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下,鄭浩渺手裏的酒杯都快拿不住了,他沈哥是不是附身了?這其實不是他沈哥?
但沈清越注意到他的眼神,擡眸看了他一眼,“看什麽看?”
鄭浩渺趕緊搖頭,“沒看沒看沒看,您繼續您繼續。”
等吳煙打了個飽嗝,沈清越才停手沒有再投喂了,看邊上的小姑娘咬着吸管喝飲料,沈清越的眼睛裏閃過一道滿意的神色。
很懂得察言觀色的豔姐在吳煙喝完了飲料之後,就提出來說已經很晚了,他們應該走了。
鄭浩渺擺擺手,正要說慢走的時候,就見他沈哥也跟着站了起來。
要不說倆人從小一塊穿開裆褲長大的呢,沈清越跟着站起來,鄭浩渺就知道是什麽意思,改口說道:“我們送你們回去吧,那夥人要是報複你們怎麽辦?天這麽暗,你們兩個女人回去不安全。”
豔姐猶豫了下,欣然答應了下來,人家是京城來的公子哥,也不圖他們什麽,純粹就是好心。
三個男人不認識路,吳煙就和豔姐走在前面,吳煙沒怎麽說話,豔姐還時不時回頭跟鄭浩渺還有喻策說些話。
“這一片都是老區了,住這裏的都是我們這些外地人,環境不好,但房租不貴。你們肯定沒見過這種隔成一小間一小間的房子。”豔姐邊走邊說。
“這裏人是不是挺雜的?剛剛那夥人也住在這?”鄭浩渺問道,他從小大院裏長大,還真沒到過這種地方。這巷子邊上就有房間開了個小門,裏面小小的,放着一個上下兩層的架子床。有女人拎着尿壺出來,一點也不講究。
豔姐搖了搖頭,“不清楚,沒事,這裏面我認識的人也不少,還由不得那些人找來算賬。”
“那行,你們都小心點。”鄭浩渺也安了點心。
一路穿過好幾個巷子走回去,吳煙只覺得自己好像一直被人看着,但是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到了樓下,吳煙和豔姐轉過身看向他們,“我們就住這,鄭哥,還有這兩位朋友,今天謝謝你們了,不然我們還不知道碰着什麽事呢,下次我再請幾位吃個飯,好好道個謝。”
鄭浩渺擺手,“不用不用,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你這邊要是之後還碰到那幾個人來找你們的話,你就找你們大世界的經理,讓他來告訴我一聲。”
豔姐更感激了,在她的地盤,她倒是不怕,可就擔心那些人心氣不平的使出什麽下賤招子,她畢竟是個女人,萬一什麽暗巷子被拖進去了,那就真的叫天天不應了。
鄭浩渺又瞅了眼他沈哥,見他擡頭觀察這棟破舊的小樓,便對豔姐和吳煙說道:“你和這小姑娘上樓吧,把門鎖好,我們看着你們上去再走。”
上樓之前,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吳煙猶豫了下,從兜裏掏出一方自己前兩天沒事幹的時候繡出來的手帕,遞到沈清越面前,頭也沒擡,就是低聲說道:“你臉上還有血,把它擦擦吧。”
沈清越接了過去,手指碰到了吳煙細嫩的小手,微微一怔,然後又不動聲色的将手帕放到了自己口袋裏,“上樓去吧。”他低聲說道。
等看到頂樓燈亮了,鄭浩渺轉過頭說道:“走吧,沈哥,咱們也回去。”
喻策接着說道:“咱們再去玩一會?現在才幾點鐘?就回去也有點太早了。”
鄭浩渺笑了,“沒辦法,沈哥這兩天住他外公外婆那,倆老人估計還在家等着呢。”
沈清越收回視線,掃了眼偷笑的鄭浩渺一眼,将手帕放進口袋裏,說道:“要不你跟我一塊回去?我外婆還挺想你的。”
“不用不用,我還有局等着我呢,您回去就成。”想到鄧徽女士,鄭浩渺這屁股就有點發涼,小時候生病要打針,去的可都是鄧徽女士任職的醫院,鄧徽女士就是他的童年陰影啊。
沈清越紅唇一勾,擡步走了出去,“行了,回去吧,今晚我先撤了。”
因為昨晚受到了驚吓,吳煙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裏全都是那些男人将手伸向她的惡心樣子,也夢到了房間的門被人撞開。
她上輩子學習的就是寫讨好男人的技巧,聽院裏的一些姐妹也說過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這樣的話,但對男人的理解還是不夠深刻。昨晚那件事,真的是把她吓得夠嗆。
早上起來之後,吳煙摸了摸身上的冷汗,看向透過小窗照進來的陽光,那股子驚吓才漸漸的散去。
給自己化妝的時候吳煙看着鏡子裏臉色蒼白的自己,突然想到了昨晚上樓時豔姐對她說的話。
“那個鄭哥是京城來的,聽說是大院裏的公子哥,他都要看着點那個沈哥的眼色,說明沈哥的來頭更大。這樣的公子哥,也是一時好心才幫了我們一把。咱們記得這個情就可以了,那個沈哥照顧你吃喝,估計也是看你年紀小,你別多想。”
吳煙知道她說的什麽意思,就是別妄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而已。她知道應該是自己遞手帕的事讓豔姐想多了,可她真的只是看沈哥臉上還有血跡,讓他擦擦而已。
如果她真的妄想了,就不會傻傻的在旁邊吃東西,而是用上院裏教的那些招式,主動勾搭人了。
她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大院裏的公子哥是什麽意思,可聽豔姐說的那樣子,就知道這地方可能就是她上輩子那些皇家子弟的意思,不是她能高攀得起的。
她只有感謝,這夥人左右起了善心幫了她們。她也知道,海城這麽大,昨天碰到了已經是很大的緣分了,以後可能一輩子都碰不上。
至于妄想,她想都不會像,更別提妄想了。
給自己畫好濃妝,吳煙穿上一身裹得嚴嚴實實的衣服就出門上班去了。
經過昨天的事,她越發的想賺錢了,想賺錢搬離這個地方,想用錢找人給那夥人一個教訓,想賺錢買一個很安全的房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縮在一個小小的閣樓裏,擔心單薄的門板都擋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