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宮中勢力盤根錯節
默兒在心中暗自掂量了一番，回道：“小主子，這是，當今聖上親自下的旨，嚴禁宮中任何人等談論晉王爺的母妃，違令者斬”。
我頓時，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心道：看來晉王爺的母妃，死的定有蹊跷！
而後，想了想後，我遂言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默兒聽到我跟她道謝，瞬間一愣。片刻後才回道：“小主子言重了。皇後娘娘既然讓奴婢過來侍候小主子，那小主子就是奴婢的主子，為主子辦事、分憂那是奴婢的份內之事”。
我一思，笑道：“可是皇後娘娘那邊，你又該如何回答？”
默兒心起沉思，沉穩的回道：“回小主子的話，小主子本就無不可告人之事，奴婢自然‘據實’回答”。
我心笑，在心中言道：這丫頭真是聰明人，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知道皇後把她踢到我這裏來，就是把她當成了一顆半吊着不棄的廢棋，她只有好好跟着我，才有唯一争榮的機會。
于是，想了想後，我言道：“好了，你先退下吧！再這樣待太久，不想引起別人的‘重視’也會引起別人的‘重視’了”。
默兒即明了意，起身行禮道：“小主子聰慧，奴婢這就告退了”。
次日夜裏，我和焦淑璃約在西苑齋的房頂賞月。所以早早的，我便先到了。
只見此時夕陽西下，那瑰麗的晚霞暈照着半邊天空，連人面也似乎跟着暈染了一層柔和的暖光。
這時，焦淑璃上來了房頂，看見我已經到了，即笑着打趣我道：“這當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看看外表溫溫柔柔的一副淑女樣，應該沒幾個人會想到，你會‘翻牆倒海’吧？”
我心笑，回怼道：“你不也是藏着掖着了嗎？”
焦淑璃長籲了一氣，故作一副無可奈何之樣，言道：“唉...誰讓這裏的人，就容不下我這種‘另類’的”。然而她雖說是擺着一副無可奈何之樣，但是眼中卻仍然掩蓋不住她靈氣十足的眼眸。
我即一笑，往旁邊挪了挪位置，讓她過來坐下。
焦淑璃四下展望了一番，過來坐到我旁邊，望着前方那棵枝幹清奇的古樹，繼續言道：“你可真會選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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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還好吧！我最主要看的，還是這裏基本上沒人會過來”。
焦淑璃頗感滿意的朝我挑眉一笑，言道：“如此甚好”。
沒過多久後，天色漸暗，明月升空，樹影稀松，偶有烏啼聲掠過。
我擡望着天空中的那輪皎潔的明月，目起長思，言道：“你想你父親了嗎？”
焦淑璃聽到這話，神色即黯淡了下來，言道：“我父兄還在南方鎮守了”。
然此一語話了，我二人皆都陷入了各自的沉思......
但我們并不知道的是，就在我們身後的不遠處，有一看淡秋水、寵辱不驚之人，正用一雙厲目淡看着這裏的一切。
而我們更加不知道的是，就在我們附近不遠處的那間小屋子裏，有一宮人被悄悄的滅了口，生命就這樣戛然而止。
後與焦淑璃告別後，回到逸風齋，一夜好夢。
晨起時心情倍爽。
遂依舊像往常一樣，換上了宮女的宮裝，來到禦河邊溜達。
然此時清風綠意，楊柳拂欄，鳥鳴正歡。
而就在我賞花、賞木，心情正酣暢之時。忽然看到不遠處，河邊河面礁石攔水之處，好像躺着一人。而看那人身上的衣着，應該是這宮裏的女官。
于是，心中頓生疑惑。便欲打算前去一看。
然而，剛行沒幾步，就被一只沉穩如鐵的大手按壓住了肩膀，阻止了我的前行。
我被吓了一大跳，往後一看。一張熟悉的臉龐即映在了我的眼簾。
心中頓時便安了幾分心。
然而，晉王見，我轉過頭後。即寒着他那張嚴肅臉，冷冷的丢了一句話：“人已經死了。不想死，你就別過去”。說完，便就板着一張臉，轉身離去了。
我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心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但是，在行動上，我還是趕緊溜了。
不日後，我和焦淑璃約好了申時三刻去到後山去采桑葚。但是到了約定好了的時間，焦淑璃卻并沒有來。
于是，我只好一個人先爬到了樹上去摘。然而沒有伴，心裏還是覺得挺無聊的。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緊張的叫道：“小心”。
我一下便判斷出來了那是瑞王的聲音。于是，遂低頭向下看去，然看到瑞王緊張兮兮的樣子，又覺好笑，便故意逗他，言道：“王爺，您要不要也上來摘摘，這個可好吃了”。
瑞王見，我神色輕松的樣子。遂松了一口氣，猶豫了再三後，又緊接着察觀了一下四周，這才用手拉住一根桑樹枝幹，一個借力，便就跳了上來，站在了我身旁的另一個可以落腳之處。
我看着，瑞王這麽靈活、流暢的動作。心中自愧不如，由心敬佩道：“王爺，還是您厲害”。
瑞王一笑，笑道：“是嗎？哪裏厲害？”
我“呵呵...”一笑，婉轉的言道：“我剛剛是...爬上來的”。
瑞王即明白了我想表達的內容。眼中深笑的看着我，言道：“我練過的，肯定會跟你不一樣的”。
我想到了焦淑璃，便問道：“那焦淑璃呢？她也有練過嗎？”
瑞王眼起淡思，言道：“她父兄都是武将，她有練過不足為奇”。
我思着：焦淑璃這次來京，就是要嫁給瑞王爺的，便就沒吭聲了。
瑞王見，我沒再接話。便看着我，淡淡一笑，問道：“你很喜歡吃這個嗎？”
我轉念一思，撐起一笑，看着樹枝上一簇黑的發亮、尤外誘人的桑葚，言道：“是啊，每次吃它的時候，感覺就像又回到了小的時候”。
瑞王凝視着我，笑言道：“那你小的時候，一定過的很開心吧！”
我想起了過往，自己那無憂無慮、快樂的童年。臉上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了幸福的笑容，笑回道：“那王爺呢？”
瑞王看着我，嘴角撐起一笑，看向了遠方。語氣好似沉甸甸的，言道：“肯定沒你輕松”。然而，轉念一思後，便轉而問道：“對了，你這些天，過的可還好？”
我即一笑，言道：“當然好了！我在這裏住着，既不用幹活，而且還有人侍候着，并且還有薪水可以拿，這麽好的好事，我上哪兒找去呀？”
瑞王聽的一懵，腦袋直冒黑線的看着我，直接無語。
正在這時，焦淑璃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之中。
瑞王即看着我，言道：“我要去給母妃請安了，不能陪你了，你玩的開心點”。話了，便就從樹上跳了下去，快速的從我的視野中消失了。
而焦淑璃往這邊來的時候，恰好看見了瑞王離去。一來到我我面前，便歪着頭，一副“我知道了哦”的樣子，挑眉看着我。
我遂從樹上爬了下來，看着焦淑璃，問道：“你怎麽現在才來？”
焦淑璃若有所思，神情淡淡的回道：“剛剛被潘貴妃娘娘請過去了”。
我心生疑問，心道：潘貴妃？她請你過去幹什麽？
于是，便帶着幾分好奇、幾分疑惑問道：“你不是要嫁給瑞王爺嗎？她請你過去幹什麽？”
焦淑璃心有不甘，眼含不服，言道：“我嫁不嫁給瑞王爺，這事還不一定呢！”
我有些不解的言道：“可是，你不嫁給瑞王爺，那你嫁給誰？據我所知，其他的王爺們可都已經有王妃了，而以你的身份，你總不能去當側妃吧！”
焦淑璃心裏藏着事，言道：“你不明白，潘貴妃娘娘她會幫我的”。
我心道：她？她會幫你？她有那麽好的心腸？你別到時候傻傻的被人賣了，還在幫別人數鈔票。
于是，便用質疑的語氣，言道：“你确定？”
焦淑璃見，我一臉不信的樣子。便給我解釋着，言道：“你放心好了，我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我深表懷疑的看着焦淑璃，言道：“你若當真明白就好了，那栗家可不是那麽好得罪的”。
焦淑璃心有底氣，滿懷自信的言道：“但是，若是陛下親自下旨賜婚，那栗皇後娘娘還有何話可說”。
我這一聽，心裏一下就明白了，原來潘貴妃是在打陛下的主意。不過也是，站在皇帝的立場上，他當然也不想讓栗家的勢力大到連他都無法掌控。而至于潘貴妃，她的心思也就更好理解，因為只要是能令栗氏不爽的，那對她而言就是值得高興的事。難怪她會幫焦淑璃。
然邊思着，就邊尋了一塊平整的青石塊坐下了。過了有一會後，才滿懷疑問、好奇的問道：“那你究竟是想要嫁給誰？”
焦淑璃雖然是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終歸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聽言，即羞紅了臉，低下了頭，含羞的走了過來，坐在了我的身旁。片刻後，才吞吞吐吐的言道：“其實...沒有王妃的...也并不是只有瑞王爺一人”。
我思着：這話幾個意思？難道說還有未成家立室的？我怎麽完全不知道。
焦淑璃見，我絞盡腦汁的想着想的頭都快爆了。有些不忍心，便提示道：“也可以是續弦”。
我頓時心道：啥？續弦！焦淑璃，你沒瘋吧？
然轉念一想，這續弦？好像就只有六王爺宇文曜了。
不過，這我也是醉了，好好的發妻不當，偏要去當填房。這女人啊，果然是一陷入感情，智商就為零！
難怪潘貴妃非要摻上這一腳，呵呵...她還真是聰明，這一個順水推舟就送了兩個“大人情”出去了，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于是，又想了想後，我問道：“那你父親同意嗎？”
焦淑璃沒有絲毫的擔心，底氣十足的言道：“放心，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同意”。
我想了想也是，雖然焦淑璃嫁給宇文曜是去做填房，但是這廣陵王宇文曜的名聲一向不錯，做為焦淑璃的父親也不至于會強烈反對。所以，焦淑璃想讓她父親同意，這确實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
只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于是，便問道：“那，六王爺他，可否有為你做過什麽傻事？”
焦淑璃一愣，傻愣愣的看着我，道：“傻事？什麽傻事？為什麽要做傻事？”
我瞧着，焦淑璃這反應。分明還是個愣頭青，心中即有了懷疑，問道：“你該不會...跟廣陵王‘不熟’吧？”
焦淑璃見被我猜中了，想辯解，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便有些支支吾吾的。
而我，則實在無法理解她的思維。
焦淑璃見，我搖頭嘆氣着。心裏有些不服氣，嘟囔着嘴言道：“那是你沒見過他，你要是見過他，你也一定會...喜歡他的”。
我心笑：喲，還急了呀！
便白了焦淑璃一眼，心道：那是你，你自己腦殘，就以為所有人跟你一樣腦殘！
但不過，今日的摘桑葚之約，也因這個話題，被弄得都沒了興致。于是，沒聊多會，都各自早早的回去了。
回到逸風齋，我悄悄的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後。就便特意尋了個時機，趁大家都在外面忙活事的時候，問芸兒道：“芸兒，你見過六王爺沒有？”
芸兒聽到這話，小臉一紅，害羞的點了點頭。
我一看，芸兒這反應。不由得對廣陵王産生了幾分好奇。便繼續問道：“那，那六王爺長啥樣？”
芸兒的臉頓即紅的像火燒雲，低着頭，支支吾吾的說道：“六王爺他...面若冠玉，驚若天人......”
我見，芸兒那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心中的好奇心頓時更重了，思着：那六王爺真的有那麽帥嗎？
于是，想了想後，我便一臉八卦、好奇的問道：“那，在哪裏可以見到這位六王爺？”我就不信你這種小迷妹會不知道。
芸兒思量了一下，羞澀的回道：“回小主子，在蘭心亭，那裏是通往德興宮的必經之處，六王爺每次下朝後都會去給他的母妃慧妃娘娘請安”。
我“噢...”了一聲，用一副“秒懂”的表情，看着芸兒。然後便一臉壞笑的打趣她，道：“你是不是沒少去那兒守着？”
芸兒即做賊心虛的極力否認道：“沒有，小主子，奴婢真的沒有”。
我懶得揭穿她，便一笑，慵懶的歪靠着坐在了旁邊的美人榻上，一臉無所謂的言道：“其實，有也沒關系”。
我還不至于這麽不通人情。
到了次日，玉漱天清。
我特意估算了一下六王爺下朝的時間，然後便對着時間去了蘭心亭。之後便蹑手蹑腳、鬼鬼祟祟的躲在了亭柱旁的觀景石後，安守着。
然而足足等了半個多時辰後，黃花菜都蔫了，我這才終于見到了一位，身穿着月白色金繡蟒袍，頭束玉冠的男子，朝這邊行來。
只見此人：膚如脂玉、風姿仙雅，有着一雙看透世事卻又帶着幾分散漫和睿智的眼眸。不像王爺，倒似方外高人。
心下遂不禁贊嘆道：此男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一回眸！
難怪焦淑璃寧願給他當填房，也不去當正妻。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我身後有人幹咳了一聲。
于是，即驚回頭。只見：瑞王正一臉陰郁的看着我。
我瞬間像做了壞事剛好被抓包的孩子一樣，沖着瑞王，十分尴尬的“呵呵...”一笑。言道：“瑞王爺福安，好巧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