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沒紅十
覃晴覺得自己剛睡醒還有點兒懵:“鄭哥你說什麽？”
“我說你工作手機和私人手機都不開。”
“不是不是，後面那裏。”
“學那個範進中舉直接瘋了。”
“不是不是，上一句。”
“我說，昨天的微博熱搜。”鄭哥仔細想了一下，重複了一遍。
覃晴瞬間就雙手交握在胸前，雙眼亮亮地看着鄭哥:“是什麽啊？”
鄭哥怔了一下，看到覃晴那驟然亮起來的雙眼時，一下子就舉起了手中的錘子:“你再說一遍？”
覃晴一看鄭哥的反應，立刻想起了什麽，捂住了嘴，退後一步到了卧室裏面，順手就想要将卧室門關上，張大嘴打了個哈欠：“我突然覺得還有點兒困。我再睡一會兒。你們記得把門給我關，不，給我安回去。”
“覃晴!你給我站住！我昨天晚上給你說什麽來着！”鄭哥一聲暴喝，抄起手中的錘子就沖上來，速度堪比飛人。
一番雞飛狗跳之後，維修師傅将大門給安了回來，鄭哥氣喘籲籲地用錘子輕敲自己的手心：“我現在還有別的事情，馬上得走。明天早上就是下一場錄制，我親自送你去。你自己想想當時那期節目在最後的結束舞臺上你說了什麽。要是我明天發現你還沒有看，我就好好地跟你盤盤。”
看着那結實的錘子，覃晴忙不疊地點頭，舉起雙手:“鄭哥你放心，我一定看，一定看。”一邊回答，她還在心裏一邊嘀咕：她當時說什麽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鄭哥，覃晴這才松了一口氣。她回到沙發邊，翻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手機。按了半天開機鍵都是黑的。覃晴充上了電，沖進了廚房，找了半天才翻出了一包幹脆面。她随便塞了兩口，哽得快翻白眼了。好不容易把面順下去，她再回去看手機，還是開不起機。她不禁有些疑惑：昨天自己用手機看電影有把電看得這麽幹淨嗎？
覃晴一邊等着電充好，一邊打開直播。打開直播後，她就坐到了電鋼琴前面，彈起了每天必練的指法。這一練就入了迷，等到她這一段練完，已經是半個小時過去了。她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拿過來開了機。
剛開機，忽然手機就開始瘋狂震動起來，微博一條接一條的消息不斷彈出。不過幾秒鐘，她的手機界面就卡死了。覃晴手忙腳亂地搗鼓了好久，手機開關機好幾次，都是還沒來得及點進微博手機就卡死了。她拿着手機欲哭無淚地求助直播間：“嗚嗚嗚我的手機一打開就死機，怎麽回……我的媽呀，這彈幕怎麽回事？我，這是進錯直播間了？”
說着，覃晴就退出了直播間。出去後，她确認了一遍自己的直播間，這才又點了進去：“沒錯啊，就是我的直播間啊。你們，真的沒有走錯嗎？”
直播間裏圍觀了整個過程的圍觀群衆們：……我們是那樣傻的人嗎？
“如果你們是走錯了，那走之前有沒有人能告訴我下，我手機一開機就彈出微博新消息，然後就卡死，我要怎麽辦？”覃晴睜着小眼睛，一臉虛心求教的表情。
直播間裏的圍觀群衆們：……都說了我們不是那樣傻的人了。
在一片……和？中，覃晴還是辨認到了一些人認真給的答案:用電腦版微信先把私信清理了。她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腦袋，開始去開微博。
用電腦打開微博後，她被後臺的私信和消息提醒數量給驚呆了。點開自己的主頁，她點開了自己最新發的那條宣傳微博，下面一水的評論:“晴大仙請受我一拜。”“轉發這個覃晴，你立刻就能擁有好運。”“晴兒，你是晴兒嗎？我是爾康嗎？能告訴我下一期的雙色球號碼嗎？”
覃晴的眼睛都看成蚊香眼了: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覃晴收回落在彈幕上的目光，點進了微博熱搜。熱搜榜上第一飄着的赫然就是覃晴蘇望。光是看到這個熱搜詞，覃晴瞬間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地對着大家說道：“蘇老師是我最敬重的前輩，我從小就是聽他的歌長大的。”
直播間的圍觀群衆: ……上次你說沈荷也是這樣說的，下一個是誰。
覃晴嚴正聲明:“我說真的。有時候，敬重是一臺小小的電視機，我在外頭，蘇望老師在裏頭。”
直播間的圍觀群衆: ……你到底是在腦補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你該不會以為你這個熱搜是指的緋聞吧。哎，現在的明星真讓人心累。演唱會聽歌要自己唱，明星上新聞了他們還得連帶着告訴明星她的新聞是什麽。他們只想吃瓜，為什麽要讓他們承受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帥氣呢？
在仔細研究過熱搜後，再結合彈幕裏面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科普，覃晴總算是搞明白了前因後果。
原來，半年前他們錄制節目的時候，當時表演完了之後，節目組并沒有馬上公布名次，而是分別給每個在房間裏面的人都發了一張紙條，上面有每個人的頭像，讓每個人都預測一下名次。
被這樣提醒之後，覃晴隐約想起了這件事。如果記憶沒有出錯的話，她記得，好像當時交了這個紙條之後，隔了一會兒，他們就被召集在一起了。但是這次召集，只是總導演召集大家在一起說了一會兒騷話，并沒有公布名次，然後就放他們回去了，說是結果會在第二期之前發給每個人。結果，好幾天都沒有結果，她當時以為自己被淘汰了，當時還是有點兒難過的，畢竟這是她和陸行第一次的合作舞臺，居然被淘汰了嗎？就在她尋思着去打聽下的時候，導演的緋聞就滿天飛了。節目被無限期擱置，她可惜了一段時間，後頭又和陸行分手，就把這件事完全抛諸腦後了。
然而，覃晴怎麽也沒想到，就是當時的騷話舞臺，讓她上了這次的微博熱搜。
畢竟這是一個歌唱比賽，最大的賣點就是素人能否挑戰成功，所以排名就是重中之重。但是在場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就算是為了紅或者翻紅，表面上都還是要保持謙和禮貌的。于是大家就開始了互相彩虹屁。
素人首先捧了一下節目組最紅的二線歌手陳瑤瑤。陳瑤瑤謙虛地表示自己只是來挑戰自己的，然後說覃晴的表現讓人眼前一亮。覃晴一看，這幾個人都不熟啊，她腦袋裏只有“好！很好！非常好！”幾個字，完全詞窮要怎麽吹彩虹屁啊。她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人，看到蘇望的時候，目光瞬間亮了起來，開口道:“蘇老師的那一句‘城市的月光讓你我仰望，心頭卻思量遠方的家鄉’，這兩句歌詞讓我仿佛看到了蘇老師坐在搖椅上，微笑看着孩子們在旁邊跑來跑去。”
“孩子們？”資歷最老的歌手趙将微微挑眉，“覃晴的意思是，以後蘇望會不只生一個嗎？”
“響應國家號召，從我做起。”覃晴順口接了下去，“蘇老師這麽好的人，一看就是兒女雙全的人。說不定還是對龍鳳胎呢。”
陳瑤瑤湊了上來：“那我呢那我呢？”
覃晴故作高深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陳瑤瑤：“瑤瑤你，一定是大紅大紫之相啊。”
當時确實只是幾句戲言，誰會當真。但是，世事就是那麽巧，這個節目之後，陳瑤瑤唱了一個電視劇的主題曲。那個電視劇大爆，所以主題曲也大火了起來，直接水漲船高。而更加巧的是，前幾天爆出來的小花懷孕的新聞，被爆出來的正是産檢結果，正是一男一女的龍鳳胎!
節目組當時并沒有給大家公開最後的排名，但是并不代表節目組沒有做最後的結果。既然要錄制下一期，那麽肯定是需要把結果公布出來，以便下一期的選手公布。而這個節目組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在公開名次的時候是切的雙屏，左邊是放的名次，右邊是覃晴當時填的畫面，每一個名次的公開，居然都對上了。
本來是來圍觀蘇望的吃瓜群衆們看到最後的這一段，紛紛大吃一驚：這個覃晴，怎麽說啥中啥啊？到底她是巴啦啦小魔仙，還是錦鯉本鯉啊。不管是什麽，都必須來蹭啊。
得知這個結果後，覃晴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忽然捂住了肚子：“那個，我肚子有點兒痛。暫停十分鐘。”說着，她幹淨利落地關上了直播。
正在蹭喜氣的圍觀群衆們：……原來大仙或者錦鯉也要上廁所嗎？
覃晴卻是坐在座位上沒有動，而是嚴肅地撥通了鄭哥的電話：“鄭哥，你不會給真歌真聲節目組塞了錢吧？”
“我像是那種人嗎？”鄭哥沉默了一會兒，吐了口煙圈，“我有那麽多錢嗎？”
覃晴這才松了口氣:“沒有就好。我怎麽總覺得，一覺醒來世界都玄幻了呢？”
鄭哥幽幽地加了一句：“還有更玄幻的。節目組那邊覺得你和陸行的合作很不錯，所以，他們邀請了陸行來補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