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書實用指南
陸棠被妩娘迫着跌下了懸崖,本來已經攀着懸崖上的藤蔓穩住身體,被跟着掉下來的媳婦兒肉彈般的擊中瞬間穩不住,只得咬牙使勁抱住媳婦兒左跌右撞的跌進崖底的水澗中。
陸棠一直護着舒白,雖然一路下來有緩沖,他還是傷的不輕,摔下崖底就已經昏迷。
舒白被護在懷裏,身上只有些輕微的擦傷,神智還算清醒。她站在水裏用手捧着陸棠蒼白的臉,眼裏的淚水不住的湧出來,她從來不曾如此慌亂過,腦子裏一片空白,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這裏是崖底,常年照不到陽光,十分陰冷。
舒白終于意識到不能讓他浸在水裏,她用手抹掉臉上的淚水,踉跄的站起身,想将兩只手伸到陸棠腋下好拖動他,無奈手腕之間的鐐铐鎖鏈太短,根本無法撐開。
舒白從沒有像這一刻如此的痛恨自己的命運以及這副永遠也解不下來的鐐铐。
因為這副鐐铐,她從不曾完整的擁抱他。
現在也無法将他從冰涼的水裏拖出來。
摸着陸棠越來越涼的身體,舒白轉身上岸,不一會兒再出來時手上拖着一根手臂粗的樹枝和幾根長長的藤蔓,将手裏的材料拖到水邊放下,又返回去,如此反複了四次才回到陸棠身邊。
她用藤蔓固定住樹枝做成一個簡單的架子,再吃力的将陸棠挪到架子上,用藤蔓繞着綁住陸棠固定他的身體,然後拖着沉重的架子一步一步往岸邊爬。
她将繩索抗在肩上,彎着身子咬牙使勁将陸棠往岸邊拖。
陸棠本就生的高大,此時全身濕透整個更加沉重。舒白營養不良的小身板使出吃奶的勁也沒拖動分毫。
但是她有股倔勁兒,咬着牙走三步停一刻,踉踉跄跄的像一個年老無力的漁夫偶然在江上捕到一條大魚,拼着老命也要将魚撈回船上。
舒白把毫無知覺的陸棠拖上岸,渾身像要散架了,但她不能停下,陸棠的身體越來越冷。
她把陸棠安置在一邊,自己去林子裏撿些幹燥好燃的柴,順便摘了一些可以吃的果子。
将樹葉、枯草和木材有規律的堆成一堆,舒白從濕透的衣服裏摸出兩塊打火石,嘗試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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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見瑞草點火煮粥時,她假裝好奇的湊過去,适時地說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打火石并流露出想要的意思,瑞草很熱心的給舒白演示怎麽用打火石點火,最後實在是看舒白眼巴巴的樣子不忍心,便給了她兩塊。
石頭濕了有些不好用,多試了幾次總算是把火點起來了。
又找來不少樹杈,用石頭捶打樹枝将其釘入土中,然後在兩根樹杈之間放上幹淨光滑的樹枝。
舒白把自己身上濕透的外衣脫下來挂在樹枝上烤,只着白色裏衣裏褲站在火邊烤了烤,又跑進樹林裏摘了不少大片的樹葉。
舒白将樹葉鋪在離火堆不遠的一大塊平滑的石頭邊,又吃力的将陸棠挪到樹葉上,摸了摸他蒼白的臉,便開始幫他脫衣服。
陸棠渾身濕透,整個人毫無知覺,舒白幫他脫掉外衣整個人差點累癱。
将陸棠的外衣挂上,舒白自己的大鬥篷外衣已經幹得差不多。她回過身幫陸棠脫掉裏衣裏褲,然後用自己的外衣把他裹住,期間舒白一直保持着淡然冷漠的表情,仿佛陸世子白皙有力的肉、體對她沒有半點誘、惑。
其實鼻血快要忍不住了好嗎?然而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舒白又把鼻血憋回去了。
她轉身拿過早就備好的藤蔓扶住陸棠的身體,将他捆在石頭上,自己從旁邊扒拉出一堆紅的剔透的果子,擡手摸了摸陸棠蒼白無色的臉,心中還是有些猶豫。
他要是知道我給他吃這個,會不會打我?
這種果子叫晴果,味道辛辣,将它喂給人吃下會讓人渾身發熱,迅速起汗,整個人如同一個行走的小太陽一般,只是持續的時間略久,過程興許有些難熬。
舒白曾在公子多情的《春閨》裏看到過這種果子,她一直以為是作者杜撰的,今天親眼見到也覺得神奇。
十分湊巧,書中描述的用晴果的情景和他們現在的狀态差不多,男主為救女主受傷昏迷,夜晚溫度太低差點撐不下去,女主無意間給昏迷中的男主喂了晴果,于是男主被熱醒。
最後因為太熱,發生了某些不可描述的情節。
陸棠昏迷到現在都沒醒過來,舒白心裏很着急,他還受了傷。此時都快要入夜了,這崖底越來越冷,得想辦法先讓他醒過來啊。
這是為了你好。
舒白咽了咽口水,在心中不停的默念:“這是為了你好,這是為了你好,這是為了你好。”
一咬牙将櫻桃大小的晴果塞進陸棠嘴裏,然後又掉出來。
舒白:…….
又塞了幾次,還是掉出來。
舒白絕望,難道要用那一招?
無數次心理建設之後,舒白将晴果含在嘴裏,低下頭捧住陸棠的臉,親吻他,将晴果渡到他嘴裏再用舌頭抵到舌根,陸棠喉結動了動終于将果子咽下去。
舒白退開身觀察陸棠的狀态,書上說這果子吃下去之後一刻鐘就會發作,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反應。
舒白将陸棠的裏衣裏褲拿到火堆旁叉在樹枝上烤,想了想又摘了片樹葉裹成錐子狀跑到水邊弄了點水回來,小心的喂陸棠喝下,這才一個人坐到火邊烤自己的衣服一邊關注陸棠的狀态。
舒白坐在一邊烤着火,手裏叉着陸棠的衣服,眼睛望着火堆出神。
她突然不知道要怎麽辦,明明早已畫好了界限,可是現在不想遵守了。
她想跨過那條線,去觸摸他,了解他,什麽都不管。不去想身份、感情和未來,只想對他好,把自己所有的好都給他。
他是那個唯一給了回應的人吶。
所以,是不一樣的。
“恩…啊…”
陸棠覺得身體很熱,渾身像着火一般熱的他受不了,口也幹。他迷迷糊糊的□□出聲,喑啞的聲音驚醒了舒白。
她放下衣服飛奔到陸棠身前,眼睛裏滿是欣喜:“阿棠,阿棠,還好嗎?”
陸棠艱難的擡起腦袋,看到他媳婦兒腫着半邊臉,竭力保持清醒:“你的臉怎麽啦?”
舒白摸了摸自己的臉,疼的一龇牙:“沒事,不小心摔倒了。你怎麽樣了?能吃下東西嗎?”
不等人回答就轉身從一堆果子裏挑出幾顆清脆多汁的遞到陸棠嘴邊,聲音裏多了幾分輕快:“先吃點東西吧。”
陸棠動了動,發現自己身上套着媳婦兒的衣服,而且還被綁住了,他有些奇怪的問:“幹嘛綁住我?幫我解開。”
舒白頓了一瞬,眼睛裏滿是遲疑。
陸棠有些不耐煩,而且身體熱的他腦子有些不清醒:“你幹嘛呢?快幫我解開。”
舒白把果子遞到他嘴邊,勸到:“先吃點東西啊,吃完咱們再說。”
陸棠紅着眼睛瞪着舒白,低頭看了看捏着果子的素白嫩手,妥協的一口接一口的吃果子,果子清甜多汁,吃下去讓他舒服不少。
舒白看他願意吃東西,心下放心不少。
然而事實證明她還是放心的太早。
果子啃完,舒白重新拿起一個遞給陸棠,他老老實實的啃了一半,火熱的舌尖突然舔過她的指尖。
舒白以為他不小心,便沒在意。
沒想到這家夥舔着舔着便順着指尖往上,舔到手心,舒白覺得很癢,手裏的果子“吧唧”一聲掉在了地上。
陸棠擡起頭紅着眼睛看着舒白,聲音性感而喑啞,他還在努力保持清醒:“你給我吃了什麽?”
看來是晴果發揮效果了,舒白退後一步,垂着眼睛不敢看他,嗫嚅到:“啊…就是…就是林子裏摘的果子啊。”
“撒謊。”陸棠看着離他一步遠顯得有些無措的女子,她身上只穿着單薄的裏衣,身材有些單薄,脖頸間露出的小片皮膚晶瑩如雪,墨發披散,小臉雖說腫了半邊,絲毫不影響她的美。
陸棠覺得更熱了,他難耐的咽了咽口水,語氣輕柔的誘哄:“你過來一點。”
舒白警惕:“幹嘛?”
陸棠頭上青筋都冒出來了,幾乎是咬着牙在說話:“我很難受,你這麽把我裹着很不舒服。乖,過來幫我把衣服脫了。”
舒白遲疑:“你确定?這樣不好吧。”
陸棠不解。
舒白指了指火堆邊挂着的衣服。
陸棠一臉懵逼,遲疑的開口:“所以?”
舒白低着頭站在一邊,一只腳在地上畫着圈:“你裏面是空着的。”
陸棠一口老血卡在喉嚨,上不了也下不去,自诩多年老司機沒想到今天在自家媳婦兒手裏翻了車。
他深吸幾口氣,決定換個話題:“為什麽綁着我?”
舒白站在一邊,看他額頭都滲出汗來了,結要不要告訴他實情,總不能說怕他醒過來一時熱的失去理智要跟她不可描述吧。
他的神情那麽可怕,總覺得會被打一頓啊。
猶豫半晌,舒白半真半假的開口:“你掉下來就昏迷了,怎麽叫都叫不醒。我很害怕,後來在這裏找到一種果子。以前在書上看到過,據說可以讓人清醒過來,但是會讓人力氣倍增,短暫的發狂。你一直不醒,我很着急,所以就給你吃了一個,你真的醒了,看來書上沒有騙人。綁着你也是怕你發狂傷到自己。”
說完還睜着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睛真誠的看着陸棠,仿佛真的只是給他吃了一個會讓人清醒的果子,也真的是為了他好,而不是擔心其他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陸棠望着舒白,眼裏一片氤氲,其實早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麽,只是本能的開口:“坐到我身邊來。”
舒白抱着手臂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綁的特別結實,這會兒天已經黑下來,她也很冷,便坐過去挨着陸棠坐下。
“哇,你身上好燙,”舒白一靠近他便覺一股熱氣襲來,她跪起來用手碰了碰陸棠的額頭,有些擔心:“你是不是發燒了?”
陸棠只覺她的手很涼,很舒服,他閉着眼睛嘴裏呢喃:“沒有,你的手很涼,很舒服。”
舒白:==!果真像個小太陽吶,暖呼呼。
舒白跑到火堆邊往裏面又添了幾根幹柴,将烤幹衣服取下來,挨着陸棠坐下,将衣服蓋到兩人身上,便依着他慢慢睡了過去。
她今天實在是累慘了,先後逃亡兩次,摔下懸崖,把他拖上岸,點火烤衣服、照顧昏迷的他。
他醒了,她終于可以放心的歇一會了。
陸棠難耐的動了動,可惜她已經睡熟。
陸棠低頭看了看她安然沉靜的睡顏,終于不再亂動,身體熱的快要冒氣,依然沉默的坐着任她靠着,漸漸的睡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