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回合出手,劍南鐵騎征西将軍一敗塗地
毫無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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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值前,金寶匆匆回來找沈蔚回複今日的點選情況,一進沈蔚廳內,卻發現案前無人。
剛要出去找,卻發現她抱頭蹲在牆角。
“飯友,你在演繹‘一朵悲傷的蘑菇’嗎?”金寶走過去與她并排蹲好,好奇地歪着頭打量她。
“不,我在演繹一朵絕望、淩亂、迷茫、瑟瑟發抖又急欲暴走的蘑菇。”沈蔚擡起生無可戀臉。
金寶拿後腦勺抵着牆,略撐着脖子擡臉瞧瞧窗外的天色,估摸着放值的鐘聲即将響起,便就那樣抵着牆定點旋了腦袋,扭臉瞧着她。
“飯友,若我現下同你講今日招募的事,你聽得進去麽?”
沈蔚捂臉,悶悶道:“可有十萬火急、我務必需要知曉的情況發生?”
金寶拿手指戳着自己的下巴,認真沉吟片刻,細細回想了今日招募的一應細節,嚴肅回話:“并無。”
“那就別說。”反正說了也會聽不會懂。
“中午你不都還好好的嗎?”金寶有些擔憂地扭着肩膀撞了撞她,“下午我不在這期間,你是遭遇了什麽?”
遭遇了生平最可恥的一場敗仗!
“別問,我懷疑我的腦子和我的舌頭都壞掉了。”什麽也想不了,什麽也說不出。
何謂心亂如麻?看她的臉就很直觀明了又清晰了。
金寶充滿同情地拍拍她的肩,也不再多問:“那我先去大門口埋伏,等放值鐘聲響起的那瞬間,我就得立時殺一條血路出去才有生機。”
飯友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該往哪兒飛往哪飛,能活一個算一個。
“我一點都不想聽到放值的鐘聲。”
想到楊慎行說“放值後再問一遍”,沈蔚就巴不得鴻胪寺永不放值。
忙于自救的金寶已像一陣卷積着烏雲的狂風般奔了出去,徒留沈蔚繼續蹲在原地繼續演繹那朵絕望、淩亂、迷茫、瑟瑟發抖又急欲暴走的蘑菇。
太荒謬了。
他是楊慎行啊!他是親口說過“若你敢走,我絕不會來找”的楊慎行啊!
怎地忽然就……哎他這個人怎麽一點原則都沒有的?還講不講道理了!
沈蔚也沒想過會不會将自己薅成禿子,就一直蹲在那裏折磨着自己那頭可憐的烏發,整個人淩亂如鬼。
說好的前塵往事一筆勾銷呢?
王八蛋。
放值的鐘聲催命似的悶悶響起,楊慎行果然信守前言,準時出現在她面前。
沈蔚強忍住沒有尖叫,只是跳起來就要往外跑,卻被他展臂抱住。
“我、我會打你的哦!我真的會打你的哦!”當意外地發現自己掙脫不得,沈蔚覺着自己變成了鹦鹉。
還是沒學會第二句話的那種鹦鹉。
楊慎行輕笑着拍拍她的後背,哄小孩兒似的:“好了,大不了我再讓你一回,今日先不問了。”她被驚着了。
“真不問了?”沈蔚擡起臉将信将疑地瞧着他。
楊慎行想了想,美目橫波,淺笑低語:“明日再問。”
猝不及防地,沈蔚擡起拳頭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這一拳帶了三分惱意,七分無措,雖未全力,卻仍是叫楊慎行吃痛得咧了嘴。
他生生受下卻并不放手:“你真打啊?”
“啊!別、別以為你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沈蔚擡頭挺胸,虛張聲勢,“除了不打你臉,我、我哪兒都敢打!”
楊慎行笑得無奈,卻又滿眼縱容,一徑環住她的腰,與她四目相接:“不說要公私分明嗎?在這兒毆打上官合适不合适?自個兒好生想想。”
“做什麽忽然這樣?!”沈蔚又惱又窘,擡腿就踹,“我都想好的!回京之後絕不招惹你,我分明做到的!”
x的王八蛋!踹死!
楊慎行的手臂收得緊緊的,将下巴擱在她的肩頭,由得她踹着洩憤,踹死都不撒手。“你回京之後是沒招惹我,那是因為你很早以前就招惹過了。”
一開始他打算徐徐圖之,就是料到她會抓狂。當年之事真是三句兩句說不明白,又有這許多年的委屈與惱怒壓在其間,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可今晨她一口一個“楊大人”,三句話就要執一個禮的疏離讓他只能破釜沉舟了。
去他姥姥的謀定而後動。對這姑娘只能背水一戰,再謀下去當真是黃花菜都要涼了!
“反正楊七公子此生只訂過一次親,只會有一個未婚妻。你就說你嫁不嫁吧。”
“不嫁!滾!”
“沈家冬陽,我忍你很久了,”楊慎行擡起臉喚了她的閨名,笑得陰森森湊到她面前,“對于你的累累行徑,我只問四個字——”
“不嫁,何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