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富貴險中求
其實，死我也不怕，可我怕就怕，死了也回不了現代，那就嗝屁了。
芸兒不明就裏，嘟囔了一下嘴，言道：“可是小主子，這大過節的，別的小主子都是穿最好的、最喜慶的......”
我略微有些尴尬，言道：“但是...我覺得吧...這也有些太紮眼了”。
默兒當然懂我的心思。在旁邊對芸兒言道：“你聽小主子的就是了”。
芸兒這才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言道：“是，小主子，奴婢這就去拿”。
我看着芸兒轉身去拿的背影，心中嘆了一口氣。
默兒則看着那堆衣服，長籲了一口氣，言道：“真是可惜了，小鄧公公送來的那件大紅的貂毛大氅”。
我不以為意，淡然的言了一句：“物再好，可是也沒命重要啊”。
默兒淺思了一下，認同的說道：“是，小主子說的是”。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又接着嘆了一句：“不過這也正應了那句話‘有命享，無福消受’”
默兒淡笑了一下，看着我，篤定的言道：“但奴婢知道，小主子遲早有一天會消受得起”。
我聽言，淡淡一笑，遂不再言。
午後，芸兒随侍在我身側後，在禦花園中散步。
正行間，見不遠處，亭角有古松圍繞的醉芳亭中，有幾位身穿蟒袍的王爺正坐在裏面品茶、談話。但不過，他們這麽多人，卻就只有兩、三個小太監在一旁侍候着。
我心下不禁有些納悶，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壓抑。于是，便悄聲問芸兒道：“這幾位爺是誰？”
芸兒聽言，便往醉芳亭那邊瞅了瞅，然後便小聲回道：“回小主子的話，那位穿着暗紅色蟒袍，看上去比較嚴肅的是三王爺吳王；而他旁邊坐着的那位，就是看上去比較謙和那位，是五王爺宣王；而他正對面坐着那位，就是穿着石青色蟒袍的那位，正是八王爺康王；而那位看上去心機很深沉的那位，就是九王爺成王；而後，那位長的最俊朗的那位，就是十一王爺韓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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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後心笑：原來是吳王宇文政、宣王宇文景、康王宇文瀚、成王宇文晖和韓王宇文宇啊！難怪他們之間的氣氛那麽“詭異”，一點年味都沒有。
然邊思着就便帶着芸兒離開了此處。
次日，清晨，一縷溫陽灑在了我的那張紅木浮雕梳妝臺上。
芸兒此時正侍候着我梳洗。
這時，默兒走了進來，用眼神示意芸兒退下。
我看着，默兒這慎重的表情。心中即起了疑窦。
默兒見芸兒退下後，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從袖中拿出了一塊，精雕的立體梅花紅翡玉佩，呈到了我的面前，并小聲言道：“禀小主子，這是昨夜子時小鄧公公送來的。奴婢見當時天色已晚，就沒敢打擾主子”。
我低頭一見，這玉佩色澤豔紅勝血，淨度冰透入心。心中暗思着：這宇文辰還真是有心了！
于是，便言道：“我知道了。此事，你切莫同別人提起”。
默兒自然明白這其中利害，遂沉穩的回道：“請小主子放心，這個奴婢自然明白”。
我知道以默兒的聰慧，無需我多說。于是，遂擺了一下手，言道：“那退下吧，免得久了惹人多疑”。
默兒遂福身應聲而退。
然到了元宵節這天傍晚，宮中紅彩依舊。
我知道，宇文辰今日不會那麽早出宮。于是便偷偷的換上了宮女的宮裝，往坤和宮而去。
然而剛走到半路上，遠遠的便看到宇文辰的身影往另一邊去了，于是遂跟在他後面，尾随他而去。
但不過，跟到墨玉軒附近時，一下子就不見了宇文辰的蹤影。便只好跟着感覺走，進了墨玉軒。
然而，前腳剛踏進墨玉軒，就發現墨玉軒的房間內有動靜。我遂思着：看來宇文辰果真是來這兒了！
于是，便徑直往裏面走去。然而剛走到房門口，就聽見，裏面傳出了女人的嬌喘聲。
我心中頓時，尴了個尬。
忍不住好奇，但也有點膽慫，于是便偷偷地、小心翼翼的捅破了一點窗戶紙，然後從破洞之處，去偷瞄裏面的情況。
不過我才剛偷瞄了兩眼，就被裏面的人察覺了。
只聽裏面的人一聲厲呵：“誰？”
我立馬拔腿，轉身就閃。
然而，偏偏就這一眨眼的功夫，那裏面的人就已經披上了一件銀狐大氅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瞬間那個尴尬啊！于是便只好耷拉個腦袋，硬着頭皮言道：“奴婢給九王爺請安，奴婢不是有意打擾王爺的好事的”。這純屬是個誤會。
成王看到是我，似乎松了一口氣，眼中的殺意瞬間消失了，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許多，言道：“以後別到處亂跑了”。說完，就回了屋裏。
于是，這下我好了，剩下我一個人在風中淩亂，大腦一片迷茫。
然片刻後我才回過神來，心感莫名其妙的走出了墨玉軒。
之後便繼續搜尋着宇文辰的身影。
然正尋找着，忽然，後背就被人拍了一下。
我瞬即便回過頭來，一見是宇文辰，心下又喜又安。
宇文辰看見我，有些心喜，也亦有些讪讪的，言道：“原來是你在跟着我”。
我一瞧宇文辰這神情，心中即明白了幾。不由的自嘲的一下，搖了搖頭，挑眉言道：“剛剛，是王爺故意把我引到那裏面去的？”
宇文辰不好意思的一笑，言道：“我這不是，不知道是你嘛”。
我沒好氣的白了宇文辰一眼，言道：“王爺，剛剛九王爺可是差點要殺了我”。
宇文辰看着我的臉，賠笑道：“這個，九哥他是不會傷你的”。
我心有狐疑，回了一句：“是嗎？”
宇文辰即提示道：“你別忘了，你是從端王府裏出來的”。
我瞬間光然大悟，心道：端王，成王！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怪不得，剛剛成王看見是我，反而還松了一口氣。
想來，以他跟端王之間的關系，定然早就認識我吧！
于是，想了想後，我便問道：“王爺，我從墨玉軒出來的時候，您就應該知道是我了吧？”
宇文辰即摸了摸腦勺，讪讪一笑，言道：“但之前，我是真不知道”。
我沒好氣的瞥了宇文辰一眼，往前走了幾步，行到旁邊有一株紅梅花的秋千前，坐了下去。
宇文辰遂緊跟了上來，站在我的旁邊，守着我。
我擡頭注視了宇文辰一眼後，眼睛瞟到了那比血還紅的紅梅花瓣上。心下一下就想起了一些事，于是，想了想後，言道：“多謝王爺，只是王爺，您為什麽要給我那個......”
宇文辰思索了一下，求證言道：“那個？”
我道：“就是，年三十的晚上，您命人送來的那個啊”。
宇文辰粲然一笑，言道：“那個啊！我是覺得，很難幫你拿到四哥身上的玉簫，所以，就只能......”
我道：“謝謝你”。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那位閻王爺身上的東西豈是那麽好要的！
不過，我的心中，卻仍感覺到有一股暖流在湧動，像似在入侵我的靈魂深處。
宇文辰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言道：“你怎麽突然之間變得這麽客氣了？”
我道：“沒有啊”。我是真的很感謝你。
宇文辰頗有些懷疑的言道：“是嗎？”
我即十分誠懇的點頭道：“嗯”。
然又想了一想後，我轉移話題言道：“不過，成王爺他這樣...他就不怕陛下會責罰他嗎？”
宇文辰沒把這當一回事，輕蔑的一笑，言道：“不過是個宮女而已，只要九哥想要，這就只是父皇一句話的事”。
我聯想到自身，心裏不是個滋味，悶悶的言道：“但是依我看，你九哥可沒想要她”。
宇文辰即好奇一臉，故意逗我道：“是嗎？那你都看到了什麽？”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擡頭白了宇文辰一眼，心裏憤憤的罵道：你特麽不是明知故問嘛！
于是，便氣匆匆的言道：“我看到一男一女光着身子在打架”。我這麽說，你滿意嗎？
宇文辰看到，我這一臉不爽的樣子，忍不住生笑。
我卻長籲了一口氣，言道：“不過，我總覺得成王爺會殺了她”。
宇文辰聽言一怔，不與茍同，言道：“怎麽會呢？先別說那姑娘是八哥的人，就算不是，我們這些兄弟也都不是始亂終棄、亂殺無辜之人，更何況也沒有這個必要啊”。
我有些不以為然，心道：那只是你認為的而已！
于是，嘴角勾起了半分冷笑，回道：“成王爺他不是端王爺，也不是太子殿下，更不是你”。沒人能幫他做決定。
宇文辰心中一沉，言道：“清依，你很了解我九哥嗎？”
我聽出，宇文辰話裏有些不對味。轉瞬便變了一個笑臉，輕快的言道：“不啊！我在這裏最喜歡跟王爺您說話了，而且最信任的也是您”。
宇文辰笑進了心底，眼睛也耀着寶石般的光芒。笑言道：“是嗎？”
我心笑，面部表情十分誠懇的道：“當然”。我特麽又不傻，這個時候否定，對我有啥好處？
宇文辰又思了一下，揣着心底的疑問，問道：“那端王呢？你信任他嗎？”
我頓時冷哼了一聲，言道：“他？他要是信得過，母豬都能上樹！”我可是沒忘記，他是怎麽把我“賣”給太子的。
宇文辰若有所思，弱弱的言道：“那你還在乎他嗎？”
我有覺十分可笑，言道：“我什麽時候在乎過那位王爺？”
宇文辰即用蚊子似的聲音言道：“那你為何要對我太子哥哥說那些話？”
我一下便估摸出，定是太子對宇文辰說過些什麽。于是便眼含着幾分得意，回道：“那是因為，我不想服侍你太子哥哥，所以才在太子殿下面前，搬出端王爺來當擋箭牌”。
宇文辰聽言甚喜，有感佩服，朝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我立馬得瑟的朝宇文辰挑了挑眉。
這時，清冷的月光照耀在前方不遠處的寒塘上，為寒塘增添了幾許神秘的朦胧之感。
我感到些許絲絲寒意，于是想了一想後，我言道：“王爺，您是不是得出宮了？”
宇文辰有些不舍得離開，凝視着我，言道：“不急，今個是元宵節，晚點出宮不會有什麽大礙”。
我覺得十分寡淡無趣的一笑，言道：“可是，我擔心您母妃會多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