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自作多情
黑咕隆咚,宇文玠一直帶路前行,誠如白牡嵘所想,他的确是很熟悉這裏的地勢。
不過,跟在他身後,白牡嵘卻與他拉開了些距離。倒也不是有意為之,更是條件反射。雖說之前他因為過敏嚴重而連動彈都很難,但是若是有威脅,很明顯他也是能瞬間集起殺氣的,那種情況下他也是不會坐以待斃,并且殺傷力極大。
人強需要九分狠,馬壯要加十八鞭,但宇文玠卻完全是反着來的。一個年輕的身體裏,有一個孤老而狡詐的靈魂。
順着一個斜坡上去,都是雪,所以也并不好走。且走路時不可避免的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讓人覺得無比的吵。這若是附近有人,定然會聽到這走路的聲響,于安全不利。
費了半天的勁兒,終于登上了斜坡,但上了斜坡後,宇文玠就停下了腳步。挪動身體避讓到一棵樹後,他仔細傾聽,果然有動靜從前頭傳來。
白牡嵘也緩慢的挪到他一側,站在一棵樹後,聽着那邊的動靜。許是順風的緣故,聲音也顯得很清晰,有人在說話,但卻充斥着諸多的責罵與呵斥。
仔細聽着,同時還有小孩兒說話的聲音,吵吵嚷嚷。
但有小孩兒,白牡嵘估摸着是那幾個小孩子被找到了,大家一樣是被雪推下去的,但為何分開的那麽遠?這裏的地勢她不太清楚,所以一時之間也很難搞明白。
聽了一會兒,白牡嵘看向宇文玠,“我聽明白了,他們是在找該負責人的人,所以這個罪人就得那個壯奴來擔着了。”
宇文玠并不是很在意這些,而且他好像也沒打算過去,盡管那邊是駐兵,他完全可以随着駐兵一塊離開這裏。
“給此次事件定上個意外也不為過,畢竟雪又不受人的控制,他們急着找替罪羊實在太過分了。那壯奴要把幾個主子從斷崖下面拉上來,累的跟狗一樣,還得做替罪羊。走,過去看看。”白牡嵘不能忍,這群烏合之衆,為了自己不受責罰,什麽喪良心的事兒都幹得出來。
宇文玠看向她,只露出來的眼睛透着極多的不贊同,“莫管閑事。”真不知她哪兒來的激情,這會兒還想管別人的閑事兒。
“你要做什麽?駐兵就在那兒。而且,依你的身份和地位,你到那兒随便說幾句話就能将情況扭轉,那個壯奴也不會被牽連。”白牡嵘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麽,是真的冷血麽?
“與本王有什麽關系。”話落,宇文玠轉身走下斜坡,他并不打算過去。
白牡嵘發出一聲嗤笑,真是冷血,雖說莫管閑事是對的,但是面對這種不平事,她是看不過去的。
深吸口氣,她最後又聽了聽那邊的動靜,那群駐兵已經将那壯奴捆起來了。吆喝着捉拿罪魁禍首什麽的,好似一個個都是皇帝的忠臣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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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跟着宇文玠離開,他分明是朝着龍擺尾的尾端走的,難不成是打算從那邊繞過去麽?
那些小孩子找到了,不知楚郁如何了。他也不是個弱雞,總不會死在積雪裏頭。
夜越來越深,走的路好像也越來越長了,古樹高壯,積雪厚重,完全的原始感,充滿了野性。這若是停下來,非得被凍死在雪裏頭不可。
踩着雪,路開始變得十分不平,雪很厚,同時又被風吹得出現了一個傾斜的雪溝出來。宇文玠就走在這雪溝的前頭,白牡嵘不得不跟在後頭。
看他被包裹成那個樣子,但顯然效果是有的。若是不舒服,他應當早就停下來了。這人之前總犯病,大概也跟他裝帥耍酷分不開關系。因為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所以冬天出門就露着臉。這會兒也忘記自己是個男人的事兒了。
大概走了将近半個時辰,在前的宇文玠忽然止步,下一刻他淡然開口,“在這裏。”
白牡嵘停下腳步,聽着動靜,只聽得有人從左上方的雪坡上疾步行走。也只是兩三秒的功夫,一個一個人影從雪坡上躍下來,如同風中落葉一般,飄然而急速。
落在雪地上,不可避免的發出一些聲音,但凡是人,就沒有能做到踏雪無痕的。
“王爺,您可無礙?”來人正是宇文玠的護衛,他們終于找到他了。
而宇文玠顯而易見也是在等護衛前來,他除了自己的人,誰都不信。即便是那些駐兵,他也一樣不信。
“情況如何了?”宇文玠更直起肩脊,包裹嚴實的同時,他似乎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具威嚴一些。
“回王爺,太子爺正在處理此事,派出多人在找人。目前為止,十公主與楚少爺還下落不明。”護衛回答,聲音壓得低,不過白牡嵘也聽到了。
楚郁和那個十公主還不見影子,真是怪了,按理說,就算是被雪推得和其他人分開,也不會離開太遠的。
宇文玠卻很平靜,似乎那兩個人至今沒找到也不算什麽稀奇的事情。
眨了眨眼睛,白牡嵘琢磨這事兒不太尋常。記得大楊說過,當然了,楚郁自己言辭之間似乎也流露出過,他和太子的關系不錯。
這會兒楚郁不見了,那太子爺應當很着急才對的吧。
楚郁又不是個弱女子,必會有法子自救,怎麽還沒動靜。
“王爺,這會兒可回去?”護衛詢問,似乎不知宇文玠作何打算。
“先将王妃送回去吧。”宇文玠開口道。
王妃?白牡嵘聽了他話之後過幾秒才反應過來王妃說的是她。這個詞兒從他嘴裏說出來真是奇怪,明明走了一身汗,卻又無故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兩個護衛快速的走到白牡嵘面前,“王妃,請吧。”
他們說話的口氣更像是要送她去坐牢了,白牡嵘想了想,“小王爺,即便你不把我送回去,我也不會耽誤你做事的。”
“天寒地凍,你回去休息吧。”宇文玠卻拒絕,在白牡嵘聽來他好像正在醞釀什麽陰謀。
“天寒地凍算什麽?我已經在外凍了大半天了。再說了,睡覺沒什麽意思,一萬年太久,只争朝夕,我喜歡在外頭奔波。”白牡嵘依舊拒絕,鬼知道他和那個太子在搏什麽,她總是不想做了炮灰。
宇文玠很無言,她鬼話太多了,不過聽着卻莫名的很順耳。一萬年太久,只争朝夕,真是這麽個理。
“兩個時辰後我便回去,你無需擔心。”他說,之後便帶人離開了。白牡嵘邁步要跟上,站在她前面那兩個護衛卻伸出手臂擋住,嚴禁她跟随,他們十分聽從宇文玠的交代。
白牡嵘無法,輕嗤一聲,誰擔心他了?她擔心的是自己,害怕被他算計變成了炮灰,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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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新年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