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Under Taker **
店門虛掩着沒鎖,茜維倫就直接推開進去并且在裏面将門反鎖起來,店內漆黑一片茜維倫徑直走到牆邊打開了燈,接下來就是找人了,但不管是外面的棺材還是休息間內的那口棺都沒有那人的身影,“看樣子是真的出門了,門也不關好。”
雖然殡儀館也沒什麽可偷的。
茜維倫拿出懷表看了看時間,推算着一軍的幾位成員什麽時候返回馬戲團,要是他們回去後有人去了醫務室發現她不在的話......‘好像也沒什麽關系,就說自己回了一趟家不就好了。’這麽想着,茜維倫心安理得的收起懷表趴在了前臺閉目養神。
就在她即将進入真正的睡眠狀态時,迷迷糊糊的狀态下聽見了門外傳來馬車的聲音,這聲音是專門托運棺材的馬車沒錯,是葬儀屋回來了。
茜維倫閉着眼,眉頭輕微皺起,想着自己剛剛進來的時候把門反鎖了,葬儀屋應該進不來,茜維倫在想是不是該起身去開門,她只是腦內在想,身體卻完全沒有要移動的意思,最終的結果:‘啊~不想動,現在我的身體已經沉睡了,反正他也會想辦法進來的。’
葬儀屋從外面回來下了馬車就發現離開時虛掩着的門被關上了,幾秒過後他勾起了嘴角,擡手搭上門把,‘果然裏面已經反鎖了,小茜肯定還在裏面,估計是睡着或者快要睡着所以懶得來開門了。’這麽想着,葬儀屋向殡儀館旁邊狹窄黑暗的巷子裏走去,不一會就出現在了店內的休息間,從房間出去就見到了趴在櫃臺上身上蓋着鬥篷的人。
葬儀屋側身坐在她身旁,一只胳膊撐着腦袋,手掌輕撫着茜維倫戴着鬥篷帽的後腦勺,語氣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溫柔輕聲問道:“什麽時候來的,等小生很久了嗎?”
“嗯...也就一會兒吧。”茜維倫還趴在桌上,因為被鬥篷罩着所以發出來的聲音有點悶悶的,“這個時間才從外面回來,你去哪裏了?哦不回答也沒有關系,我也就是随便問問。”
葬儀屋嘴角勾起一條好看的弧度,也趴在了桌上“啊啦~小茜這是在關心小生嗎,好開心~也沒什麽事,小生剛剛只是去見了一位‘故人’,你呢,來找小生有什麽事呢。”
茜維倫坐起來就看到了在她旁邊同樣趴在桌子上的葬儀屋,摘下了鬥篷帽露出了那張純淨無暇的臉,帶着微微的笑意對葬儀屋說道:“之前你替我剪輯過的走馬燈劇場,我現在要收回來,全部。”
說完後茜維倫就這麽望着他,可過了幾分鐘葬儀屋還是沒有動作,還是保持側面趴在那裏的姿勢,雖然半張臉都被他的劉海蓋住,但茜維倫仍是可以感覺到他投過來的視線。就在茜維倫準備掀他劉海的時候,對方終于動了。
葬儀屋坐起來後視線在她身上停頓了幾秒,接着又變得和平時一樣:“可以呦,跟我來吧。”說着,他打開暗室,從抽屜裏拿出名為《茜維倫》的相冊,轉身對茜維倫說道:“小茜閉上眼,把手伸出來。”
這是茜維倫第一次進這個暗室,以前雖然知道店裏還有另一個房間,但卻不知道房間的入口在哪,不過她也沒興趣知道。
進入暗室後她沒有四處張望,只是看着葬儀屋的背影,看他拿出一本很厚的書時還沒來得及看清封面,就聽到他的指示,茜維倫也就摘下了手套,然後伸出手閉上眼。
“小生會輕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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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說完後茜維倫立馬感覺到了一個尖銳鋒利的東西隔開了她手心,血腥的氣味沖入鼻腔,血從掌心流到手背接着不斷的滴到了地上,走馬燈劇場從體內被外力抽出割斷又拼接,腦海中瞬間出現了曾經忘記的事物和人。
讓她成為死神的那場大火,還有當時那只烏鴉,原來她和塞巴斯蒂安在這麽久以前就見過面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日常瑣事一下子全部記起。
比如——
大瘟疫時期,她和格雷爾出差,結果那家夥向她借了錢翹班去別的地方,讓她一個人完成了所有的回收工作。。。‘怎麽能把這個剪輯了!那家夥!’
還有她一次又一次違規的行為,全都讓威廉替她掩飾過去。。。‘這麽想來,一直以來還真是辛苦他了。’
還有她的長假,再去桃源鄉前,去找葬儀屋的路上順手救了一個少年...少年?少年!!!
“停!到這裏就可以了。”茜維倫皺着眉,仍閉着眼細細回憶着和現在的一軍成員初次見面的場景:‘原來是他們,當初好心幫助過的人,現在在做奪取別人性命的事。’
葬儀屋捂住了茜維倫的傷口,牽着她走出暗室替她包紮,接下來也不打擾她,就安靜地坐在旁邊等她神游結束。
待所有剪輯的記憶全部穩定,茜維倫才回過神,無神的睜開眼,看着左手已經被包紮好了的傷口,再望向撐着腦袋已經睡着的葬儀屋,“那麽你呢?為什麽你從一開始就對我這麽好呢?”
茜維倫還是不解,接着她伸出手指輕輕地撩開了葬儀屋的劉海看着他的睡顏,然後朝他腦門重重地彈了一個爆栗,起身向外走去,輕快道:“麻煩你了,我走了。”
被砸醒的葬儀屋望着茜維倫的背影倒是笑的開心:“還以為你會像以前一樣可愛的給小生來一個吻,真是越長大越不可愛了哦小茜~”
“要是可以,我倒是希望你能把我曾經的那些黑歷史都銷毀。”說完後茜維倫關上了門,從殡儀館的門口消失。
暗室再度打開,葬儀屋翻開相冊的反面,望着照片上沉睡的人兒,說道:“小茜真是的,怎麽能說是黑歷史呢,這些可都是小生珍藏的寶物啊。”
** 諾亞方舟馬戲團 **
許是她回來的太晚,一軍的成員們也已經入睡,此時的馬戲團就和她離開前一樣的安靜,茜維倫踏入馬戲團時只感覺到陣陣寒意向她襲來,捂緊自己的鬥篷快步走向自己工作和休息的帳篷,卻在自己的帳篷旁看見了一個人。
這個讓她感到失望的人,茜維倫沒想到,自己曾經幫助過的人,如今卻變成了這般模樣,當初是她多管閑事做錯了嗎?
茜維倫原本打算無視他直接進帳篷休息,她早就困得不行了,可見Joker一只胳膊抱着膝蓋,頭低垂着埋在裏面,而另一只袖子由于義肢已經卸下,空蕩蕩的垂在那裏。
“唉...”嘆了口氣還是忍不住走過去解下自己的鬥篷輕輕地蓋在了他的身上,感覺到對方輕微的顫抖,茜維倫繼續說道:“這麽晚了不去睡覺坐在這裏幹嘛,睡不着的話,需要我給你開安神藥嗎?”
Joker笑着擡起頭望向她,又是這樣,這個人總是在他最無助的時候出現,“茜維倫醫生也沒睡啊,哈哈再不睡的話就來不及了,幾個小時後太陽就會升起,就要開始工作了哦...天上的星星這麽多,明天一定是晴天..”
“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想笑還是想哭。”茜維倫默默地看着他,他的頭發散放着,臉上華麗的妝容已經卸了,左眼下方畫着的那顆眼淚也已經消失了,現在在她眼前的這個人,和白天時耍寶的Joker不一樣,和在黑暗裏毫不猶豫奪取他人性命的Joker不一樣。
現在在她眼前的這個人明明是對着她笑,可他眼底卻充滿悲傷和絕望。
你一直在期待被人救贖吧?你也不想做那樣的事情的對嗎?
寂靜的夜晚,茜維倫深深得注視着Joker,站在她身前的人不再是那個瘦弱的需要別人保護的孩子了,可即便如此。
“告訴我吧,joker。”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