眸子裏溢出來的時候,仿佛能把人鎖住。
挽挽的披肩徹底掉落在大腿上了。
少女就這麽不設防地呈現在了饑餓難忍的男人面前。
霍仿屈起手指輕輕撫摸着挽挽的臉蛋。
軟,嫩,像豆腐。
一下,一下,很輕,不至于把挽挽弄醒。
男人仿佛摸不夠一樣。
手指在上面流連。
挽挽皺眉,順夢中下意識兇悍地躲避外界讨人厭的攻擊。
當然……
這是她自己以為的兇悍。
霍仿看來,挽挽就是不樂意地哼哼了兩聲,然後為了躲避撫摸,直接一頭倒進了霍仿的懷裏。
挽挽的頭枕在了霍仿的手臂上。
常年訓練的男人,手臂肌肉緊實,睡起來肯定不舒服,太硬了,挽挽的頭不由自主更加朝着霍仿的懷裏去。
這家夥給自己找了個相對舒服的位置。
頭落在少帥的脖子下面了。
霍仿的手已經停在半空中,慢慢落在了挽挽的背上。
輕輕拍撫。
至此,挽挽已經自己落入霍仿的懷抱了。
霍仿拿走了挽挽身上的披肩,放在鼻子下面狠狠地吸了一下沾滿了挽挽體香的披肩,丢到了一邊。
正主已經在他懷裏了,還要衣服幹什麽。
觊觎已久的桃子就在懷裏,不做點什麽,真的對不起這得天獨厚的環境。
霍仿不知道自己還要這麽偷偷摸摸多久,但這種瞞着所有人的體驗,雖然不如正大光明來得暢快,但也獨有一番暗地裏的滋味。
挽挽在霍仿懷裏睡得很熟很舒服。
霍仿懷裏暖和,弧度又是遷就着她的,挽挽仿佛被溫暖包裹着一樣,天天的睡眠更加綿長。
霍仿的手牽住了挽挽的手,把她的小手放在懷裏把玩。
輕輕掂一掂,這麽細嫩的小東西力氣似乎不小的樣子。
霍仿将挽挽的手擡到了嘴邊。
所謂十指連心,男人故意把挽挽的手翻過來,柔軟的唇碰了她的掌心。
挽挽嘤咛了一聲,以攻為守。
直接一巴掌利落地打在這個采花賊臉上。
男人愉悅的,低沉的笑聲在車廂中流轉。
霍仿克挽挽,挽挽力氣小得忽略不計,就這麽撒嬌一樣胡在男人的俊臉上。
霍仿低沉的笑聲中包含着對懷中少女的濃濃喜愛。
這種喜愛很顯然是盲目的。
挽挽給曾副官安排了……少帥都覺得挽挽可愛。
挽挽做什麽在他眼裏都是“我們家崽崽好棒”的慈父視角。
偏心眼偏得沒有邊際了。
挽挽要是知道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大爺一樣賴在帥府,絕對不出去找工作。
本質上這家夥好吃懶做來着。
霍仿仿佛舍不得弄醒挽挽一樣,親了幾口就把挽挽的手放在了他的腿上。
他攬着她,她睡在他的懷裏,她的手搭在他的腿上。
再親密不過的坐姿。
挽挽依舊呼哧呼哧。
霍仿的手指剛剛摸到挽挽的下巴,挽挽就微微地掙紮開來了。
身軀如獵豹一樣随時準備着進攻的男人,身體慢慢稍稍離開座位,身體想要覆蓋到少女上方。
挽挽的下巴依舊被不輕不重地捏着。
既然來不會讓她感覺到疼,又被桎梏着逃脫不得。
霍氏少帥這些年對力道的體悟到頭來全都用到了和女孩子**上。
沒有眼睛看。
挽挽的頭依舊在霍仿的臂膀裏,穩穩地被托着。
挽挽還毫無知覺地蹭蹭。
霍仿的一只手臂依舊橫在座位上方,另一只手溫柔地托起挽挽的下巴。
越是溫柔,越是克制着對挽挽的欲念。
挽挽比起一般的小姑娘來說,還是很彪悍的。
睡夢之中開始發動胡亂攻擊。
捏着一個軟趴趴的小拳頭就沖着少帥的臉轟過來。
拳頭直接落到了男人的手掌心裏,被完全包裹。
少女的手臂被男人強勢地直接舉過頭頂固定着,動作很快,帶着急迫和兇狠。
身體本能的防禦機制沒有奏效,被強大的敵人直接秒了。
霍仿墊着她頭的手,也同時禁锢着她的手臂。
沒有了攻擊力,少女徹底被男人掌控在懷裏。
挽挽睫毛開始抖動,似乎要醒過來了。
已經忍到極致的男人怎能中途放棄。
霍仿溫暖的大掌覆蓋住挽挽的眼睛,讓她閉着眼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低沉酥麻的聲音鑽進挽挽的耳朵心,給了致命一擊,阻斷了挽挽蘇醒的道路。
“還早,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男人的聲音太沉穩,太令人有安全感,挽挽呼吸再一次綿長了。
少女睡的嘴唇彎彎的。
真是個小甜心,夢裏還會笑。
挽挽依舊被蒙着眼睛,男人的脖子彎成一個平時難以見到的弧度,帶着勢在必得和呼之欲出的傾略性,鑽進了少女的脖子的範圍內,雙唇終于還是攫取了他垂涎欲滴的櫻唇。
觸碰到的一瞬間,連挽挽的嬌嫩的喘息也一起被男人吞了入腹。
“嗯……”
挽挽的聲音很小,小到幾乎聽不見。
霍仿的心髒有段時間的停跳,接着耳邊充斥着心髒瘋狂的跳動。
心跳攪拌着粗重的呼吸,仿佛直接将霍仿帶進了溺水的世界。
只有她的唇是唯一的救贖。
柔軟和柔軟的觸碰,換來的只能是對于更深入的渴望。
霍仿心底的渴望絲毫沒有因為吻到了挽挽而減少,相反,如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瘋狂攻擊着他面對挽挽時那脆弱的理智。
不夠,這樣也是不夠的……
霍仿粗重的呼吸噴灑在挽挽的臉上。
不能再繼續了,再繼續挽挽會醒的……
霍仿明明這麽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可欲念就是比理智來得霸道得多。
霍仿的唇依舊無限耐心地搓磨着挽挽的唇,怎麽也不肯離開,一遍一遍,如小孩子嗜糖一樣,吮吸着挽挽嘴唇。
甚至動作已經有了越來越放肆的趨勢。
霍仿的舌尖輕輕舔着挽挽的唇瓣,挽挽雖然睡着了,但似乎并不好過。
畢竟身體正常的,即使睡着了也會反應。
“少帥。”
車子停了下來,司機敲格擋,“前面在修路。”
霍仿額頭的汗珠掉在挽挽的臉上,很快滑落。
明明是冬天,明明只是坐車回家,男人卻喘得仿佛打了一場仗一樣,氣喘籲籲地貼着少女,伏在她的身體上方。
霍仿的唇依舊貼着挽挽。
舍不得離開這令人陶醉的柔軟的觸感。
霍仿慢慢地離開了挽挽的唇。
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掉頭。繼續兜。”
司機有些奇怪,少帥在幹什麽,為什麽聽起來那麽喘呢。
“是。”
司機的出聲喚回了男人的理智。
仿佛懸崖邊即将徹底放縱的人被俗世間的繩子再次拉回去。
男人難耐而粗暴地扯開領帶,就這麽斜斜地挂着。
少女對這一切,對男人的煎熬,絲毫無所知。
霍仿神色複雜地看着挽挽粉嫩的側臉。
他們兩個之間總是這個樣子,他為她思緒萬千,她卻永遠都只要在岸上看着他掙紮就好了。
霍仿還是抵抗不了誘惑,再次攏住了挽挽的身體,輕輕吻上去。
這一次的吻更帶着令男人痛苦的克制。
現實版本的痛并快樂着。
欲念在徹底得到她之前,只會随着越來越多的接觸而變得越來越而難以控制。
車廂中,英俊高大的男人靠着座位,懷裏抱着一個漂亮的少女,手臂還為她托着,完全是為了她舒服才調整出來的姿勢。
很親密的坐姿,男人對少女全然的保護和寵愛表露無遺。
以及在那之下深深掩藏着的占有欲。
如果被別人看到,一眼就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對情人。
挽挽蘇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睡得很舒服,身體完全是熟睡之後的狀态。
而且溫暖,像被抱在溫暖的睡袋裏一樣。
嗯?
睡袋哦……?
挽挽發現自己睡在霍少帥懷裏,身上還蓋着貂皮披風,懷裏還抱着少帥的手臂。
難怪這麽暖和……
霍少帥眉頭緊皺,閉着眼睛,一副十分不高興的樣子。
挽挽心虛得全身僵硬。
完蛋了……當理智睡去,色痞挽挽上線,居然撲倒人家少帥懷裏去了!
挽挽悄咪咪地挪開自己的身體。
一點一點挪出去。
少帥可能是被她撲了,不好意思推開她,只能自己心情很差地忍耐下來。
好人吶,大好人!
霍仿自然沒有睡着。
皺眉也是因為吃不夠。
他眼睛起來一條縫,看着挽挽每挪出去一點點,就自以為隐蔽地觑他一眼。
霍仿心癢癢,想直接一把她拉回懷裏。
不僅嘴唇上甜得沾着蜜,脖子也漂亮又可口。
想抱着她咬一口……
挽挽挪到了另一斷,終于松了一口氣。
趁他沒發現要他命!
不是……是快逃命。
挽挽要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霍仿自然善解人意地依着她,陪她演戲。
男人幽幽地睜開眼睛,聲音嘶啞暗沉,“挽挽。”
挽挽堆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好!少帥!”
中氣十足的打招呼,配上少女軟軟的聲音,沒有她自以為的氣勢。
挽挽就光顧着自己挪開少帥的懷抱,忘記把披風拽過來了。
披風被她甩進了少帥的懷裏。
女孩子的衣物,窩在男人的懷裏,即使衣着全部整齊,但奇怪得竟然生出了絲絲的暧昧和臉紅心跳。
尤其當這個男人是難得一見的英俊,五官深邃且似笑非笑地看着你時,這種淺淡的暧昧會被無限放大,充盈着車廂裏的小空間。
濃烈到挽挽都稍稍有點感覺到空氣中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她知道有什麽不對了。
從剛才在章家,霍仿就沒有叫她“挽挽小姐”了,直接叫的“挽挽”。
不解風情的挽挽感覺空氣中更多的是尴尬。
她一邊心虛地看着霍仿,一邊默默地把手伸過去,想把自己的披風拽回來。
男人酥麻的聲音低沉地笑了。
閉上了眼睛。
挽挽暗戳戳地一喜,拽到了自己的披風。
“你拿吧,我沒看見。”
男人閉着眼睛說。
挽挽:……
今天的車程似乎格外久。
到霍家的時候,有一種大半夜的錯覺。
的确是錯覺,大概七點的樣子。
從這一天開始,霍家下人們進入了忙碌的狀态。
事情變得特別多,什麽都要換新,什麽都要準備起來。
神奇的蘇挽君再次神出鬼沒地回來了。
蘇挽君回來必定要找挽挽。
說來挽挽畢竟是她名以上唯一的親人了。
“我聽說,最近帥府特別忙。”
蘇挽君嗑瓜子,很悠閑地晃動她的大腳趾。
“我沒聽說。”
挽挽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找工作。
最近流年不利。
挽挽自诩作為大學生,去應聘了翻譯的工作。
英語翻中文的那種。
但……
理想是個小雞崽子。
挽挽前世是因為救了一大堆小朋友,才作為英雄人物特招上的闵恩。
高中其實成績好差的。
這個年代的翻譯基本都是外文名著翻中文,要麽是晦澀難懂的傳統文學,要麽是極其專業的工具書。
這年頭沒有手機查單詞,挽挽根本弄不下去。
有一種要被困死在書桌前的絕望感。
大半夜還挑着燈,抹着眼淚幹翻譯。
把大牛吓得都不敢離開挽挽一步,怕她想不開。
挽挽從翻譯社離開的時候恨恨地想,老子就是去搬磚也不來搞這文職工作了。
另外她還得知,報社界都有一張她的大致畫像。
她彪悍得被封殺了。
“你想好退路了嗎?”蘇挽君神秘兮兮地沖挽挽眨眼睛。
“你知道為什麽帥府最近變得這麽忙嗎?”
挽挽乖乖地搖頭。
她只知道再找不到工作,她會餓死的。
“你看你那傻乎乎的樣子。當然是為了給少帥籌備婚禮啦。
他這種級別的人,婚禮都是很隆重的,最起碼提前一年籌備。”
“明白嗎?”
挽挽恍然大悟,“哦!他要跟你……”
主院
霍仿結束了一天的公務之後,回到帥府。
他現在已經很少住在軍營了。
少帥在畫國畫。
既然已經和挽挽有了肌膚之親,四舍五入就是該結婚了。
嗯沒錯,是這個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