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聞樂見的題材,被八卦記者加油添醋的一通亂寫,狗血的堪稱年度大戲。
莫希看完差點就信了,幸好還殘存着一絲理智,唐瑾是什麽樣的人她不了解,但哥哥的為人她很清楚,莫爾絕對是直的。
不過仔細回想,兩人見面時的确有些怪怪的,莫非就是因為這個?
莫希被這一發現刺激得有些抓狂,對聚靈體的期待也下降不少,她實在沒辦法接納一個對自己哥哥有企圖的男人,即便那個人能讓她活得更久。
傍晚,莫爾果然如約回來得較早,兄妹倆一起吃了晚飯。
關于網上的新聞報道,莫爾沒有提及,莫希雖然想問,但怕他不高興,便也識趣的沒有提。
晚飯後,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莫爾去了書房,莫希則回到房間,準備勸服倒黴鬼。
經過一番談判,她以提供純靈為誘餌,答應不會限制其行動,不強行支使其做事,最終與倒黴鬼達成契約關系,雖然不如與薄桐的主仆關系牢固,但總歸是多了一個幫手,以後用于收集情報什麽的也不錯。
翌日。
唐瑾給她打了電話,約在一間咖啡館見面。
午後的咖啡廳人不多,莫希到時唐瑾已經先來了,坐在靠窗的位置,慵懶地靠着後背,低頭玩着手機。
他五官俊美,皮膚很白,身上的白襯衣也很白,整個人兒透着幹淨如雨後空氣的清新,聽見腳步聲時擡頭,展顏一笑,便是雨後初晴的陽光,炫目得讓人睜不開眼。
莫希暗罵一聲妖孽,在他對面坐下,點了杯藍山咖啡,然後看着唐瑾,冷着臉說道:“網上的事,你是不是該給個解釋?”
她指的是唐瑾被女人靠近會生理上惡心的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唐瑾則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放下手機說道:“替你哥來問的?”
“哈?”莫希怎麽也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心念急轉下生出幾分憤怒,“你……你真的對我哥……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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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瑾被她的反應樂到了,擡起咖啡喝了一口,笑道:“為什麽?”
“我哥不喜歡你!”莫希氣呼呼的說道:“他還得為我們莫家傳宗接代呢!”
噗--唐瑾差點将咖啡噴出來,修長的手指抵着額頭遮住臉,笑得肩膀不停聳動。
服務員過來時,就見一人笑得花枝亂顫,一人氣得臉色通紅,小心翼翼的将咖啡放在莫希面前,安靜地退下。
莫希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怒道:“笑什麽笑,傳宗接代有什麽好笑的!”
唐瑾肩膀聳動得更厲害了,因為努力壓制,喉嚨發出低沉的類似“鵝鵝鵝”的聲音,笑得琉璃瞳覆上一層水霧,清淺流光,攝人心魂。
莫希卻沒有欣賞的興致,說道:“你腦子有病吧!”
唐瑾邊笑邊看着她,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句話,說道:“年前做了身體檢查,應該沒有。”
莫希:“……”
這話沒法接,哥哥說的不錯,此人真的有病,且病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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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 我頭上長葫蘆了?
“傳宗接代的事,其實你不用擔心的,以莫總裁的身份,願意給他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唐瑾抿着咖啡,認真地給出建議。
莫希心情更糟了,看着他的目光像是看一坨便便,磨牙道:“你真的喜歡我哥哥?”
“八卦新聞你也信?”
“我要聽你親自說。”
“不喜歡。”
唐瑾瞭起眼皮,懶懶地說道:“莫爾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兇猛無比,這樣的人只能做對手,靠近會被吃掉的。”
莫希沒有聽懂,“什麽意思?既然沒這回事,你為什麽不澄清事實?”
“網上那些八卦,不理會才是最好的應對方式,何況--”唐瑾笑道:“我不喜歡你哥,但我對他感興趣。”
莫希郁憤,“都有那什麽x女明星了,麻煩将你的興趣放在別處。”
唐瑾聞言臉色略僵,也郁憤道:“別提這事,一想到那畫面我就惡心。”
“……”
莫希用“你果然不正常”的眼神看着他,然後好奇道:“吐了沒?”
唐瑾:“吐了。”
莫希忽然心情好了不少,想了想,說道:“媒體怎麽沒拍到你吐的照片呢,一起傳網上多好。”
唐瑾:“……”
莫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眉頭微皺,将咖啡杯放朝一邊,靠着後背好整以暇地說道:“你今天找我不會就是來聊八卦的吧。”
唐瑾無語,明明是她一來就提起這話題,這會兒反倒打一耙。
“鎖魂燈的事,我查到來源了。”
說起正事,唐瑾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态度,聲音略微低沉,“這盞燈是在游樂園施工地挖到的,負責現場施工管理的一位叫做周昀員工,見其造型別致,就私自收藏起來,之後送給了項目經理錢森,也就是你在醫院見到的那個人,而錢森聽說董事長喜歡收藏古玩,想要投其所好,于是這燈最終到了我爸手裏。他原本想找人進行鑒定,結果那段時間家裏事情多給忘了,就一直放在書房裏。”
“那位什麽錢經理也接觸過鎖魂燈,身上陰氣重,難怪會被厲鬼找上。對了,昨天陳夜禦不是說要調查那燈嗎,有沒有線索?”
唐瑾搖頭,“他沒和我聯系,估計沒有吧。”
莫希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那個鎖魂燈我看不出出處,反正不是現代的東西,至少存在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經過歲月的消磨,惡靈的力量不足全盛時期的十分之一,否則即便是我也沒把握對付。”
唐瑾有些心驚,殘留的力量都那麽厲害,那惡靈還真是個了不得的存在。
“既然是鎖魂燈,按理來說,惡靈被鎖在裏面,怎麽輕易就跑出來?”
“那矮胖子不是說了嘛,因為接觸到人氣。惡靈說白了就是人的惡念所化,只要是人,少不了有癡、貪、嗔,也就是道家所稱的三屍,代表人的三種惡欲,這些都是惡靈力量的養分。古時有些道士遇到厲害的惡靈,一時半會兒消滅不了,便将其困在鎖魂燈裏,點燈燃魂,慢慢消耗其力量。條件不允許燃燈的,便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将燈埋在深處,利用時間的力量消除惡靈。”
莫希說了一大段話嗓子有些幹,下意識去端咖啡,手剛觸到杯子又縮了回來,繼續說道:“只要不接觸人,燈裏的惡靈遲早會自行消散,誰知被挖了出來,經過這麽多人手,五花八門的欲望通過鎖魂燈傳遞給惡靈,足夠将他喚醒了。”
唐瑾聽後沒有說什麽,而是喚來服務員,給莫希上了一杯果汁,然後才說道:“我仔細看過那個燈,材質應該是青銅,銅錫合金的青銅耐腐蝕性強,在土地埋個幾百年沒問題。不過游樂園那附近有個天然湖泊,土層相對潮濕,青銅燈身上應該存有不少綠色銅鏽。可是,那燈太幹淨了。”
莫希回想,鎖魂燈整體呈青灰色,表面斑駁卻相對平整,鏽蝕确實不明顯。
“或許那兩人中的誰進行過除鏽,畢竟賣相好一些才送得出手。”
“我問過錢森,他沒有進行過任何處理,是原樣送給我爸的。”
“那周昀呢,他怎麽說?”
唐瑾眼眸微眯了一下,琉璃色的瞳仁發出清冷的光,語氣淡淡,“他不見了。”
莫希愣住,“不見了是什麽意思?”
唐瑾攤手,撇嘴道:“就是找不到人。”
“失蹤了!”莫希有些驚訝,“報警沒有?”
“他是成年人,這兩天又是周末,也許是出去玩沒帶手機,除非明日還聯系不上,公司才會考慮報警。”
莫希小口喝着果汁,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這人什麽時候不見的?”
“昨天下午,我想找他問情況時就聯系不上,電話關機,住的地方也沒人,早上我又給他打了電話,還是關機。”
“昨天我們剛除去鎖魂燈裏的惡靈,這人就不見了,未免太巧了。”
唐瑾用手晃動着杯裏冷卻的咖啡,若有所思地說道:“錢森說,他是去工地視察時,在周昀的休息室裏看見的那盞燈,因為好奇就多看了兩眼,周昀見狀就非要送給他,說是在挖起來的土堆裏撿到的小玩意,不是什麽值錢的古董。”
莫希接話,“這麽說,周昀也沒有把燈送去清理修複,否則就不會放在工地上的休息室,應該拿回家才對,鎖魂燈出土以後就是現在的樣子。”
唐瑾放下咖啡杯,笑了一下,說道:“也有可能是周昀故意讓錢森看見的,畢竟我爸喜歡收藏古董這愛好也不是什麽秘密,而錢森這人工作能力還行,也有些小聰明,知道送我爸貴重的東西他不會收,這樣從自家工地上挖出來的小玩意兒最合适。”
莫希想了想,說道:“可是若真的是人為,想要利用鎖魂燈的惡靈害你們唐家性命,這圈子兜得也太大了。”
桌面忽然震動,唐瑾的手機鈴聲歡快地響起。
“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莫希被這充滿童趣的鈴聲震驚了,看着唐瑾無比坦然地接起電話,嘴角抽了抽,這人為什麽總是會表現出一種與自身相矛盾的點,每每一些事情都讓人很是……無語。
唐瑾說了幾句就結束通話,将手機揣兜裏,見莫希盯着自己看,邪魅地撥了一下頭發說道:“我頭上長葫蘆了?”
莫希悶悶說道:“那你一定是水娃,腦子進的水夠噴一壺了。”
“腦子能裝水,要葫蘆做什麽!”
唐瑾站起身,打了個響指說道:“走吧,陳夜禦來電話,說找到了鎖魂燈的線索。”
第020 榕樹下的生魂
兩人驅車離開咖啡廳。
唐瑾說王大師他們被請來幫小侄兒浩浩收驚,所以約在家裏碰面。
“那個矮冬瓜也來了?”莫希撇嘴,“這人還沒他師弟厲害。”
“我上網查過,這個王大師擅長的是看相和風水,在圈子裏很有名望,不少身份尊貴的人都與他接觸過,據說算卦極準。其實一開始我媽是請他來看風水的,沒想到無意中發現了鎖魂燈,他能布下符咒将其控制住,可見也非浪得虛名。”
莫希不以為然,“是符咒厲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符紙都是陳夜禦的手筆。”
唐瑾瞥了她一眼,說道:“你好像很在意這個人。”
“人家長得好看,有真本事為人又謙虛,哪像那胖子,眼睛都長到頭頂上了。”
說完莫希又補充道:“不過他也沒我厲害!”
唐瑾冷笑,“還說別人,你也不謙虛。”
莫希理直氣壯,“不是不謙虛,這是事實。”
到了別墅。
莫希想着唐父不太待見她,作為外人跟進去也不方便,幹脆就在花園裏等着。
這裏的花草樹木都經過精心的打理,修剪得整齊又美觀,不過莫希并不喜歡,人為的幹涉會破壞植物本身的靈氣,她喜歡草木自然随意地生長,或許不那麽好看,枝葉錯亂參差不齊,卻有着獨一無二的姿态。
下午時分的太陽有些灼人,莫希一邊暗罵怎麽還不出來,一邊走到棵大榕樹下躲陰涼。
誰知剛走到樹蔭下,一個身影就從樹幹後冒了出來,直瞪瞪地看着她。
那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材中等,皮膚偏黑,穿着套連體的姜黃色工作服,因為不安而交織在身前的手十分粗糙,一看就是個經常在戶外幹活的人。
莫希看見他的瞬間被吓一跳,呆了片刻才吃驚道:“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
男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有人與自己搭話,神情十分激動,“我我叫孫海昌,是這裏的一個園藝工人,這一片都是我負責的,我我……”
“你是唐家的園藝工人?”
莫希似乎明白了什麽,“可是你現在不是人啊。”
孫海昌怔住,眼睛裏的光亮倏地暗了下去,喃喃道:“難怪我說話別人都沒有反應,是不是我已經死了?”
“應該還沒有。”莫希說道:“你現在是生魂狀态,所以不懼日光,但魂魄離體時間一長真的會死。”
孫海昌十分難過,幾欲落淚地說道:“那怎麽辦,我還不想死,我兒子馬上就要中考了,媳婦身體又不好,要是我死了,他娘倆可咋辦!”
“別哭,靈魂是不能哭的,否則眼淚消耗的自身的魂力。”
莫希掃視了一圈,随即輕輕跳起,扯下一片碧綠的榕樹葉子,說道:“你先進到葉子裏待着,等我查清你的情況後,便助你回魂。”
孫海昌聞言喜不勝喜,二話不說化作一縷青煙鑽入葉子。
莫希剛将葉子收好,就聽背後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喂,你在做什麽?”
她心裏一驚,不會被人看見了吧!接着又想,一般人看不見生魂的存在,應該不知道她在做什麽,于是輕松地轉身。
“沒做什麽,乘涼!”
看清少女的樣子,唐袖眼中驚豔乍現,完全忘了是因為看見她一個人對着樹自言自語,好奇過來查看的初衷,伸出手熱情地說道:“你好,我是唐袖,初次見面,美女怎麽稱呼啊?”
唐袖?應該也是唐家人。
莫希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我叫墨雪螢。”
唐袖與她輕輕一握,然後毫不吝啬地贊美道:“名字美,人更美!”
莫希被唐瑾嫌棄慣了,此刻被稱贊突然有種久旱逢甘霖的舒爽,緊緊握住唐袖的手,認同地說道:“你太有眼光了,比那個死基佬有眼光多了!”
得到美女認同唐袖也很激動,一陣心花怒放後好奇問道,“你說的死基佬是誰?”
莫希松開手,眨了眨眼睛,“你們唐家還有第二個死基佬?”
唐袖愣了一下,生怕她對自己産生誤會,趕緊說道:“沒有,就二哥一個!”
“嗯哼,多謝你的肯定。”
唐瑾不知何時出現附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二人。
在他身側,還跟着王大師和陳夜禦,顯然也聽到了這番對話,表情隐忍又尴尬。
“二……二哥!”
看着面色難看的唐瑾,唐袖恨不得将自己的舌頭咬下來,美色誤人啊!難得一次背地裏說人壞話就被抓個現行。
“我的意思是說,二哥一個直男怎麽可能是基佬,網上都是騙人的,你現在不是和夏問之好上了嘛,那些謠言都不攻自破。”
他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唐瑾臉更黑了。
王大師和陳夜禦擡頭望天,目光專注得似乎能将雲看出一朵花來。
莫希別過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倒黴孩子完全是在踩雷!
“上月17號夜間,何家界盤山路。”唐瑾忽然露出個微笑,“你說我把這件事告訴叔叔,他還會不會讓你碰車。”
唐袖臉唰的白了,要是他爸知道自己晚上偷偷去賽野車,說不定會氣得打斷他的腿。
“二哥,我錯了!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爸,我媽也不行,只要你答應不說,讓我做什麽都行。”
唐瑾卻不再理他,目光看向一旁看熱鬧的莫希,嘲笑道:“為了你莫家香火不斷,還請莫小姐謹言慎行,否則我會誤以為,你在期待某種發展。”
“你想都別想!”
莫希讪讪,避開與他的目光對視,兀自朝着走去,“人來了就出發吧,不是要去游樂園麽。”
“你們要去游樂園?”唐袖大聲說道:“我也要去!”
唐瑾冷眼瞥他,順口将莫希剛才的話複制過來,“你想都別想!”
莫希:“……”
唐袖:“……”
又不是去玩,而是去工地查事情,自然不可能讓唐袖跟着,司機将車開過來後,幾人陸續上了車。
車內空間很寬敞,豪華舒适的座椅兩兩相對,還有隔音效果,便于談話。
莫希見他們把鎖魂燈也帶上了,忍不住問道:“陳夜禦,關于這盞燈,你查到了什麽?”
陳夜禦沒有立即回答,似乎在思索從哪講起,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墨姑娘可知安順朱奉一脈?”
安順?朱奉?
莫希搖頭,“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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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希:唐袖,你為什麽會叫這個名字?
唐袖:555~其實我母上原本給我起的名字是唐柚,因為她懷我的時候愛吃柚子,而且這個名字清新脫俗,十分襯我的氣質,不知道登記的時候哪個環節出錯,最終成了唐袖。
莫希:呃——其實唐袖也很清新脫俗,十分襯你的氣質。
唐袖眼睛一亮:真的?
莫希點頭:嗯,反正你不姓段。
唐袖:……
小聲嘀咕道:我又不是二哥。
玩手機的唐瑾頭都不擡地說道:半月前某人路上被訛了,我覺得以他的智商,基本可以告別開車這種技術活了,要是叔叔……
唐袖炸毛: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不能侮辱我的車技!你你……
唐瑾挑眉:我怎麽?
唐袖一秒變臉認慫:我錯了,二哥,請你別告訴我爸。
第021 山字脈第一人
陳夜禦抿了抿嘴,似乎對她的反應有些意外。
王大師則甕聲甕氣的說道:“看你也懂玄學,怎麽會連安順朱奉一脈都不知道!”
“我為什麽要知道,這人很出名嗎?”
莫希是真的不清楚,王大師卻誤以為她看不起人,怒道:“華夏玄學圈子中有誰不知道朱奉大師,道術山字脈傳人,法力高深莫測,當今世上能與之能相提并論的,唯有我師父他老人家和京都的聖手秦老,你說出不出名!”
唐瑾睫毛微顫,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他調查過王大師,但只找到工作室的聯系方式與一些無關緊要的風水案例,連陳夜禦的身份都無從可查,此刻聽聞他們的師父竟然是與京都國醫聖手齊名的人物,才明白為什麽會查不下去。
莫希則聽的一頭霧水,“這和鎖魂燈有什麽關系?”
陳夜禦說道:“要解釋這盞鎖魂燈的來歷,就不得不提到安順朱奉一脈。朱奉大師參與過不少棘手的神秘事件,因為道法深厚,手段高超,被稱為山字脈第一人,而他最擅長的便是陰陽鎖魂結。”
莫希恍然說道:“施展陰陽鎖魂結需要極高的專注力,手法要快要準一氣呵成,稍有延誤則前功盡棄,所以完成後精神會很疲憊,很難再施展強大的法術,配合鎖魂燈用倒是省力。”
陳夜禦不由驚訝,“沒想到墨姑娘對陰陽鎖魂結這麽了解。”
“用過幾次。”莫希随意說道。
陳夜禦和王大師對看一眼,眼裏都透着不可思議和震驚,陰陽鎖魂結名氣雖大,可手法繁複極耗精力,真正能施展出來的人少之又少,且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前輩,而面前這少女居然輕描淡寫地說用過幾次,這簡直是挑戰他們的認知。
王大師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最終還是忍住了。
陳夜禦神色有幾分黯然,他沒有懷疑莫希所說,只是自信心有些受到打擊,師父說的不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和這墨姑娘一比,他那點畫符天分完全不夠瞧。
莫希沒察覺出異常,繼續問道:“莫非這燈和那什麽朱奉大師有關?”
陳夜禦很快調整好心态,回答道:“有關,但也無關。”
這個回答很讓人費解,他也不急着解釋,身子微微朝前傾,将鎖魂燈舉起來說道:“你們仔細看燈芯位置,是不是有個類似梅花的刻痕,只不過花瓣是尖的。”
莫希湊近一看,果然有個如他所說的标記,非常明顯。
“就憑這個刻痕能說明什麽?”
陳夜禦說道:“這是朱奉大師早期愛用的标記,成名後反而就不再用了,所以知道這個細節的人不多,而且這刻痕确實存在了不短的時間,排除了近期僞造的可能。”
唐瑾插話道:“如此說來,曾經用這盞燈困住惡靈的人是朱奉大師,那怎麽會出現在工地上?”
“惡靈确實是朱奉大師收服的,但将這鎖魂燈帶到這裏的卻另有其人。”陳夜禦放下鎖魂燈,說道:“朱奉大師基本都在南方一帶行動,出自他手的鎖魂燈,全都埋在家鄉安順,直到十多年前,他才初次踏入過北方,為的就是尋找他的兒子朱金輝。”
莫希聽得雲裏霧裏,“找他兒子,為什麽?”
“朱金輝是朱奉大師的獨子,出于某種目的也想子承父業,但這玄學傳承講究的是道緣,尤其山門一脈,對弟子的心性要求極高,朱奉大師沒有同意,而是另收了兩名傳承弟子。朱金輝心有不甘開始自學,他從小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些皮毛,後來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邪門歪道,竟然嘗試養惡鬼,還将主意打到鎖魂燈上,被發現後帶着燈逃到了北方。朱奉大師大發雷霆,親自上北方抓人,想在釀下大禍之前阻止他。”
“那……抓到人沒有?”
陳夜禦搖頭,“那段時期,天津發生過數起惡靈傷人事件,但朱奉大師趕去時撲了個空,接着完全失去朱金輝的蹤跡,氣得他當場宣布斷絕父子關系,說無論任何同道中人發現朱金輝,都不用顧及他的面子,必須采取強硬手段将其繩之于法。”
莫希聽後唏噓:“若能及時制止還好,否則惡鬼反噬,下場可是比死慘多了。”
唐瑾忽然問道:“比死還慘的下場是什麽?”
“靈魂得不到救贖,無盡地煎熬,每時每刻都得承受地獄般的折磨……”莫希嘴角帶着一抹嘲諷,聲音平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世人不信有因果,因果又曾饒過誰?”
車裏沉默了片刻,唐瑾重新找回話題,“那麽,鎖魂燈出現在游樂場工地,會是和朱金輝有關?”
陳夜禦說道:“有這種可能,但究竟是怎麽回事,還需到現場看過再說。”
車子一路前行,快到工地時,莫希捂着肚子喊餓,幾人順道找了家餐館吃飯,等到達目的地時,天色已經漸黑了。
由于提前打過招呼,工地門口的保安例行盤問後很快放行,車子一路開到臨時辦公地點。
四人下了車,才發現辦公樓前聚集着不少工人,情緒上似乎有些激動,大聲地說着什麽,不時傳來“罷工”、“鬧鬼”等字眼。
唐瑾微微皺眉,轉頭朝司機說道:“按喇叭。”
司機立即照做,尖銳的喇叭聲響起,立即将在場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其中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見唐瑾,猶如見到救星一般,立即扒開人群小跑過來,擦着汗說道:“您可算來了,這幾天工地接連出現怪事,工人們情緒不太穩定,非要我們給個說法,不然就罷工,這這我也解釋不了啊。”
唐瑾沒有理會他,看着前面的工人說道:“誰是工頭?”
“我是。”
人群中站出來一個健壯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唐瑾,臉色充滿懷疑和不耐,“你又是誰?”
西裝男趕緊介紹道:“這位是董事長的……”
唐瑾揮手截斷他的話,直接對工頭說道:“要說法可以,不過在此之前,你們得告訴我為什麽要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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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希:你現在渴嗎?
唐瑾挑眉:不是很渴。
莫希微笑:那就是渴了。
說完遞給唐瑾一瓶水。
莫希:你現在怕嗎?
唐瑾抿着嘴,故作鎮靜:不是很怕。
莫希若有所思:那就是怕了。
召喚出薄桐說道:“怕就站在這裏,薄桐會保護你的!”
說完風一陣似的跑了。
唐瑾在風中淩亂半天,某只小鬼主動熱情地貼了上去。
“啊——”
慘叫……響徹天際。
注:
【世人不信有因果,因果又曾饒過誰?】
不記得是在哪看到的這句話,印象很深刻,文中借用。
第022 幹淨好聞的最招鬼喜歡
“不是我們要罷工,而是這工地鬧鬼啊!”
“腳手架無故坍塌,工具莫名不見,一兩次還可以說是意外,但這半月來都好幾次了,這絕對不正常。”
“尤其上夜班時,總覺得陰風陣陣的,有幾次我還感覺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回頭啥都沒有,可吓人了!”
“聽說周經理失蹤兩天了,小曹說不定也是這樣,這還是白天啊!”
……
工人們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唐瑾認真聽着,等他們情緒沒那麽激動時,才開口道:“小曹是怎麽回事?”
其中一個穿着灰背心的漢子說道:“小曹不見了,就在兩小時前,我們被安排在一起做活,他說去方便後就一直沒有回來,我還以為這小子偷懶,誰知到飯點還沒影兒,這才覺得不對勁,趕緊叫人一起找。”
工頭說道;“人不在宿舍,工地上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我也問過門衛,他說下午沒有工人離開。”
他臉色看起來很不好,言語中帶着一股強烈的不滿,“一個大活人怎麽會突然不見,肯定是因為這地方鬧鬼,為了手下弟兄的安全,我要求立即報警,讓警察來調查。”
西裝男出來做和事佬,“這事才發生了幾個小時,萬一人是自己離開的,還是躲在哪兒……”
“什麽叫躲在哪兒!”工頭突然大聲吼道:“一個二十好幾的小夥子,怎麽可能無緣無故消失不見,又不是小孩子躲貓貓,門衛也說沒人離開,這事一定有蹊跷!”
西裝男讪讪地閉上嘴。
唐瑾斜眼瞅着工頭,嗤笑道:“既然你認為是鬧鬼導致的小曹失蹤,那報警有用嗎?”
工頭驀地愣住,顯然從沒想過這一層,“可是……也不能什麽都不做。”
“所以我們來了。”
唐瑾手插褲袋,笑得很是從容自信,不等對方做出反應,偏頭問:“兩個小時候夠嗎?”
莫希揚唇,“綽綽有餘。”
王大師和陳夜禦也沒有表示反對。
唐瑾得到保證,再次看向在場的工人,語氣嚴肅,“今晚暫停施工,所有人在此休息不得離開,兩個小時後若還找不到人,我會親自報警。”
工人們面面相觑,這片工地那麽大,白天都找不到的人,黑燈瞎火的要怎麽找?
唐瑾也不多說,讓剛才說話的灰背心出來,帶着他來到王大師等人面前。
“小曹失蹤得蹊跷,我懷疑不是普通的失蹤,這方面你們行家,希望能幫忙先找人。”
陳夜禦點頭:“放心吧,我們會盡力。”
王大師也說:“現在天還沒完全黑,盡快找到人的話應該還有救。”
“那就拜托了。”唐瑾誠心說道,然後讓灰背心帶他們去白天做工的地方。
莫希皺眉,“為什麽不讓我一起去?”
唐瑾擡手看了下時間,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因為我們得找另一個人。”
莫希怔了一下,跟上去問道:“什麽人?”
“周昀。”
辦公樓二樓。
西裝男領着唐瑾二人到了周昀辦公室,遲疑地說道:“最近我們着手東區的建設,工作都特別忙,根本沒有什麽周末休息,周經理之前還和我提過,說這兩天做東區廣場的基礎開挖深度,他……不會真的出什麽事了吧。”
唐瑾沒有回答,下巴一擡,示意莫希進去查看。
窗子是關着的,屋裏味道很難聞,混合着各種讓人不舒服的怪味。
辦公桌上放着不少文件,收拾得還算整齊,另一邊的茶幾歪斜着,上面放着一包香煙,一杯濃茶,煙灰缸裏積攢了不少煙蒂,地上倒着吃過的泡面桶,裏面的湯水都流了出來,角落有雙沾滿泥的黑膠鞋,沙發上的毛巾被散開着,從發黑的顏色上看,這個男人真的很不愛幹淨。
莫希嫌棄地用手捂住鼻子,轉了一圈才發現唐瑾壓根沒進來,站在門口連目光都吝啬停留,頓時氣結,“你說要來他辦公室看的,為什麽不進來。”
唐瑾理所應當,“進去幹什麽,我又沒你那本事,好好看看有沒有線索,畢竟那盞燈曾經在這裏出現過。”
莫希忿忿,但還是仔細查看了一番,最後忍受到極限時跑出屋子,大口呼吸着外面充滿塵土味的空氣。
擺手嫌惡道:“就裏面那味兒,鬼都受不了!”
唐瑾在一邊幸災樂禍,“鬼也怕臭?怪不得大蒜、黑狗血什麽的可以驅鬼。”
莫希瞥了他一眼,嘲諷道:“那反過來,你這樣幹淨好聞的最招鬼喜歡了。”
幹淨好聞?!
唐瑾眉毛微挑,幹淨他承認,好聞……
想起那夜被她貼近的情景,唐瑾不自覺地後退一步,拉開與莫希的距離,然後直接過掉這個話題,對着一旁的西裝男問道:“你們最後一次見到周昀是什麽時候?”
“我最後見到他是前天,也就是周五下班前。聽別的同事說,那晚他加班,八點多的時候還去臨時小賣部買了包煙。”
“那第二天他沒來上班,你們都不覺得奇怪嗎?”
“這……上班時我見周經理的車停在院子裏,以為他直接去了現場,他經常這樣的。最近我們每個人手頭上的事都很多,沒注意他到底在不在。直到昨天下午錢經理打電話過來,才發現找